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孩很快又來了感覺,身體在他懷裏扭來扭去,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舒服嗎?」
「嗯……」郁帛扭頭想去親左仕商,被他壓著脖子轉了回來。
「認真看。」說著,抓起郁帛的手也放在浴巾底下,手掌包裹著他的手,手把手的教他怎麽自慰。
「性就是這麽回事,沒啥神秘的,也沒啥見不得人的。小帛,你長的漂亮,又年輕,只要你有這個想法,總是會有人看上你的臉蛋倒貼過來,你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應該不會為了床伴發愁。可是你想,這世界上大部分的男人,都是長的一般又沒有什麽錢的,可是性欲大家都有,說到底還不是自己想辦法纾解?難道去當強奸犯嗎?就算是我,也有性起了但條件不允許的情況,這時最好的性伴侶就是自己的手,小撸怡情,只要不太過頻繁,自慰其實是一種特好的緩解精神壓力的方式。」
左仕商沈穩的聲音敲打著耳膜,舒緩的語調讓人身心沈醉,郁帛眯了眯眼睛,精神有些恍惚,畫面裏那個身材棒老二也粗,但卻被另一個男人壓在底下插得浪叫的男人的臉,漸漸變成了左仕商的臉。
見小孩漸入佳境,左仕商放開手,身體後撤:「明白了嗎?那你自己來吧……」
「叔叔……」郁帛叫了一聲,突然轉身撲到左仕商身上,嘟嘟囔囔的說:「我不明白……我不喜歡自己弄……」
他只覺得渾身燥熱,小腹緊繃,翹起來的性器急需撫慰,根本不願左仕商放手。
郁帛雖然年紀小,又偏瘦,但力氣可一點都不小,猛的撲過來,左仕商準備不及,一下被他壓在了床上。
小孩就跟只還沒睜眼睛的小奶狗一樣,在他身上亂蹭,沒有章法的亂親,系在腰間的浴巾早就散開,赤裸的下身嵌在他的雙腿間。
左仕商只披了件浴袍,裏面也是光溜溜的什麽也沒穿,小孩那不斷滲出粘液的老二就頂在他敞開的腿根處,濕漉漉的龜頭幾次都滑到他股縫裏了。
左仕商縱橫情場多年,不是百人斬也差不太多了,卻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一時駭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大掌重重的在郁帛後背拍了一下,呵斥道:「狗崽子,給我起來。」
郁帛充耳不聞,還帶著水汽的腦袋在他懷裏拱來拱去,拱散了浴袍,臉頰貼著他的胸口磨蹭了一會兒後,一口含住了他的乳頭。
「我操!你別順杆爬──再放肆,我捅得你屁股開花信不信?!」
左仕商大罵一聲,一個翻身将郁帛壓到身下,一手按著小孩的肩膀,警告般的,用熾熱堅挺的分身頂了他屁股一下。
Advertisement
那知這小狗崽子完全不知道害怕,手掌在他胸口摸了幾把,而後撫過他結實的腹肌,滑了下去,抓住他已經完全勃起的大家夥把玩起來。
左仕商仰著頭,喉結上下滑動,發出難耐的呻吟:「啊……你他媽的……要不是……要不是……」要不是你是郁迦葉的兒子,老子絕對辦了你。
這性感撩人的樣子,讓郁帛色壯慫人膽,挺身去吻他的嘴唇,還沒碰到就被一巴掌閃開。
左仕商拽了拽衣襟,起身想走,結果郁帛一下撲到他背上,對著他的脖子咬了一口。
「嗯啊……」左仕商哼了一聲,身體一軟,倒回床上。他的敏感區就在後頸,簡直就像貓科動物一樣,一被咬住脖子就渾身酥麻,瞬間失去自主能力。
郁帛雖不知道左仕商為什麽突然倒下了,但抓住了機會雙腿纏住他的腰,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壓在他身上不停的親吻磨蹭,哼哼唧唧的發出舒爽不已的嘆息。
左仕商緩過神,側卧在床上,拿這種發情的小狗抱著主人大腿亂蹭一樣的舉動氣惱又無可奈何。
想走走不了,想上了他又不能夠,想揍他又舍不得……掙紮之下,只得自認倒黴,就當一會兒充氣娃娃,讓這個憋了太久的小處男爽一下算了。
感受到左仕商的聽之任之,郁帛更加興奮了,一只手順著衣襟探下去,在胸口腹部來回撫摸,另一只手從浴袍下擺伸進去,從大腿內側一路摸到緊致結實的臀部,還順手掐了一把。
額頭鼓起了一根青筋,左仕商咬牙切齒:「郁帛,我警告你,別挑戰我底線!」
「嗯……叔叔……你真好……真香……」郁帛撅嘴在左仕商臉頰上「啵」了一下,腰部向下沈,從後面頂著左仕商的屁股,隔著薄薄的浴袍,一下一下的撞著。
他其實知道該怎麽做,就算以前不知道,剛才看了GV現學現賣也會了,只是……他不太敢。
郁帛現在的确處於一種被欲望沖昏了頭喪失理智的狀态,基本上是不能進行利弊得失的分析,但他的本能還在,他心裏清楚他要是真敢捅進去,左仕商絕對不會允許,那麽就連這種程度的福利都沒有了,所以……隔靴搔癢雖然差了點意思,但總比沒有強。
「媽的!」左仕商雙手握拳,有些洩氣的在床上捶了一下。小孩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黏黏糊糊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對他來說也是天人交戰,他得使出幼年時憋著不能尿床的勁頭,克制自己的沖動,不把這個小狗崽子給操死。
就在左仕商的忍耐到了極限的時候,伏在他身上的小孩終於停止了頂弄,一把撩起了浴袍下擺,将熾熱的性器頂到他大腿內側和屁股相連的位置,身體一抖,性器噴射出炙熱粘稠的液體。
噴射持續了半分锺之久,小孩長抒一口氣,射完精還沒軟下來的陰莖還在一下又一下的蹭著左仕商被白濁體液糊住的那一塊細嫩肌膚。
左仕商扭頭,瞪著雙頰緋紅的小孩:「爽夠了沒有,爽夠了就給老子滾!」
小孩嘟著嘴,又過來索吻:「嗯……左叔叔……你真好。」
「好你媽了個蛋,你腦袋是不是長雞巴上?!」一腳将小孩踹到床下,左仕商迅速起身,攏著浴袍,邁開大步沖出卧室。
他的房子是複式結構,沖到樓上的浴室又沖了個澡,把兩腿間那粘糊糊的東西洗幹淨,擡頭無意中看到鏡子裏自己的姿勢,居然跟被他上過的那些小0清理後庭時差不多。
「我操!」一想到自己剛才被個未成年的狗崽子壓著「操」的狼狽樣子,左仕商就忍不住飙了一連串的髒話。
等他洗好下樓,卧室的房門還是緊閉著,郁帛并未跟出來。
左仕商開了罐啤酒,坐在沙發上喝了幾口,越想越不安心,不是他最後那一腳踹得太狠,小孩跌下床撞到頭了吧?
擔心的走進卧室一看,被氣得笑了出來。
只見郁帛以一種奇怪的,類似於蟑螂被拍扁在牆上的姿勢,雙手撐著地,雙腳挂在床上,全身還光溜溜的,小屁股撅撅著,就這樣睡著了。
「這個小混蛋……」左仕商低聲罵了句,走上前将小孩抱到床上,蓋好被子。
小孩嘴巴動了動,不知在嘀咕些什麽。
左仕商坐在床沿上,盯著他的睡顏,出神的看了一會兒。
他對小0,尤其是漂亮的小0,不管是不是自己床上的,一向溫和寬容,但還是有底線的。而眼前這個小孩,臉蛋完全還是少年的模樣,尚未張開,雖說是個眉眼清隽的漂亮孩子,卻也不是他見過最絕色的,按理說不該具有這麽強的迷惑性,讓他容忍他到如此地步才對。
果然還是因為……這是郁迦葉的兒子嗎?
郁帛睡著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多。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複習功課,睡眠本來就不足,又因為和莫小傑開房被抓到了警察局,多少受了點驚吓,再加上「撸管學習」耗費了太多精力,於是這一覺就睡了十幾個小時,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床頭放著一套嶄新的運動裝,款式很年輕,不像是左仕商的穿衣風格,郁帛猶豫了幾分锺才穿上。
出了卧室,追著淡淡的飯香味走進廚房,就見左仕商穿著一身居家服,腰間系著一條深色的圍裙,正在煎魚。
郁帛縮在門口,探出個腦袋看著他,臉蛋紅紅的,眼神閃爍,弱弱的叫了句:「左叔叔……」
左仕商早從櫥櫃的反光中看到他了,心想虧你個狗崽子還知道愧疚害怕。
「大少爺,你再不醒,我都打算把你毀屍滅跡了。」
「你不舍得……嘿嘿……」哪知被他定性為「知恥害羞」的小孩一個箭步竄了上來,從背後抱住他的腰,還在他脖子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左仕商手腕一抖,差點把鍋子丢出去。雖說是敏感區,但他不喜歡失去控制的感覺,因此從未對人提起過,也沒有哪個小0有機會跑到他背後去,因此……後頸這地方還真沒幾個人碰過。
「起來──」左仕商剛開口呵斥,突然感覺到,小孩的下半身還有個東西翹了起來,正頂著他的屁股,於是狠狠的罵道:「人家是早晨六點晨勃,你是晚上六點昏勃,你美國回來的有時差?」
「我……我控制不了它……」
「自己一邊撸去!」
郁帛紅著臉,狀似無辜實則無賴:「我還沒學會……左叔叔你再示範一遍……」
「我給你示範一下公狗閹割好不好?滾蛋!」左仕商才不吃這套,一手肘将小孩戳得半天喘不上氣。
郁帛捂著左肋蹲在地上,擡頭正對著左仕商挺翹的屁股,本來還只是欲望殘留,這下直接滿血複活了。
左仕商将刀魚翻面,順便低下頭,看了眼半天沒吭聲的小孩,被眼前的場面吓得大罵一句:「我操你大爺的──」
這小王八蛋,居然跪坐在他家廚房地板上,就在他腳邊,拉下褲子,掏出老二,紅著臉眯著眼睛自慰。
被發現了,郁帛索性不再咬著嘴唇壓抑聲音,張開嘴巴大聲呻吟起來。
「啊……左叔叔……好舒服……唔嗯……」
盯著郁帛兩手間,那完全勃起,尺寸可觀,顏色粉嫩的陰莖,左仕商有種一刀切下去,丢在鍋裏煎一煎的沖動。
他之前真以為這是個害羞純情的小男孩,哪知他竟然這麽大膽……還是說這小孩就是那種「床下清純動人,床上奔放淫蕩」的典型?!
愣神的功夫,郁帛已經自給自足到高潮,精液甚至噴到左仕商的褲腿和拖鞋上。
左仕商氣得直哆嗦:「我……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姓郁的!郁……欲?郁帛?欲勃?我操,誰給你起的名?真他媽的有先見之明!」
「嗯……左叔叔……」
「就您老這臭不要臉的德行,我該叫你叔叔!」
盯著還沈浸在高潮餘韻中的小孩,左仕商終於意識到,郁帛不是自控力差也不是青春期沖動,他就是欲望特別強烈需求特別大的那類人!
本來嘛,誰沒有青春期沖動,又有幾個會鬧到郁帛這雞犬不寧的份上?這還只是個開始而已,等這孩子長大了,性器官發育完全了,經驗累積豐富了,不管是當1還是當0,絕對是不榨幹自己伴侶的最後一滴精血決不罷休的小妖精!
郁帛的胸脯上下起伏著,喘息了好一陣才平靜下來,慢吞吞的站起來,拽了拽被精液弄髒了的運動褲,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問:「這衣服……你原本是給誰準備的?」
左仕商一愣,立刻明白了這小孩剛才的表現,有欲望勃發的成分在,卻也絕對有小狗畫地盤的意識在。
「操,這是老子代理的運動品牌,剛讓店員給我送來的,媽的,便宜你這只狗崽子了,給老子脫下來!」
……
經過廚房的「兵荒馬亂」,左仕商熬的粥也老了,煎的魚也糊了,不管是吃相還是賣相都一塌糊塗,絕對是他學會做飯以來最失敗的一餐。
郁帛還是吃的津津有味,甚至一臉真誠的誇:「左叔叔,你做飯真好吃!」
左仕商撇了撇嘴:「你什麽不愛吃?我看你是糞車在樓下過都恨得不沖出去嘗個味。」
左仕商的本來想惡心郁帛一下,奈何郁帛是在鄉下長大的,從小就提馊水喂豬,拿農家肥耕田,什麽場面沒見過,根本不拿他的話當回事,該喝粥喝粥該吃菜吃菜,結果左仕商自己卻被自己惡心夠嗆,放下筷子一口沒再動。
吃晚飯,郁帛自覺主動的擔負起清理桌子收拾廚房刷碗等清潔工作。
從來沒用過洗碗機的小孩覺得很新鮮,鼓搗了一會兒,探出頭來問:「叔叔,你開飯店很賺錢嗎?住這麽大的房子,開那麽好的車,還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家用電器。」
左仕商跟個暴發戶似的,沒骨頭似的窩在沙發裏,擡起雙腿搭在茶幾上看經濟新聞,一邊剔牙一邊答道:「那個小破飯店能賺幾個錢,我老子死後給我留了點遺産,我也是坐吃山空而已。」
小孩連連感嘆:「原來你是少爺出身,不是該有特別多的傭人嗎?怎麽還自己學做飯?」
「……」
左仕商心裏的回答,還是那個說了一萬遍的──還不是因為你爹!
所以說,這是個拼爹的時代,想有特權,必然要自己的爹有錢,不然就是睡你爹的人有錢。
甩甩頭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左仕商拿著車鑰匙站了起來:「收拾好了沒有?我送你回學校。」
郁帛跑出廚房,一臉期盼:「叔叔,我今晚還想住在這兒!」
「不行,你得回去準備考試!」左仕商也不和他廢話,提著郁帛的脖領子将他拽到門口,看著他穿鞋,然後一腳将他踢了出去。
回程的路上,小孩一直郁郁寡歡,本來就是嘟嘟嘴,這下更是撅得能挂油瓶。
左仕商看他那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送你回宿舍,又不是壓你上刑場,你鬧什麽脾氣?」
「可是……萬一……萬一莫小傑也在宿舍怎麽辦?我不想見他,多尴尬!」
左仕商冷笑:「你和他見面尴尬,你他媽的昨天今天跟老子這麽發情你怎麽不尴尬?!」
聞言,郁帛臉頰飛上兩朵紅雲,身體往車門邊縮了縮,拿眼角瞄著左仕商。
「我操,你害羞個屁啊?!三個小時前跪在我腳邊撸管的是你的雙胞胎弟弟嗎?還是你精神分裂體內有兩個人格?」左仕商被那眼神瞄得後腦勺一涼,擡手給了他一巴掌,力道稍微大了點,小孩的腦袋撞到車窗上,發出「!」的一聲。
郁帛捂著腦袋,一臉委屈:「你怎麽老打我?」
「你怎麽不說你欠打?」拽下他的手,在他腦門上摸了摸,确定沒有腫,左仕商收回手,怒罵:「昨天……不,今天淩晨的事,我警告你,只此一回下不為例!腦子不好使就算了,連尊師重道都不懂嗎?老子是在教你怎麽纾解,不是他媽的讓你在我身上瀉火!要不是看在你明天要考試的份上,我絕對不饒你!」
郁帛耷拉著腦袋,悶悶的「嗯」了一聲。
「還不願意回學校……你明天一早就要考試,不看書就算了好歹要準備一下考試用品吧?」
郁帛不以為意:「一個期末考而已,我高考都沒緊張。」
「你以為是你高中學校的期末考嗎?你高考的時候,是你們縣的第四名,可你知道,科大有多少個市級狀元嗎?這幫人全都是人精,你看大家平時嘻嘻哈哈的也不怎麽學習,其實熄燈後,打著手電筒看書到天亮,全都憋著勁呢!你就算拿不到獎學金,最起碼也不能挂科不能倒數吧?還有你怎麽沒參加學生會?」
「哪有那個時間……」
「你倒有時間找鴨子開房!」到了科大門口,左仕商将車子停在一邊,一臉嚴肅道:「不加入學生會就算了,現在企業招人也不太看重學生幹部的經歷了,但你必須和你們系的老師處好關系,他們在外面擔任著L市大大小小幾十家企業的顧問,不管你以後是考研還是工作,你費了半天勁也做不到的事,往往就是他們一句話的情面。」
「哦,知道了。」
左仕商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沒聽進去,打開車門沒好氣道:「不聽我的話,有你後悔的時候,滾蛋吧!」
郁帛慢吞吞的挪著屁股,一只腳踩到地面上,又扭回頭期期艾艾道:「那個,我明天考試,給我加個油吧!」
左仕商懶洋洋的伸出手,正打算來個「give me five」,結果被小孩抓住手腕拽了過去,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
很簡單的一個吻,得逞之後絲毫不敢留戀,小孩跳下車撒開腿一轉眼跑個沒影。
左仕商坐在車上,抿了抿嘴唇,只覺得胸口憋著股氣,不是怒火,只是郁悶。
「縱橫情場這麽多年,被個毛頭小子給調戲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
郁帛一路不停歇的狂奔回宿舍,一進門就直接爬上床,把腦袋埋進被子裏。
一片黑暗中,左仕商被他親了以後,錯愕又無可奈何的表情浮現在腦海裏,引得他一陣癡笑。
何子威被他這中邪了似的表現吓了一跳,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話說你昨晚出去就沒回來,跑哪去了?」
「我回我爸哪了……」郁帛擡起頭,在宿舍裏巡視一圈,問:「莫小傑沒回來?」
「沒有,他可能明天直接去考場吧,本地有家就是好啊!」
郁帛下地将考試的東西收拾好,洗漱完又爬上床。
他睡了一個白天,根本不困,可是又看不進去書,滿腦子都是之前發生的一切……被抓進警察局的驚魂之夜固然讓人渾身發冷,但一想到淩晨時分的激情纏綿就身體燥熱。
他從性意識覺醒後,就對太多人有過非分之想,可是十幾個小時前,那種強烈的被本能驅使著壓倒左仕商的沖動,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心裏也模模糊糊的意識到,自己這種強烈的欲望,并不是不分對象的。
就好像……主動誘惑他的莫小傑不行,但對他又打又罵不假顏色的左仕商就可以……目前為止,似乎也只有左仕商可以。
「左叔叔……」
就連默念這個名字時,都有一種甜甜的滋味湧上心頭。
……
第二天一早去考場,監考是辛歆和另外一個老師,快開考的時候,莫小傑才進教室,眉頭微蹙,表情冷冷的,徑直走到郁帛斜後方的位置坐好。
本來有些不安的郁帛也平靜下來,認認真真的答卷子,偶爾給何子威打個暗號傳個紙條。
考試還剩二十分锺結束時,後面丢過來一個紙團,郁帛一邊瞄著監考一邊打開,結果不是同學扔過來對答案的,上面寫了一行字。
「我不是出去賣的,你不要跟別人亂說。」
郁帛回頭看了看轉筆玩的莫小傑,正想著該回什麽,辛歆走了過來,一下抽走了紙條。
「專心答自己的卷子,不要東張西望,再有下次取消成績。」
上午的考試結束,何子威拽著張野回宿舍去睡午覺,號稱要以充沛的精力迎接下午的挑戰,郁帛則坐在教學樓大廳的臺階上,将幾個總是記混的公式抄在手心。
遠遠看見辛歆一個人走下來,郁帛趕緊迎了上去。
「辛老師!」
辛歆微微一笑:「在等我?」
「嗯……辛老師,昨天的事情,麻煩你了,莫小傑他──」
「莫小傑的事情你別操心了,我沒和系主任說,他也保證不會再犯了。」
「哦……」郁帛轉了轉眼珠,問:「老師,莫小傑不知道你也是……為什麽你當初暗示我卻沒暗示他?你肯定也看出來了!」
「對,我是看出來了,可是我又不是同志導師,我暗示你當然是因為你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喜歡我……你不是喜歡左仕商嗎?我和他的類型差很多……」
辛歆擡手搭上郁帛的肩頭,暧昧的揉了揉:「誰說我只能喜歡一種類型?我是可1可0的哦!」
「可1可0……我是0,左仕商是1?」郁帛假裝不屑:「難道他從來沒當過0嗎?」
「當然了,左仕商可是號稱天生的純1,自譽為L市的小0福音,就算他想當0,誰上得了他啊……想想就覺得好可怕。況且他的老二那麽大,當0多可惜,一定要物以盡用才行。」辛歆說完突然覺得,和學生說這麽露骨的話是不是不大好,正想轉移話題,卻見郁帛嘴角咧著,整個人呈現一種扭曲的喜悅狀态。
「郁帛?」
「沒、沒事,老師,我先走了!」郁帛擺了擺手,扭頭跑開了,一邊跑一邊笑,哈喇子迎風招展。
左仕商從來沒當過0,從來沒有人能壓倒他!
那是只擁有整個獅群的獅王,從來沒有人能撼動他的地位,只有自己例外。哪怕不是征服,只是爬到他頭上咬下幾縷鬃毛,都讓他興奮不已。而這種興奮裏,還包含著,獅子王對其他獅子都強勢壓倒,對自己卻縱容的得意。
我是特別的……在左仕商心中,我和夜店裏的那些小0是不一樣的!
在這樣喜悅的情緒感染下,郁帛下午答題有如神助,後面幾天也沒遇到任何的難題,輕輕松松的完成了全部考試。
周三上午考完了最後一科,他本來想去找左仕商,但郁迦葉直接到學校門口接他,沒有辦法,只能提上行李,跟著老爸在擁擠的人群中浴血拼殺,采購年貨。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父子倆便踏上了返鄉的火車。
老爸是做公關外聯工作的,門路很廣,在春運這種火車票能當鑽戒使的緊張時刻,雖然沒買到動車,但買到了兩張特快車的卧鋪。
「我回家了。」
上火車時,郁帛給左仕商發了條短信,可等了一整天,直到回到老家,也沒收到任何回複。
村子裏還是那樣,和六個月前離開時沒有任何區別。家裏有兩件喜事,一是鄉裏修路,扒了老郁家一棟根本不能住人的破房子,給了幾萬塊錢的拆遷費,二是李麗梅又懷孕了。
郁帛趴在老媽的肚子上,側耳聽了半天,終於感覺到了微弱的胎動,立刻眉開眼笑:「肯定是個妹妹,又乖又漂亮。」
「我也希望是個女孩,有你們三個臭小子已經讓我鬧心死了,有個女兒才是貼心的小棉襖啊!」李麗梅将郁帛拉起來,摸了摸他的頭,嘆息著:「半年沒見著,長高了,也更俊了,可想死媽媽了,你在學校都好吧?有沒有人欺負你?」
「都挺好的,老師同學都對我很好。」
「那就好,你平時就乖乖的在學校呆著,別出去瞎跑,大城市的人可壞了,滿街都是騙子人販子──」
「媽,你別老吓唬我!」郁帛撅著嘴,不滿的抗議:「L市的人就挺好的,哪有你說的那麽可怕?」
當初要不是老媽說什麽大城市都是人販子,專抓農村小孩割腎挖眼角膜,他也不會疑神疑鬼的鬧出那個大烏龍。
李麗梅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你小時候差點被L市人販子拐了!」
「媽,我小時候根本沒去過L市,怎麽被拐?人販子來咱們這兒拐我,然後自報家門說我是L市的?那這人販子的智商也太低了。」
李麗梅捶了兒子的胸口一下:「你這小破孩出去半年,回來怎麽變得這麽貧嘴?」
郁帛揚眉一笑:「嘿嘿,我這是實戰練出來的!」
……
郁迦葉雖然對不起李麗梅,但老郁家和老李家畢竟是多年的鄰居,還有郁帛這麽一個共同的孫輩,所以兩家關系還算過得去。只是郁爺爺看到自己的小兒子年過三十了還孤身一人,曾經的兒媳婦卻給別人生兒育女,難免心酸。
幸好郁爺爺一共有三個兒子,郁家已經開枝散葉,所以也懶得再說郁迦葉,便把主意打到郁帛身上。
「麽孫,你在學校裏,有沒有看上的女孩?」
郁帛盤腿坐在火炕上,正在剝花生吃,塞的滿嘴都是,嘟嘟囔囔道:「有個挺稀罕的,可是他比我大呢!」
郁爺爺拍著大腿道:「大好啊,女大三抱金磚,怎麽不領回來給爺爺看?你把人領回來,爺爺給你出彩禮錢。」
郁迦葉在一邊插話道:「爸,小帛才十八歲,就算有喜歡的女孩,談婚論嫁也是大學畢業以後的事情了,你著什麽急?」
郁爺爺瞪了郁迦葉一眼,氣呼呼道:「哼!我不是怕小帛像你那樣沒良心,一走就是六、七年不回來,好好的媳婦也被你給氣跑了,要不是有小帛,我都不讓你進這個門!」
「爹,都十多年前的事了,你還……唉,反正都是我不對。」郁迦葉自知理虧,低下頭不再多語。
後來他私下又問郁帛,是不是真的談戀愛了,郁帛轉了轉眼珠,抱著郁迦葉的手臂,用撒嬌的口吻試探:「爸,要是我真有喜歡的人了,但是別人都覺得我們不合适,你會不會支持我?」
「合适不合适別人怎麽知道,當然是自己說了算!只要你喜歡,我一定鼎力支持,放心大膽的追,爸爸給你戀愛經費。」
「謝謝老爸!不過不用給我錢,我有打工!」
郁迦葉露出擔心的表情:「幹嘛去打工,有時間多和同學出去玩玩,錢不夠花跟我說──」
「爸,你別老覺得虧欠我,我不僅打工,還去做義工呢,是我自己閑不住,再說很多同學都打工,你當年不也是這麽過來的嗎?」
郁迦葉欣慰的笑了起來。
而這「看我兒子多懂事」的笑容,則讓郁帛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