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郁帛……小帛……」
「別吵!」
郁帛只是短暫的失去意識,左仕商把他抱到保健室時就醒了,因為覺得很丢臉,拉高被子蓋著頭,不願意出來見人。
他從小在鄉下長大,整天田間山林的跑,農活也沒少幹,真的不是弱柳扶風的男版林妹妹,軍訓的時候暈倒,就已經有女同學在背後叫他「弱受」,這次又暈了,指不定又衍生出什麽奇怪的外號呢!
辛歆跟左仕商一起來的,見郁帛沒啥事,松了一口氣道:「我先回操場去了,我們班還有三個學生沒回來,我得去守著。」
關門聲響起,郁帛又在被子裏悶了一會兒,磨磨蹭蹭的露出半張臉,看到坐在床邊的左仕商,眼圈一下子紅了。
「左叔叔,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用?」
左仕商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的答:「是啊!」
郁帛「嗖」的一下坐起來,瞪著眼睛,氣呼呼道:「你不是應該說,『我覺得你明明已經到極限了,卻努力跑到終點的樣子特別有男子漢氣概』嗎?」
左仕商撇了撇嘴,學著他的口氣道:「我覺得你明明已經要嗝屁了,卻努力爬到終點的樣子特別傻逼。」
「……」
眼看小孩被氣得又要暈過去,左仕商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揉了揉他亂七八糟的卷毛,調笑道:「不過雖然沒用又傻逼,卻傻的很可愛,於是在你暈過去的時候,我真是忍不住……」
「幹什麽?」
左仕商壞壞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郁帛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反射性的雙手捂住褲裆。
「哈哈哈……」左仕商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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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又耍我?!」
「誰讓你的反應總是這麽好玩……」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左仕商深吸幾口氣,才平複了笑意,拿起放在一邊的運動水壺:「行了,不逗你了,把這個喝了。」
接過水壺打開蓋子,郁帛喝了一小口,有股中藥的味道,但不苦,於是仰起頭,咕嚕咕嚕的一口氣都喝光了。
左仕商啧啧嘆道:「給你什麽你都喝,不怕是春藥啊!」
「春藥就春藥,反正在你這種大色狼臭流氓身邊,喝不喝春藥都一樣危險。」 郁帛咽下最後一口湯,抹了抹嘴巴:「還挺好喝,你怎麽還會熬中藥?」
「這個方子是跟國家長跑隊的隊醫套關系換來的,健脾補氣恢複體力,特別有效。」
「……健脾補氣恢複體力?」郁帛露出狐疑的表情:「你要這個方子果然是當春藥使!」
「瞎說,還不是專門為了你爸──」
話說一半趕緊咽下,於是「爸」字只發出了個輕音,被郁帛聽成了「吧」。
「專門為了我?我才不信……」
左仕商嘆了口氣:「身體不舒服就退下來,沒什麽丢人的,別瞎逞能,要是真有個閃失,你爸得多擔心啊。」
郁帛露出害羞的表情,小聲說:「別告訴我爸。」
「我連你爸的電話都沒有,想告訴他也沒辦法啊?」
「你們不是朋友嗎?」
「從來不是。」左仕商站了起來,摸了摸郁帛的臉頰,「時間差不多了,你的同學們該過來了,我走了。」「
「嗯……」郁帛把水壺蓋子擰好遞給左仕商。
看著他臉頰粉紅,眼神明亮,嘴唇水潤的誘人樣子,左仕商心底一癢,忍不住俯下身,在他的嘴唇上輕啄了一下。
「再見,可愛的小笨蛋!」
看著左仕商離去的背影,郁帛抿了抿嘴唇,臉頰發燙。
他現在已經不讨厭左仕商了,雖然這家夥還是那麽輕佻,總是對他動手動腳的,但人的感覺就是這麽奇怪,以前被他碰下手都覺得厭惡,現在接吻卻覺得很舒服……
明知他只是愛調侃,對自己其實挺好的,卻忍不住想跟他較勁,那種感覺,大概類似於,獅群裏的小獅子,總是沒有自知之明的對獅王進行挑釁吧!
左仕商剛走沒多久,同學們就呼啦啦的出現在保健室門口,何子威一個箭步沖上來,抱住郁帛好一通搖晃。
「芋頭啊,真是一分锺不看著你都不行!我跑完小腿抽筋了,就去食堂坐著了,結果他們告訴我你暈倒了,你說你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我都告訴你別逞強別逞強,咱班有我呢,你幹嘛非得撐到最後不可呢?」
郁帛被何子威搖的直犯暈,問站在一邊的張野:「我是多少名,進前一百了嗎?」
張野搖了搖頭。
「一百零一嗎?果然還是沒能超過那個人嗎?」
張野又搖了搖頭。
「哎?那是多少?」
何子威嘆著氣道:「你離終點還有十多米呢就暈倒了,結果就被贊助商大叔給抱到保健室了,沒到終點沒成績的啊!」
「什麽?!啊啊啊啊──該死的左──贊助商,他肯定是故意的,氣死我了!」
科大史上最隆重、參加人數最多的一屆冬季長跑比賽終於落下帷幕,何子威光榮挺進了全校前五十,得了個大大的獎杯和一臺平板電腦,他們班還有一個人跑進了全校前一百五,獎品是MP3,郁帛則和其他參加了長跑卻沒有取得好成績的人一樣,只得到了一張精神文明獎的證書。
除此之外,他在女同學的口中,也從「弱受」升級為「嬌病受」,去食堂打飯的時候,女孩子見了他都自覺讓出一條通道來,生怕把他碰骨折了。
就連在水房洗衣服的時候,都會有其他屋的男同學走過來問:「用不用我幫你擰水啊?」
郁帛只能在內心咆哮:誰要你們擰水啊,我是上山砍柴下水摸魚掰苞米磨豆子無所不能的的北方大漢啊!
「唉……」嘆了口氣,将洗好的牛仔褲放進盆裏,一扭頭,就見莫小傑站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呃……我自己可以擰,謝謝。」
「誰要給你擰──咳咳──」莫小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妩媚的笑了一下:「我很感動。」
「什麽?」
「雖然你沒能贏過何子威,但為了我努力的樣子,我很感動!」說著,男孩踮起腳,在他耳畔說了句:「所以,我答應你的,還算數哦!」
男孩像只波斯貓一樣,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了,留下被弄傻了忘記關水龍頭的郁帛呆呆站著,一個不小心被溢出來的水濺濕了睡褲。
於是等郁帛抱著盆回到宿舍,換掉濕透了的睡褲和內褲時,住在他對床的莫小傑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
郁帛趕緊鑽進被窩裏,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個誤會有點大了啊!
但要他去解釋,又有點不好意思,總不能說:「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努力拼搏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不被贊助商大叔看不起!」
……
十二月末,各科課程相繼結課,進入了期末複習階段。
有的老師人很好,例如辛歆這樣的,即使學校要求不許劃重點,還是很含蓄的幫他們劃掉「非重點」。有的老師非常死硬,不管學生們怎麽問怎麽求,就是一句「整本書都是重點」,引得一時間「翹課之家競相傳寫,洛陽為之筆記貴」 。
那天L市下了今冬第一場雪,郁帛出門晚了,好不容易到了圖書館,卻沒位置了。
天寒地凍的,教室的暖氣又不足,沒辦法只得回宿舍看書,推門進屋的時候莫小傑正在換衣服,背對著門口跪在床上,整個身體都是裸著的。
郁帛呆了兩秒锺,突然慌張起來,急急忙忙的說了句「不好意思」就退出宿舍關上門。
站在走廊,面對著門板,幾秒锺後郁帛又清醒過來。他們都是男人,這裏又是他自己的宿舍,就算他是gay,莫小傑估計也是,也不至於避嫌到這種地步。
只是……讓他推門進去,他又本能的覺得不妥。
正猶豫著,門被打開了,莫小傑已經穿戴整齊,一臉揶揄的笑容:「進來吧,我一會兒出去,不會打擾你學習的。」
郁帛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走進溫暖的宿舍,随口問:「你都不複習,不怕挂科嗎?」
莫小傑正對著鏡子整理頭發,「我沒告訴過你,我姨夫是咱們系主任嗎?」
「哦……原來是上面有人啊!」郁帛也沒當回事,脫下外套,從背包裏拿出書。
莫小傑回頭看了他一會兒,好奇的問:「你怎麽不向我打聽考試題?」
「哎?主任知道考試題嗎?不是各科老師直接出題嗎?」
「笨蛋。」莫小傑拎著鞋子坐到郁帛身邊,一邊穿一邊問:「你考試完了就直接回老家嗎?」
「是啊。」今年過年早,考完試已經是臘月二十六,郁迦葉的公司臘月二十七就放假,他們買了第二天的車票回老家。
穿好鞋,莫小傑站起來,突然湊過去在郁帛的臉頰親了一下。
「這樣啊……那我答應你的,就在考試前給你兌現了吧!」
這突如其來的一招,打得郁帛措手不及,完全亂了章法,根本不知如何應對,更別提見招拆招了。
更何況,莫小傑出的還是連還招。
兩天後是周末,下禮拜一就開始考試了。
傍晚,何子威躺在床上,拿長跑比賽的獎品看AV。
郁帛雖然是gay,對女優的叫床聲沒啥感覺,但人總是會聯想的,不知不覺的,躲在左仕商車子旁邊聽到的喘息聲,取代了女優的叫聲。
左仕商的聲音和他的人很配,他長得英挺俊朗,聲音也低沈磁性,雖然不曾見過,但完全可以想象,那張成熟性感的臉龐,配合著撩人的呻吟,是怎樣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
郁帛最近都在複習,沒怎麽運動,又受了莫小傑的刺激,壓力之下有些精神敏感,想著想著,竟然起了反應。
每個周六都早早離開的莫小傑磨蹭到了八點多才下床,站在郁帛的對面。
郁帛趕緊把頭埋進書本裏,不太敢直視莫小傑那雙妩媚的狐貍眼。
莫小傑一本正經的開口:「我們學號挨著,考試時可能會坐一起,到時候多關照我啊!」
一張磁卡,塞到了郁帛的書本下面。
等莫小傑出門,何子威立刻探出身子,對坐在下面複習的兩個人喊:「芋頭,眼鏡,考試時你們挨著我坐。」
郁帛偷偷拿出那張磁卡一看,是學校附近一個賓館的房卡。
趕緊把卡塞到褲兜裏,郁帛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得都要從嘴裏蹦出來了。
兩天前無意中撞見的,莫小傑的裸體浮現在眼前,本來就有了沖動的身體,這下更加燥熱了。
何子威還在看AV,好像換了一部,女優不怎麽叫,倒是男的叫得很大聲,聲音粗啞難聽,一股猥瑣之感,和左仕商的喘息聲簡直天差地別。
郁帛越來越熱,簡直難以呼吸,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去自習室!」
「都快九點了你去哪門子自習室啊?」
在何子威疑惑的喊聲中,郁帛披上棉襖沖出寝室。
他只是想吹吹冷風,呼吸下新鮮空氣,讓鼓噪的欲望沈靜下來……可是雙腳竟不受大腦支配,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那間賓館,清醒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房間門口。
像是有感應一般,莫小傑打開了門,伸手将他拉進房間。
「來得好晚哦,你再不來,我可就不等了。」莫小傑洗了澡,只穿了一件寬松的浴袍,大半個胸口都露了出來。
郁帛吞了吞口水,張開嘴正想著說些什麽,莫小傑就主動的攬住他的脖子,親上他的嘴唇。
莫小傑的吻,和左仕商的吻完全不一樣。
左仕商的親吻是溫柔的,再深入的探索,也是包容纏綿的,而莫小傑的吻則熱辣得多,濕滑的舌頭探入他的口腔攪動,經驗豐富的挑逗著誘惑著。
郁帛想閉上嘴,阻止他越來越放肆的侵入,又怕咬到莫小傑,左右為難下口水不斷的湧出來,整個下巴都黏答答的,特別不舒服。
「啊──不行!」終於忍耐不了,大力将莫小傑推開,郁帛後退兩步,卻絆到了矮凳,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莫小傑解開浴袍,雪白嬌嫩的身軀整個露出來,款款的走到郁帛面前,單膝跪在床上,壓在他身上。
「裝什麽矜持?你不是看上我了嗎?」
郁帛被眼前的畫面震懾住了,腦子裏嗡嗡作響,笨嘴拙舌:「我、我不是來和你做這個的──」
「來賓館不做這個做哪個?」莫小傑嗤笑一聲,一把拽下了郁帛的運動褲,将已經起了反應的性器掏出來,一臉驚喜:「哇──好大!」
「啊……」郁帛哼了一聲,身體發抖,眼神迷離起來。
「哼,假正經!快點辦事吧,我還有事呢!」莫小傑說完,低頭含住了郁帛的性器,吞吐起來。
「唔嗯……」
郁帛哪裏經歷過這樣的陣勢,光是視覺刺激他就受不了的,更別說濕熱的口腔包裹著身體最敏感部位的感官刺激。
再加上莫小傑技巧高超,一邊吞吐還一邊吸吮,在頂端被舌尖舔舐的時候,郁帛整個腰部以下,除了一柱擎天的性器,全部酥軟了。
仰面躺在床上,一只手臂橫在臉上,遮住頭頂的日光燈……郁帛躲在自欺欺人的小空間裏,又想起左仕商說的話。
他說到酒吧來不是吊男人,難道是品酒談人生嗎?
同樣的,他自己走來賓館,明明知道會發生什麽,明明是他自己想嘗試一下的。
現在莫小傑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遂了他的願望,甚至還奉送了想象之外的熱情服務,他的身體已經完全的熱了起來,快感從那被吸吮的地方蔓延全身,他體會到了性意識覺醒以來最銷魂的滋味,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為什麽……身體的熱度沒辦法傳達到胸口,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放下手臂,郁帛撐起上半身,只見自己的褲子已經被扒光了,莫小傑則分開腿跪在他身前。
「你做過嗎?」
「……沒有。」
「你是處男?!」莫小傑露出個驚喜的表情,想了幾秒锺,扔了手中的保險套,扶著他的性器沈下身體:「那就直接來吧!」
「等一下等一下!」郁帛大驚,一把将莫小傑推開,翻身下床:「你要幹什麽?」
莫小傑皺了皺眉:「你不喜歡這樣?你想做0?我是不太做1啦,不過你既然要求,那好吧……」
莫小傑說著又要撲上來,外面突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是粗暴的敲門聲。
「開門,警察,查房!」
莫小傑一下子蹦了起來,推了把不知該作何反應的郁帛。
「快、快穿衣服──媽的,學校邊上的賓館怎麽也會有查房的?!」
可是不等他們穿好衣服,門就被打開,一大堆穿著制服的警察沖了進來。
本來兩個男孩,就算是沒穿衣服睡在一被窩,也沒啥事,但其中一個警察看清莫小傑的臉後,突然罵了句:「靠,又是你這只小鴨子,三個月抓著你兩回,咱們也夠有緣的!」
於是,一臉喪氣的莫小傑和呆呆的還搞不清發生了什麽事的郁帛,就和隔壁房那幾個打著女大學生的幌子聚衆淫亂的妓女和嫖客,一起被抓進了警察局。
做筆錄的時候,莫小傑一口咬定他和郁帛是同學,上網吧玩得太晚了沒回去學校,才去賓館住的。
那個警察也沒證據,但他顯然不想這麽簡單的放過莫小傑,敲了敲筆錄的本子道:「好吧,既然你們關系正常,都是學生,那就讓學校的老師來接。」
莫小傑伸出手,「把手機還給我,我給老師打電話。」
「拿這臺座機打,我告訴你,別想再找你們鴨頭領你出去,這次你必須叫學校的老師來,我要看工作證明的!」
莫小傑一下子慌了,不敢打電話,冷汗都流了下來。
警察輕蔑的笑了一聲,轉頭看向郁帛,晃了晃他的身份證:「你還未成年,怎麽就和小鴨子搞在一起了?諒你是初犯,叫家長或者親戚過來就行了。」
郁帛怔了幾秒锺,拿起座機,慢慢的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半天,卻沒人接,就在郁帛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終於接通了,聽筒那邊傳來左仕商沙啞慵懶的聲音。
「你好,哪位?」
「左叔叔,是我。」
當初在車上,他将左仕商的名片反過來倒過去的看了好久,這號碼他沒有存到手機號碼本裏,卻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郁帛?有事嗎?」
深吸一口氣,郁帛盡量平靜的說:「我和同學……在外面賓館過夜,被當成……當成是……反正我們被抓到警察局了,你能來領我嗎?」
「哪個分局?」
「西城分局……」郁帛看了眼一籌莫展的莫小傑,又道:「你能不能,叫辛歆老師帶著工作證明一起來?」
「好,別著急,我們馬上到!」
挂掉電話,莫小傑一下子撲了過來,完全沒了在賓館的從容,急的都快哭了。
「辛歆?班主任?你怎麽能真的聯系老師,你瘋了──他會告訴我姨夫的,我會被我爸打死的──」
警察呵斥道:「哎,說什麽呢?你們倆個,蹲下,老老實實的!」
郁帛反而冷靜下來,拍了拍他的後背,小聲說:「放心,辛老師是我叔叔的朋友,一定不會出賣你的。」
「我怎麽能放心……我這次死定了……」莫小傑蹲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左仕商和辛歆一起趕了過來。
郁帛蹲在角落,仰起頭,看著衣服穿得淩亂,頭發也亂糟糟的左仕商,很奇怪的,并沒有懼怕和緊張。
這是他第二次進警察局了,第一次是被左仕商送進去的,第二次卻要靠他來救自己出去。
警察看了辛歆的相關證明,啧啧道:「這小鴨子還真是大學生?他不是初犯你知道不知道,上次就被我們在夜總會逮到過。」
「真是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回去一定會好好處理的,也請您不要對外聲張了,對我們學校的聲譽影響太大了。」
「行吧,帶回去好好教育,再有下次一定不輕饒他!」
辦好手續,倆個大人領著倆個小孩出了警察局,左仕商啞著嗓子說:「辛歆,你先帶你這個學生回去吧,我送小帛回他爸哪!」
辛歆點點頭,領著著還在抹眼淚的莫小傑走了。
等車子駛出視線,左仕商低聲罵了一句,打開車門,将郁帛推了進去。
「你可真夠牛逼的!」
郁帛揉了揉摔疼了的肩膀,坐直身體。剛才在室外不覺得,一坐進封閉的車子裏,就聞到左仕商身上一股濃郁的煙味。
「你抽了多少煙,好嗆!」
「你長個狗鼻子就會聞煙味嗎?」左仕商随手給了郁帛一下子,啓動車子上路:「和同學談談戀愛這很好,可你居然找上只小鴨子,還鬧到局子裏去,真給你爸丢人!」
郁帛知道左仕商這人嘴硬心軟,自己裝裝可憐絕對能糊弄過去,可是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想服軟,梗著脖子道:「你少拿我爸來壓我!你不也一樣,今天和這個上床明天和那個亂搞,憑什麽管我?!」
「不讓我管你別半夜三更的給我打電話啊?!」
「一定又攪了你風流快活吧?真抱歉啊!」
「少跟我陰陽怪氣的說話,你還不夠資格!」左仕商伸手,捏住郁帛的下巴,将他的頭轉了過來,「我問你,戴套了嗎?!」
郁帛抿著嘴巴不講話。
「不戴套你就敢做?!」左仕商氣得敲了一下方向盤,又問:「他上你還是你上他?」
「……」
「快說!不說信不信我現在就扒了你的褲子檢查?!」
郁帛紅了眼圈,下巴被捏著,說話斷斷續續的:「沒……沒有……只是……他摸我……還給我……嘴巴……用嘴巴……」
「給你吹簫?」
「啊?」
「就是含你老二了?」
「嗯。」
左仕商松了一口氣,收回手,調轉方向盤。他本來想帶郁帛去挂個急診檢查一下,既然沒做到最後,應該是沒這個必要了。
「你在和他戀愛嗎?是的話趕緊斷,找個正經男孩──」
郁帛打斷左仕商的話,有些激動的開口:「我沒和他談戀愛,就是他給了我一張賓館的房卡,我就去找他了。」
「你們是炮友?」
「不是,是第一次,我也不懂……」
左仕商哭笑不得:「不懂?我看你學得挺快的,我真是高估你了,還跟你打賭畢業以後能不能保持單純的心态……結果你現在就開始找炮友了!還找了一只小鴨子,老子我玩了這麽多年也沒有你第一次來得精彩刺激,真是青出於藍啊!」
郁帛吸了吸鼻子,滿眼的無助:「我不想這樣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滿腦子都是……都是他的裸體……還有……」還有你的呻吟聲。
「那你就自己撸兩下,這點定力都沒有,在馬上就要考試的時候鬧這一出──」
「你說的簡單,是我告訴自己不要想就不想的嗎?我看到我爸都會有沖動,你知道那種感覺多可怕嗎?!」
「吱──」
左仕商一腳将剎車踩到底,轉頭看著郁帛,瞠目結舌:「你看到你爸……」
郁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多不得了的話,打開車門就想跑,剛邁出腿,腰就被抱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我就是變态別管我──」
郁帛像被網兜撈上岸的魚一樣死命撲騰,左仕商花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按住,關車門上鎖。
「你這孩子──我不能讓你就這麽回學校,你跟我走!」
「我不去我不回家你別告訴我爸──」
「我不帶你回家,去我家!」
郁帛抹了抹眼淚,抽泣著:「去你家幹嘛?」
左仕商咬牙切齒道:「你不是饑渴難耐嗎?老子滿足你,老子教你什麽叫做愛!」
淩晨的路上幾乎沒什麽車,左仕商狠踩油門,闖了幾個紅燈,半個小時後回到他位於市中心高檔小區的家裏,從地下停車場坐電梯直達頂層。
站在玄關處,郁帛吶吶道:「我還沒脫鞋……」
「脫個屁鞋,脫褲子就行了!」左仕商提著郁帛的衣領子進屋,直接把他丢進主卧內的浴室,「你給我從裏到外洗幹淨,我在床上等你。」
郁帛坐在地磚上,哆嗦了一會兒,才爬起來脫衣服。
左仕商關門前開了暖風,擰開水龍頭流下來的就是溫度正好的熱水,郁帛站在淋浴底下,被熱水一沖蒸汽一熏,腫脹的眼睛和緊繃的身體都得到了放松。
想到在賓館發生的事情,郁帛有些不舒服,於是翻出沒開封的牙刷刷了個牙,又特意搓洗了蔫頭耷腦的小弟弟。
洗幹淨之後,郁帛把浴室門拉開個小縫,探出腦袋,對躺在床上擺弄筆記本電腦的左仕商道:「左叔叔,沒有換的衣服……」
「都敢和小鴨子去開房,你還害羞個屁啊?光著出來!」
郁帛「嗖」的一下縮了回去,拿濕乎乎的浴巾纏在腰上,又做了會兒心理建設,才走出浴室。
左仕商瞄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沖他招了招手:「過來。」
「嗯……」
剛才驚鴻一瞥沒仔細看,現在才發現,左仕商也洗了個澡,換上了浴袍,斜躺在床上,露出大半片胸口。
和莫小傑穿著肥大的浴袍的感覺完全不同,左仕商的浴袍特別合體,勾勒出他完美的男性曲線,性感又優雅,就像是雄獅蟄伏在草叢中,盯著不遠處的獵物。
幾分锺前還垂頭喪氣的小弟弟,突然有挺起身板的沖動。
郁帛吞了吞口水,四肢僵硬的走過去,剛爬上床,就被左仕商撈進懷裏,大手探進浴巾裏,直接往他屁股摸去。
郁帛吓得拼命撲騰:「啊──你幹嘛?!」
「檢查一下你有沒有騙我──張嘴!」
「啊?唔……嗯……」
左仕商那霸道又溫柔的吻落在了嘴角,舌尖細致的描繪他的嘴唇,而後探入口腔,舔著他的牙床。
郁帛被吻得渾身發燙,身體戰栗,不僅探出舌頭給予回應,還張開雙臂攬住左仕商的脖子,身體緊緊的貼上去,性器隔著浴巾頂著左仕商的小腹,随著他身體的搖擺亂蹭。
左仕商錯愕的結束了這個本意是懲罰的吻,盯著懷裏氣息不穩的小孩,驚訝道:「你真的饑渴到這種地步了?」
郁帛紅著臉,不安分的挺起腰,又往左仕商身上拱了拱。
左仕商的手再次伸進他的浴巾,握住了他的分身,灼熱的溫度和堅挺的手感惹的他啧啧感嘆:「操……真他媽精神啊……之前那小鴨子沒讓你射嗎?」
「沒有……嗯……我不喜歡他碰……」郁帛揚起頭,抓著左仕商的手臂,舒服的直哼哼。
看著小孩享受的表情,左仕商內心複雜,有種一腳将他踹到床下關進衛生間的沖突,可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小孩這深陷情欲不可自拔的樣子,确實很是誘人。
可是再心癢難耐,他也不能出手。懷裏這個誘人的小東西是郁迦葉的兒子,相當於穿了五彩霞裳的金聖宮娘娘,他就是那有色心沒色膽的賽太歲,就算守了三年也沒法吃到嘴裏。
将小孩扶正,轉成背對著自己的姿勢,左仕商點了電腦上的一部片子,兩個英俊健壯的歐美帥哥出現在屏幕上,沒有多餘的劇情和廢話,上來就做。
郁帛往左仕商懷裏縮了縮,緊張的問:「為什麽……要看這個……」
「讓你看你就看!」左仕商恨恨的咬了他耳朵一下,手裏還握著郁帛的性器,溫柔緩慢的撸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