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險,自力救濟。
當然,官府也要做到一應相關惠民政策。
幾乎每天府衙都有大批公文分發出來,又有大批急件被送進去。
孟明遠一時忙得腳不沾地,一個月都沒顧上回內院看一眼,每天跟府中幕僚們商量各種對策和措施,力求不斷完善,讓政策發生最大的效用。
燥熱的午後突然吹來一陣帶着水汽的涼風,不多時,一陣突如其來的陣雨給這座幹得要燒起來的府城注入了生的活力,雨落在地上塵土飛揚,大街上傳來百姓們此起彼落的歡呼雀躍。
孟明遠終于在到任的一個月後第一次走進了自己的內院,站在垂花門洞一角,他心情有些放松的看着豆大的雨不住的激落在園中的池塘中。
他雖然沒有進後院,可是他的一系列指令都讓人傳了進來,花園中養着觀賞魚的池塘現在應該已經全部換養上能食用的魚,其他一些自力更生的指令老婆們也一一照辦。
妻賢夫禍少啊,她們雖然拿不了什麽主意,但執行命令倒是很徹底,這讓他極是欣慰。
雖然好好一個知府後衙有些地方弄得不倫不類有如農家的菜園子和畜棚,但是現在能吃飽才是當務之急,府庫糧倉裏的存糧已經快要告磬,他怎麽也不能無恥地跟百姓去搶那些救命的口糧,還
要想方設法從更遠的沒有受災有餘糧的地方購買調用。
至于銀子,他宴請了幾次府城的大戶富商,以比較民主的方式借來了大批銀子,他也不讓他們白出血,答應事後給他們兩分的利錢。
而對這個年紀輕輕,有着一張溫潤清雅面相的知府大人,那些人着實的不敢造次,他翻起臉可比翻書還快,別說還肯給兩分利,就是白要他們也得生受着。
看到兩個老婆的時候,他陡然覺得她們清減了不少,心中不由嘆氣,果然是跟着他受辛苦了。
二女的精神不錯,身上多了些以往不曾有過的爽利,往日頭上插得金閃銀耀的首飾釵環也銳減,身上的錦衣绫羅也換成了透氣更好的絹布棉裙,最是難得的素雅。
其實,孟明遠一直覺得不是把腦袋插得跟個珠寶匣似的就說明你富貴有錢,其實那更像是個暴發戶,真正有修養的大富之家的人其實都是內斂的,他們更喜歡于細微之處見富貴。
“老爺,辛苦了。”兩個如花美眷齊齊一福身,端得是讓人眼前一亮。
Advertisement
“還好,總算可以歇口氣了。”
李玉娘端了杯茶過來,“老爺先喝杯茶。”
程雪蘭的肚子還沒顯懷,但現在也是家裏的重要關注對象,她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一邊,否則會被一群人說教。
“我近來也沒顧得上你們,倒是讓你們辛苦了,這要讓兩家岳丈看到了,為夫怕少不得要受埋怨。”
二女相視一笑。
程雪蘭就道:“那等老爺忙完了可要好好補償我們。”
“那當然,一定。”孟明遠很大方的允諾。
第 30 章
災情得到根本性控制後,孟明遠親自動筆寫了份上報的奏疏。
他的字像他的一樣清隽挺拔,還透着飄逸的輕靈,朝中諸人對于孟翰林那筆漂亮的字可是多有贊譽,不少人連他送出的親手所書的帖子都刻意收存起來。
孟明遠留下最多墨跡的地方大概就是他先前任職的翰林院了,其次就是他自己的書房。
“大人,這大頭菜真的适宜大面積種植嗎?”不過是升鬥小民農閑時弄來腌制鹹菜的野菜罷了,怎麽能當成主要作物來推廣種植呢。
“今年咱們這裏左右是沒什麽收成了,秋天一過,地閑着也是閑着,何妨就種上一種?”孟明遠神情輕松的笑言,似乎完全就是在說閑話,自己也沒當真一樣。
通判猶豫了一下,到底沒再說什麽,這位知府大人到任之後,宛若成竹在胸,一項項的指令有條不紊的發出去,關鍵是這些舉措無一不是正确适用得當的,難怪會被皇上親點到這裏來牧守一方。
此時他的做法似乎是有些兒戲,通判卻不敢把這當成兒戲,他知道他必定是有底氣的,傳聞這位大人博學多才,博聞強記,總有出人意料的發現和做法。
最差的結果也不過就像他說的沒結果罷了,秋收之後的田地原本就是大塊閑置,而大人又說這東西在小麥播種之前就能收獲,這便不會耽擱明年的麥收。而關于田地追肥保養,大人也給出了他具體的規劃做法,他真的沒什麽可煩惱的了。
倒是真沒看出來這位官宦世家出身,科舉正途出來的人對農事也這般熟知,讓人驚訝之餘不由更是感佩有加,這才是才能兼具的能臣幹吏啊。
勞逸結合才是身體健康的保證,孟明遠不會為了勤勞政事就夜以繼日的辛苦,那并不符合經濟效益,無異于殺雞取卵竭澤而漁,是最不可取的做法,可持續發展才是緊要的。
處理公務的間隙,孟明遠很會見縫插針的讓自己多休息一下。
偶爾還會小憩一下,所以他的精神體力一直保持得不錯。
只不過,最近勤于政事,夫妻敦倫上就荒廢了些,恐怕兩個妻子在心裏都有些閨怨了,現在事情大體上都步上軌道,他也沒必要把自己繃得太緊,可以适當放松放松了。
存了這樣心思的孟明遠很效率地處理了今天的公務,便颠颠地回後衙準備進行安撫家眷計劃。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李家那個礙家的舅爺一時心情不錯,跑來拉自家妹夫把酒談心來了。
這糟心的舅子!
這小心兒一談,就談到月兒西移,李繼成喝了個酩酊大醉,被書僮直接扶走了。
把舅哥灌了個人事不知的孟知府終于可以回屋抱老婆滾床單了,心情一下變得很嗨皮。
夜深人靜,內眷早都睡熟了。
所以,無良的孟知府做了擾人清夢的事,把人家的清夢變成了春/夢。
一個急着尋芳,一個需索雨露,兩個人來不及任何前戲,直接短兵相接,直奔本壘。
刀槍入鞘的瞬間他們都圓滿了,然後便是持續彌堅的穿透攻陷,她久曠的大地被潤澤,他珍藏的利刃越磨越兇狠。
“啊……遠郎……嗯……”她在他身下支離破碎,無法成言。
他埋頭耕耘揮霍精力,把希望的種子深耕進她的肥田,期待着來年的豐收。
做到後來,李玉娘忍不住低泣求饒,也沒能阻止丈夫強硬的掠奪,花房被喂得發漲滿溢。
天色發亮的時候,戰事終于停止。
李玉娘癱在枕上,累得眼皮都懶得動一下。
得到舒解的孟明遠趴在妻子胸前,滿足地喟嘆,“總算又吃到肉了。”
李玉娘因他的說辭心中發笑。
孟明遠的手撫在她平實的小腹上,道:“為夫得努力耕耘這塊肥田,好讓娘子早日結果。”
李玉娘臊紅了臉,微微側開了頭。
“這些日子冷落你了,別怪我。”他有些歉然。
李玉娘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臉貼在他的心口,“妾不苦,是郎君辛苦了。”他的兢兢業業她都看在眼中,嫁給這樣有擔當的男子是她幾世修來的福份。
“以後就不那麽忙了,不會讓你再獨守空房這麽久了。”
她嬌嗔地啐了他一口,這人在床上總是正經不了太久。
“姐姐的身子也滿三個月了……”她留了話尾。
孟明遠捏捏她的胸,在她唇上咬了一小口,笑道:“知道你們姐妹情深,我省得。”
“你小心些,別像對我一樣不依不饒的,須得顧忌着姐姐的肚子。”
“遵命,太座大人。”
李玉娘伸手擰了他一把,媚眼橫波掃過。
孟明遠心頭一緊,低頭重新吻上她的唇,不多久便再次沖鋒陷陣,讓她最後昏眩在一片燦爛的光華中。
完事後,辛勞一晚的孟知府來不及多作休息,便急急着裝上班工作去了。
天災留下的後遺症還有很多,他的工作量其實還是很大的。
而遠在京城的李少卿在收到兒子的又一封家書後,表示很是欣慰。
女婿那人聰明是真聰明,能力也真有能力,美中不足一點兒就是人太憊懶,屬于不打不抽就趴窩的典型,而且他調理人也頗有一套。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跟着他出去歷練這一番,成長是顯而易見的。
然後,少卿大人心中的那個佳婿,在臨近年關時送進京的年禮讓少卿與國公府衆人皆表示無語。
滿滿幾大車的大頭菜,附贈各種烹饪食用方法。
最後,給兩家的家信結尾都是同樣一句讓人蛋疼的話——災區重地,資源緊缺,原諒則個。
兩家女兒給娘家的書信內容就豐滿多了,把那個讓人蛋疼的女婿不肯也不會說的事情基本全說到了,兩家大人表示甚欣慰。
江城府的冬天是個豐收的季節,在果疏稀缺的季節大量的大頭菜被端上了大家的飯桌,各種煎炸炖煮的吃法也得到了大力的推廣。
江城府的大頭菜向周邊地區輸送出去,換回的是白花花的銀子。
江城府大小官員都眉開眼笑,心頭的壓力一下子就減輕了不少,有一個能幹的上官他們做起事來輕松容易了不少。
同時,江城的奏報也進了京,皇帝看後龍顏大悅。
重災之地,他到任之後力挽狂瀾,積極組織百姓災後自力更生,一項接一項的惠民政策頒布下去,一個接一個的養民政策也具體施行,一些流離的百姓定居下來,逃荒的原住百姓一部分重回故土,眼看着就是一個可以預見的大好前景。
荊州免除各項賦稅三年,江城府免五年,黃旨嘉獎知府孟明遠。
把黃澄澄的聖旨反複看了三遍,一身知府正袍的孟學士在心裏很不雅的罵了聲“靠”,爺辛辛苦苦廢寝忘食的忙活大半年,結果就換來這麽一張黃布?給幾十兩銀子也比這強啊。
地閑了,民閑了。
沒收到賞銀只收到黃旨的孟知府還閑不得,他公文下放,讓各縣逐級督促漚養農肥之事,務求開春能施放到田裏。
趁着農閑,又替百姓找了活計,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幫他們省些炭火取暖,當然,官府會放發點酬勞,也可以讓他們以工代稅。
整個江城府新年之時都忙得熱火朝天。
築堤防汛,挖塘蓄水,荒山取石開路……
孟明遠自己沒閑着,接着就讓大家都閑不了。
春暖花開的時候,整個江城府由上到下的禽蛋供給已經是一片喜人景象,大大解決了百姓青黃不接時的口糧問題。
大量蓄養家禽是需要一套完整的技術支持的,而他們府臺大人就給出了他們完整的技術支持,各府縣衙做的是獨家的買賣,府庫之中突然就充盈了,各個縣尊走路都帶了風。
家禽養殖帶動了肉制品、蛋制品行業的火熱,形成了一條良性的發展鏈條。
沒幾個月,新的問題又出來,蛋禽不适宜遠途運送,縣衙養殖園對着大量的禽蛋發愁了。
而他們的府臺又一次給了他們驚喜,蛋架隆重現世了,江城府的禽蛋肉禽行業欣欣向榮,漸漸打響了知名度。
政績有了,百姓的災後生活也得到了保障,這個時候孟明遠就開始專心為自己籌劃了,他悶不吭聲的有條不紊的繼續進行着自家的生态桑園建設。
好不容易牧守一方,有這樣的便利條件,在為民謀福利創收益之餘,給自己弄點副業收入這不算過份,而且他又不偷不搶,不貪污不受賄,誰也不能說他什麽。
當初借錢給府尊的江城大戶們,也在麥收之後一次性收到了本利,個個眉開眼笑。
這個年輕的府尊真心不錯,說話算數,一口唾沫一個釘,完全不打折扣的,答應給幾分利便是幾分,答應給你什麽優惠便是什麽。
手底下的人幹活熱情,不中飽私囊,不為別的,做了本職工作腰包自然就讓你鼓了,誰還再多伸手豎根小辮子等人家削你麽?
府尊的話說得簡單明白,缺錢麽,行,你肯出力我就讓你掙得清楚明白,合理合法。
違法亂紀?
也成,慶律不是擺設,府尊大人不用擺典藉出來,坐那就能給你說個百八十條出來,還能給出善意的解釋,保準你可以依法犯事,事後被依法追究。嗯,還可以合理加罰。
兇殘!
真心兇殘!
依法追究就算了,他還合理追罰。
剛開始的時候不是沒人唱反調,可府尊不動聲色地就辦了幾個經典案例,那真是依法追究無下限!
無下限啊,親,那是奔着傾家蕩産,家破人亡追究的啊,親。
府尊說了,在其位謀其事,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之法,重災之後的江城他要不整理出個樣子來,他會有麻煩,他要有麻煩之前就得先把給他找麻煩的人收拾了。所以,大家乖點,在他任期內大家夥兒就盡量和平共處好了。
嗯,大家覺得是這個理兒。
于是,江城府境內,官吏突然清明了,百姓自然就安居樂業了。?
第 31 章
在孟知府毫不知情的時候,他在官場上兇殘的定位越加穩固。
不知情的孟知府最近很樂呵,因為孟家添丁進口了。
程雪蘭的肚子終于瓜熟蒂落,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小丫頭。
而李玉娘在正月的時候也有了身子,現在肚子也已經凸出來,眼看着就是一個新的希望。
只是坐月子出來的程雪蘭情緒有些不大好,她發現自己身材發福走形得厲害,都不敢讓丈夫在自己房中留宿。
剛開始程雪蘭的婉拒并沒能讓孟明遠有所察覺,只是這婉拒的次數一多,一個月沒讓近身啊,這就不合常理了,反常即為妖。
你要說性冷淡,這不科學,就憑程雪蘭在孕中期那股饑渴勁兒,出了月子脫了禁棝她應該如猛虎如籠般兇殘無比才對。
孟明遠面上不動聲色,私底下很是琢磨了一番,最後福至心靈的終于找到了盲點。
事實求是地說,生産之後的程氏豐腴了,珠圓玉潤的,跟她以前纖秾合度的身材一比高下立判,估計身上的贅肉不少,這才是科學的解釋。
問題找到了,那就解決好了。
晚上的時候,程雪蘭摒退了丫環自己在淨房沐浴身子,看着自己臃腫的身材,她不禁黯然神傷。
當一只大手撫弄上她的肩頭時,程雪蘭悚然一驚,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丈夫竟已到了浴桶前,而且他如初生嬰孩一般不着寸縷,她不由向桶內縮了縮。
孟明遠無視她的躲避,擡腿跨進桶中。
一個人寬大舒适的浴桶多一個人也不過是溢出了些水,只是空間也變得狹窄了,暧昧情/欲驟生。
他一步步将她逼到桶邊,手毫不客氣地覆上她飽滿的胸部,滿意地微眯了眼。身材算個球啊,胖點摸起來手感更好懂不懂?
再說了,身材跟那裏有屁的關系,說難聽點,關了燈,還不都一個樣啊。
程雪蘭心中雖然有怯意,可是禁欲許久的身體依然因為他的挑逗而有了反應,她真的很渴望丈夫的滋潤。卻又擔心害怕丈夫親近過後連以前的美好都全部摧毀,那讓她情何以堪?
感覺到她的情動,孟明遠熱情地吻上她誘人的紅唇,在她欲拒還迎的掙紮中挺進深谷。
随着他們越來越激烈的動作,浴桶中的水起伏波動,不斷地投奔大地。
被丈夫毫不憐惜的狠要過之後,程雪蘭酸軟在他懷中,被他抱出浴桶,擦拭掉身上的水漬,然後抱回了卧室。
淨室的燭光昏暗,可卧室明亮的燭火一下就讓程雪蘭的心沉了下去,此時,沒了水的掩飾,沒了燭火的朦胧,她一身的臃腫毫無遮攔地暴露在丈夫眼前。
在她惶然的目光中,孟明遠将她放在桌畔的椅中,在她腰後塞了軟靠,然後将她擺弄出一個放/蕩的姿勢,就在明亮的燭光照耀下讓她親自看着他如何一點點磨進去。
程雪蘭感受到那種甜蜜的折磨,看着他吻上自己腰腹間的贅肉,看着他愛撫挑逗自己因為生産而松馳的肌膚,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想法。
她緊緊地夾緊他,享受着他有力的貫穿和滿足。
兩個人不知何時轉戰到床上,不斷地厮纏咬合,幾近瘋颠。
被狠狠操弄過的程雪蘭貓一樣窩在丈夫懷中享受激情過後的餘韻。
孟明遠在她耳邊輕哼,“身材什麽的,有影響嗎?你那裏的快樂和我那裏的快樂少了嗎?”
“遠郎……”如此私密的事她還是羞于讨論。
“要相攜過一生的人,難道你年華老去我就得禁欲嗎?”
“……”她腦中突然浮現兩人白發蒼蒼他依舊神勇沖鋒的情景,剎時紅透全身。
“你這是為我生兒育女才變成這樣的,我為什麽要嫌棄?傻子。”
他的輕嘆在落在她耳中眼眶不自覺發熱,這樣的男子她還求什麽?
“可我還是想漂亮些,人家還這麽年輕。”
“你才剛出月子,急什麽,身材什麽的,慢慢調理也就是了,沒得為了那些不當緊的東西壞了咱們夫妻間的情/趣。”
此時想來,她在意的與他在意根本是兩回事,程雪蘭忍不住發嗷,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啐道:“你有當緊的東西嗎?”
“有,”孟明遠一本正經地點頭,“這裏。”
她順着的手指看過去,然後用力捶在他胸口,“無賴。”
誰料,孟知府正經嚴肅地摟着她,說:“我很正經在說話,這裏才是要緊的,洩火要用的,你的身材又不用。”
她拍他。
孟明遠笑着摟着她在床上滾了幾滾,然後,盯着她的眼睛深深地吻了下去。
程雪蘭閉上眼,專心地迎合着他的唇舌,雙腿打開環上他的腰,等待他再次幽谷尋芳。
他沒讓她失望,又一次留戀忘返。
“遠郎……”她勾着他的一绺頭發默然片刻,“我生的是個女兒。”
“哦,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沒什麽不好的。”
“遠郎……”她嘟嘴。
孟明遠環着她的腰,閉着眼,不以為然地道:“能生女兒自然就能生兒子,你繼續努力好了。”
程雪蘭忍不住彎了眉眼,伸手描着他的唇,輕輕吻一口,道,“嫁給你真好。”
“現在好了,”孟明遠哼了一聲,“是誰把我拒之門外一個月的?”話也不說明白,害他悶頭煩惱了那麽久,才想明白是咋回事。
程雪蘭現在也後悔死了,可她當時真的怕他嫌棄她的身材,怕連最初的美好印象都留不住嘛。哪裏能知道這個男人在意的根本不是那些外在的東西。
“要說醜,你挺大肚子的時候難道就美到哪裏去了?”孟明遠嗤之以鼻。
程雪蘭瞬間臊紅了臉,憶及孕期夫妻敦倫的情形忍不住以手掩面,這人真真是個無賴。那張俊秀的臉皮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厚,他可以用最正經的表情去做最不正經的事,事後還說本來做的就是最正經不過的事。
子嗣傳承,香火傳遞,這是人生再緊要不過的事了。
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你瞧,聖人先賢都認同這個道理了,為了有後就得做那事,那就是正經事。
歪理邪說!
偏偏他還歪得有理有據,他不是讀壞了腦袋,是他本來就是個歪的,讀的書多了就更歪了。
“啐,沒正型的。”
“我這是張多麽正人君子的臉啊。”不是孟明遠王婆,而是這的确是事實。
程雪蘭忍不住伸手扯他的臉,“這張臉慣會欺騙世人,虧我當初以為你是個隐士高客一樣的人。”
“我本來就是一俗人,是你們把我想得太美好而已。”長成這樣又不是他想的,他又不能去自殘毀容。
“遠郎本就是美好的。”她俯在他胸前輕輕地說。
孟明遠打了個呵欠,拍拍她的背,說:“睡吧,明天我還要出門。”安撫生産完後的女人真是件勞心勞力的事,男人真累。
尼瑪!
男人女人都累,還是當寵物舒服,當然,得是不被遺棄的那種寵物,遺棄神馬的也很慘的。
解決了自家後院問題的孟知府第二天就繼續全心全意去為人民服務去了。
巡視神馬的,其實真的是很過場的事,可,不做還不行,至少也能起個威攝作用。
水至清則無魚,人則察則無友。
有時候,有些事不過是睜只眼閉只眼的事,大家都過得去就行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哦耶!
孟明遠覺得自己挺愛好和平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哥追求的只是低調的生活而已。
真的!
府尊大人,其實不是個不講官場情面的人,前提是大家彼此都給對方面子。
摸透了府尊大人脾性的江城府官員,慢慢過得就輕松了。
不知道誰提議說給府尊的千金過百日熱鬧一下,其實就是想藉機聯絡一下上下級的感情。
孟知府很直接地表示:“禮物什麽的不重要,真有心,好好教育家裏的兒子孫子,将來讓我閨女有大把的青年才俊挑選才是要緊的。”
衆人深深地服了!
府尊大人果然高瞻遠矚!
孟學士大人彼時尚不知自己那玩笑似的彪悍的一句話,後來被不少家有千金的父母親廣而宣傳,成為一流傳甚久的經典名句。
就連皇上聽到那句話後,都頻頻點頭稱是,對當時小型茶話會的在座官員表示,“孟卿此話甚是精辟,把為人父母拳拳愛女之心表露無疑。”
緊接着,皇上又說:“愛卿們回家也要好好教育後輩,朕的公主們也尚未成年呢。”
有遠見的大臣們私心紛紛表示,丫的,絕對不能去當你家女婿,真心傷不起。
不過,人家探花郎的話真的很經典,有道理啊。
他本人就是那被國公爺和少卿大人選中的青年才俊啊。
就程李兩家那樣的閨女愣是撿到這麽一個寶貝當丈夫,那絕對是老天爺作弊了,憑什麽他們家才貌雙全,持家有道,性情柔順的女兒就沒能趕上搶探花郎這事呢?
現在誰不知道孟家那兩位少夫人根本就是聾子的耳朵,那就是個擺設。孟家裏裏外外的事全是探花郎一手包辦的,還把兩個老婆嬌慣得跟養閨女似的。
多少有閨女的眼紅啊,要不是孟家已經有兩個平妻了,有第三個的可能性為零,他們一定想方設法把閨女塞過去。
探花郎兇殘是兇殘了些,但不招惹他那就是一大型萌寵,很多時候探花郎都是很傻很天真的存在。人家不争功,不殆工,絕對是個好下屬,好勞力。
這貨是典型的在其位謀其事,不拿那份俸祿人家不做那份工,根本不用擔心人家會撈過界。
人家在朝廷最需要的時候被皇上陛下給扔過去接手江城那個爛攤子,重建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一不小心就把經濟拉動了,比沒受災的地方還欣欣向榮。
在大家以為探花郎還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時候,他收手了,按部就班地處理地方政務,順便充實一下自己的荷包。
等他卸任的時候,可以很肯定地說,丫不用受一文錢的賄就能衣錦還鄉,他還能留下一個好官聲,擁有好民望。
這叫會做人!
第 32 章
有頭臉的京官都知道孟探花,不用懷疑,慶朝開國以來截止目前為止,如果不特別說明,探花郎那就是元德二十四年的孟明遠。
時隔六年,三次科舉,後面兩科的探花真是令人失望,讓人只能繼續懷舊孟探花的俊秀高雅。
巧合的是,三年前,孟探花人在京中,前後兩科探花一對比,他完勝。三年後,适逢他卸任江城知府,回京述職,跟跨馬游街的新一科一甲三元撞上了,他依然完勝。
美貌與智慧那都是贏家。
孟探花滿腹錦繡,是一身銅臭。
嗯,這話不矛盾,一點兒都不。
因為,孟知府在江城任上還留下了一句脍灸人口廣為流傳的話——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他雖然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但,畢竟讀書人沾了銅臭味。
律有明文:官身不能經商,
問題是,探花郎沒經商,他一門心思都鑽在了自己家的田産上,像農民一樣熱愛着那些土地,然後家裏的管事會把田裏出産的東西給他換成錢……
你瞧,人家真的沒經商,誰家田裏長的東西不拿去換錢呢?尤其是田不少的人,不可能只自己吃用啊。
至于他名下的一些店鋪,那都是底下的管事在打理,探花郎對那個沒興趣。
大抵有大智慧的人都是有些怪癖的,大家覺得探花郎這樣的個性其實挺容易理解的。
孟探花離京的時候帶了多少家人,回來的時候基本沒變化,只除了多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孟家的長子,是在他到江城的第二年由李氏生下的。
一進京,孟明遠就先到吏部述職,連家門都沒顧上進。
孟家兩位夫人半路就被各自的娘家給接走了,也沒先進家。
最後,只有孟家的一幫管事下人先回家收拾安置去了。
本來述職這事裏面的貓膩大了去了,有門路沒門路那可是皆然不同的結果。
孟明遠本沒想着短時間能補上什麽缺,他也正打算給自己放個大假,在江城府三年,真是勞心勞力,虧大發了,工資又不多,嚴重的付出與回報不相符。
上天永遠都在等着看他笑話!
這是孟明遠到吏部述職之後得到回複後的心理話,因為吏部負責接待的官員告訴他,恭喜大人可以繼續回翰林院呆着去了,領正四品的俸祿,做從四品的侍講學士去吧。
你妹!
他本來以前也覺得翰林院那地兒退休養老頂不錯,可後來在官場上混得時間長了,琢磨出來那裏出的人物大多不簡單,要低調的生活絕對要離那裏遠遠的。
這好不容易跳出來了吧,結果又給塞回去了,這到底是為哪樣?
表面看官職沒動,可實際他的官俸升了,等同于他實際是升了半級,雖然一述職就有了位置,但是如果能不被塞回翰林院的話孟明遠想自己的心情或許就會大不相同。皇帝擺明了要繼續讓他在翰林院進修,這不是個好兆頭,這讓他的心情怎麽能好得起來?
然後,心情不大舒爽的孟學士被自家留京的那個舅哥給堵了個正着,拖着就進了花街喝酒敘舊去了。
這位真是坑妹的主兒!
孟明遠真心覺得将來自己的兒子不能養出這麽個貨,否則女兒絕對會暴動的——有一個那麽容易暴動的娘這是很明顯可預期的未來。
得到消息的程雪蘭當時就在國公府裏拍了桌子。
把國公府的老太太給吓得直呼小心,“乖孫女,你小心肚子裏的那個小的,別這麽激動。”
對了,沒錯,這次回來,程雪蘭除了懷裏抱的,肚子裏還懷着一個,尚不到三個月。
同時,李玉娘肚子裏也有一個,不到兩個月。
總之,孟學士這幾年于公于私都盡心了。
“我哥到底能不能幹點正事啊,怎麽能老拽着我家郎君去喝花酒呢?”程雪蘭憤憤然。
張氏安撫女兒,“別急,別氣,你哥不值得相信,明遠總還是能相信的。”
“要不是明遠秉性好,我早跟我哥打上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回到娘家的李玉娘,開始也被母親很是質疑了一番那珠圓玉潤的身材,得知是有孕在身才沒說什麽。
女人嘛,身材容貌是頂頂重要的。
女婿會照顧人啊,把人養得白裏透紅,肌膚像能掐出水來似的嫩。這頭上戴的,身上穿的無一不是上品,在在表示女兒被善待珍視的事實。
不過,當女兒最後交給她一張銀櫃存根補貼家用時,王氏不淡定了。
“兒啊,這是哪來的錢啊?”
“郎君給的,他很會掙錢的。”李玉娘與有榮焉地說。
“是掙的?”王氏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是掙的。”
“這也太多了些。”王氏還是有些不能淡定。
“哎呀,給您您就拿着吧。”
後來,少卿大人回府,知道這事後,手一揮,說:“既是孩子們的孝心,就收着吧,反正明遠也不差這點兒錢。”
王氏很是受驚了一下。
“你也安安心,這次明遠回來就留京了,還在翰林院,繼成也領了個戶部的差使。”
“這真是太好了。”王氏高興了,兒女都回來了,總算不用牽腸挂肚了。
少卿大人捋着胡子說:“這幾年的歷練,繼成穩重多了,不錯不錯。”
“我哥呢,怎麽沒回來?”
“咳,被程家那小子拖去喝酒了。”少卿大人有些不太自在地說。
李玉娘也怒了,“怎麽又去喝花酒了?肯定也把我家郎君拉去了。”
少卿大人繼續咳,程家那位寶貝喜歡拉自家妹夫喝花酒這事早是一則笑話在上流社會中流傳了,人人都在說就看探花郎幾時把持不住破戒沾腥。
目前的結果是因為探花郎的關系,程家那位哥兒看女人的品味從根本上有了質的飛躍,尋常的歌妓清倌都入不了他的眼,漸漸地也快成潔身自好一族了。
為此,程家的那位奶奶,就差給探花郎妹夫豎個長生牌位供着了。
其實,孟明遠真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