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是有意的,他就是被程家舅爺煩得忍不住冷嘲熱諷對他的品味從深層次打擊鄙視,只不過表情語氣都過于平靜平淡從而嚴重刺激了程某人不知道哪個神經才導致現在的局面。
而彼時,當那個令人驚豔的女子身影出現時。
對着程家舅爺那得意炫耀的表情,孟學士十分平淡地說了句:“既然是你的女人,怎麽看着我的時候眼睛在發亮,你确定你們之間真的有真情?”
“噗。”李家舅爺一口噴出了剛喝進嘴裏的酒。
不得不說妹夫真是深谙打擊人之要領,從根上予以重擊,讓對手毫無招架之功。誰叫程某人剛剛在那女子進來之前就一直在強調他們是有真情的,就差說他已經找到此生真愛了。
“孟明遠——”程青山怒了,一掌拍翻了小幾上的酒壺。
孟明遠淡定地呷了口清茶,若無其事地掃過去一眼,說:“惱羞成怒就不好了,我比你優秀這事大家都清楚,美人會移情別戀是正确的。”
“你敢碰我的女人?”
孟明遠放下手裏的茶杯,伸手攫住美人的下巴,仔細端詳了幾眼,才慢條斯理地說:“我相信,這裏的女人,是屬于所有有錢有勢男人的,除非你娶回家裏去。即便這樣,她曾經也是所有男人的,并不是你獨有的。”
這一箭比前面的更狠,連美人都不禁身子微晃。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他一邊悠然地給自己續了杯茶,一邊繼續說:“所以,我十分不理解為了一個不是自己獨有的女人生氣有什麽必要。我不覺得你有愛她愛到不顧一切,否則,我今天不會是在這裏看到她,不是嗎?”
程青山臉色一變再變。
李繼成努力平複自己喉間的不适,外放一任回來,妹夫的毒舌明顯日常化。
“還要繼續喝嗎?”孟明遠十分有禮地詢問,“如果不繼續的話,我就先回府去洗洗這一身的風塵。”他一語雙關,讓那美人容顏失色。
結果,當然就是程青山鐵青着臉結了賬,回國公府喝悶酒去了。
後來,程青山的夫人盧氏就發現丈夫徹底潔身自好了。即便再去喝花酒,也沒再沾過其他女人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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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一結果,孟明遠後來在床笫之間跟妻子程雪蘭表示過自己的看法,“早點收心也好,省得把力氣浪費到不相幹的人身上,等到想用的時候才發現力不從心,那可就虧大了。”
程家小姑很有愛地跑回娘家跟自家嫂子學了舌,害得盧氏差點兒被一口參茶嗆死。
“你是不是也是這麽想,才不碰其他人?”程雪蘭當時純屬于好奇心作祟才鬼使神差地問出了口。
當時,孟學士用着一副學術研究的口吻她說:“鏫耕田是有損耗的,當然要拿來耕自家的田,便是鹽堿地耕久了也會出成果的。但耕別家的田就不同了,損耗是自己的,滋潤的是別人,不劃算。”
程雪蘭當即給了丈夫一巴掌,啐道:“說誰鹽堿地呢?”
彼時,孟學士正俯在妻子身上做勤勞缣锏幕婆!?
那一巴掌充滿了夫妻間的小情趣。
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第 33 章
古代的公務員,混到上朝站班的都不容易。
大慶朝五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上殿站班的資格,五品以下的京官視情況也會有上殿朝會的機會。
以前孟明遠做從五品翰林侍講的時候,除非特殊情況是不用參加早朝的,但他有上奏章的權利,且翰林院的官員奏章是直達聖聽的,這也是翰林院有別于其他政府部門的地方所在。不過,沒什麽進取心的孟明遠一向懶得行使自己奏疏言事的權利。只是外放一任回來,從四品的官級沒變,領的卻是正四品的俸祿,上不上疏且不說,左右不上朝是不行了。
弱冠少年,長身玉立,氣質溫潤。
一身緋色官袍加身,更顯得人中龍鳳之姿。
這樣的孟明遠站在百官之中猶如鶴立雞群,那真是一枝獨秀,分外招搖。
他往那殿上一站,不言不動就是一道風景線,吸引各種羨慕嫉妒恨掃射而去。
這就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了,在一大票老中青官員中,他這個少年高官一下子便木秀于林,被動高調了起來。
做為大慶朝開國至今科舉史上裏程碑式的人物,孟明遠從啼聲初試聞名天下後,便一直是話題式的人物,無論是科舉還是仕途,他一路順暢到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以他外放三年的亮眼政績卻只實際升了半級又塞回翰林院,頗有令人尋味之處。
翰林院這衙門是個極有內涵的地方,清水衙門卻深不見底,也許默默無聞一生清貧,也許就一飛沖天國之肱股。
目前來看,孟探花無論從哪方面來看走的都不是默默無聞一生清貧的路線,長眼的人都看得出皇上有為國儲相的打算。
只不過,當事人真心祈禱這事不是真的。
孟明遠沒什麽遠大的抱負,他就想上個小班,賺點小錢,一家人平安喜樂地生活下去。那什麽國家公仆,為人民全心全意服務的,他真心沒那麽高的覺悟。
于是,一回京他就開始故态萌發,窩在翰林院繼續他以前的狀态——看書,抄書,修書。如果不是有旨意吏部一早就對他的官職進行了安排,沒準他就能一直賦閑在家等空缺。不知為何,衆人就是知道他一定會這樣做,沒理由的篤定。
探花郎優秀,他不但本人優秀,他還會調教人,李家那個榆木疙瘩一樣的小子被他領着在江城府兜了一圈回來,立馬就變成了幹吏。你要說他沒給自家舅爺開小竈,打死別人都不信。
可惜啊,探花郎的小竈不是那麽好開的,他自己都懶得鑽營仕途,還想他幫着別人去鑽營?
不少人這時有點兒回過味兒來了,敢情當年皇上把他外放到那個最糟糕的位置上就是為了歷練打磨他,拿鞭子抽着他不得不動,這才有了三年亮眼的政績。
孟明遠趴窩似的生活沒能維持太久,某日,皇上當殿便給他派任務了,讓他跟戶部和工部的人詳細交待一下關于他在江城那邊對農田增産利用及其水利工程方面的心得體會,還有防災抗災都相應措施,并形成具體的書面彙報,同時跟兩部相關人員進行實地操作監工。
總之,他雖然在翰林院就職,但是暫時他得借調給戶部與工部,積極配合兩部相關工作的開展。
戶部掌管皇家田莊的大司農樂了,他總算可以明正言順地跟探花郎請教關于農作物種植及增産方面的具體問題,這次他不能含糊其辭了。
工部的水部郎中也樂了,他早就對探花郎在江城的一些水利工程建設感興趣,能當面請教對天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接了旨意的孟明遠內傷不提,他這才回京過幾天舒心日子啊,皇上就這麽容不得他清閑?形成書面彙報什麽的已經很麻煩了,還得去實地操作監工?要不要這麽壓榨勞動力?他只領了他老人家一份薪水卻得幹三份工作?
他一點兒沒冤枉皇上大人,他領着翰林院的差兒,又兼着戶部和工部的幫差,這麽一算,可不就是三份工作麽?
孟明遠覺得他虧大發了,真心想建議皇帝給他漲工資,不然他就消極怠工。
元德三十年的田休假孟探花沒巴巴地跑到自家的永業田去參與勞動,而是關在自家的內書房閉關蒙頭寫家規。有子有女,以後人數勢必還會增加,家規必須提前準備完善,不能臨時抱佛腳,用時再抓瞎。
幾天後,等到新鮮出爐的孟氏家規被明示出來的時候,在孟家造成了天崩地裂般的震動。
震動的餘波理所當然地被孟家兩位夫人帶到了各自的娘家。
然後,在後宅女人強大的八卦傳播速度下,孟氏家規很快席卷了京城權貴後宅……以及前堂。
太過有才能的人果然都是特立獨行的!
除了孟探花這樣的奇葩大抵也不會有人能寫出這樣的家規來。
家規上孝順父母,友愛手足,愛護妻兒什麽的都完全可以忽視,那些話誰家也是這樣一代一代往下傳的,亮點在于——
孟家子弟婚前不配通房侍妾,只娶妻不納妾,不得以無子休妻,注明:無子也是你命中注定,能過繼兄弟的就過繼一個,不能過繼的就讓子侄養老送終。
孟家女擇媚條件不分貧賤高低,只有一條,不得納妾,若夫家納妾,孟家主事者作主和離,咱們回家另嫁也好,由娘家養老也可,總之咱們不受那份氣。
孟家婦亦不分貧賤高低,兒子喜歡就好,不論男女,你敢娶,他敢嫁,孟家就敢給你操辦。
這條是亮點啊,比前面兩條還要亮,兒子喜歡,不論男女,這公然是把斷袖分桃給光明正大化了啊。
孟家子女婚嫁自由,不欲婚嫁的,家中人亦不可強迫,由家中供養終身。
孟家子弟不肖,敢于納妾眠花宿柳者,其婦準予養面首,他納幾個,你養幾個,公婆為其作主。
這條簡直就是挑戰世俗理念啊,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孟氏家規最後一句小結突顯亮點:一生一世一雙人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與財富。
最讓人瞠目的是:這份家規全是白話文,完全不搞文绉绉那套,只要會說話就能聽懂上面寫的是什麽,別想偷換概念什麽的。娶婦嫁女均會附贈家規一本,不識字者下聘時也會讀給對方聽,保證童叟無欺。
探花郎這份家規夫妻倫常上給了大家石破天驚的震駭,甚至直達天聽。
某日,皇上臨散朝時由衷說了一句:“孟卿,将來務必給朕的公主留一佳婿人選。”
衆朝臣:這就提前預定了啊,皇上您不能這樣以強權壓人啊,我們還想着給自家閨女挑一個呢。
孟明遠一本正經,極是嚴肅地回奏道:“陛下,臣的家規對子孫已是苛刻,妻子人選總要他們自己喜歡的才好,畢竟娶了極有可能一生便無更改了。”老婆要是長壽一點的話,那是一點半途換人的可能性都沒有啊。
皇上點頭道:“卿所言極是,總要他們自己喜歡才好。”近水樓臺先得月,以後多讓他們接觸總會喜歡的。
衆朝臣心領神會。
其實,對于孟家這份家規,兩個岳家都有所感慨的,覺得對子孫有些太過嚴苛,而他們家閨女亦轉述了自家郎君的話“兄弟姐妹友愛互助不是說說話就算的,他們不以身作則怎麽替姐妹撐腰分憂,這是他們身為兄弟的責任與義務”。
此話甚為有理,不能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自己都不修身,怎麽能要求別人呢?
總之,孟明遠當堂奏對了一次後,大家就知道孟家這份家規那是鐵板釘釘無可更改,日後必定是會實施到探花郎後代子孫身上去的。在對孟家子蠢蠢欲動的時候,對孟家女便不由自主有些敬畏了。
其實,家規什麽的,有孟明遠的主觀原因,也有外在的客觀原因。人太優秀了,難免招人青睐,即使是世家大族的千金,想塞給他為妾的也不少,自然多半是庶出,但嫡出的也不是沒有,這實實吓到了他,趕緊就把孟氏家規給整出來召告天下了。
夠了,他的女人夠數了,本來一個就很夠了,因為賜婚整成了兩個已經是超标,絕對不想再添人了。
他一點兒不想看到自家後院出現宅鬥的劇情,那會讓他感覺很恐怖,在外面勾心鬥角完了,回了家裏還不得安寧,他會崩潰的。
而有了子女後,他們的教導也要下一番功夫,總不能養而不教出些敗家不肖的子孫出來。
孟氏家規必須得強硬地代代執行下去,從長遠看這其實是件利于子孫的大計,并不是他的一時心血來潮。舉凡世家大族總是有着他們各自的行為準則,對子弟的教養也是極為看重的,他雖不指望後代子孫一定都是人才,跻身世家之列,但是人品修養上卻要從一開始就奠定根基。
他當然知道自己制定的家規有些地方确實驚世駭俗,但那又如何呢?
反正他即使想低調也不可得,那偶有驚人之舉,做做奇葩什麽的其實就真的不必太過介意了。
第 34 章
圖紙畫了一張又一張,燒了一次又一次。
孟明遠最近很有鑽研精神地鼓搗着一件東西,上班之外的閑暇都被他拿來消耗在了這件事上。
府裏的兩位孟夫人根本搞不明白自家郎君弄一堆竹子到書房折騰什麽,但是她們也不會多嘴地去問。她們堅信,無論郎君在折騰什麽,都比跟某些人出去喝花酒來得好。
程家那個坑妹的大哥已經明确被列為了孟家不受歡迎排行榜上的第一名!
做為一個分得清是非黑白對錯的人,程雪蘭表示以有那樣的大哥為恥。
在歷經大半個月的反複試驗論證之後,孟明遠終于成功了。
不久之後,主院便搭建起了以竹子為原材料的水管工程,配合着小型的抽水車構成了一個循環的上水管系統。自水井處始,終于水井內。
自此,無論廚房用水也好,淨房用水也罷,達到了一個後世自來水管一樣的使用效果,大大方便了府中人的日常生活用水。
主院是有小廚房專門負責自家三個主子膳食的,因此,竈上一向也是全天候備有熱水的。
孟明遠結合後世農村那種壺燒心的原理,讓人重新修改了小廚房的竈臺,弄了一個專置熱水的銅制盛水器,有效節約了柴禾的使用。
他雖然不擔心花銷,但是節約是美德,他也不吝啬養成節儉的美德。
之後,在冷水管道的成功試例下,孟明遠另弄了一條供熱水的管道,成功解決了夫妻沐浴的用水問題,不再需要仆婦們一桶一桶地拎水,大大節省了人力的浪費。
至于,促使孟學士這麽勤奮鑽研的原因,緣于某日他無意中聽到府裏兩個丫環的私語,談論的就是他們夫妻運動後要熱水沐浴的事,話中的意思讓孟明遠十分不舒服。
夫妻間的事本就私密,古時的條件決定了事後沐浴總是會透露出什麽,所以大戶人家夜間叫熱水總是透着別樣的訊息,曾經他這世的老媽也因為張姨娘經常夜間多次叫熱水而無比生氣。
有了以上這些原因,孟明遠下了功夫想弄出一套供熱水的系統,不得不說,目的性越強,動力就會越大,這也就能很好地解釋孟明遠這樣一個懶散不上進的人為什麽會這麽積極努力地搞科技創新并最終取得成功的原因。
至于會用竹子當原材料,靈感來源于孟明遠上一世看過的一些古代武俠影片,其中就有人用竹子引導泉水流進自家小院,建了一個淋浴式的洗漱間。
其他的材料孟明遠也不是沒想過采用,可是考慮到現在的一些技術,他又不想太過勞神便放棄了,采用了處理起來相對簡單,更換也方便的材質。
不過大戶人家像孟明遠這樣介意叫熱水沐浴這樣事的人并不多,像他這樣為了這事大費腦筋的人就更沒有了。況且,大戶人家的園林建築中類似此類的曲水流觞的建築或者每年上祀節時舉辦曲水流觞時會有類似的臨時設施出來。所以,孟明遠并不擔心他弄出這東西來會為自己惹來什麽注目。
事實也如他所料,這也是他放心大膽弄這些出來的原因。
這人呀,想過得自在随性一點兒有時候真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穿越這種事他從來沒想過,只想平平安安地過自己的寡淡無味的小日子,結果一下穿到這麽個不知所謂的年代來。想老實本份地走官宦子弟的仕途道路結果中間又不知被哪位神仙姐姐擺了一道整得很不低調。
孟明遠切斷水流,拿過一旁的幹布巾擦拭身體,然後穿好中衣走出去。
一邊擦頭發一邊就想到了一件事,現在的天氣自然是沒事,到天冷的時候供熱水的那條管道便有些麻煩,看來還是得未雨綢缪一下。至于冷水管線就不用操心了,所謂流水不腐,戶樞不蠹,那套系統當初設計之時便考慮到了這個,所以本就是條循環流動的。
看來勢必得使用金屬材質的才行,孟明遠若有所思地走到主屋內西側間,這裏在程氏搬離之後又恢複成了他未成親前的樣子,仍舊供他閑暇時品茗看書小憩之用,算是個書室兼茶室和休息室的多功能房間。
研磨好了墨汁,孟明遠一邊揣摩一邊勾畫,想着到時候找個手藝精湛的鐵匠大抵也就是了。
接下來的幾天,孟明遠下班後回來的時間便有些晚,兩個妻子使人問了,不是跟坑妹的舅爺出去混,也沒有被另一位也能算坑妹的舅爺纏上,這就讓她們感到困惑了。不過,她們倒是不擔心自家郎君在外拈花惹草什麽的,畢竟他那份家書已算是被皇上認可了,已經容不得他不遵從。
雖然困惑,但只要他沒有在外不檢點,她們都沒什麽興趣過問的。所以,也只是困惑一下罷了,再則看他也沒跟她們細說的打算,她們也就識趣地沒追問。
孟明遠弄不來後世那種套絲钣牙,不過,好歹也在他再三說明幫助之下,讓工部的一個匠工做出一個差強人意的替代品,總算是解決了鐵管銜接的問題,國家職能部門的技術工匠還是很值得信任與期待的。
奇淫巧技這樣的東西其實是不被上位者看重的,所以孟明遠假公濟私找工部的人做私活兒也沒引起上面人的注意,這讓他很是松了口氣。
為免引人注意,家中也只有那一段熱水系統使用了鐵管,冷水那邊他沒用。
管道銜接好之後,用厚厚的棉絮纏裹妥當,他這才長籲了口氣——總算是弄好了,這樣冬天用熱水就沒任何問題了。
哦耶!
由于近來他沉迷于搞技術創新,自己歇的時候占了絕大多數,這就讓兩個妻子有怨言了。
孕婦也是會有生理需求的!
再退一步說,即便他不跟她們短兵相接激烈交戰,但宿在她們那裏晚上撫弄挑逗一下也是好的啊,可他竟然就像長到了主屋一樣,居然清心寡欲了起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首先發出不平之鳴依舊是在這方面最大膽豪放的程雪蘭。
打發了來請人的桃花退下,孟明遠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身為男子真心有些辛苦。在外奔波不算,回家也不得清閑。
程雪蘭……怎麽說呢,她應該算是生理需求旺盛的類型,即使是在孕中也熱情如火,他到她那裏蓋棉被純睡覺的時候很少,基本上去了就得上交公糧,撫慰她的饑渴。
他最近忙得團團轉,那方面的興趣不大。
不,嚴格說來,他那方面的興趣一直都不大,只不過娶妻之後,主觀也罷,客觀也好,那事沒少做就是了。但不做的話,他也不會想。
可惜,有程雪蘭這樣的妻子,他想清心寡欲那就是癡人說夢。他有時不免會想如果她嫁給這個時代尋常富貴人家三妻四妾的男子該是怎樣的結果?
哈,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只有結果。
所以,她需求旺盛,而他又能滿足她,夫妻生活倒也和諧美滿。
孟明遠又練了一篇大字後才離開內書房,往院中西廂房而去。
挺着七個多月大肚子的程雪蘭依舊是美麗的,豐腴的體态別有一番韻味,而她的着裝又刻意突顯了雄偉的胸脯,露出一片雪白細膩的肌膚,媚眼斜斜橫來,當真是讓人心頭亂跳。
程雪蘭美麗、豪放。
這樣的女人男人沒有不喜歡的,大凡高門大戶的正頭娘子不得寵的原因不外就是不如小妾們放得開。床上蕩婦,床下貴婦,二者兼備還有什麽吃不開的。
所以,程雪蘭在孟明遠這裏也很吃得開。
夫妻兩個安靜地用過晚飯,洗漱之後,便早早安歇。
經歷過頭胎産後事件的程雪蘭如今完全不擔心自己臃腫的身材會讓丈夫不喜,大大方方地把身上的衣物盡數褪去,然後将丈夫也剝得赤條條一如嬰兒,急切地推着他便上了床。
孟明遠對這樣的程雪蘭完全沒有辦法,只能感慨一句: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程雪蘭果斷是彪悍的!
程雪蘭輕易地便挑起了丈夫的需求,然後急不可耐地跨坐了上去,瞬間就逸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一貫如月朗風清般端正溫潤的孟學士此時精赤身體仰躺在雕花大床上,閉目配合着嬌妻的索需。
孟明遠因情動而玉面染緋,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妖冶性感。他看似他看似文弱,實則精壯,平素的運動鍛煉給了他強壯的體魄。
貪歡的程雪蘭動作越來越颠狂,孟明遠适時将手箍在她的腰上,然後奪回主控權開始向上沖頂,直到兩個人都到達颠峰。
身體綿軟的程雪蘭被輕輕平放在床褥間,鳳眸微瞌,整個人猶沉浸在熾烈的歡愉中。
孟明遠拿溫水替她簡單清理了一下身子,然後到淨房沖了個澡,這才重新回到房間。
感覺到丈夫的氣息,程雪蘭一雙玉臂立時纏了過去,發出夢呓般的嘤咛聲。
“遠郎……”
孟明遠默默将她納入懷中,輕撫着她光滑細膩的肌膚閉目養神。
後宅雨露均勻也是保證家庭和睦團結的重要因素,今晚享用了程氏,明晚就勢必得滋潤一下李氏,她也同樣有日子沒享受男歡女愛的滋潤了。
李玉娘不像程雪蘭這樣熱情奔放,但卻另一種纖柔含蓄之美,一樣有讓男人沉迷之處。
程雪蘭若像玫瑰,李玉娘就是百合。
玫瑰濃烈,百合清新,各有勝場,實不足外人道。
最後,孟明遠含着一抹淺笑沉入夢鄉。
第 35 章
平靜平凡的生活日複一日,終于十月懷胎,瓜熟蒂落。
程雪蘭與李玉娘相隔月餘先後産下一子,母子均平安。
孟明遠至此也有了三子一女,子嗣不可謂不旺,其母高氏尤其高興,因為孟家庶子至今也只生了兩個丫頭片子。
程雪蘭如願生了兒子,坐足了四十天月子,仍舊保持着自己哺乳的習慣,因為她知道丈夫必定也是希望她如此的,只要郎君喜歡,她必是會做的。
晚上,程雪蘭仔仔細細地清理了一番身體,換了幹淨的小衣中衣,回到房裏讓丫環将濕漉漉的長發絞幹,把兒子喂飽後讓奶娘抱下去,然後等着丈夫過來。
想到李氏要坐月子,這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便是她的專房,程雪蘭便壓不住內心的喜悅往上冒,她一定要跟郎君好好地親熱親熱。
孟明遠并沒有讓程雪蘭等太久,他進來的時候丫環婆子便都按規矩退了下去。
“遠郎……”程雪蘭急切地撲到他懷裏。
孟明遠一把打橫抱起她,任由她猴急地解脫自己身上的衣服,腳下不停往床的方向而去。
一直到丈夫狠狠地頂入她的身體,程雪蘭才按住了心火,扭動着腰肢配合他的索取,嘴裏毫無顧忌地發出享受的呻/吟。
孟明遠閉着眼在她身上耕耘,一次又一次地沖/刺。
程雪蘭死死地絞着他,不肯放他離開,一整晚都纏着他行/雲/布/雨,要把自己坐月子這段時間缺失的歡/愛都找補回來。
結結實實地滿足了缺愛的妻子一夜,孟明遠稍事休息便翻身起床,她是舒服了,可今天不是休沐日,他還得老老實實地打卡上班去。
做個好男人真累!
到淨房洗了個澡,把身上男歡女愛的味道洗幹淨,換了幹淨的中衣,穿戴好官服,他便又是一個正經嚴肅的朝廷官員。
深緋色的官服穿在孟明遠的身上,越發襯得他面如冠玉,俊眉朗目,無論走在哪裏都會引來關注的目光。
現在馬上就到年關,各衙門都處在一種年尾總結忙亂的狀态。尤其禮部更是忙得團團亂,越近年關各種事情便紛至沓來。
翰林院近來也忙,各種旨意文書紙片一樣滿天飛。
又謄寫完一份诏書,孟明遠伸手揉捏了一下酸困的肩膀。心裏有些些泛苦,好在昨晚是程雪蘭出月子的頭一天放縱一點兒難免,若是夜夜如此,他再充沛的精力也要被她掏得發虛。她簡直就是個恨不得吸幹男人精/血的妖精,普通男人恐怕真受不住。
李玉娘剛坐月子,府裏的事指望不上她。程雪蘭雖然出了月子,府裏的事依舊指望不上她。好在年節的事他已經吩咐孟安去辦,有王媽和春芽料理內院,府裏的事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拿起桌案上的茶喝了幾口,提提神,繼續埋頭揮毫。
再忙也沒幾天了,二十九皇帝就會封印,各衙門也相繼封衙,公務員也是要過年休假的。
在衙門忙一天,手臂酸困得厲害,今天他着實是寫了不少東西,便是他的字再好看,也不該能者多勞到這地步吧,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常識他還是瞧他輕閑不順眼。
一天的疲累讓孟明遠在馬車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到家被虎子叫醒後拍拍自己的臉清醒了一下,這才撩袍下車。
他沒急着進內院,先讓虎子在外院書院幫他按摩拿捏了半天肩背,喝了杯參茶歇了歇,這才進了垂花門。
“少爺今兒回來的可晚。”春芽笑着從堂屋迎了出來。
“吃皇糧哪裏便由得自己。”孟明遠一直沒改對春芽的稱呼,總覺得稱她李大壯家的或者江媽媽實在是別扭。再者他叫她春芽也叫慣了,索性便不改了。
“少爺說的是,飯要擺在哪裏?”
“我在堂屋吃。”
春芽便心領神會,“那婢子便讓香枝告訴奶奶一聲。”
“嗯。”
不一會兒香枝回來,替程氏捎了話。
“奶奶問,少爺晚上可要過去安置?”
孟明遠笑了下,“讓她少矯情。”他不過去也得她肯依才行。
香枝低頭忍笑,回去傳話。
春芽也抿着嘴偷樂,少爺有時嘴上真是刺人,也虧得奶奶不跟他計較,大奶奶那人就是個不長心的,性子倒是爽利得讓人喜歡。
孟明遠素來不是浪費的人,若只有他一個人用飯,最多不過兩個菜一份湯。
看了今天的湯品他不由看了春芽一眼。
春芽便笑說:“天冷,該當補補的。”
孟明遠便沒說什麽,好吧,補就補吧,雖說他不認為自己需要補得這麽壯啥陽的,但是好歹是春芽的一片好意,況吃了也沒什麽壞處,那就啥也不說了。
程雪蘭那貪歡的性子到底是瞞不住春芽這樣貼身伺候的人,孟明遠多少覺得面上有些燒。
用過飯,孟明遠簡單詢問了一下府裏年節準備的情況,又囑咐了幾句,這才讓春芽離開。
一個人在廳裏閉目坐了會兒,終究還是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他掀簾進去的時候,屋裏只有程雪蘭一人,而她正酥胸半掩在擠奶,想是奶漲得厲害。
孟明遠關上門走過去,将她攬進懷裏,低頭含住一只雪峰櫻桃……兩只櫻桃在他口中輪流轉換,程氏舒服地勾住他的頸子任他施為。
在解決了程雪蘭漲奶之痛的同時,兩個人的衣物也散落一地,氣喘籲籲地直接短兵相接,房間裏只餘噗哧噗哧的撞擊聲。
很久之後,帷帳內才安靜下來。
兩個人保持着嵌合的姿勢,摟抱在一處。
程雪蘭趴在他的胸口,聲音帶着燕好後的妩媚磁性,“郎君可是累了?”
孟明遠閉着眼睛伸手在她肥厚的臀上拍了一下,“一白天便不腰酸腿困了?還鬧?”
“妾想郎君……”
孟明遠摟着她翻個身,低頭在她唇上啄了兩下,調笑道:“仔細磨破你的大腿根,走不了路時讓下人們笑話。”
程雪蘭腿纏在他腰上,勾着他的頸子,吻着他的唇道:“妾還受得……”
“真是個妖精。”話畢密實地吻住她手也揉捏住她的一座雪峰,讓情/欲之火再次點燃。
二次事畢,程雪蘭軟在他的身下,任身下黏稠的東西緩緩溢出甬道浸透床褥。
孟明遠困乏得懶得再去清理二人的身子,摟她入懷便直接閉眼睡去。
接下來的日子,程雪蘭夜夜春潮起伏泛濫,日子過得春/光明媚、春/意缭繞。
初三回府拜年的時候,程雪蘭被嫂子拉進房裏說私房話。
“瞧妹妹這樣,想來妹婿是疼你到心窩了。”盧氏上下打量小姑剛出了月子仍臃腫的身材,眼裏是滿滿的羨慕。
程雪蘭附到嫂子耳邊嘀咕了一陣。
盧氏紅着臉拍她。
程雪蘭以帕掩唇笑道:“嫂子只管試試,又不會掉塊肉。我家郎君說女子無論什麽階段都有獨特的風情,只是有男人看不到罷了。”
盧氏仍有些顧慮,看看自己一身的贅肉,滿是擔憂地道:“怕是不成。”
“試試又何妨,還能比現在還差了?”程雪蘭繼續跟她咬耳朵,“難道嫂子便想看那些丫頭粘着大哥不放?”
她當然不想,可——盧氏咬咬牙,左右也是沒法子,便試試也好。她自生完兒子身材便一直減不下來,眼看丈夫總不到她房中來,也不是長久之計。在這樣的富貴人家,只有一個嫡子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