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聽到門裏傳來陌生的聲音,戚昶音眼睛眯了眯,陰冷的眼神看向在場的衆人。
竟然闖進他們家裏去了!好,好樣的!心中冷笑數聲,他倒要看看這些人找到什麽?!
看到站在吳子書身邊伫立的人時,戚昶音嘴角升起一絲嘲諷,他還真是低估了宋賢宇,這狗當着不錯嘛。
似乎是突然想起什麽,只見顧惜君着急的拽住戚昶音,語氣緊張的說道:“昶音,小狼被他們抓了,不知道放到哪裏去?”
“吳副隊長,不知我家那條小寵物。。。。。。”眼底掃了一眼走出屋的黑瘦黝黑的男子,戚昶音表情淡淡的。
“哦?原來剛剛那條小畜生是戚副隊長的,哎呀,你瞧,兄弟們也不知道不是,賢宇,還不把那條小畜生拿過來。”看似驚訝的揚了揚眉,吳子書頭也不回地想着他旁邊的人說道。
“是,副隊。”宋賢宇一直低垂着頭,再擡起頭的那一刻,眼睛看向顧惜君時,閃過一抹貪婪。
雖然那抹貪婪之色閃的極快,但一直注視對方動靜的戚昶音仍是捕捉到了,他慣性的眯起眼,嘴唇抿起剛硬的弧度。
這小子不能留!
如果這次成功脫困,他定要用什麽辦法,把這小子弄出這個村子!
而正當這時,一抹小小的白團子早已烏黑的被宋賢宇拎在手裏,奄奄一息的聳拉着腦袋,不由得讓戚昶音的視線變得更加深沉。
“哎呀呀,對不住了,戚副隊長,這小畜生一開始對我們撕咬,我們也不知道是你家的。”将手中的茶盅放到早已伸手接住的下屬手裏,吳子書仰靠在椅子上,眼神示意宋賢宇。“賢宇,還不給戚副隊長送過去。”
“是。”嘿然一笑,宋賢宇剛走了幾步,霍然将手中的小家夥扔了出去。
幾乎的來不及的一手托住小白團下落遍體鱗傷的小身體,戚昶音摟着顧惜君,待好不容易接住小家夥,戚昶音不禁放心的松了一口氣。
而這時的宋賢宇嘿聲的笑了笑。“對不住了,戚副隊長,沒拿住,一不留神,你大人有大量,別見怪了。”
MD,戚昶音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一聲,将小家夥放到顧惜君的手中,便見到懷中的雌人顫抖的撫摸着小家夥滿身泥土的身體,眼眶也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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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的拍了拍顧惜君的肩膀,方才他接過來小家夥,雖然受了不少的傷,但是沒有流血,應該是沒有傷到內髒,一會兒讓三叔看看,在這方面,三叔比較懂行。戚昶音擡起頭,根本就沒有理會想跳梁小醜一樣的男子,目光冷漠地看向已經站起身子,用手拿着剛剛黑瘦小個子男人呈上來的所謂找到了的‘物件’。
“戚副隊長,這東西,不便宜吧。”點了點手中的襯衫和用布袋包裹起來的錢,吳子書慢悠悠地走到戚昶音面前,淡漠的神色卻是陰冷。
是那次去鎮子為惜君買的襯衫,戚昶音瞄了一眼,沉默的看着嘴角挂着淡笑的吳子書。在不知道對方要出什麽牌前。沉默雖說被動,但卻是最佳。
見戚昶音不說話,吳子書嘴角的弧度漸起的上揚,背對着陽光,陰影中臉半明半暗,層層疊疊,眼底深處的陰滲的黑。
“吳某不才,這件襯衫的牌子在首都自是見過,以吳某看來,咱們村親衛隊的工資想要買這件襯衫的話,最少也得是三個月的費用。”他笑着,嘴唇張了又張,突出來的話就像是滲人的毒蛇一樣。“聽叔說,戚副隊長在任也不過一個多月,算算也快兩個月了,這錢,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随着吳子書話音落地,戚昶音皺起的眉頭卻是緊緊皺起。
他記得,他明明是用半個月的薪水才買的襯衫,為何,吳子書說的是三個月的工薪?戚昶音垂下眼睑,淡淡的說道:“吳副隊長,戚某有些糊塗,不知,我們親衛隊的工薪是多少?”
似是諷刺的笑了下,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戚昶音,你又在使用什麽把戲!吳子書将額前的發絲撇向一側,用手指比劃了比劃,淡淡的吐出一個數字。
怎麽比他少了将近五倍,戚昶音有些愕然,他抿着嘴唇,似乎每次領工資,都是從刑大隊長那裏領,按道理來說,他的工薪應該與吳子書一樣,他們處于一個級別,自是比平常的親衛兵多一些,可是?他怎麽會比吳子書多出這麽多來?!那麽,問題就是處在刑強上了,戚昶音隐在暗處的手指繃緊。
“戚副隊長的為人想必村裏的人也知道,吳某也想,這錢嘛,也許并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吳子書敲了敲腦門,從懷中緩緩的拿出玉佩,而一直盯着他的顧惜君見到手中的玉佩時,瞬間僵硬了身體。“戚副隊長不知道對這個認不認識,但是,想必你現在懷中的雌人對這個可是萬分的熟悉吧。”吳子書像是勝券在握的笑着,舉起手中的玉佩在戚昶音和顧惜君的面前搖了搖。
簡單的圓形玉佩,陽光下,清晰地可見是用并不熟練的刀工刻着一個字,戚昶音卻是神色一凜。
那上面分明刻着一個‘惜’“字。
“徐大爺,你跟咱們大家說一說那天你看到的情形。”見到兩人這般,吳子書看向身後說道。
話落,一名幹瘦的老人走了出來,看了幾眼戚昶音,方說道:“也就是五個多月前,那天,是我當班,晚上的時候,上廁所,就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糧倉裏出來,當時他也看到了我,就慌亂地跑了,天黑,我沒看清人,嘿,那時還沒提褲子,再加上周圍坑坑窪窪的,就沒追上,但是,我在他逃跑的地方發現了吳副隊長現在手裏拿的那個。”
“戚副隊長應該明白,糧倉裏不僅有咱們村村民的共同糧食,還有藥材呀,鎮子裏發的東西等,算是咱們村的共同財産,有人偷了這些,然後賣了,賺些錢,放到自己兜裏。”吳子書的視線緊緊地盯着顧惜君,森冷的華語就像是刀鋒上的利刃。“這突然減少了東西,是一起偷竊案啊,這襯衫又來路不明的,再加上手掌的玉佩,嘶~哎。”吳子書陰陽怪氣的嘆息了一聲。“還不給我把顧惜君押走!”這句話顯然是沖着他身後的親衛兵說的。
“是。”幾個親衛兵應聲答道。
“誰敢過來!”戚昶音怒喝一聲,将顧惜君擋在身後,瞪視着仍舊向前的衆人。“吳副隊長,你沒有什麽調查類的文書,你憑什麽抓人!還有,憑一個玉佩,一件襯衫就抓人,是不是太兒戲了?!”
“這點,戚副隊長不用擔心,早在來的時候,我就向孫叔讨來了這個可以拿人的文書。”吳子書示意周圍的人停下。“聽戚副隊長的語氣,是有話說?”
戚昶音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道:“那件襯衫确實是我買的,跟惜君一點兒關系也沒有,至于徐大爺說的人影,徐大爺也說了,天黑,沒看清人。還有,一個玉佩,并不能說明什麽,村子裏有玉佩的人多了,不奇怪,吳副隊長,單憑一個‘惜’字,就抓人,有些說不過吧。”戚昶音冷聲的說道,他低下頭,看着同樣看着他的顧惜君,安撫的笑了笑,複又擡起頭,表情淡淡的。“吳副隊長是知識分子,戚某不才,還是知道點法律問題,像你說的,偷竊案似乎不屬于你的職權範圍,想要抓人,沒有鎮子上的文書,僅有村長的,很難服衆。”他嘴角升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含笑的看向面上平靜地吳子書。
兩人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吳子書方幽幽地說道:“這麽說,戚副隊長是不給人了。”
戚昶音并沒有在說些什麽,只是摟緊了顧惜君。
“那這件襯衫,戚副隊長怎麽解釋。”吳子書步步緊逼,盯着戚昶音的雙眼。“戚副隊長雖然說這襯衫是你買的,先不說戚副隊長原來的家裏有多少錢財,你我三個月的工薪才能買的襯衫,戚副隊長就職一個月,就買了,是誰,聽了都覺得奇怪吧。”吳子書眼底看着顧惜君。“難道說,戚副隊長用全部的家財,只為了買一件襯衫,什麽柴米油鹽醬醋茶又不知用什麽手段獲得,也倒是深情。”吳子書揚了揚眉,拿起手中的包裹颠了颠。“錢嘛,也不少,聽說,戚副隊長在吳某回來村子前,生了場病,病後竟然性情大變,使得本來家徒四壁的屋子慢慢的好了起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會有這麽多的錢,啧。”
“吳副隊長有話直說,戚某聽着。”戚昶音擡起眼,平靜的語氣卻給人一種冷風貫背的感覺。
難道說他要把刑強供出來?說是他給了自己這麽多,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先不論以吳英林為首的一群人會不會信,吳英林這老家夥一直在找刑強的把柄,如果這件事真捅到吳英林那裏,他一定不會放過能扳倒刑強的這個機會,副手那麽多錢,他刑強這個正手,想必也只多不少,這樣一來,刑強怕也是‘兇多吉少’。所以,他戚昶音絕對不能說這些錢是從刑強那裏拿的,刑強是自己最後的靠山,他要是倒臺了,看吳子書的架勢,怕是說這件事是小,找麻煩才是真!
“戚副隊長是個爽朗人,那吳某可就冒昧地直話直說了,我看,這錢怕是顧惜君拿過來的吧。”吳子書的視線漸漸地挪到顧惜君的身上,雖是在笑的說,但那眼底卻是毫無笑意。
“吳副隊長,無憑無據的冤枉人,可不應該像你的作風。”戚昶音壓低着聲音,暗暗地深吸了口氣,緩緩的說道:“那錢,是戚某掙得,跟惜君一點關系也沒有。”
那錢,的确多了不少,三個月下來,不可能不減少,反而又慢慢增加的趨勢,雖然增加的錢不多,但是,确實讓人生疑。
吳子書這小子已經盯上他了,無論是這兜子裏的錢,還是自己的工薪,都讓這孫子抓住了把柄!
“不,那錢。。。。。。”似乎看出了不對,顧惜君趕忙的說道。
“惜君!”大喝了一聲,戚昶音看着被他一聲大喝吓住的顧惜君,緊緊地握着他的雙手。“那錢,是我掙得,明白嗎!”他深深地凝視着他,雙手加重的力道就像是在傳遞着自己的心情。戚昶音摟着顧惜君,警惕的掃視了一眼吳子書,後退了一步,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孩子,爸還有君父,還需要你照顧,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昶音。”顧惜君悲傷地着看着眼前表情嚴肅的男子,他抿着嘴唇,手指顫抖的放在隆起的腹部。
孩子,爸爸,君父。。。。。。
“戚副隊長說的可是真的。”吳子書微微的眯起眼睛,走近一步,凝視着戚昶音。
“是。”他點着頭,冷淡地看着神情陰沉的吳子書。
他當然知道,一旦承認代表了什麽。
他也知道,惜君現在的身份太敏感,如果惜君參入到此事當中,不光惜君會被抓走,爸還有馮叔他們也會受到牽連,惜君正是知道了這點,所以才會聽他的話。
更重要的,孩子。。。。。。
“那好,這錢來路不明,還請,戚副隊長跟我們走一趟。”沉默了片刻,吳子書突然間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