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那就……
“出來!”秦櫻喘了口氣, 又一棍敲在秦豪的小腿上。
秦豪疼的呲牙咧嘴,哆嗦着蛆蟲似的從桌子下爬了出來。
抓起秦豪之前被丢在桌上的抹布, 秦櫻朝着秦豪就砸了過去:
“現在起來,去洗吧臉!”
“然後,滾!”
秦豪如蒙大赦,胡亂洗了把臉,抓起抹布就往外跑。跑的太急,差點兒和去而複返的孟老師撞到一起。
“這是辦公室,跑那麽快做什麽?”瞧見一個不認識的男生突然竄出來,還慌慌張張的樣子, 孟老師臉色就有些不好。
秦豪一向是見了老師就躲的,這會兒卻是和見到了救星似的,眼淚頓時又下來了, 用手指着自己喉嚨, 又控訴的指了指秦櫻:
“老師, 她, 打我……”
等說出話來時明顯驚了一下——
自己竟然,又能發出聲音了?
“孟老師, 對不起, ”秦櫻站起身,神情很是羞愧, “他叫秦豪,是我,弟弟……”
說道“弟弟”這兩個字, 秦櫻身體都似是有些站不穩。
“弟弟?”孟老師臉色一下沉了下來——
身為秦櫻的班主任,沒有人比孟老師更清楚,秦櫻在秦家受了多少苛待, 甚至孟老師去家訪時,還親眼瞧見過秦櫻那個弟弟一腳踹翻秦櫻的情景。
只是時間久了,少年人個子又竄的快,才會一時沒有認出人來。等從秦櫻口中知道對方竟然就是她那個魔鬼一樣的弟弟,再有秦櫻黯然神傷的模樣,孟老師第一感覺就是對方又欺負秦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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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有這樣一群恐怖的家人,他的得意門生也不會落到這般境地。
這麽想着,別說給秦豪撐腰了,根本就對他一點兒好感都沒有了,寒着臉道:
“這裏是學校,可不是你家,你姐也不是你任意欺辱的對象……”
剛挨了一頓揍,不但沒有被主持公道,還被孟老師劈頭蓋臉訓了一頓,秦豪整個人都要氣瘋了,有心想要跟孟老師頂撞,就聽孟老師道:
“你現在是那班的,我一定要給你班主任打電話,現在是上課時間,你不在教室,卻在校園裏亂竄,根本是害群之馬,還是開除算了……”
秦豪吓得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一轉頭直接沖下了樓梯——
要是班主任知道他被罰的時候還惹事,說不定真會讓學校開除他。
越想越怕,秦豪轉到後門那裏的圍牆邊,爬上去就跳了出來,然後一溜煙的就跑回了家——
手裏攥着秦櫻所有的血汗錢,秦家這兩年生活也過得相當滋潤。
把秦豪送進了博雅這所當地的貴族學校之外,兩個女兒也托關系送到了附近的公立學校,眼下一個讀高一,一個讀初三。
想着以後不讓秦櫻上大學,不但能省下一大筆學費,後續混娛樂圈的秦櫻還能源源不斷的拿錢回家,秦長青索性拿着剩餘的款項,在博雅高中附近按揭了一套房子。
平時就讓妻子馬芹住在這裏,全天候陪讀,負責照顧三個孩子的一日三餐——
別看買房子的錢是秦櫻掙得,可那套房子裏卻是并沒有秦櫻的房間,就是儲藏間,都沒有秦櫻的份兒。
如果是平時改善生活,給幾個孩子做些好吃的,秦櫻也從來都是被排除在外。
平時這個點,馬芹一般都是在家裏睡覺呢。秦豪從學校裏跳牆出來後,一溜煙似的跑回了家。一進門就放聲哭號了起來。
馬芹本來正在床上午睡呢,聽到寶貝兒子的哭聲,吓得一骨碌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豪豪你這是怎麽了?又是那個殺千刀的老師罵你了?”
那些老師真是該死,當初兒子進博雅時,他們家可是交了一大筆錢呢,那些老師吃他們的喝他們的,竟然還敢罵他們家兒子?
而且她兒子多聽話多懂事啊,那些老師一定是瞎了眼吧,才會這麽對待他們家豪豪?
“媽,不是老師,是秦櫻那個該死的賤人……”之前秦櫻冷漠殘忍的表情給他的沖擊力太大,這會兒提起來,秦豪還止不住的哆嗦,“秦櫻她拿棍子抽我……她想打死我……”
“你說誰打你?”馬芹掏了掏耳朵。
不妨卻被秦豪直接推了一把:
“你沒長耳朵嗎?就是秦櫻打我……她帶了很多錢回來,說是要給給學校十萬塊呢,一分錢沒給家裏不說,被我發現後,還把我揍了一頓……”
馬芹猝不及防,被推的猛一踉跄,身體一下撞到了旁邊的桌角上,疼的臉都有些扭曲。
卻是沒有埋怨秦豪,反而把所有的錯誤都歸結到了秦櫻身上:
“兒子快讓媽媽看看,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那個小爛貨竟然敢打你,還真是反了天了!你說她還帶了錢回來?也不回家就跑到學校去浪了?我看她是皮又癢了!”
以往每個月,秦櫻的賬戶上都會彙過來一筆錢,這家人花着那叫一個痛快。
這個月也不知道咋回事,竟然到現在都沒有轉錢過來。眼看着交房貸的時間就要到了,還有兩個女兒要添置的換季衣服和秦豪上個月鬧着要買的名牌鞋子,哪兒哪兒都需要錢。
馬芹可不是正一籌莫展呢。這會兒驟然聽秦豪說秦櫻回來了,馬芹第一個念頭就是肯定是回來送錢的。
誰能想到,那個一向柔順,讓朝東不敢往西的秦櫻竟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拿了錢不說第一時間回家交到她手裏,反而要把錢交給學校不說,還動手打了秦家的寶貝蛋!
真當她出去浪了一圈就能不把她這個當媽的看在眼裏了?
馬芹覺得,果然是這兩年打的少了,才讓秦櫻生出些妄想來,在房間裏踅摸了一圈,找到那條兩指寬的竹篾——
這個東西打人最疼。是馬芹特意給原身“定制”的。從小到大,原身不知道被馬芹用這竹片抽了多少回。
為了防止秦櫻哭出聲來時驚擾鄰居,馬芹打人時都是先拿破毛巾把嘴堵上,然後再摁着人扒掉褲子朝大腿內側嫩肉最多的地方打——
那裏不但疼的鑽心,還位置隐蔽,原身怎麽也不可能脫了褲子讓別人看傷口。
每次都要打的秦櫻跪地求饒才肯罷休。
馬芹的态度向來就是,一頓打不服,那就打兩頓,兩頓不行再往上加碼,總得讓她服了才行。
看馬芹抽出竹片,秦豪眼睛都開始放光——
那個爛貨,就得狠狠的抽。
一想到秦櫻遭受馬芹痛毆時會有的慘樣,秦豪只覺身上都不那麽疼了,還跟着拿了只沒洗的臭襪子——
待會兒就拿這個塞住秦櫻的嘴。
“走,去學校。”
秦豪吓了一跳,忙阻止:
“媽,別去學校,咱們就在外面等着就成……她是去報考的,一會兒就得出來……”
開玩笑,他可是跳牆偷跑出來的,要是被老師發現了,可是會出大事的。
對寶貝兒子的建議,馬芹自然一口應了下來——
馬芹對自己可是有着蜜汁自信,認定只要她出現,秦櫻一定會第一時間跪下求饒。
只是竟然敢拿着錢不回家,還敢對他家寶貝兒子動手,馬芹以為,就是秦櫻跪下來磕頭,這頓打她也別想跑得了。
那邊秦櫻也已經報考完畢——
身負植物系異能,秦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華國農大。
本來按照孟老師的意思,秦櫻這種情況,最好報個好就業的熱門專業,将來實現經濟獨立後,就能脫離她那個可怕的原生家庭。
至于秦櫻說她手裏有錢,足夠支撐求學之用甚至畢業後工資清貧也足以養活自己的話,孟老師并不相信。
一直到秦櫻直接轉了欠學校的十萬塊錢,才算信了秦櫻的話。
送得意門生到了校門口,孟老師神情就有些複雜,好一會兒還是委婉的囑咐了一句:
“娛樂圈的錢是好賺,不過老師覺得你的性格,還是離開那個圈子的好……”
瞧瞧多好一孩子,結果到娛樂圈後被罵成啥樣了。會這麽瘦,肯定也是心裏承受不住才對。
“謝謝您孟老師,您的話我記住了。”秦櫻朝着孟老師深深的鞠了個躬,“您放心,我以後知道怎麽做了。”
“對了,師母的檢查結果最後出來的話,您把片子什麽的寄給我一份,我正好認識的有相關方面的專家,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要是老師願意看中醫的話,我認識中醫界的鄭青雲大師……我待會兒給大師打一個電話,把師母的情況跟他說一下……”
原身的記憶中,那位孟師母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對原身這個丈夫的得意門生也很是疼愛,包子餃子什麽的,就會讓原身過去吃。
原身關于母愛的僅有的一點體會,就是來自于孟師母。
“好好好,你有心了。”孟老師感慨不已——
多好的孩子啊,怎麽就攤上了那麽一對不做人的父母呢。
至于說秦櫻口中她認識的什麽“專家大師”之類的話,孟老師并沒有放在心上——
孩子的心是好的。
只也就是個小娃娃罷了,那些專家大師之類的,怎麽是那麽好認識的?說不好是随随便便那個小醫院的醫生,聽旁人介紹說是什麽專家,小丫頭立馬就信了……
目送着秦櫻離開,孟老師轉身往學校走。經過門衛室時,正好撞見往外看的門衛師傅:
“孟老師,秦櫻走了?”
“是啊。”孟老師點了點頭,剛要擡腳往裏走,視線餘光正好瞥見電視上國家臺正播出的一個中醫大師專訪——
“鄭青雲大師是國家保監局國寶級大師……國家特殊津貼享受者……”
孟老師腳步一下定住——
好像剛才秦櫻跟自己提起的專家名字,就是叫,鄭青雲吧?
下意識的拿出手機在網上搜了一下,有關鄭青雲的信息随之跳出來上百頁,等瞧見上面羅列的鄭青雲的出診記錄,孟老師眼睛都直了——
國家領導人之外,全都是各界名人。
一時腿都有些發軟,卻是越發認定秦櫻口中的鄭大師和這位保健局的大師肯定不是一個人——
別說秦櫻就是個十八線都不算的小明星,就是當紅頂級流量,想要讓人另眼相看,怕是都不大可能。
正想着心思,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號碼的所屬地,竟然是帝都,孟老師就有些奇怪,随即按下了接通鍵,一個清亮的男子聲音傳來:
“你好,是孟遠老師嗎?我是鄭老的助理崔慕辰……”
“剛剛秦櫻小姐打電話過來,留下了您的相關信息……正好鄭老準備上馬一個有關中藥治療癌症的新的相關課題,您愛人的最終結果出來後,如果孟老師感興趣的話,可以參與進來……”
作為資深中醫大師,鄭青雲畢生都在為推廣中醫中藥奔走。可這麽多年來,即便他已經站在了國寶級大師的高度,卻依然收效甚微。
而原因除了大環境和中醫人才斷層之外,因為環境污染緣故很多中草藥從地球上消失或者藥效持續下降,未嘗不是一個重要原因。
之前秦櫻離開時,兩人之間有過一次懇切的交談,在确定秦櫻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高品質的中草藥後,鄭青雲終于下決心重新啓用之前已經擱置的計劃。
挂斷了電話,孟老師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不會是詐騙電話吧?畢竟那可是專門給國家領導人看病的大人物啊,怎麽就會主動聯系自己這個小人物呢?
對了,這人叫崔慕辰,說是鄭老的助理……
忙又搜索“鄭老助理崔慕辰”這個詞條,結果竟赫然也在國家保健局工作人員名單中!
到了這會兒,孟老師才意識到,之前秦櫻跟他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又是激動又是開心更有些疑惑——
總覺得他的這個得意門生混了一個假的娛樂圈……
秦櫻也沒想到鄭老的人竟然這麽快就給了回信。不過即便知道了,這會兒也無暇他顧——
末世的經歷,早把“警惕”兩個字刻在了秦櫻的骨子裏。
剛走出學校沒多遠,就察覺到有些不對——
馬芹和秦豪視線中的惡意幾乎能溢出來,秦櫻想不察覺都難。
擡頭看去,果然在馬路對面看到了秦豪和他身邊一個穿着松松垮垮的灰布裙子、一臉暴躁的中年女人。
然後下一刻,那個中年女人舉着竹片就沖了過來:
“你個攪家精、喪門星,當初我就該把你摁尿桶裏溺死……你算什麽東西?你弟弟腳趾頭都比你金貴,你敢打他?今天我就給你松松皮,讓你長長記性……”
這麽不耐煩中更是充滿戾氣的聲音,無疑是原身過往生涯中最恐怖的事情之一。
竟然甫一聽見,受原身殘留下來的意識影響,秦櫻身體止不住就抖了一下,雙腿一軟,險些栽倒。
跟在馬芹身邊的秦豪随即趕到。
本來剛被秦櫻給揍過,之前挨打的陰影還在,可瞧見秦櫻臉色一瞬間慘白的模樣,秦豪那點兒害怕頓時就抛到了九霄雲外——
要說這個家裏,秦櫻最怕的人,就是他媽馬芹了。
平常馬芹只要高聲說話,秦櫻那邊就會哆嗦個不停。
馬芹面前,根本比見到貓的老鼠還不如。
就只是渾身還疼着呢,要不然,秦豪早沖上去踹翻秦櫻按着往死裏打了。
這會兒沒辦法動手,可并不妨礙秦豪大聲嚷嚷:
“媽,我身上現在還疼呢……你一定得打死她……”
“乖寶你放心,我這就讓這個死丫頭給你跪下!”秦豪可是馬芹的心頭肉,這麽着一路喊疼之下,馬芹怒火一陣陣的高漲。舉着竹片朝着秦櫻就抽了過來,“還敢跟你弟動手了,我真是白養你了,給你弟磕頭!”
按照馬芹的想法,秦櫻面前,她的話就和聖旨一樣,從來都是她說一,秦櫻不敢回個二。
這回自然也是這樣。篤定秦櫻根本不敢躲,馬芹這一下,可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卻不知道秦櫻的內裏這會兒早換了個芯子,剛才也就是受原主殘留意識的影響,才會呆了那麽一下。以她的身手,怎麽可能就這麽站着白白的讓馬芹打?
身形往旁邊一錯,直接叼住了馬芹的手腕,借力使力的往旁邊一帶,馬芹一個收勢不住,朝着旁邊的路燈杆就撞了過去。
耳聽的“嘭”的一聲響,高大結實的路燈杆都被撞得直晃悠。至于說馬芹,更是眼冒金星,踉跄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跟在旁邊的秦豪,臉上的笑容一下僵在了那裏,拿在手裏準備往秦櫻嘴裏塞的臭襪子“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秦櫻正好看過來,接觸到秦櫻惡魔一樣的眼神,之前被按着抽的可怕記憶再次回籠,秦豪“啊”了一聲,抱着頭就蹲到了馬芹旁邊。
馬芹本來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被秦豪這一嗓子嚎的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豪豪,怎麽了?”
“秦櫻——”秦豪指着已經擡腳離開的秦櫻,抖的話都說不成了。
馬芹這才發現,秦櫻竟然趁這個機會跑了。頓時氣得暴跳如雷:
“秦櫻,你給我站住!”
拔腳就追了上去:
“和你弟弟相比,你連他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你竟然敢打他?”
“我看你是想上天呢!打了你弟弟還敢跑,今兒個我非揭了你一層皮不可!”
唯恐秦櫻跑的沒影了,馬芹卯足了力氣就追了上去:
“死丫頭,你怎麽不死在外面?你還要不要點兒逼臉了?在外面和野男人睡,回家還敢欺負你弟弟,我今兒要不打死你……哎喲!”
卻是慌不擇路跑進了一個偏僻小巷的秦櫻忽然站住腳,正正站在一叢開的茂盛的月季花旁。
“不跑了?”馬芹呼呼喘着粗氣,看秦櫻的眼神陰狠——
果然是出去幾年,心就野了。要是擱從前,只要自己一瞪眼,這死丫頭直接就得跪下。
結果今天不但敢還手了,還敢跑?
不過馬芹也不擔心,畢竟會跑,說明秦櫻心裏還是怕她的,再有就是,三天打下來,馬芹敢保證,秦櫻照舊會變成從前見了她和老鼠見貓一樣。
秦豪的想法無疑和馬芹一樣,眼瞧着已經把秦櫻擠到了死角處,之前的恐懼終于消散,不耐煩的沖着馬芹道:
“和她那麽多廢話幹什麽?趕緊打啊!”
“兒子別急啊,我這就讓她給你跪下!”馬芹忙哄道,又斜了一眼秦櫻,咬牙切齒道,“耳朵聾了嗎?我讓你跪下!”
說着就罵罵咧咧的上前:
“還敢跑?我先打折你的腿!”
說着,舉起手中的竹片,惡狠狠的朝着秦櫻就抽了過去:
“我看你還敢往哪兒跑!”
不提防竹片卻被什麽東西給勾住了,馬芹扯了一下,愣是沒有扯動,下意識的擡頭看去,愕然發現,卻是一枝月季藤,正纏繞在竹片之上。連帶的後頸處也有些刺痛,用手摸了一下,分明是另外一枝月季藤,死死纏繞在她的衣領上。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秦豪忽然慘叫一聲,然後踉跄着朝着月季花叢撲了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視線中那叢月季花忽然變得繁茂無比,尤其是上面的刺,也一瞬間變得和鋼針一樣。
“媽,媽,救我!”秦豪慘叫着,就和月季花來了個親密接觸,一瞬間,只覺一張大餅臉仿佛在針板上滾過一樣,頓時疼的殺豬一樣嚎叫起來。
聽到秦豪的慘叫聲,馬芹簡直覺得心都要碎了,可偏偏脖頸處那枝月季藤不是一般的柔韌,竟然怎麽也折不斷,甚至到最後,還把她的手腕也給纏了起來。
上面的毛刺刺的馬芹不住吸氣,秦豪的慘叫聲,更是讓馬芹肝膽俱裂,扭頭想要招呼秦櫻趕緊去把秦豪給扶起來,沒想到正好對上秦櫻抱着胳膊,無比冷漠的臉,之前撞得暈乎乎不大靈光的腦袋忽然就清醒了:
“是你算計了你弟?”
“是啊。”秦櫻直接點頭承認,又從地上撿起秦豪給她準備的臭襪子,施施然過去,拿起來就塞在了秦豪嘴裏,“真吵。”
明明對着秦豪時就是硬的和鋼針一樣的刺,卻連在秦櫻的肌膚上留下一條紅痕都沒有。
甚至那些花花葉葉還挨挨擠擠的紛紛往秦櫻手那兒擠,一副急不可耐,求撫摸的模樣。
秦櫻手輕輕在枝葉上拂過,月季花頓時和打了雞血一般。秦豪只覺得紮在臉上的刺一瞬間都好像粗了不少,疼的身體拼命掙紮起來。
“秦櫻,你個賣*妮子,你敢這麽對你弟弟,等你爸回來……”馬芹氣急攻心,瞧着秦櫻就開始破口大罵。
“他回來怎麽樣?”秦櫻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馬芹擡頭,卻是秦櫻已經到了眼前。
還以為秦櫻是怕了呢,畢竟秦長青倒是不經常揍秦櫻,可一旦他動手,秦櫻一準兒會去半條命。
曾經因為秦櫻洗爛了他最喜歡的一件衣裳,秦長青一腳就踹斷了秦櫻的肋骨。
“你爸要知道你這麽對豪豪,他肯定拿根繩子勒死你!”馬芹神情惡毒。
來到面前的秦櫻果然彎腰。
還想着秦櫻是要跟她讨饒呢,哪想到秦櫻撿起地上的竹片,擡手朝着馬芹大腿內側狠狠的抽了過去——
也不知道當初這家人對原身打的有多狠,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原身大腿根那裏依舊有堆疊的陳舊傷疤。
之前秦櫻還有些疑惑,想不通原身大腿內側是被什麽兇器給傷的,卻在瞧見馬芹手裏那打磨的明晃晃的竹片時恍然明白,分明就是這個。
從前用竹片打原身時,瞧着原身慘叫着瑟縮成一團,馬芹只覺得痛快無比。這會兒她自己換成了被抽的那個,頓時疼的撕心裂肺,可還沒等馬芹哭叫出來,秦櫻又撿起秦豪帶來的另一只襪子,直接塞進了馬芹的嘴裏。
臭襪子頂着喉嚨,馬芹好險沒被熏暈,更有大腿根處傳來的火辣辣的疼。
忙想用手去拽秦櫻的頭發,卻被秦櫻直接推到花壇後邊,幾根月季花藤跟着探出來,一下把馬芹的四肢固定的結結實實。
秦櫻寒着臉一下一下的抽在馬芹大腿那兒——
如果說劉健是逼死原身的幫兇,那秦長青一家就是首惡和主謀。
不是他們這麽多年的虐待,讓原身始終如同生活在煉獄之中,原身何至于走到自絕生路的地步?
別說秦櫻懷疑原身根本不是親生的,即便是親生的,原身償還的也夠了。而現在,是秦長青一家欠了原身一條命。
經歷過末世,秦櫻最明白怎樣的角度打起人來最痛,還偏偏肉眼瞧不出半分傷痕。
馬芹被抽的死去活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都是,也終于明白,眼前的秦櫻再不是從前的秦櫻了。
只可惜,知道的卻太晚了。
一直到抽的累了,秦櫻才停住手。一擡頭,正和馬芹的眼神相對。
慣性使然,馬芹下意識的又要擺出兇狠的模樣來,只可惜表情還沒成型,秦櫻已經擡手抽了過來,不偏不倚,正抽在馬芹兩個腮幫上。
馬芹悶嚎了一聲,神情驚恐至極,身體也拼命的想要往後縮,看秦櫻的模樣,更是和看地獄裏跑出來的厲鬼一般。
徹底力竭之後,秦櫻才丢掉手中的竹片,扶着花壇喘了會兒氣,捋了捋有些散亂的頭發,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