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了塵是邪物? 不如直接動手合适
彭羅被這樣一提醒, 恍然大悟:“陸道友此言有理。”
微頓了片刻,他又補充道,“若非如陸道友所言, 那或許便是這邪物殺人是有所忌諱的, 甚至正是這忌諱讓它們不能直接殺了我們所有人......抑或是兩者兼而有之?”
陸時非也略微回味了過來:“可它們殺人的規章或忌諱是什麽呢?”
他想起了自己此前聽見的鳥鳴, 正想開口之際,卻忽然聽得鳳鳶問了塵:“了塵道友覺得呢?”
陸時非頓時詫異。
裴道友與了塵道友并不熟識,怎麽會如鳳夫人僞裝的模樣一般, 下意識地就喜歡詢問了塵道友?
其他人雖也有些疑惑鳳鳶為何在這個時候突然問不熟悉的了塵的意思, 但這一行人裏除卻鳳鳶, 也就唯有了塵未曾開過口了。
如此一想,鳳鳶問了塵, 雖是在意料之外, 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了塵倒是平靜從容:“如諸位道友所言,貧僧仔細想了想,亦是覺得這邪物殺人該是有規章或忌諱的, 只是這殺人因由到底是二者之一, 還是兼而有之, 恕貧僧愚鈍, 至今未曾琢磨透徹。”
鳳鳶又問:“所以了塵道友的意思便是,其實你雖然想了這樣久,實則最後什麽都沒想到?”
了塵雖是驚詫一貫心性平和的“裴長願”怎會口出此言, 但他到底涵養極好,只是平和地肯定了鳳鳶的話:“貧僧的确愚鈍。”
“原來須彌寺空緣聖尊座下唯一的親傳弟子也不過如此。”鳳鳶扣住鳳珩的手腕, 看向了塵。
陸時非擰眉,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可到底因着鳳鳶救過他, 最終只是道:“裴道友如何突然這樣咄咄逼人?”
陸時非此言一出,本就凝滞的氛圍一瞬間被挑在了明面上,陸承見蹙了蹙眉,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鳳鳶突然之間的話打斷了:“道友怕是誤會了什麽,我這如何算是咄咄逼人?”
陸時非被鳳鳶噎了一下,這都還不算咄咄逼人,那什麽才算是咄咄逼人?!
鳳鳶卻是看着陸時非笑了笑:“我有一惑,陸二公子或能幫我解答,我如此逼問同行的道友的确是咄咄逼人,那如此逼問邪物呢?算是咄咄逼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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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非雖是不明白鳳鳶為何突然由此疑惑,卻也順口便道:“自然不算。”
逼問邪物算何咄咄逼人?
“如此便是了。”鳳鳶面上笑意更深,轉頭看向了了塵,“雖則陸二公子也說了我逼問了塵道友算不得咄咄逼人,可我又想了想,這樣問下去似乎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畢竟了塵道友你的嘴實在是太嚴了,又慣會和稀泥,倒不如直接動手來得合适一些。”
冷寒劍光自眼前一閃而逝時,陸時非一個激靈便回過了神:“我什麽時候說過逼問了塵道友不算咄咄逼人了?”
等等......
她說他說過逼問了塵道友算不得咄咄逼人。
而他上一句話是回應她逼問邪物不是咄咄逼人。
裴道友的意思是了塵道友是邪物?!
陸時非錯愕不已,這怎麽可能?
兄長說過了塵道友自秘境變得異常以來便從未與他分開過,怎會有邪物可以在兄長面前直接取而代之。
然而鳳鳶卻是已經拔|劍掠身飛向了了塵。
螢光珠映照的夜幕之下,鳳鳶無風而起,衣袍的素色在她衣袂翻飛間褪落,面容也漸漸柔化。
陸承見見得那淩空的熟悉身影時,險些以為自己看錯了:“鳳夫人?!”
鳳夫人是如何幻化為裴道友的?
陸時非一行數人都被鳳鳶突然之間的轉換震驚到了,竟是沒來得及阻攔鳳鳶。
不過眨眼之間,鳳鳶便掠身到了了塵身前,眼看着淩厲的劍氣便要入喉,了塵卻是忽然閃身躲開了,脖頸間雖是因着誅邪的劍光劃過而多了一道深刻的血痕,但至少還算是性命無憂。
“貧僧可是有何處做得不對,道友何故會覺得貧僧是邪物?”螢光珠映照的光亮夜幕下,了塵捂住傷口,震驚于鳳鳶的身份之時,卻也同樣不解。
即便是險些命喪鳳鳶之手的這時,了塵面容上也沒有絲毫的怒意,唯有無窮無盡的包容寬厚。
陸時非等人也已經從震驚裏回過了神。
彭羅最先問道:“裴......鳳道友可是有何發現?”
即便鳳鳶不是他所以為的裴長願,但相比于了塵,他還是相信救了他性命的鳳鳶。
鳳鳶抱着鳳珩飄然落地:“的确有發現。”
有發現?
鳳珩疑惑,她會有什麽發現?
她雖修為高深,可在秘境的這些時日裏,她不是照料他便是吃喝玩樂,根本沒有做其他任何事,又能有何發現?
顯然不只是鳳珩這樣覺得,便是知曉了鳳鳶身份,被鳳鳶救過的陸時非也很是疑惑。
他問:“不知道友有何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