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怎還不與他表明情意?……
與此同時, 一封密函亦是秘密的自昱京送出,日夜兼程又頗為隐秘地送到了平襄王府。
平襄王的心腹侍從匆匆将信取來,送呈到對方面前, 低聲道:“是京中加急寄來的密函……”
他跟前的人先是皺了皺眉, 随即緩緩伸手将密函接過,卻是平襄王本人。
這平襄王雖只是個旁支後代, 但到底也是桓氏血統, 他生得亦是容貌上乘, 卻偏于幾分陰柔,在當地乃是百姓公認的美男子。
他的手指宛若白玉,輕拈着密函, 見封上的字跡,又漫不經心地問道:“是何人寄來的?”
心腹道:“是前不久才回京的德音長公主。”
平襄王愣了愣, 神色反更為玩味。
“這長公主失蹤數年, 本王與她又不熟稔, 她這一回來就給本王寫信?真是叫人意外……”
心腹問:“那王爺要打開來看嗎?”
平襄王沒有回答,只直接将密函撕開,将裏面的信紙取出看……
只是待他看完之後, 他的臉色才驟然一變,趕忙從搓衣板上站起身來。
他才剛一有動作,裏屋便立馬飛出來一只絲履砸在他的身上, 他竟來不及反應, 又下意識地跪了回去。
眼見心腹還在跟前,他只把臉一沉, 滿眼威嚴道:“王妃,本王此刻有要緊事情要與屬臣商議,你不可如此無理取鬧!”
心腹讪讪地站在旁邊看也不是, 不看也不是,心說王爺要是不跪着說這話可能就更有氣勢了。
屋裏頭一個衣着鮮華的女子走出來,眼角卻還紅着,淚眼汪汪道:“王爺方才吼我?”
平襄王語氣微緩,“本王沒有,本王真的有要事要去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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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王妃語氣軟軟地問他:“信是誰寫來的,給阿皎看看可好?”
平襄王溫柔道:“自然是好……”
然後他便作勢要将懷裏的信掏出來,趁着王妃不備之時抓住手裏的信爬起來就跑了。
王妃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抓起地上絲履又砸了出去。
心腹冷汗涔涔地做出個不小心的動作替平襄王擋了一下。
平襄王道:“正事要緊……”
心腹點頭贊同,聽他又說:“待會兒回來再跪。”
平襄王這邊已然收到了長公主寄來的密函後,這廂郁琤一直盯着長公主的耳目亦是傳來了消息。
盲谷彙報着暗探消息時,楚鸾亦是跪在偏殿。
今日她入宮來,是為奉上那紙當初郁琤與她定下婚約的婚書。
那時恰是玉鸾冒名頂替,郁琤自是欣喜與楚氏合作,可得雙贏局面。
但自他知曉玉鸾并非楚氏女郎之後,這樁婚約卻漸漸不再提起,變得有名無實。
乃至到後來,郁琤也是變相地補償了楚氏許多,對這樁定下的婚事更是絕口不提。
他的态度擺在那兒,楚氏但凡有點自知之明,乖乖拿了好處之後,怎麽也是不敢再向天子“逼婚”。
楚鸾肯主動将婚書送還給郁琤,郁琤自然樂得收下。
但楚鸾卻還另有事情要說,郁琤不見,她便一直跪着。
盲谷見他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便繼續與他說道:“長公主近日私下裏進出楚府次數愈發頻繁,要不要現在就……”
郁琤淡聲打斷他的話,“不必打草驚蛇。”
從阿瓊主動回京恢複身份那日起,郁琤便一直都叫人暗中監視着她。
這位長公主雖名義上是他的姑姑,但卻始終心機深重。
且玉玺就在她的手裏,她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又或是何日恢複記憶,也全然在她一面之詞罷了。
除此之外,她卻還是玉鸾的阿母,雖只是養母,但郁琤看得出來,玉鸾是将她當親母看待。
一旁盲谷遲疑,“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淑妃她先前一直都想離開陛下,好端端地卻又願意回來,偏她回來以後,長公主這邊倒像是收到了什麽暗號一般,私下裏開始動作不斷。”
這件事情從任何角度都說不通,但倘若玉鸾是為了與長公主裏應外合,反倒極能說通。
郁琤兀自沉默。
盲谷又說:“恕屬下直言,淑妃她一直都想方設法離開陛下,彼時便身在淑妃高位,且榮寵無比,她都不願留下,後來陛下又更是許她皇後之位,她亦是毫無波瀾……”
“她若是心悅陛下,何不大大方方表現出來?”
說來說去,這一切都并不是盲谷盲目揣測懷疑。
而是玉鸾看上去着實不像對郁琤一往情深的模樣。
郁琤聽完他的話後,只沉聲問他:“你焉知她沒有私下裏與孤說過心悅之言?”
盲谷見他雖不顯怒容,但語氣明顯不悅,他忙下跪告罪道:“屬下失言。”
郁琤垂眸冷冷道:“退下——”
等盲谷離開殿內,郁琤便坐在禦案之後,蹙眉不展。
他仔細回憶了一番,發現玉鸾與他訴說情意的場景竟還真是一回都沒有過。
***
玉鸾看過了富貴給她的信後,發覺這信也已經是一個月前的日期。
信上富貴只叫她與他們去檀香寺一見,再細說發生的事情,裏頭亦是有狗奴添的兩三筆小人,吧嗒吧嗒的掉眼淚,畫得分明就是狗奴自己了。
他們大抵是篤定了她不會不來,信中便也再沒寫更多內容。
然而距這封信上的日期已經過去了月餘,叫玉鸾更是坐立難安,忙又向郁琤請求出宮事宜,這日特意回了長公主府一趟。
玉鸾本以為阿瓊知曉富貴與狗奴的下落之後便會将他們接入府中,卻不曾想阿瓊并未接到他們。
“他二人已經回梨村去了。”
阿瓊捧着熱茶,熱霧氤氲在她面前,将她的神情模糊幾分。
玉鸾心中複雜,問她:“阿母為何遲了月餘才将信交到我手中?”
阿瓊抿了抿茶,不緊不慢說:“只是覺得時局不穩,也不想将他們卷入其中罷了,只是傷了他們的心罷了,也總好過傷了他們的命。”
她的模樣看上去頗為冷淡。
玉鸾知曉她亦是在乎他們,可阿瓊這人天生心性冷淡,在許多事情上都能冷血處理,恰如此事,玉鸾心中都尚且焦灼自責,阿瓊卻覺得理應如此。
玉鸾從宮外回來,便一直存下了這樁心事。
內侍告知淑妃已經從宮外回來,郁琤恰用完了午膳,本要午休片刻,聽到這話,便又往華琚宮去,想要摟着鮮甜的淑妃一起午睡。
只是他到那裏,便瞧見玉鸾支額側卧在美人榻上,眉心郁郁不展。
即便是郁琤過來,她亦是毫無察覺。
郁琤揉了揉她耳朵,玉鸾卻無精打采地瞥了他一眼。
“郎君來得正好,我想同郎君請求一件事情……”
玉鸾輕眨了眨眼,将愁緒一一收斂。
郁琤坐在榻旁,問她:“何事?”
玉鸾便将富貴與狗奴的事情與他大致說了一遍。
她想去梨村看看他們,再将事情告訴他們一遍。
許多事情叫他們蒙在鼓裏,又造成了這樣的誤會,玉鸾哪裏能安得下心。
她往日裏不說,但她卻是個最為在意家人的人。
“我知曉,我如今是陛下的淑妃,要遠行是有些不合适的……”
她若是只是離開皇宮,在昱京走動也就罷了。
但眼下卻是想要去梨村,顯然是遠了些。
郁琤卻緩緩道:“孤批允你去就是了。”
她本就害怕受到束縛,往日裏已經很是遷就宮規,他若再拿宮規約束着她,豈不是叫她心生不喜?
他口中豪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也是見不得她眉心不展,心口不順,更不想叫她失望。
他見她眉心不展都覺心口不暢,哪裏會不答應她。
“既然這只是一場誤會,想來阿鸾回去與他們解釋清楚,彼此便也不會再有隔閡了。”
玉鸾眼底掠過詫異,對他能答應這件事情卻還是感到幾分稀奇。
“想來我也不會去太久,很快便會回來的。”
郁琤揉着她的眉心“嗯”了一聲,“孤到時候便陪你順便看看沿途其他地方的風景。”
玉鸾更是愣住,“陛下也去?”
郁琤理所當然地點頭。
不然讓她一個人去,他也放心不下。
玉鸾爬坐起來,語氣頗不贊成道:“那朝事怎麽辦?”
郁琤語氣淡然,只不慌不忙道:“至多兩三日罷了,到時候孤自然會有安排。”
眼下看起來,倒好似他更離不開她了一般。
郁琤從玉鸾那裏回承天殿,神色也愈發意味不明。
楚鸾跪在偏殿中,卻不知跪了多久,內侍忽然傳她進殿說話。
她心下微喜,抓住這機會便趕忙忍着膝上的酸痛,進了內殿拜見郁琤。
她毫不猶豫便将阿瓊與楚衡當夜的對話交代出來。
這些話愈是大逆不道,對于楚鸾而言,反倒愈是足以挑起天子心中的火氣。
待說完這些,楚鸾才弱聲道:“陛下眼下總該相信臣女的話了,臣女是親耳聽見長公主在楚府想要誘我阿父犯下大錯,且淑妃與長公主她們互有勾結,她……她回陛下身邊,其實也都是為了長公主。”
郁琤聽罷,面上亦是不顯半分端倪,“此事孤自會核實,只是你卻萬萬不可與旁人洩露半分。”
楚鸾連忙交疊雙手行了大禮,“臣女不敢,臣女定當守口如瓶。”
送走楚鸾之後,盲谷又得了确切消息進殿向郁琤回禀:“前些時日,确實有一封密函自長公主府中秘密送往北地……”
那裏正是平襄王所在的方向,與楚鸾所說的話幾乎不謀而合。
郁琤複又詢問:“那富貴與狗奴呢?”
“屬下派人去了梨村,他們家中仍是空無一人……”
所以玉鸾方才說的那些話,實則也都處處透着蹊跷。
郁琤陷入沉思。
他固然相信玉鸾。
但事情解釋不通之時,他的心中不免也會多出幾分揣測。
他這時忽然又生出一絲動搖,疑心她果真喜歡自己麽?
可她确确實實都從未與他表過衷情,便是在榻上那些事情上,亦是他對她渴求萬分。
喜歡一個人,不正該如他這般渴望對方麽?
可玉鸾看上去分明一點都不渴望他,甚至還會嫌他給得太多……
他越想心口便越涼。
他所能找到她心裏有他的證明之處,卻也只有那小盒裏的鈴铛腳鏈。
旁的地方,她卻連半個喜歡他的字眼都不曾有過。
天子不禁扪心自問,自己身體孔武有力,外表俊毅,便是內在亦是沉穩優秀,這天底下要找出一個像他這樣的男子,只怕萬把個人裏頭,也只能出落這麽一個……
他要怎麽才能讓她明白,自己興許也會是她掌心的沙,倘若她不好好珍惜,他也是會流失的?
盲谷詢問要不要派人監視淑妃。
郁琤只回他一句“暫且不必”。
想來這件事情到最後不管與她有沒有關系,若叫她知曉他又監視着她,她必然也要與他重新生分了。
他們好不容易重新走到一起,便是要試探她,也該由他親自試探。
天暗了下來。
郁琤照常洗漱過後上了榻去,今夜卻懶得捧起書消遣,只是盯着玉鸾似在思考什麽。
玉鸾翻了兩頁,被他盯得實在臉熱,終是忍不住擡眸問他:“郎君在看什麽?”
郁琤撫了撫她細眉,溫言道:“在想阿鸾喜歡什麽樣的男子……”
也在想,她怎麽還不肯與他表明心跡。
玉鸾輕聲答他,“大抵是陽剛一些的男子吧……”
她最近看的書裏,竟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做主角。
單是如此也就罷了,偏偏一個個都幻想着天上掉貴女,讓他們鹹魚翻身,實在膩歪。
後來細想,這些書多半也都是些酸腐書生寫的,倒也不奇怪了。
玉鸾打了個呵欠,又問:“郎君是怎麽了?”
郁琤口中低喃道:“孤便是陽剛之人吧?”
他心說,四舍五入一下,她說的喜歡其實也就是他吧?
而玉鸾卻沒能領會他的意思,只是打了個呵欠,明顯是困了。
郁琤握住她的纖腰,她卻撐不開眼道:“我困得很,郎君批我幾天假吧……”
郁琤僵了僵,只得收起多餘的念頭,将她抱到懷裏。
他遲疑片刻,又忍不住更為明示地問她:“阿鸾覺得孤陽剛不陽剛?”
玉鸾沒有回答,他低頭看去,果不其然她又已經睡着。
他幽幽地盯着她,心說自己自打登基之後确實是有些四肢不勤了。
她便是有心要與他訴說情意,只怕也要等個恰到好處的時宜吧?
譬如他帶她去看自己狩獵時的英姿,屆時獵得猛虎,剝了虎皮贈她,焉怕她不傾慕得當場與他道明情意?
郁琤想到此處,心頭愁緒頓時一松。
翌日早上天還沒亮透,郁琤今日不必早朝,卻仍是早早起來,洗漱過後穿戴整齊,複又将玉鸾輕聲喚醒。
“孤今日帶阿鸾去射獵可好?”
玉鸾撐起眼皮看着外邊還有些漆黑的天,只搖頭道:“不去。”
她裹着被子低聲道:“郎君說過不勉強我的。”
郁琤坐在榻旁道:“孤自然絕無可能勉強阿鸾,且阿鸾是孤的心肝,孤也舍不得勉強……”
“孤只是想到董石樟都能得到機會讓阿鸾陪着去射獵,自己卻沒有這個機會。”
他說着瞥了玉鸾一眼,語氣幽幽,“想來也是孤天生無福了……”
一早上他的話幾乎要将玉鸾的牙給酸倒。
玉鸾只得柔聲道:“我突然有點不困了,我陪郎君去吧。”
郁琤故作遲疑,“此話當真?阿鸾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做不願意的事情才是,孤自己心裏便是暗暗受點傷淌點血也算不得什麽的。”
玉鸾面無表情道:“不勉強……”
只要他不說得她好像是個抛夫棄子的薄情負心女子就好。
等玉鸾也收拾好後,他二人用過早膳,秘密帶了十幾個護衛去往猖狼山時,卻正是大好晨光。
郁琤騎着玄君将玉鸾攏在懷裏,一路上又與她道:“孤打小便擅長騎射,往日獵下的猛禽無數,虎豹狼狐更不在少數。”
他這話倒不是吹噓,便是玉鸾也撞見過那麽一回。
郁琤今日所攜帶的弓亦是他一人專用,且異常沉重,尋常人都不能輕易拉開。
他拿在手裏讓玉鸾試了試,玉鸾果真也不能拉動分毫。
“我見過的男子當中,還當數郎君臂力過人。”
玉鸾在這方面倒是毫不吝啬贊他。
郁琤心說那是自然,即便不拉弓,便是在榻上時,他掐着她的腰換姿勢時亦是輕輕松松,不在話下。
乃至到了一片林中,郁琤指了指那片草叢讓玉鸾看去。
玉鸾見那草叢晃動弧度頗大。
她瞧不清是個什麽東西,但周圍皆是寂寂無聲,令她心口頓時也漸漸提起,恐怕也只有猛獸才有這等威懾之力才是……
玉鸾不敢發出聲音,郁琤漆眸閃過一抹鋒芒,将那大弓拉緊,但見箭矢如流星,“嗖”地紮進草叢,似乎射中了什麽。
郁琤帶着玉鸾過去,将那草叢撥開,裏頭命中的卻是一只灰毛野兔。
郁琤沉吟片刻說道:“這個時節又是這個時辰,能獵到一只兔子已是不易。”
玉鸾陷入沉默。
但凡他拉弓之前不一個勁兒地向她吹噓,她也不至于會臆想出那麽多不存在的事情。
大抵是今日出師不利。
郁琤帶玉鸾出來的半天功夫,愣是沒有再碰見旁的動物。
便是因天冷的緣由,運氣未免也太不湊巧……
只帶着一只兔子回去郁琤亦是覺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偏生樹上卻還有一堆鳥雀叽叽喳喳,好似在嘲笑他。
郁琤丢了手裏的大弓,拉着臉從馬袋裏掏出一只彈弓,倒是撿起石子兒射翻了不少鳥雀。
他繃着臉道:“今日孤便烤了這些小鳥給阿鸾吃吧。”
玉鸾:“……好。”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能獵到猛獸這件事情,玉鸾覺得還有待商榷。
白日進展頗是不利。
郁琤自然也不敢期盼玉鸾對着只能射兔打鳥的自己說出傾慕之辭……
只是晚膳過後,恰好叫他發覺玉鸾換了消遣的書集。
他随意瞥上一眼,裏頭出現的主角終于不再是酸腐書生,而是些孔武有力的武士屠夫之流。
郁琤便又目光微閃,對玉鸾道:“孤向來都很是欣賞這些充滿陽剛之氣的男子……”
玉鸾溫聲道:“郎君也看過這書?”
郁琤含糊地“唔”了一聲,這時恰好宮人們将熱水備好。
郁琤心思微動,便想要玉鸾一起去浸泡湯池。
玉鸾聽到這茬便已經能預料到腰酸得擡不起的畫面,自然連聲拒絕。
郁琤微微失望,但也不好勉強她非要在水裏行事。
待他二人各自沐浴,郁琤上了榻去,似尋到了新的思路,又朝玉鸾瞥去。
他拿來藥罐,令玉鸾褪下衣褲。
起初玉鸾還百般不願,他卻道:“今日騎馬阿鸾必然磨到了腿側細嫩皮肉之處,若不提前上藥,只怕明日又要淤青疼痛……”
玉鸾遲疑,被他哄着到底還是分開了膝,叫他在腿側細細塗抹上一層藥膏。
便是與他好過不止一回,她仍是避免不了羞赧,只叫他一上好藥,她便立馬要放下裙子,他卻又掐住她的腰将她抱到懷裏。
他倚在床頭,俯唇去親吻她的耳畔,身下固然渴求萬分,但仍是嗓音隐忍對她說道:“替孤解開上衣可好?”
玉鸾臉頰滾燙……她垂首不敢多看他一眼,到底還是伸出手指輕輕替他解開上衣。
他的身體線條起伏,肌肉壁壘分明,撲面而來盡是陽剛之氣,叫她眼角都羞紅幾分。
她的手指貼在他健壯的身體上,唯恐他又提出什麽羞人的要求,只将自己靠近他的懷裏,正要乖乖配合他這一回……
只是她才一靠過去,卻立馬被他推開幾分。
玉鸾茫然擡眸,但見這大畜生眼眸透亮地看着她,撫了撫自己的臂膀語氣暗示:“阿鸾覺得孤臂上這塊精壯肌肉可有阿鸾書裏看到的好?”
玉鸾:“……”
她這一天的好脾氣真是都給他耗光了。
她看着他的手臂偾張的肌肉,忽然彎唇笑得極甜:“……郎君可真是厲害。”
郁琤見她說完就翻身睡去……
他沉着眉看着她今夜分外顯得冷淡的背影,不免陷入沉思。
所以他在她眼裏已經夠陽剛了是麽……
那她怎還不立刻與他表明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