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囧着囧着就習慣了
蘇長安結束了二十萬個為什麽,提着行李在別墅管家李叔的帶領下去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一間房間,但是面積差不多有自己之前的整個公寓這麽大,書桌、床、茶座之間有很好的分割,除了沒有徹底隔斷,沒有廚房之外,說實話,比自己原來的公寓舒服不是一點兩點。
蘇長安各種滿意。
其實說到底,蘇長安也不過就是個沒神經的二逼青年,現在這境遇,已經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了,如果不接受這個組織的幫助和指導,自己立馬就能嗝屁朝涼。在沒有辦法選擇的情況下,即使要讓蘇長安睡狗窩他也不能有二話,現在還有豪華別墅睡蘇長安覺得自己實在沒啥可抱怨的。
也許是因為父母早亡,也許是因為對自己的身世始終都存着一絲疑惑,蘇長安在發現自己是一個所謂的“眼”的時候,并沒有過多的排斥,當然,那些怪物的惡心程度确實是超出了他的忍受範圍,但是蘇長安隐約有一種預感,來到這裏,成為“眼”,不斷的進化一點點變強,只要能活下去,他就可能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以及自己的身世之謎。
可以解開那缺失的十四年中隐藏的秘密。
從昨天晚上一直折騰到現在,已經到了中午,陳叔看看表,午飯已經準備妥當了,當即對蘇長安說:“蘇先生,得知你今天會過來,別墅已經為您準備了午餐,請問您是到客廳和大家一起吃,還是在房間中用。”
“一起一起!”蘇長安忙說,把行李随手丢在床邊,“行李我吃完再回來收拾,折騰了這麽久我快餓死了,早飯就沒吃。李叔,你不用叫我蘇先生,我比您差一輩呢,您叫我小蘇或者長安就行了。”
李叔笑了笑,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地,說道:“那我就從善如流,請小蘇洗漱一下,和大家一起到客廳吧。”
所謂的洗漱,蘇長安因為實在是餓了,最後只不過是刷了牙洗了臉。想到昨晚吐了幾個小時,早上連牙都沒刷,蘇長安又有點兒犯惡心。
剛走出房間,就看到走廊上一排門突然砰地一聲關上了,原本緊緊貼在他門邊的兩道白色的人影倏忽竄起老高,然後刷地消失在了木地板裏。這些是因為種種原因暫時法輪回的生魂,在和“刃”或是“眼”達成協議之後,能夠在人間暫時居留,他們活着時的記憶已經被消除掉,但是他們仍然有人的思維和智商,和人一樣能夠行為和思考。
蘇長安囧,心想你們大方的看我又不會把你們怎麽樣,至于麽這……其實他不知道,在大家心目中,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和白墨執手相對一整夜的神奇物種……
蘇長安也不管別人,自顧自下樓,結果他還沒邁出去兩步,就覺得身後勁風襲來,蘇長安側過頭,只見兩條黑影猛的向自己撲過來,蘇長安被狠狠地拍在了地上,剛想慘叫,兩條滑膩膩的舌頭就開始争相舔舐他的臉。
蘇長安石化了。
兩條威猛非常的德國牧羊犬正死死地壓在蘇長安身上,但是與他們的威猛形态不同的是,兩條狗都瘋狂滴舔着他的臉,喉嚨裏發出的類似于讨好的咕嚕聲讓他們顯得非常二。
“哎呀,俄耳、托斯,不好這樣對客人的!!”一個身影撲過來,拽着兩條狗的脖子往後拖,結果可能是因為力氣小拖不動,反而腳下一松,也摔趴在蘇長安身上。
蘇長安悶哼一聲,他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歸位了……沒想到自己沒有被蝕蟲吃了,還沒有開始自己的神聖使命,就要被兩條狗一個傻逼壓死了。
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把壓在最上層的人體提了起來,蘇長安立刻覺得身上輕了一點,接着,兩只手伸過來,一手一個,把兩條狗提了起來。
蘇長安活過來了。
他支起身子,只見一個看上去很冷酷的青年一手提着一只德牧,好像拿着兩只絨毛玩具一樣,把德牧的臉提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頓的說:“大黑,二黑,皮癢了麽?”
兩條狗發出一聲悲鳴,四蹄不斷掙紮,那青年把手一松,兩條狗掉到地上摔成一團,但是立刻爬起來,嗚嗚咽咽地圍着青年讨好。
“算了,看在長安沒什麽事兒的份上,只罰你們今天沒有肉,只能吃狗糧好了。”兩條狗慘叫一聲,倒頭裝死。
蘇長安兩眼放光,帥啊!雖然臉只是端正而已,但是那身材,那氣度,那氣勢,簡直霸氣側漏不是一點兩點!!
“李晏!我告訴過你他們叫俄耳和托斯,請你不要再叫他們大黑二黑,難聽死了!”蘇長安這才發現剛才壓着他的少年也爬了起來,少年看上去不到二十歲,娃娃臉上兩個大大的眼睛,叉着腰鼓着腮幫子抗議,看上去很可愛,讓人很想抓住揉一揉。
果然,就見那叫李晏的青年伸手在少年頭上揉一揉,柔聲說:“他們欺負新來的家人,就應該教訓,罰他們以後改名叫大黑二黑。”
兩條狗一聽,難道改了名字就不用罰不許吃肉了?立刻一骨碌爬起來,樂颠颠地下樓找肉。
“算啦秦越,明顯你的狗現在只聽李晏的,你就認了吧。話說人都是他的了,還心疼兩條狗啊。”一個女孩咯咯笑着沖他們走過來。
秦越漲紅了臉,狠狠瞪了李晏一眼,蹬蹬蹬跑下樓了。
“青青你幹嘛又鬧他,他臉皮薄。”李晏看了那女孩一眼,嘆了口氣追下樓了。
“有什麽關系,反正跟了你,不久就能厚起來。”青青小聲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發出一聲非常低沉但是無比銷魂的笑聲,聽得蘇長安一哆嗦。
“喂,你,還躺着啊。”青青轉過頭對蘇長安說。
額……忘記爬起來了,蘇長安臉一紅,趕緊站起身。
“你好,我叫沈青,你就叫我青青吧,我也是組織的‘眼’。”青青很大方地伸出手去。
“哦……哦!你好,我叫蘇長安。”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蘇長安心想。
“嘿嘿,沒關系,我知道。聽說你的‘刃’是白墨,”青青突然湊了上來,笑咪咪地看着蘇長安:“皮膚真好啊,身材也不錯,還是處男麽?碰到白墨那個冰塊男你杯具了,要不要妹妹傳授一點經驗給你?”
蘇長安囧啊囧啊,他覺得他馬上就要囧習慣了。
于是他非常淡定地拍掉青青的手:“不用了,不勞費心。”
“嘿嘿,我有預感,你一定會回來求我的~~~”青青笑得越發淫蕩,松開了蘇長安,用一種輕飄飄的姿勢踱下了樓。
樓下的客廳裏,已經零零散散地坐了四五個人,秦越和李晏坐在一起嘀嘀咕咕,青青捧着一本書窩在沙發的一角笑得極為下流,還有一對雙胞胎男孩子,靠在一起趴在地毯上睡得昏天黑地。
蘇長安正想着要不要打招呼做自我介紹,就感覺有人在後面拍了他一下,他一回頭,差點吓出神經病。
到底是三觀扭曲到什麽程度的人,才會穿一件這樣的衣服到處招搖啊……
大紅色的領子,沾滿了米色的小絨毛,桃紅色的外套上到處綴着皮卡皮卡閃亮的珠子,下身一條翠綠翠綠的緊身褲,從屁股到大腿鑲了一片鉚釘,寶藍色的帽子上插着孔雀翎,踩着一雙寶藍色的尖頭皮鞋……
蘇長安可以忽略那詭異的款式和三觀破碎的顏色,但是那一圈鉚釘……哥哥,你确定你能坐下來?
“你好,我是連夙。”這個奇裝異服的家夥臉長得倒是不錯,可惜襯着那大紅色的絨毛領子顯得鬼氣森森,“我是除了穆升那老頭子之外房間裏年齡最大的,以後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問我哦~”
蘇長安慌忙點頭,把視力集中到他的臉上,再看他的裝扮,自己的雞皮疙瘩就能用掃把掃了。
連夙剛想說什麽,突然掃到窩在沙發裏的青青,猛的跳起來撲了上去:“哈尼~~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以為你去日本掃貨要很多天。”
“滾,死變态,賤人,妖怪!”青青猛地把連夙的爪子拍下來,一連串國罵噴射而出,蘇長安簡直想膜拜她。
“哈尼哈尼,你不在我想死你了,天天我都睡不着,拿着你的照片自慰~~”
“去死,精蟲上腦的東西你死一邊去!”一腳踹過去。
蘇長安呆若木雞,腦內吶喊,讓我死吧……
“哈尼真的真的,晚上來我房間吧,不,不等晚上了你吃過飯就來吧!”
“死開!”青青皺着眉頭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裝袋,“死去試試看!”
連夙一躍而起,抓着帶子奔進了樓下的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蘇長安差點吐血——那是一件顏色更加三觀破碎,款式更加曲折坎坷的上衣。
連夙穿着,激動得臉通紅,抱着青青一通猛親,最後以被青青踩着半邊臉摁在地上告終。
蘇長安默默想,他到底來了怎樣的一個地方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