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問凝看着眼前的楚毓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年少時她便知秦王是幾個王爺中長的最好看的, 但是好看有什麽用處。她是天生的鳳命,怎麽可能只是個王妃!
而且這秦王是個閻王臉,性子也是陰沉的很, 她自是不喜的。
但是現在看着這張臉着實的俊秀, 嬷嬷說的事情好像也沒有多麽難以接受了。
白問凝雙手撫上楚毓的衣袍剛想解開便聽到身旁的人喚了聲‘桑桑’。
原本有些溫柔的臉上瞬間僵硬了起來,心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是不歡喜秦王,也不介意後院或者外面有多少女人。但是他在醉酒的時候竟是喚出來另外女人的名字就不對了。
古人雲酒後吐真言,這喝醉酒說的話大部分都是內心的真實想法。白問凝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是絕對不會讓人威脅她兒子的身份!
楚毓迷糊間感覺有個人向他懷中靠了過來,嘴角微微上揚,聲音有些沙啞的道:“好乖。”
楚毓自幼便是五感靈敏,今日雖是飲了酒但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拂過鼻間,神色卻是清醒了不少。
楚毓睜開雙目瞬間便冷了臉,趕忙将懷中的人推開了。
“王爺醒了?”白問凝緩和了一瞬, 細聲關心着。
“常勝!”楚毓冷聲喊道, 眼中冷光畢現, 并未搭理旁邊的白問凝。
“王、王爺。”常勝連滾帶爬的進了馬車, 見楚毓臉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王妃,您去後面馬車吧。”常勝連忙請着旁邊的白問凝。常勝心中都快将白問凝罵了無數遍了。自己不要臉面了也罷了,還連累他, 王爺這臉黑的,他今日怕必是少不了一頓板子了。
白問凝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心。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他竟是能中途醒了過來。但是現在見秦王臉色陰沉, 她也是有些害怕的,只能不甘心的下去了。
楚毓揉了揉酸痛的額角,猛然想起了他那日應下的話。
“幾時了?”楚毓冷聲問道。
“已經亥時了。”常勝回道。他們是趕着皇宮下鑰的時間出來的,現在可不是亥時了。
“三十板子。”楚毓冷聲道。身子升起一份燥熱,楚毓心中怒火中燒,臉色陰沉的吓人。
“是。”常勝額角直下冷汗。他就說定是少不了一頓板子, 這還真來了。這三十板子他還能忍受,要是五十板子他這把骨頭估計都能打斷了。
“去如意巷子。”楚毓冷聲道。
************************************************8
中午一頓飯吃的極好,氛圍也是歡喜的。博藝長得和桑桑有三分像,性子也是溫溫潤潤的,小團子對這個小舅舅可是歡喜的很。要不是桑桑說博藝周途勞頓需要歇息,怕是小團子會一直賴着博藝不松開。
桑桑特意讓廚房準備了酒宴,晚上特意擺了桌宴席為博藝接風洗塵。
“阿姐這麽客氣作甚,還專門準備了宴席。”博藝笑着道,
“怎麽也得講究個接風洗塵吧。你就受着就是了,還非得問出來。”桑桑笑着嗔了一眼博藝。雖是相隔近五年沒見面了,但是姐弟倆的相處模式還是和往常差不多。
桑桑自來是沒個姐姐的樣子的,倒是博藝像個哥哥一樣時時的讓着她。博藝溫和的沖着桑桑笑了笑。
“舅舅,桃桃要吃糕糕。”小團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博藝,軟乎乎的纏着要他喂糕點。
博藝沒接觸過小孩子,但是小外甥女軟乎乎的樣子卻是看的他心裏都化了,溫柔的笑着拿起一塊糕點喂着小團子。
桑桑自是知道她這閨女是個鬼機靈,中午的時候已經纏着她吃了幾塊糕點了。現在再動手拿糕點吃定是會被說一頓。
博藝性子好,又疼愛她,可不是柿子撿着軟的捏。
桑桑知道小團子的打算,眼神溫柔的看着二人動作并未出聲。她只希望小團子永遠這般鮮活機靈就好,什麽郡主風度,什麽琴棋書畫,都沒活得自在舒坦。
三人說說笑笑都快到了戌時了,飯菜美酒都上齊了。
“阿娘,什麽時候能吃啊~~”小團子蹭着桑桑的胳膊。
天色越來越暗,眼看着飯菜都快涼了,小團子眼巴巴的直瞅着飯菜。
桑桑輕輕拍着小團子的後背哄着,心卻是一點點的涼了。她還真是越來越愚蠢了,床上的話竟也信了。
“快吃吧。”桑桑親手夾了快糖醋排骨喂給小團子,自己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阿姐做的糖醋排骨這幾年都沒變,還是當年那個味道。”博藝察覺出桑桑的心思變化,連忙笑着道。
“四公子也沒變,還是像當年那樣給夫人面子。”徐嬷嬷在一旁笑着打趣道。四公子小了夫人五歲,但是打小心智卻像是比夫人大了。
當年夫人學廚藝的時候做出的飯菜都是有股子糊味,但是夫人自己卻是不知道。總是讓四公子嘗嘗,還美名其曰好東西要和弟弟分享。四公子每次都很給面子的吃了不少,邊吃還邊誇味道不錯。
“嬷嬷和紅葉也坐下用膳吧。”桑桑笑着招呼着。
“是了嬷嬷,您坐下用些吧。”博藝也笑着招呼道。
徐嬷嬷和紅葉盛情難卻只能坐了下來。雖是桑桑等的人未到,但是這場宴席用的也是熱鬧。博藝和徐嬷嬷笑着說着之前的事情,引着桑桑說着話。桑桑心緒倒也沒有之前不佳了……
宴席過後博藝陪着桑桑說了會子話便也退了下去。天色黑了到底是怕人說閑話。
小團子今日極是興奮所以慣來的午覺都沒睡,這用了晚膳之後便發困了,由着奶娘抱回了院中休息。
“夫人,您也別想太多。王爺定是有事情。”徐嬷嬷晚膳的時候便看出了桑桑心緒不佳,一直引着她歡笑,當時确有些好轉。但是現在衆人散去,這臉色還是不佳。
“嬷嬷我無事,您不用擔心。我是什麽身份我心裏有數。”桑桑抿嘴笑着,心中到底是放下了那一絲期待和悸動。
“時辰不早了,廚房中擡了熱水來,您好好的洗漱一番,再舒坦的睡上一覺。醒了之後什麽都好了。”徐嬷嬷心中嘆了口氣,柔聲寬慰着桑桑。
“好。”桑桑抿嘴對着徐嬷嬷笑了笑。她心緒不佳沒必要讓嬷嬷擔憂,佯裝無事的笑了笑。
楚毓到了如意巷子的時候已經快亥時半刻了。
桑桑雖是原本心緒不佳,但是舒舒坦坦的洗了個花瓣澡之後好了許多。再加上徐嬷嬷提前點的安神香,一沾枕頭便熟睡了過去。
楚毓看着紗帳內睡得香甜的美人原本陰沉的臉好了許多,一把脫了靴子便進了紗帳,将美人抱進了懷中。
桑桑被酒味熏的直皺眉頭,身上還像多了塊石頭般沉重,朦胧迷茫的半睜美目一下子便徹底醒了。
“放開。”也不知是因着中途被人吵醒,也許是因着本就心緒不佳,桑桑難得的任性不依了。
而身上那人卻像是沒聽到一般,還是顧着自己的動作,額角的汗水滴到她身上像是能灼燒了皮膚一般。
桑桑有些惱不依的扭着身子,柔嫩的小手推拒着身上熾熱的身子。
楚毓無法,揉了揉發痛的額角,神色溫柔的看着桑桑哄着,“乖。”
桑桑聞着身上人不同以往的松木冷香,酒味夾雜着胭脂水粉的香氣,還有甚不明白的,又聽到這溫柔的安撫聲便越發覺得有些刺耳。
桑桑心中閃過一絲諷刺,是了他是王爺,自是後院佳麗無數。只是她一人被這些日子的美夢迷了雙目,有些偏離了原本的想法。
桑桑腦中閃過各色美人的笑臉,她管不住他有多少女人,但是這吃相也未免太難看了,還沒擦幹淨嘴就又找上了另外的女人。
桑桑今日心中煩躁也不願再像往常一樣應付着他。身子掙紮的越發的厲害了。
只是身上那人将她壓的死死的,他身上發燙的厲害,眼神也是有些迷茫,大手因着她口中不情願捂住了她的唇瓣。
桑桑氣的臉都紅了,身子扭動掙紮的厲害,但是卻像是以卵擊石。直到身子一疼,桑桑又是疼又是惱又是氣,眼角委屈的直流眼淚,小銀牙狠狠地咬了一口有些繭子的大手。
楚毓手上一疼,有一瞬間的愣神,神色中夾雜着迷蒙之色,但是卻像是被激起了挑釁,俊秀的臉微微上勾輕輕咬了桑桑的鎖骨。
桑桑身無還手之力委屈的直落淚水口中發出嗚咽的聲音。
良久身上的人動作慢了下來像是良心發現了一般沙啞的嗓音哄着人:“乖,不哭。”
桑桑氣的身子直發抖,銀牙仍是狠狠的咬着那人的大掌都咬出了血身上那人去也沒有松開。
良久,房中燈盞中的燈芯爆出了燭花,夜色更濃了。
房外常勝打着瞌睡但是到底也不敢睡過去,再一次清醒了後細細聽着房中的動靜。這聲音怎的和之前不大一樣?
徐夫人生的那般嬌弱,王爺今日又喝多了酒又加上那輕微的腌臜的藥,這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麽是好啊,他到時候若是能落得六十大板都是好的。
常勝在外面急的團團轉,直到房中的動靜停了下來才稍稍的放下了心……
作者有話要說: 楚毓你總是在桑桑稍稍心悸的時候讓她失望,以後你不追妻火葬場誰火葬場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