第51章
沈遲意聽說衛諺過來, 更是心如擂鼓,低下頭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衛諺有沒有認出自己…這易容術頗是高明, 衛諺眼睛應當沒那麽毒…的吧?
姜義倒還好打發一些,只要姜義敢對他動手, 他當即就能治下一個不敬之罪,陸枕溪沒想到衛諺這時候也過來了, 一時心中亦是覺得棘手。
不過他神色沉靜依舊, 看向衛諺的眸中甚至帶了一絲冷意:“自然。”
其實兩人的關系在之前還稱得上不錯, 但此時兩人的臉色都稱不上好, 他們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似乎讓牢內的溫度更低了幾分。
衛諺忽然往前跨了一步,突然和陸枕溪貼的極近,似乎下一刻就要動起手來。
這樣強大的侵略性和威懾力驟然靠近,讓陸枕溪眼神都變了,他甚至下意識地将腰間短刃拔出了一截, 以地獄衛諺帶來的威脅。
衛諺輕蔑一笑,伸手按在他手掌上,把他還沒拔出一半的短刃生生按了回去。他神色鄙夷:“郡王想對我動手?”
陸枕溪面色極寒:“世子離我遠點。”
姜義在一旁瞧的目瞪口呆, 都給看傻了。他本想着衛諺過來, 他就更可以讓祁陽王把他身邊那人交出來搜身了,沒想到衛諺一來竟和祁陽王鬧的劍拔弩張, 仿佛下一刻就會打起來的架勢,這劇情他都看不懂了!
他這時候也顧不得搜身的事兒了,忙勸道:“兩位息怒,小事而已,犯不着大動幹戈。”要是這兩尊神仙打起架來, 倒黴的不還是他們這些池魚?
陸枕溪自制力頗強,此時已經鎮定下來,他松開腰間握着的短刃:“是我一時沖動了。”他淡淡瞥了眼衛諺和姜義,已把兩人歸為一夥,他主動和他們錯開身:“若是世子沒有旁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姜義有心想攔,卻怕兩人再起沖突,一時有些躊躇。衛諺目光又從沈遲意身上掃過,慢慢地收回手,滿眼輕慢和挑釁:“郡王當我這大牢是什麽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陸枕溪差點給他氣笑:“不然呢?本王來審問罪犯違了哪條律法?難道世子要把我關進牢裏?”
衛諺譏諷地扯了下嘴角:“那自然是不會,不過…”他又瞧了眼全程低着頭的沈遲意:“姜巡撫說的沒錯,進出牢房的無幹之人,須得搜身驗證。”
姜義面色一喜,陸枕溪當即拒絕:“不行,本王自己的人自己會負責,憑什麽要一些無感緊要的人搜她?”
衛諺嘴角鄙夷地彎起,眼底毫無笑意:“不是郡王說不行就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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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義見他也同意搜身,面色一喜,衛諺直直地看着沈遲意,忽然道了句:“本世子親自來搜。”
衆人齊齊愣了下。
陸枕溪還沒說話,衛諺卻是在哪兒都是橫着走的,他根本沒和陸枕溪多廢話的意思,老鷹抓小雞似的把沈遲意拎到自己身邊,陸枕溪甚至根本沒反應過來。
衛諺眼睛仍瞧着沈遲意:“我會好好地搜一搜‘郡王的人’。”
他‘郡王的人’四個字上加了重音,也不給衆人反應的時間,挾着沈遲意就大步出了牢裏,來到一個黑黢黢的小房間。
沈遲意心裏已經隐約猜出衛諺認出她了,雖然她不知道衛諺是怎麽辦到的,但衛諺現在八成和姜義一個鼻孔出氣,兩人沒準還想聯手對付沈家,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咬死抵賴,不然幫了大忙的陸枕溪和她哥都要倒黴!
她念及此處,越發咬緊了牙關,打算一見情勢不對就找個橫梁牆壁一磕,裝暈裝死糊弄過去,然後再聯手陸枕溪借機逃跑。
衛諺在人前那般陰戾狠絕的樣子,在沈遲意面前卻氣的心肝脾胃腎亂抖:“你好大的能耐,我竟不知你什麽時候成了陸枕溪的人?”
這聲音俨然怒極,甚至還夾帶了一絲莫名的委屈,沈遲意聽的眉心亂跳,越發咬緊牙關不敢開口。
衛諺見她這寧死不屈的樣子,猜出她是不想牽連陸枕溪,心頭怒意勃發,他指着小屋裏放置的一處屏風,冷聲道:“要麽交代清楚你今天和陸枕溪來牢裏的目的,要麽你就去屏風後面,把衣裳除了,一件一件的讓我搜查。”
沈遲意掩耳盜鈴般的沙啞着嗓子開口:“我若是真讓世子搜了,世子能放我走嗎?”
衛諺一下頓住,顯然已經惱到說不出話來。
沈遲意還真的繞到了屏風後面,低頭解着衣裳系帶,轉眼就把外裳扯了下來,很快屏風裏探出一只白玉玲珑的胳膊,她把胳膊往前遞了遞,示意衛諺搜查。
衛諺覺着自己再忍下去,一定會把自己活活氣死,他大步走進去,重重擂了一下屏風:“你…”
他才冒出一個字就頓住了。
最近天氣轉暖,沈遲意身上攏共就穿了三件衣裳,一件最外層的護衛外裳,裏面是一件薄薄的鵝黃色裏衣,最裏頭的裹着的是同色的兜衣,襯的肌膚鮮妍雪白。
現在她那件裏衣已經散開,露出薄削雙肩和玲珑鎖骨,鵝黃色的兜衣裹着那團瑩潤,兩人都齊齊愣住了。
上輩子沈遲意倒是穿過搞定的低胸禮服,但如今情勢不同,她雙眉一挑,正要發怒,卻沒想到衛諺反應比她還大幾分。
哪怕沈遲意現在頂了張五大三粗的男人臉,依然鬧的他臉上忽紅忽白,直覺得面皮燒得慌,想到之前流鼻血的尴尬事,再不敢多看她一眼,忙扯下肩膀披風,劈頭蓋臉地把她給罩上,懊惱道:“別脫了,換好衣裳出來說話!”
話雖仍帶着惱意,氣勢卻比方才弱了一半不止。
沈遲意也壓下惱怒緊張的複雜心思,裹好衣裳走了出來,他披風上帶着清爽疏朗的草木香氣,說不上是哪種草木,讓人聞之神清氣爽,原本紛亂的心緒也鎮定下來。
再面對衛諺,她神色已經沉靜下來:“此事皆是我一人謀劃,與其他人無關,世子要殺要剮,就沖着我一個人來吧。”她自己倒還好些,畢竟她現在是無罪之身,但若因為這事兒牽連到她大哥,那真是雪上加霜。
衛諺沒想到她這時候還護着陸澤溪,他怒火登時蹿高了一節,冷冷砸下兩個字:“偏不。”
他嗤笑道:“你們那點心思能瞞得住誰?陸枕溪自己扶持的心腹也被牽連進此案裏,姜義又一心咬死了要置這些人于死地,陸枕溪自己礙于身份不好出手,所以讓你來給他做棋,利用你們兄妹倆串供為他成事,你是不是還對他感激涕零?真當他是個好玩意啊?與虎謀皮,不自量力!”
沈遲意聽他三言兩語就把每個人的心中盤算道了出來,臉色不禁微變,脫口道:“我總不能看着姜義戕害沈氏一族!”
“所以你就铤而走險了?!”衛諺氣的拿指頭戳白嫩嫩的腦門:“你是不是傻?你平時不是瞧着挺精的嗎?那姜義豈是好纏的,你以為你們那點劑量能瞞得過他,萬一被他…”
他說到這裏,猛然頓住了。
他特地趕過來,吃她和陸枕溪的飛醋倒還在其次。姜義精通刑名,頗有些識人之術,對沈家人又一向辣手,他一聽說姜義也來了牢裏,生怕沈遲意一個不慎就落到他手裏,若是被姜義抓住了她的這等把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他當即便騎馬趕了過來。
他飛奔而來的一路上,又是憤懑沈遲意和陸枕溪走得太近,又是懊惱自己昨日故意晾着她,更加上擔心她安危,心情別提多複雜了。
沈遲意額角被他戳的泛紅,忍不住往後躲了躲,都沒躲開他的纖長手指,被他硬是戳了好幾下。
不過…她聽着衛諺的話,倒不像要責問她串供之事的樣子,她擰了擰眉:“首先,我不知姜義會臨時過來,其次,除了铤而走險相信祁陽王,我也沒其他法子了,難道我由着姜義陷害沈家嗎?”衛諺昨日并不見她,她其實可以理解,但她今日和陸枕溪合作也是被逼無奈,衛諺責罰倒罷了,何必生出這麽大的惱火?
衛諺手指一頓,聽她這般說,心氣反倒平了些。
沈遲意就是有這樣的能耐,随便一句話都能牽動他的喜怒,他抿了抿唇,冷眼道:“你當真是因為走投無路才跟他聯手的?”
沈遲意摸了摸泛紅的額角,瞅了衛諺一眼:“我和世子既然合作,我遇到事情,自然是第一個想到世子的,但昨日世子不欲見我,恰巧我和祁陽王又有相同的目的,他既提出謀劃,我自然會應下。”
衛諺莫名品出一絲別的意味,心頭泛出喜意:“你遇到事,最先想到的是我?”
沈遲意愣了下,沒想到他直接偏了重點,她愣了下才道:“自然,我和世子合作,最該信的自然是世子了。”
衛諺怒意不覺散了打扮,嘴角有些想要上翹,又忙以拳抵唇遮掩,他輕哼了聲:“我不信。”
沈遲意覺着這個話題直接歪到爪哇國去了,兩人方才讨論的不是她沈家案子以及她串供地事兒嗎?她頗為無語地搖頭:“信不信都随世子。”
“你既跟我合作,如今又背着我和陸枕溪有牽連,讓我如何輕信你?你若真想合作,就該拿出些誠意來。”衛諺瞥了她一眼:“除非你立個字據,寫上…你是我的人,”
他看見沈遲意微微睜大的眼睛,忙生生扭轉了話頭:“是我的合作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安利基友的文兒~~:《瘋骨》by 有镹:【頭腦清醒一心搞事業的大女主皇後 x 直男假受一心複仇的絕世美人暗衛】風歌兒在進宮前夜跪在祠堂內摘下她的昆侖奴銀面,放下她的畢方湛金槍。
她說:“爹爹,你說女子終歸是要出閣嫁人的。可你忘了,我也曾夜潛敵營,于亂軍之中取人首級。我今日入宮便償了你我父女之情。我風家滿門忠烈,還請爹爹別忘了朝堂之外仍有黎明百姓在颠沛流離。”
從此,大楚宮中多了一位風皇後,軍中少了一個風小将軍。
多年後,風歌兒遭遇藩王叛亂,她披上龍袍引開叛軍差點被射殺于陵水之中。待她在異國醒來卻得知風氏被扣上了謀逆的罪名。
她潛回風府拿回她的昆侖奴銀面與畢方湛金槍。
從此,大楚傳言,風小将軍魂歸金陵,要朝中奸佞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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