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的可能性。
體力消耗過巨的探花郎終于有了疲乏之意,抱着李氏光滑誘人的胴體閉目養神,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被他狠狠征伐過的李氏自然也一同入眠,夫妻交頸而卧,氣息相纏,難分彼此。
等到孟明遠睡來時,晚霞的餘晖映得屋內一邊暈紅,他伸了個懶腰便起身洗漱更衣。
丈夫起身,李氏自然也便跟着起了身,眉眼間盡是缱绻纏綿。
洗過之後,一身清爽,他恢複成翩翩君子,她重新變為端莊婦人。
她為他穿試新衫,整理腰間佩飾,他則溫文含笑地任她擺弄,夫妻間恩愛有加,讓服侍的人看了就忍不住微笑。
所謂郎才女貌,用來形容他們家少爺和奶奶那是再合适不過的了。
孟明遠要回主屋,李玉娘便跟着一起過去。
兩個人還沒在堂屋坐定,打扮得豔麗妖嬈的程雪蘭也走了進來。
二女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雖然丈夫沒說,可是他再再地表示出只願與她們共度餘生的意願,如此一來,她們之間就沒有必要捏酸吃醋到大動幹戈的地步,共同守在丈夫身邊一起到白頭才是她們一致的目标。
娥皇女英這樣左擁右抱的美事,孟明遠其實很敬謝不敏,可惜他沒有拒絕的機會。
“最近的天氣真是熱死了,怎麽都不下雨呢?”程雪蘭拿帕子幫丈夫拭去額頭沁出的薄汗,微微帶了點兒埋怨地說。
孟明遠點頭,“是呀,京城已經三個月沒下過雨。”
李玉娘說:“以後可不許頂着太陽出去看那些田了。”想到他前幾天做過的事,她就忍不住有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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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下官以後不敢了。”
程、李二氏不約而同噗笑出聲。
成婚日久,她們便慢慢發現自家丈夫其實談吐風趣得很,性子一點兒不寡淡。
他為人甚平和,對她們可謂愛護有加,給了她們足夠的自由,出門走動也罷,在家閑坐也好,或是邀約辦宴什麽的都好,他總是默許支持,便是有次聚會上,蘭姐姐與人争執動氣中途歸家,他得知後也只淡淡地說了句“處不來就少走動好了”。
李玉娘有時甚至會想,自己是積了幾輩子德才會嫁給孟明遠這樣的男人為妻,讓她如此幸福。
孟安神色匆匆的從外面進來,“少爺,那邊府裏又出事了。”
孟明遠伸手揉上太陽穴,“又出什麽事了他們?”張姨娘是想幹什麽?折騰起來沒完了是吧?
孟安走過來,垂首低聲道:“大少爺把他妻妹給強了,還同時強了那位妻妹的貼身大丫環,現在外面都傳開了。”
“出了這種事竟然還鬧得滿城風雨,那家人也不怎麽聰明嘛,就不怕那位小姐活不下去?”
“原本兩家打算悄悄把那位小姐擡進府做個妾就算完了的,好像是大少爺在外面喝酒跟人吹噓說出去的,所以事情便張揚開了。”
“人渣!”孟明遠厭惡的蹙緊了眉,狠狠将手裏的茶碗甩了出去。
李、程二女均瞪大了眼,成親以來這是她們第一次見丈夫這樣怒形于色。
“孟安,跟我到書房來。”
“是。”
孟明遠帶着滿腔的怒火,快速的寫了一封信,吹幹墨跡後交給孟安,“回府去交給老爺,告訴他如果不想官位不保的話就照信裏說的去做。老爺看完信後,讓他燒掉,你看着他燒。”
孟安點頭應了,把信揣到懷裏急急離開。
孟明遠用力在桌子上拍了兩下,慢慢攥緊拳頭,有這樣一個兄長真是奇恥大辱,渣爹和他的姨娘到底是怎麽教他的?再這樣放縱下去,天知道還會弄出什麽禍事來。
他在書房來煩躁的走了一會兒,又回到桌前,拿出一本奏本慢慢書寫。
明明不關他的事,可他還得自動上書請罪,就因為他跟那個混蛋流的是一樣的血。
他在書房呆到很晚。
晚飯的時候,飯桌上很是沉滞,李、程二女都不敢随便搭話,一改往日飯桌上輕松愉快的氣氛。
兩天後,朝廷對孟海林的奏折做出回應,剝奪了孟明達以後應試入仕的資格,對孟海林奪俸半年以示懲戒,最後并對孟明達當街仗責六十。
至于,孟明遠這邊倒沒做什麽處分。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老父在堂,而他又已分家另居,怎麽算也是罰渣爹機率最大,他就算被牽累也不過是斥責幾句罷了。當然,沒有斥責自然最好,本來也不關他的事。
雖說是仗責六十,可是想也知道家裏肯定要使銀子的,但因為是當街仗責,怎麽着最後也得落個調養一兩個月的,否則與誰都不好看。
尼瑪!
他怎麽就會有這樣一個渣到極品的異母兄長呢?
在孟明遠內心咆哮的時候,其父孟海林也是暴躁非常。這個庶子真是越來越不能看了,腦袋裏整天就只有跟人上床鬼混那點事兒,已經完全廢了。而那個優秀的嫡子卻被自己親手給推開了,這讓他真是悔不當初。當初怎麽就迷了心竅,做出那樣涼薄的事來呢?
有心跟嫡子改善一下關系,卻始終拉不下那個臉。最後,孟海林也只能一聲長嘆。
孟明遠是不知道渣爹那糾結的心思,他在收到國公府傳來的一個消息後,很是靜心在書房坐了一會兒。
定北候家的大公子,很好!他這是被對方嫉恨上了,所以這是借着渣兄的事間接來讓他難堪啊。
孟明遠自認不是什麽好人,沒有逆來順受那種高尚品格,所以這筆賬他也記下了。如果他不再有動作,那他也權當跟上次賺了他罰銀的事打平了。否則,那大家就各憑本事吧。
自從決定按這個時代官宦子弟的人生軌跡去走,他就已經預料到官場上可能會遇到的種種問題,不要緊,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不成功便成仁,沒什麽可說的,官場本來就是是非之地,被陷害被報複都很正常。
手中捏着的棋子穩穩地落在棋盤上,孟明遠微微地笑了。
“東翁的心情看來很不錯啊。”古澄拿着一本賬簿從門外走進來。
孟明遠擡頭笑道:“看到先生的表情自然就更不錯了。”
古澄亦笑,把手中賬簿放遞過去。
孟明遠接過,一邊翻看,一邊道:“新居可都安置妥當了?”
“勞東翁記挂了,我和遠山都妥當了。”
“那先生可有再成家的打算?”孟明遠問得很家常随意。
古澄嘆了口氣,“都這把年紀了,沒那種心力了。”
“老伴老伴老來做伴,遇到合适的,先生也不妨再成個家,天冷天熱的也有個貼心人。”
“遇到再說吧。”
“嗯。”
古澄見他專心看賬,便也不再多言,端了身邊的茶慢慢啜飲。
書房裏靜靜地,只有紙張翻閱的聲響。
等到孟明遠把賬看完,他随手放到了棋盤上,拿起一邊的茶碗呷了一口,這才開口道:“看到賬上的數字,我這心啊就放穩了,手裏有糧有銀日子才過得踏實。”
古澄笑着附和:“是極。”
“陪我下一盤兒怎麽樣?”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來。”孟明遠放下茶碗,動手清理棋盤。
古澄也一起撿子,然後主從二人便專心對弈。
古澄本來腹中也是有些才華的,只是時運不濟家道中落,最後又遇上荒年,這才不得不依附于人謀生。因此,他同孟明遠在一起時,話題興趣都是能合得上拍子的。
這也一直是他們主從二人的相處情形,古澄很喜歡東翁這種平易溫和的對人态度,有種真名士自風流的大家之氣。
這樣的主家才是值得人死心踏地盡心的。
古澄不着痕跡的看了眼凝神思索的人,心下有些感慨,這般年少俊傑,若有心的話,前程未可限量啊。
第 22 章
八月十七,孟明遠的十五歲生日。
他那個不更事的老媽給他送了兩個丫頭當禮物,擺明了是對兩個媳婦成親年餘未能替兒子傳承香火有意見了。
孟明遠直接讓孟安把人退了回去,直白告訴他老媽少操他這份心,該她老人家抱孫子的時候自然會有。
而能讓他那個已經改吃齋念佛的老媽做出這種事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個,不就是上個月大嫂生了孟家的庶長孫女了嘛,她兒子那那個樣子了,她怎麽就不想着把他回爐教育教育一直瞎蹦達啥?
沒幾天,孟明遠又送了個美人回家去孝敬渣爹,反正老媽沒本事拴住渣爹,那他就不客氣替她應戰了。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銀錢使到了,自然便能從張姨娘那幫不牢靠的下人們嘴裏得到有用的東西。
然後,孟明遠默了。
很好,很強大!
很黃,很暴力!
竟然是用那樣的手段讓渣爹對她離不開嗎?
靠!
下人們知道的其實并不具體,但架不住孟明遠這貨是從信息海量充斥的地方穿來的,他分析彙總後很自然便得到了準确答案。
孟明遠很是躊蹰了下,最後還是讓王媽回去見老媽。
就算老媽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他也算仁至義盡了。
可想而知當高氏得到傳信時的震驚,讓王媽離開後,她思量再三,最終決定親身上陣。
對于妻子的相請,孟海林并沒有拂面子。
只是,在與妻子女兒一道用過晚飯,并逗弄了女兒享受了天倫這樂後準備和妻子歇息時,他被妻子的爆料震驚了。
他不相信,暴怒。
高氏便說:“老爺若是不信,可容奴家抹了來一試便知。”
孟海林沒有異議。
高氏獨自到淨房收拾了一下,然後回房伺候丈夫。
因為私處抹了那些秘藥,高氏的情欲便有些不受自己控制,極需被滿足的空虛讓她抛下了以往的端莊矜持,放浪地向丈夫厮纏求歡。
面對着人至中年卻風韻猶存的妻子,看着她柔媚地曲意索歡,尺度之大比之過去十幾年前所未有的讓他刮目相看,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挺進了她的身體。
那一夜,孟海林享受到了以往只有在張姨娘處才有的快感,繼而欣喜地發現妻子也有不為人知的別樣風情,甚至在他興致高昂時要求舔拭寶貝的時候也在藥性作用下欣然而做,帶給他另一種快感。
原來,妻子也是可以像對小妾一樣玩些花樣的,他頓悟了。
孟海林一方面惱怒自己被張姨娘欺騙誘惑,一方面又對那些助興藥物大是滿意。
漸漸地,他與妻子的夫妻生活便持續回溫,對張姨娘則徹底冷落了。
收到消息的孟明遠放下心來,好在老媽還不是真的無藥可救。
那事說穿了很簡單,不過就是青樓楚館的一些助興秘藥,可以塗抹在男女私處,對一些性功能弱的很能提升他們的自尊自信,對一般人就不更用說了。但副作用自然也是有的,所以張姨娘也不是次次都用,但火候掌握得好,以至于讓渣爹對她那裏有類似吸鴉片的感覺。
魔咒一打破,西洋鏡自然就穿了,張姨娘的失寵是必然的。
渣爹那邊的事情塵埃落定,時間也進入了深秋,看着院中的樹葉凋落,孟明遠很是惆悵了片刻。
人生光陰真是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轉眼間他已經在這個時代成家立業,上一世對他已經淡去,當下才是真實的。
“孟修撰,在想什麽?”
孟明遠從院中收回目光,看向一邊的僚屬,笑了笑,“又到深秋,不免有些嗟嘆,寒冷的冬天不遠了呢。”
“孟修撰果然是怕冷的呢。”
“是呀,天冷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把棉被裹到身上。”孟明遠很自然的說笑。
“咦?這種書修撰也喜歡看啊?”
孟明遠順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桌上的那本農物圖譜集上,“不想被人說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罷了,随手翻翻而已。”
那位書庫的小官員不以為意地笑了,“修撰這樣的才學還用擔心這個?”
“聖人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多知道點也不是什麽壞事。”
“那倒也是,也虧得修撰有這樣的精力。”
“唉,沒辦法呀,我這人又沒別的愛好,也就喜歡看看書,好歹也算是個消遣吧。”孟明遠的口吻帶着自我調侃。
“妹夫,你在裏面嗎?”
突然,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宏亮嗓音。
孟明遠下意識伸手撫額,又來了,程家的這位大舅子,也不知哪個神經沒搭好,近來時不時地跑來跟他聯絡感情。
一起吃個酒,看個舞什麽的,孟明遠倒不是特別反感,反正不出格也就是了。可是,這丫有時硬拖他一起去狩獵,這擺明就有點過分了,明知道他的箭術不擅長的,就是騎術跟他一比也被甩了不知道幾條街。他到底是想聯絡感情呢,還是想給他自己增添仇恨值呢?
屋子裏的幾個低品秩屬官都暗自偷笑。
要說起來,孟修撰一口氣娶了兩個名門嫡女當平妻,也算得上是豔福無比了。可是,在享受豔福的同時,也同時要負擔起某些連帶的責任,比如威國公世子爺家的這位大公子。
好勇鬥狠,練兵打仗的時候還行,一出軍營就像脫缰的野馬,一不小心就會鬧出點事情來讓國公府的人頭疼。
據說本來他是看自己這個妹夫不怎麽順眼的,可後來大概因為定北候家大公子那事他改變對自家妹夫的看法了,有時候出去花天酒地也不忘拉人同去,真不知道被他那個妹妹知道是怎樣的感想。
感想?
程雪蘭最初的反應跳起來就要回國公府跟大哥火拼,卻被丈夫攔住了。
“你氣什麽呢?我只是喝酒吃菜看舞罷了,又沒要女人服侍。”
話是這樣說了,可大哥就不能替她想想嗎?這要萬一把她丈夫給帶壞了,豈不是給自己親妹妹添堵?
在孟明遠再三保證自己不會爬牆之後,才總算打消了妻子回家武鬥的打算,內心真是囧囧有神。
“将軍有事嗎?”因為還在上班期間,所以孟明遠的稱呼也很官方,不像某人那樣不分場合。
“我營裏沒事了,所以來找你。”
“我很忙。”不忙也懶得搭理你,你丫該幹嘛幹嘛去。
“你在衙門看書寫字,回家還是看書寫字,我說妹夫,你就不累嗎?”
“你打架累不累?”
“那怎麽會累,我高興。”
“一樣。”喜歡就不會覺得累。
“對了,妹夫,我聽雪蘭說你說這世上有種棉花能紡線織布,還能填充被褥,比現在用的木棉要暖和得多,冬天的時候就不會那麽冷了,你找到棉花的種子了沒有?”
孟明遠面無表情的道:“我正在努力找,你要幫我嗎?”雪蘭這丫實在是個大嘴巴,以後可不能跟她說太多,不定什麽時候就把他給賣了。
程青山瞅了瞅他身後山一樣的書架,确定的搖頭,“不要。”
“那就閉嘴。”
“大人,這世上真的有程将軍剛才說的那種棉花嗎?”屋裏的一個屬官忍不住好奇的開口詢問。
“有。”孟明遠十分肯定地說。
“那可真是好東西啊。”
“嗯。”就是目前還沒找到種子啊,他也想早點有棉花套的被子蓋啊。
“那妹夫,你什麽時候能找出來啊,如果有了你說的那種棉花,以後冬天的時候士兵們就不會出現那麽多凍傷了。”
孟明遠不由緩和了一下口氣,“我盡量快點,但你也要知道我跟戶部的人不熟啊,地裏長出的東西自然是戶部司農那邊幫忙找起來要快一點,不過,這東西現在極有可能是被有錢人做為花卉養在花園當觀賞植物的。”
程青山用力一拍手掌,道:“你這不是已經有具體方向了嗎?那還不趕緊去找。”
孟明遠一挑眉,哼了一聲,微微揚了揚聲音,“程将軍,下官只是翰林院的一個修撰而已,求人不是空手白話就行的,況且還是這麽大海撈針似的找法,誰耐煩啊。”
“倒也是。”
“好了,我現在很忙,等我下了差再跟你慢說啊。”懶得搭理你,舅子裏數你這家夥最麻煩。
“妹夫,你知道那棉花長什麽樣嗎?要是能畫出圖來找就容易得多了。”
“等我回家好好想想再給你畫出來,好讓你按圖索骥。”
“……”
好說歹說,終于是把國公府的大公子給勸走了,孟明遠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生生讓他急出一頭的汗,越來越難打發了。
“大人,如果真的能找到你說的那種棉花,那可真是利國利民的一件大好事啊。”一個典簿也忍不住挨了過來。
孟明遠慢吞吞的看了看他們一臉期待的眼神,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工作。
不給工資白加班事,沒好處誰會幹呀,有那工夫他還不如繼續研究改革自家永業田的水利工程,以确保減少洪旱自然災害造成的糧食減産。
只是,有些事不是你想冷處理它就一定能冷處理的。
沒過多長時間,大概不到半個月吧,宮裏突然就來了一道旨,讓孟修撰負責找尋棉花一事,相關部門要積極配合。
于是,孟明遠就知道自己被國公府那幫人給賣了,估計應該是國公爺那老家夥幹的,因為也就只有他能溜達到宮裏跟皇帝唠嗑去,再順便賣了他。
他不得不仔細用力回想前世見過的棉花模樣,圖一改再改,終于确定了一張最符合記憶中棉花樣子的圖交了上去,讓他們多複制幾張分發下去,先從京城開始地毯式搜索。
他本來是沒抱太大希望的,已經計劃直接去信讓邊疆的官員幫忙找了,結果,十幾天後,竟然真的就在京城某權貴人家的花園角落裏發現了棉花的蹤跡。
等到下面的人拿了成熟的棉鈴過來後,孟明遠立時無比肯定的确認這就是他要找的棉花。
那十幾株棉花立時就成了重點保護對象,而且棉花種子也确定了找尋的方向和方法,那家花匠處還有剩下的一小包。
向那家權貴征用了那名伺候棉花的花匠,由他口述,而他筆錄,把棉花種植的前後事項全部捋順一遍,再上呈戶部主事存檔,同時也訂制成冊放入翰林院書庫之中,以備後來人查詢。
把成熟的棉花采摘,彈花。
可惜,得到的熟棉花實在有限,加上那花匠以往存留下來的也沒多少。孟明遠只能盡可能利用這少得可憐的實物做出讓人信服的東西來,首先是保暖,這也算它最顯著的功效了。
他讓丫環蓄了棉花縫了一個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布袋,又以同樣的絲棉之物充裝木棉縫了一個相同的,然後讓人體驗比較。
至于紡線這事,就只能找熟練的紡織工匠,反正他既不懂種植也不懂紡線,只是知道它的功用罷了,統籌一下也就是了。
要說人才這東西啥時代都不缺,關鍵你能找出來就成。
那麽點東西弄出那麽點線,竟然還真有人能給織成布。
不服不行!
皇帝下旨,明年先種個幾十畝棉花出來,結果種子不夠,幾十畝別想了,幾畝都夠嗆,所以就成能種多少就全種了,然後再派人出去搜集種子。
在這樣忙忙碌碌中,元德二十五年就過去了。
第 23 章
元德二十六年棉花采摘的季節,孟明遠再次擢升,成為從五品的翰林侍講。
從進士及第,到如今的翰林侍講,孟明遠的升遷之路一路順遂,一路讓人羨慕嫉妒恨,他完全沒按吏部考核官員升遷的進度來,幾次升遷都是宮中直接下旨給升的啊,沒例外懂不懂,不羨慕嫉妒恨的不正常。
許多未能及時抓住這個金龜婿的權貴人家終于開始扼腕了。
原本分家立府之後,孟明遠基本已經脫離了其父族,他又年輕閱歷低,許多上層權貴人家其實并不看好他的仕途,要知道這個時代入仕為官家族的勢力不可忽視的。
沒想到,這個低調的貌似沒什麽發展前途的探花郎悶不吭聲的就做出了讓人震驚的大事,棉花一事讓他一時風頭無兩,這可是關系國計民生的大事,是會讓世人永遠記住的,那個原本種植棉花當花卉欣賞的權貴人家簡直沒悔青了腸子。
孟明遠本人倒沒因升官而高興多少,一來這原本就不是他追求的;二來這太紮眼了,很容易引得別人羨慕嫉妒恨,一不小心就會成為靶子。
這就好比他再不喜歡應酬,如今的地位身份有些應酬也不得不去應付一下。
頭靠在馬車壁上,伸手按揉太陽穴,孟明遠在心裏輕輕嘆了口氣,應酬什麽的真心傷不起。如果能做到酒內穿腸過,頭腦很清醒就太好了,可惜他沒有千杯不醉的本事,現在頭暈目眩,睡一覺起來恐怕就要頭疼欲裂。
宿醉啊……
喝成這樣都還多虧他有先見之明拽了程家的那個二五零一起去的,他擋酒的功力還是很值得肯定的。
“少爺,到家了。”
孟明遠有些微晃的扶着車框下車,由孟安扶着進門。
等程氏和李氏接住他的時候,雙雙對他滿身的酒氣皺了眉頭。
“呃……”
“又喝成這樣。”程雪蘭有些生氣。
李玉娘趕緊給她使眼色,“我先扶郎君去洗漱下,時間不早了,姐姐便先睡吧。”
程雪蘭皺着眉頭,“也不能總這樣啊。”喝多了就折騰人,她和玉娘都怕了他的兇狠了。
她們倒沒什麽,還有時間休養,彼此有個替手,可他總這樣,她們可怕他因此壞了身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官場上有些應酬是免不了的。”李玉娘嘴上雖然這樣說,可心裏也是很擔憂的。
“那今晚妹妹就受累了。”
“姐姐歇着去吧。”
“嗯。”臨走前,程雪蘭忍不住又擔憂地看了丈夫一眼。
李玉娘摻扶着丈夫進屋,沒讓其他人打下手。喝醉的他有時太過肆意,實在是不宜被外人所知。
兩個人有些晃悠地進了淨房,她給他脫衣物服侍他沐浴。
洗着洗着,她就被丈夫拽進了寬大的浴桶,沒有前戲帶着粗魯的就被他占有了。
李玉娘好不容易哄着他洗完,擦幹身子,兩個人回床上繼續。
喝多了,孟明遠就難受,睡不着,便只能讓老婆也別睡。
其實,他一直都挺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就是想藉機發洩一下身體的不适。他家裏兩枝花一樣的老婆最大的功能便是在盡夫妻義務上了,其他的是真不能想,想了就讓人洩氣。娶妻娶賢什麽的,跟他這輩子是沒什麽關系了。
李玉娘在他兇猛的進攻中不斷迷失,身子被操弄得酸疼不已。
四更天的時候,孟明遠總算是停止折騰,抱着妻子裹緊了被子打算睡了。
李玉娘估摸着他此時酒應該醒了,便對他說:“郎君,酒還是少喝些吧。”
“嗯,我心裏有數。”
“你喝多了還知道被壓的是誰嗎?”李玉娘的語氣忍不住有些酸起來,他要真酒後失德睡了別的女人,那她和蘭姐姐又能怎麽樣呢。
孟明遠發一聲輕笑,伸手揉着她越漸豐滿的玉峰,閉着眼在她耳邊說:“放心好了,你和雪蘭我分得清,其他人別想魚目混珠。”他神智清明得很,但清醒的痛苦才更難受,這才忍不住想借着放縱減輕身體的不适。
“嗯……”雖然下面已經火辣辣的有些疼,可是她還是有了反應。
孟明遠抓起她的一條腿,從側挺了進去,看着她笑着說了句:“我也不喜歡一身酒味,但有些應酬推不了。”然後開始專心忙碌起來。
折騰了大半夜,其實他并沒有睡多長時間,但因為不是休沐日,所以,孟明遠還是按時起身梳洗出門上班去。
年輕,就是一種資本!
晚上回家的時候,終于恢複了往日的一身清爽,這讓兩個妻子不約而同喜上眉梢。
他們夫妻之間原本就不缺親熱,不需要他那樣不知節制表達對她們身體的喜愛。
“有日子沒聽玉娘撫琴了,今晚就撫一曲吧。”
李玉娘笑着應承,“是,奴家謹遵夫命。”
孟明遠沖一邊的人說:“去,取棋盤來,我跟你們奶奶玩幾盤。”
程雪蘭在他身邊坐下,微惱道:“你又要欺負我?”
孟明遠笑了下,從羅漢榻上的炕桌上伸過手去抓住她柔嫩的玉手,壓低聲音道:“今天就欺負你了。”
程雪蘭被他一語雙關的話說得紅雲上臉,嬌媚橫生,啐道:“堂堂侍講欺負我一個不會下棋的人,你也好意思。”
“咱們可是下的五子連奕,又不是別的,你別給自己輸找理由。”
“就找。”她嗔他一眼。
孟明遠只是笑睨她一眼,今天程氏衣着打扮很恰身,緊身裹胸小襖,掐腰垂絲長裙,腰間環佩相扣,富貴暗隐。發髻挽了一個新樣式,簪在其上的一枝鳳釵微微顫顫地很是靈動。
兩個妻子或許是理家無能,但穿衣打扮上倒是不遑多讓,當然也跟她們身邊服侍的人有關系。
有時候,他真挺羨慕兩個老婆的,他養着她們,慣着她們,而她們甚至連家都不用理,只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就行。
但,不可否認,這樣賞心悅目的兩個老婆還是讓人滿意的。
在李玉娘輕悠的琴音中,在五子對奕中孟明遠壓倒性勝利。
“讨厭了,都不讓讓人家。”程雪蘭推亂了棋盤,呶了嘴。
李玉娘在一邊捂嘴輕笑。
“你那腦子不這個時候用用,準備讓它生鏽嗎?”孟明遠伸手在她額頭輕戳了一下,十分的寵溺。
程雪蘭橫了他一眼,“生鏽了你就不要我了嗎?”
孟明遠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拉她起身,對李玉娘說道:“時間不早了,去歇了吧。”
李玉娘笑着讓丫環抱琴回屋,臨走前還給程雪蘭一記調侃的目光。
程雪蘭微紅着臉任丈夫牽自己回房。
兩個人走到床邊坐下的時候,孟明遠一把将她摟到懷裏,咬着她的耳朵說:“你那裏不生鏽就行了。”
程雪蘭軟倒在他懷裏,抱着他的腰低聲道:“郎君,過了年奴就十九了……”自從無意中得知是他一直在避孕才導致她們姐妹懷不上之後,她們不生氣是假的,可是也明白他自然有他的道理。可随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真的開始擔心了。
是呀,她比自己還大兩歲,過年他十七,她可不就十九了麽。
“想要孩子了?”他沒有裝迷糊。
“嗯。”
“我已經停藥了,孩子順其自然吧。”那藥即便停了身體只怕也會有短期的調整期,他話不能給的太滿,否則難免她要患得患失。
“真的?”只要他停了藥孩子的事就快了,她心裏開了花,他正值血氣方剛年富力強的年紀,他們夫妻又親熱頻繁子嗣前景樂觀。
“這種事為夫會騙你嗎?”他一邊輕笑,一邊将她撲倒在床,手從裙下探入輕車熟路扯落她的亵褲。
程雪蘭雙腿急切地盤上他精瘦有力的腰,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顫抖不已,形成非常淫磨的景致。
孟明遠的目光為之深暗,腰一挺便滑入了谷道,迅速抽送起來。
兩個人交合了好一會兒才有餘暇褪盡身上其他衣物,兩人之間終于再無遮蔽,然後繼續讓兩個人都快樂無比的夫妻運動。
身體的激烈肉搏讓他們汗濕衾被,完全無懼屋外呼嘯的北風肆虐,床笫之間流動着男歡女愛後散發的甜膩氣息。
“啊……嗯……”程雪蘭發出放蕩的嬌吟,手緊緊揪着軟枕兩邊,被身上的人頂撞得幾乎昏眩。
終于她又一次迎來他洶湧的灌溉,花心急促地收縮吸納,承接着希望的種子進入花谷腹地,盼望着它們落地生根抽枝發芽。
兩個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身體亦密不可分。
“郎君……”她的聲音猶帶着雲雨後特有的嬌慵與媚意。
“嗯。”他應的漫不經心。
程雪蘭雪臂勾纏上他的頸,在他耳畔吐氣如蘭:“昨晚你沒折騰妹妹嗎?”
他揚眉唇角帶出一抹邪笑,“你說呢?”
程雪蘭在他唇上輕咬一口,眼波盈媚,“郎君真是好體力。”
“不喜歡?”他咬回去。
程雪蘭微喘,“郎君體力這樣好,若我與妹妹同時有孕,如何是好?”難道真要她們自己把人送到他床上去嗎?只要一想到會有別的女人再來分享自己的丈夫,她的心就疼得仿佛要裂開一般。
“想知道?”
程雪蘭身上突然起了一層戰栗。
“為夫這就告訴你真要到了那個時候你們怎麽辦。”他一邊說一邊緩緩壓了下去。
長夜漫漫,程雪蘭被丈夫強硬地調教了一番。事後,心雖落到實處,卻是羞憤交加,狠是在夫郎的肩頭咬了幾口洩憤。
後來接受同樣調教的李玉娘亦做了跟她一樣的報複舉止。
第 24 章
爆竹聲中一歲除,新的一年來到。
程氏和李氏覺得她們的郎君似乎越發的俊逸灑脫,身形也更挺拔了些,她們在他懷中開始顯得小鳥依人起來。
別處她們不知道,但每次丈夫陪她們回娘家做客時,家裏有些丫頭勾人的目光一直一直往丈夫的身上抛,讓她們看得銀牙暗咬。
虧得她們郎君定性好,否則還不知道房裏要添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