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旅行福利
二人最終花了三個小時到達了賓館,然後胡亂吃了點東西,便一頭栽倒在床上,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
阮光是被自己陣陣饑餓感叫醒的,而嚴凡則是被阮光咕咕叫的肚子吵醒的。
賓館的标間很簡陋,不過因為是景區裏半山腰的賓館所以可以諒解。明亮的陽光經過一道深色絨布窗簾的過濾,只剩下了一些些暗啞低迷的光線。嚴凡跟阮光躺在各自的小床上,半睜着眼睛,一言不發,只有饑腸辘辘的感覺回蕩在整個房間裏。
良久,嚴凡眯了眯眼睛,盯着天花板,對已經快羞愧致死的阮光說:“我只交給你做了訂旅店這一件事,下單的時候把房間數量改成‘2’有這麽困難嗎?”
阮光用力閉上了眼睛,縮進了被子裏,孟佳音你個千刀萬剮的!
“對不起,我不該出生的。您就将就将就吧,正好省點錢,人生處處都該節約,節約是美德嘛……”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終被一聲響亮的肚子叫聲給蓋了過去。
旁邊床上的嚴凡嘆口氣,翻身下了床,瞥一眼整個人裹在被子裏阮光,坐在床邊穿起鞋來。
“走吧,去吃點東西,然後咱們去爬爬側峰。”
阮光慢慢的從被子裏鑽出來,嚴凡已經走到洗手間去了。她趕緊掀開被子,穿上外套,套上了旅游鞋,往口袋裏塞了點錢,在床沿上坐下等嚴凡。
嚴凡洗了把臉從洗手間出來,看着已經全副武裝的阮光,從一旁自己的雙肩包裏拿出了兩件折疊雨衣,扔了一件給她。
“用得上嗎?天氣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呀。”阮光接過四四方方紙巾包大小的雨衣捏在手上,站起身跟着嚴凡往外走。
嚴凡轉過身關好門,瞥了阮光一眼:“山裏氣候多變,随身帶雨衣是常識;就跟在這種衛生條件不怎麽樣的賓館裏面住宿,不能把頭埋進被子裏是常識一樣。”
阮光一愣,沖着嚴凡翻出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而這個白眼剛好被嚴凡看見,以至于後來他們吃飯的時候嚴凡說他沒帶錢,硬是把阮光偷偷塞進口袋裏的錢花了個精光。
所以當阮光爬上側峰的時候,她一直保持着又飽又氣的心理,緊緊地抓着嚴凡的手一刻也不松開。
他們選擇的這個小山峰雖然不高但是特別險,懸崖峭壁什麽的一個接着一個,阮光懷疑這也是嚴凡故意的,這個是不是也太記仇了!不過就是翻了個白眼嘛,至于麽!
她走在石階一側憤憤的想着,一不小心走神單腳踏空,幸好左手上一緊,嚴凡死死地攥住了阮光,将她整個人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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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點,不要東張西望的打野。”
阮光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對嚴凡的抱怨一下子抛到了九霄雲外,腦子裏全是“我擦,剛才要是掉下去那真是會英勇就義無誤了啊”,跟嚴凡牽着的手再也不敢松開。
而然悲劇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正當他們好不容易爬上小山峰頂,享受着小小的一覽衆山小的優越感時,一場毫無征兆的傾盆大雨伴随着大風突然來襲。小山峰頂上連個躲雨的亭子都沒有,只有一塊小小的石碑。
阮光一邊咒罵着這個無辜的小山峰,一邊飛快的套上雨衣,把袖口、褲管以及領口的帶子都系得嚴嚴實實的,但是過大的暴雨還是讓她幾乎全身透濕,而且視野變得極其不清晰,幾乎一米開外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她胡亂抹了抹臉上的雨水,轉過身想跟嚴凡商量接下來怎麽辦。然而讓她意外的是,當她望向嚴凡的時候,嚴凡的雨衣還完全沒有穿好,而他身上的打濕程度已經到了穿不穿雨衣都無所謂的地步了。
阮光挑了挑眉,這個人真是的,從來不會找人幫忙的麽?
她一步邁到嚴凡跟前,三兩下就幫他把雨衣給穿好了。
已經淋成落湯雞的嚴凡套着一件淺藍色的雨衣,雙頰慘白,眯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阮光說:“謝謝。”
阮光一愣,趕緊移開了目光,免得自己貪婪的目光被嚴助教發現。但是啊不得不說,阮光偷瞟他兩眼,嚴助教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非常非常的秀色可餐啊!
等雨稍小些,嚴凡找到了一條較緩的山路,拉着阮光小心翼翼的走下小山峰,回到了賓館。
山裏的天色本來就暗得很早,外加這一場大暴雨,等他們兩個在房間裏坐下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透了。時間才晚上七點。
嚴凡一進房間第一件事便是打開電視機,調到中央一臺,站在電視前看起了《新聞聯播》。跟在他後面走進屋的阮光看着這個連雨衣都沒來得及脫下的奇葩,露出一臉心累的表情。
“那個,嚴助教,我就先去洗澡了啊。”
嚴凡沒有看她,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快去。
阮光打開背包,裏面只有一件羽絨服十分孤單且尴尬的跟內衣躺在一起。她抓了抓濕濕的頭發,扭過頭望一眼專心致志的盯着屏幕的嚴凡,輕輕嘆了口氣,硬着頭皮開了口:“嚴助教,你有多的衣服麽……”
嚴凡瞥她一眼,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你考慮事情不周到也得有個限度吧,其他的用品什麽的也就算了,你連換的衣服都不帶?你總不會是比我旅行的次數還少吧。”
阮光任勞任怨的蹲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着嚴凡。嚴凡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終于長長的嘆出口氣,走到自己背包前,從裏面拿出一件格子襯衫遞給了阮光。
“給,你不用還給我了。”
阮光滿臉堆笑的接過衣服,說了一大串道謝的話,喜滋滋的跑進了洗手間。她換下透濕的衣服,把它們挂在毛巾架上,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穿上嚴凡偏大的襯衣,套上羽絨服,走出了洗手間。
《天氣預報》剛好播完,嚴凡已經脫下了雨衣,見阮光出來,他拿起一旁的一包衣服之類的東西,朝洗手間走去。
阮光一邊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坐在床上看起電視來。調臺調了一圈,她發現一共只有十個頻道,好在其中有個音樂臺,她便半靠在床上聽起了歌。
剛剛眯上眼睛,洗手間裏突然傳來了嚴凡的聲音。他好像說了句什麽話,阮光沒聽清,她走下床站在洗手間門口大聲問道:“什麽?你剛才說什麽?”
“桌上……藥……”
嚴凡的聲音伴着水聲斷斷續續的。
一聽到“藥”字,阮光突然有些緊張,嚴助教莫不是有什麽突發性疾病現在發病了吧?難道是哮喘?心髒病?
她越想越害怕,身體先于大腦行動了起來,猛地就把洗手間的門給推開了。
“嚴助教,你怎麽……了?”眼前的景象讓阮光的話瞬間卡在喉嚨裏,結結巴巴起來。大腦開始迅速充血,阮光甚至覺得此刻血液都有可能從臉上的皮膚裏滲出來。因為她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
氤氲的霧氣中,一個修長勻稱的全果背影;從脊背上的肌肉溝壑,一路向下,到緊實性感的股溝,再到修長的腿、腳踝……
這種感覺是怎麽回事?對于男人來說有點過于香豔了喂!
阮光面紅耳赤的盯着嚴凡的背影,呆呆的移不開目光,腦子已經快要被燒壞的節奏。
“你再看我就要看回來了,”背影的主人突然開了口:“雖然興趣不是很大。”
他說着,慢慢扭過了頭,霧氣中的眼神讓人看不太清楚,以至于阮光一瞬間還以為那是一個邪邪的壞笑。
阮光一下子回過神來,捂住眼睛猛地搖起頭來:“我什麽也沒看到,真的什麽也沒看到!你剛才叫我拿藥,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才闖進來的!但是你看嘛,這裏面水霧這麽大,哪看得見什麽呀對吧?”
嚴凡看着慌慌張張的阮光,不由得微微笑起來。
“我是說‘桌上有預防感冒的藥,你趕緊吃了’,你視力不好,聽力也不行啊,看來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