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報應不爽,秦豪之死…… (1)
眼瞧着秦櫻越走越遠, 馬芹拼命“嗚嗚”着,神情絕望——
自己還被月季花枝給捆着呢, 還有寶貝兒子,兩條胖腿依舊在月季花叢裏拼命倒騰,這要是秦櫻走了,誰給他們解開啊。
猛一用力卻發現,身上纏繞着的月季藤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松開了。
馬芹第一時間把手裏的臭襪子拽掉,邊不停的幹嘔邊又着急慌忙的去扶秦豪,好容易把人拽起來,卻是“嗷”的一聲哭的更加厲害——
她兒子多帥氣啊, 瞧瞧現在這張臉成什麽樣子了?被月季花刺紮的,簡直就和蜂窩一樣一樣的。
秦豪明顯被吓破了膽,母子兩個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報警, 我要報警——”馬芹咬着牙就摸手機, 還沒按出來號碼, 一通電話卻打了過來。
瞧見上面顯示的號碼, 馬芹忙第一時間接了起來:
“喂,豪豪他爸啊……”
打電話過來的可不正是秦長青?
可還沒等馬芹訴苦呢, 就被秦長青給打斷:
“你在哪兒呢?趕緊回家來, 有急事兒……”
“孩兒他爸啊,你先過來, 你得帶我和豪豪去醫院一趟……”馬芹哭的一抽一抽的。
“去醫院?”秦長青明顯愣了一下,“豪豪怎麽了?和人打架了?”
“不是……是秦櫻那個死丫頭,她把豪豪和我打的都不成人樣了……”
這麽說着, 大腿內側那兒疼的更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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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他爸啊,秦櫻那個死丫頭是要造反啊……”
“秦櫻,打你和豪豪?”秦長青明顯有些不相信——
這麽多年了, 那個臭丫頭早被馴的服服帖帖,說句不好聽的,家裏的雞了狗了都比她金貴。
別說在自己夫妻二人面前,就是對着秦豪和秦寶蓮秦寶玲,也都是大氣都不敢出的模樣,怎麽可能竟然敢對老婆和兒子動手?
“你們等着,我這就過去。”
按照馬芹提供的地址,秦長青很快就趕了過來。
一眼瞧見一臉慘不忍睹的秦豪,秦長青驚得頭皮都是麻的,下一刻更是急火攻心:
“這真是那個死丫頭幹的?”
那個死丫頭想幹什麽?想讓他秦長青斷子絕孫不成?
“爸爸,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接連被秦櫻揍了兩頓,還一次比一次慘,秦豪膽子都被吓破了,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好好好……”秦長青一疊連聲的答應下來,“豪豪你放心,那個死丫頭,跑不了她!”
“我跟你說,這回我非得把她的腿打斷不可!”馬芹邊疼的不停抽氣邊發狠。
“不行!”卻被秦長青咬着牙否決,“那個死丫頭,值錢着呢。”
“她掙的錢再多也不會給咱們花,”馬芹神情都有些扭曲,“豪豪可是親眼見了,她身上的錢多着呢,剛才一把手就給了他們學校十萬……”
“你放心,她身上的錢都是咱們豪豪的,一個子兒也少不了。”秦長青語氣陰狠,“咱們養了她這麽多年,就是她的命,都是咱們豪豪的!”
“就只是現在還不能動她,我跟你說,徐百萬你知道吧?他看上那個死丫頭了,想要那個死丫頭給他當兒媳婦……”
徐百萬是可是他們這兒有名的大富翁,錢多的海了去了。唯一的遺憾就是老婆生了五胎才得了個寶貝兒子,結果兒子還是傻的。
好在徐家有錢,就是這樣的傻兒子,也照樣有姑娘願意嫁。可誰也沒有想到徐家那個整天就會咧着嘴傻笑的智障兒子竟然一眼相中了一部影視劇中出演了個小配角的秦櫻,說是除了秦櫻,他誰也不要。
徐大貴沒辦法,可不就托人找秦長青說合了?
“徐百萬?你說的是,徐大貴?”馬芹驚叫一聲,臉色頓時陰的能擠出水來,“當家的你說什麽呢?嫁進徐家這樣的好事,怎麽不留給寶玲和寶蓮,卻要給那個死丫頭?”
馬芹眼中,她自己生的兩個女兒可真是千好萬好,可偏偏秦櫻那個死丫頭長的太出挑了,再加上從小到大成績都好的不像話,從來但凡有秦櫻在,秦寶玲和秦寶蓮就會淪落為陪襯的對象。
每每那兩個哭喪着臉回來,馬芹就會氣不打一處來,拉過來秦櫻好一頓胖揍。
雖然這些年,全是靠着秦櫻,家裏日子才一天比一天好過,可馬芹對秦櫻的厭惡卻是不減反增——
又不是她親閨女,有出息了又怎麽樣?
這樣的心理之下,簡直恨不得秦櫻天天倒黴才好。
可誰知道那死丫頭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先是中招考了個第一名,一下就被博雅給搶走了。之後又跟着個城市裏來的小夥子當上了明星——
兩個女兒因為這個事好一陣鬧,說是既然有當明星的機會,為什麽不讓她們去?
好在雖然進了娛樂圈,秦櫻其實混的也不咋地,聽兩個女兒說,這兩年掙得那些錢,根本是和一些男人睡覺換來的……
馬芹卻是一點兒不在意,一邊花着原身辛辛苦苦掙來的錢,一邊還暗爽不已——
就說嘛,一個沒人要的臭丫頭罷了,還能有多大福分?讓她搶了兩個女兒的風頭,可不就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可她這才好受多久啊,結果秦櫻就回來了,還一照面就揍了她和寶貝兒子,虧她還一門心思等着丈夫出面,把那個死丫頭往死裏捶呢,結果丈夫竟然沒有給自己和兒子出氣不說,還想要把她嫁給徐百萬家做兒媳婦。
真是成了,那個死丫頭還不得上天?
“你知道什麽?”秦長青哼了聲,看看左右沒什麽人,才壓低聲音道,“徐大貴的這個兒子,是個傻子,挺大個人了,聽說,還得天天穿着尿不濕……要不然,這麽好的婚事,輪得到那個死丫頭?”
說起來徐大貴倒還真是相中了秦長青的女兒秦寶蓮——
做生意的人都信風水,确定了秦櫻可以嫁過去之後,徐大貴還特意找秦長青拿了張照片,說是要請大師看一下,畫報上的都是化了妝的,怕影響大師的判斷能力,還是拿張從來沒有化過妝的照片才好。
只秦櫻從小不受寵,家裏根本就沒有她自己的單身照,僅有的一張,還是和秦寶蓮秦寶玲的合影。
結果徐大貴請人看了後,回來就想讓秦長青換人,說是大師說了,娶了秦櫻的話無功無過,倒是秦寶蓮是個有大福氣的。
嫁到徐家不但能一舉得男,還能給徐家帶來大福運。
至于那個傻兒子,只要留下個種,誰還管他要死要活。
卻被秦長青給拒絕了——
反正把秦櫻給嫁出去,就能拿到錢,幹嘛讓他自己女兒嫁個傻子?
“我跟你說,徐大貴可是說了,答應這門婚事的話,光彩禮錢,他就會給咱們一百萬……”
等正式結婚了,就再給一百萬,生下金孫的話,還能再拿一百萬。
那可是足足三百萬啊。秦長青覺得自己不願意才是腦子有問題呢。
“那你趕緊跟徐百萬說,這幾天就能把婚事給辦了……那個死丫頭現在跟從前不一樣了,我怕時間長了會夜長夢多……”馬芹态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趕緊把秦櫻嫁給傻子換錢,也好出了心頭一口惡氣。
“她還能翻了天不成?”秦長青卻是不以為然,哼了一聲,“這件事可由不得她!”
真是不聽話,腿打斷,也得送到徐家兒子的床上。
“那她打我這麽狠,就算了?”秦豪忽然道。
惡狠狠的盯着秦長青和馬芹,一副兩人不給他個說法,就別想好過的模樣。
“當然不能算!”秦長青對秦豪向來有求必應,“豪豪放心,等我把她弄回家,你想怎麽着都成,總得讓你出完氣……”
想怎麽着都成?
秦豪眼前不期然閃現出曾經趁秦櫻洗澡時,他躲在外面隐隐約約瞧見的那點旖旎春光,頓時就有些口幹舌燥,眼前不期然閃現出和小混混一起看的成人片,秦豪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那你們讓我睡她!”
一句話說出口,秦豪越發蠢蠢欲動——
說什麽大姐,秦豪心目中,秦櫻根本是他手心裏的獵物。
如果秦長青夫婦肯管教一番,秦豪自然會收斂些。
可事實卻是,他偷窺秦櫻洗澡的時候,這對夫妻也撞見過,卻別說揍秦豪,根本說都懶得說一句。
膽子越來越大之下,才有了後來趁秦櫻洗澡,秦豪想要硬闖的事。
卻被秦櫻察覺,推倒了秦豪,摔得秦豪頭破血流。
因為這個,秦長青夫婦氣的把秦櫻吊在梁上打。
而秦豪也在昏昏沉沉間聽到秦長青夫婦說破了一個一直隐藏的秘密——
秦櫻,并不是他親姐,而是他們買的。
聽到這個消息,秦豪第一個感覺就是幸災樂禍。之後,則是心猿意馬。
只可惜還沒等他做出什麽更過分的舉動,秦櫻就和什麽影視公司簽約,不肯回來了。
雖然這兩年一直沒有見過秦櫻,可那次偷窺時的情景,卻反而更頻繁的出現在夢中。
“讓我睡了她,再嫁給徐家的傻子!不答應我,讓我出了這口氣,我就離家出走,讓你們斷子絕孫!”秦豪越說越激動。
明顯沒想到秦豪會這麽說,秦長青頓時怔了一下。
“好好好——”馬芹下意識的就應了下來,等回過味來,又有些不自然,“啊呀,我們豪豪長大了呢,看來是該給你攢娶媳婦的錢了。”
“我說我要睡秦櫻那個爛貨!”秦豪卻是不依不饒,“二姐和三姐不是說,她在外面和很多老頭睡過嗎,憑什麽我就不能?她又不是我親姐!我睡了她,也是替我媽出口氣!”
“你,你知道了?”秦長青明顯驚了一下。
“行行行,都照你說的。”馬芹卻是稍一猶豫就同意了——
一個傻子懂什麽啊,就是自己兒子睡了他的女人,也不會知道的。而且自己兒子多孝順啊,還想着替自己出氣。
可是比丈夫還要強呢。
那個死丫頭不是很橫嗎,就該讓兒子狠狠的教訓她一頓。
看秦長青不說話,馬芹推了他一下:
“有什麽好猶豫的?秦櫻那個丫頭片子,比得上咱們兒子金貴?瞧瞧她把豪豪打成什麽樣了!虧我們養了她這麽多年,那個臭丫頭,豪豪怎麽收拾她都不過分!”
秦長青本就不是什麽有道德觀念的人,不然這麽多年來,也不會對秦櫻那麽狠,看老婆和兒子都鬧,不耐煩的點了點頭:
“行了行了,聽你們的就是,豪豪覺得怎麽痛快怎麽來吧。”
看秦長青和馬芹都答應了下來,秦豪哪叫一個興奮,連身上的疼痛也顧不得了:
“爸,媽,待會兒我們就回村吧,可別讓那個死丫頭再跑了。”
“還是讓醫生看看吧。”馬芹卻不同意——
被秦櫻抽過的大腿根那裏,火燒火燎的,簡直要痛到骨頭裏了。
馬芹總覺得,她一定被抽出什麽內傷了,要不然,怎麽疼的這麽厲害?
而且檢查出來的話,也是将來威脅秦櫻的把柄不是?
可沒想到片也拍了,B超也做了,秦豪也就被月季花刺紮的那些小點點,至于說馬芹,嚷嚷着受了重傷的大腿根處,也就是稍微一點兒紅,根本就啥事沒有。
馬芹覺得醫院沒有好好檢查,本來還想撒潑鬧一番呢,卻被不耐煩的秦長青給攔住:
“好了,大事要緊。”
秦櫻可是值三百萬呢。
到底是三百萬的魔力更大,馬芹終是點頭應了,打聽到秦櫻回了老家,當即叫上本周輪休的秦寶玲姐妹,跟在後面就追着回去了。
秦櫻和秦澈這會兒已經會合。
秦櫻報考的這段時間,秦澈已經問清楚了想要承包的話具體的步驟,也跟村支書秦志明通了電話。
“志明叔聽說你打算承包荒山,高興壞了,一直誇你呢,說你掙錢不忘回報家鄉……”
這幾年國家大力發展經濟,作為村支書,秦志明也是躍躍欲試。這些年也是請了不少佛,取了不少經,可招商引資方面卻一直沒有什麽成效。
現在驟然得知,秦櫻願意把村後的荒山給承包了,秦志明可不是高興壞了。
“澈哥你這車哪兒來的?”瞧見秦澈竟然還開着輛車,雖然就是輛比亞迪,可好歹也是輛汽車不是。
“借的。”秦澈咧開嘴笑了,“你既然是投資商,怎麽也要有點兒派頭……也撐撐門面不是……”
都說人靠衣裳馬靠鞍,要是兩人真是搭公交車回去,可不要給人看扁了。
秦澈就做主去租了這輛比亞迪來:
“……就是車有點兒不上檔次,不過回咱們村,也算差不多了。”
“嗯,澈哥你想的真周到。”秦櫻笑着點頭,絲毫沒有嫌棄車子的意思,矮身鑽進車裏,“澈哥你放心,咱們今年好好幹,明年我就能給你配備一輛專車,嗯,大奔怎麽樣?”
“好,那就借你吉言。”秦澈明顯根本沒把秦櫻的話放在心裏——
換什麽大奔啊,能見點利就不錯了。
畢竟農作物也好,藥草也罷,可不是機器生産的,都有一個生長周期,怎麽可能一年就賺個大奔?
能賺個車輪,秦澈以為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明顯看出秦澈并不相信,秦櫻也沒有過多解釋——
她現在身體虛弱,異能發揮的也有限,自然不能和末世巅峰狀态那會兒似的,揮揮手,瞬間就能進化數畝綠植。
不過供應淩老所需,另外再種出些高品質需要熬年頭的上佳藥材還是有把握的。
只靠這些,就足以給秦澈配上輛大奔——
以後她去農大上學,整座山可不要交到秦澈手裏?
到時候秦澈可是全權代表了整個集團,配個大奔還是完全有必要的。當然這話現在也沒必要宣之于口。
下了盤山公路,又颠颠簸簸的開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瞧見了小崗村。
兩人剛到村頭,一個年過四旬五短身材的漢子就笑呵呵的迎了上來,笑呵呵的沖着兩人的汽車揮手:
“阿澈,櫻櫻,是你們倆吧?”
“志明叔,怎麽好勞駕您老人家過來接?”秦澈忙把車停好,又回身拿了兩盒特意買的軟中華,一盒整個的塞給秦志明,又把另一盒拆了,散給聞訊趕來的其他村人——
聽說他們村裏出的那個明星秦櫻回來了,還要投資後面的荒山,大家可不是紛紛出來,想要看個稀罕。
“那是櫻櫻啊?”
“也太瘦了吧?”
“可不,瘦的脫形了都!”
“看來外面的日子也不好混啊!”
秦志明就有些尴尬——
好容易有人來投資了,他一高興,沒管住嘴,就先給老婆提了一嘴。誰知道老婆是個大嘴巴,轉瞬間就幾乎全村人都知道了:
“那個阿澈,櫻櫻啊,你們別在意,都是鄉裏鄉親的,大家也沒什麽惡意,這不是好長時間沒見櫻櫻了,他們就有些好奇……”
說着,又板起臉讓周圍的人趕緊散開:
“該幹啥幹啥去,都圍在這兒算咋回事啊?”
“沒事兒,沒事兒的,我和櫻櫻從小就在咱們小崗村長大,在座的不是我和櫻櫻的長輩就是我的兄弟……”秦澈臉上卻始終笑意不斷,一圈煙散下去,周圍的人明顯就和他們親近了不少。
又寒暄了片刻,兩人就跟着秦志明去了村委辦公所。
瞧着兩人的背影,村人頓時議論紛紛:
“你還別說,秦長青還真是個有福的,這大閨女不但長的漂亮還是個有本事的……你說這要想承包那座山,手裏怎麽也得有個百八十萬吧?”
“可不是!靠着大閨女,秦家的日子也不會錯了!”
“要是誰家有個這麽好的閨女,那可是燒高香了!”
“他秦長青倒是燒高香了,不過我瞧着櫻櫻投胎到他們家卻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又有人道,“這也就是孩子命大,還争氣,不然,說不好早就……”
“也真是奇了怪了,你說這麽好的閨女,要長相有長相,還聰明的很,會學習,怎麽就不招那兩口子的喜歡呢?生生就是個仇人似的。”
“……不好說啊,沒緣分吧……”
“你們說會不會櫻櫻不是他秦長青的親閨女?我怎麽瞧着秦家那一窩子歹筍,怎麽就能生出這麽好的竹子來?”
“應該不會吧?而且你們瞧瞧阿澈,可也長得一副好相貌呢……”
可這麽說着時,也有些猶疑。畢竟當初誰也沒親眼見到馬芹生孩子,兩人打工回來時就抱了這麽個孩子……
“有出息什麽啊有出息?不就是多和幾個人睡了幾覺?”一個有些尖刻的女孩子聲音跟着想起。
村人回頭,頓時就有些尴尬,卻是秦長青一家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就站在路口哪兒,說出這樣難聽話的人,正是秦長青家的二丫頭秦寶玲。
看他們一家人臉色陰沉的模樣,明顯把大家的話聽進去不少。
也有人覺出了不對——什麽叫“不過是和人多睡了幾覺”?
寶玲的意思,櫻櫻這錢來的不幹淨?
可親姐妹卻說出這樣的話,怎麽想都有些不對勁啊。
而且再怎麽不喜歡,都是自家女兒啊,女兒有出息了,不應該開心嗎?怎麽這家人倒好,倒像是秦櫻刨了他們家老墳似的。
“啊呀,是長青你們回來了?”就有人想要緩和一下氣氛,“我們正說櫻櫻出息呢,這以後啊,你和你老婆可是該享福了。”
“享福?就秦櫻那個狐貍精,喪門星,她不把我爸氣死都算燒高香了!”秦寶蓮陰陽怪氣的接了上去。
“好了。”卻被秦長青打斷——
雖然說不管秦櫻名聲多壞,徐家都會娶,可為了徐家面上好看些,秦櫻做的那些醜事,還是不易宣揚。
更別說,他現在還有更關心的事,那就是秦櫻這次回來到底帶了多少錢?有沒有把錢給花出去?
一想到秦櫻竟然敢把屬于他的錢扔到那座狗屁荒山上,秦長青就覺得有人拿刀剜他的肉一樣疼。
當下勉強擠出個笑臉,跟其他人攀談了片刻,等聽說秦櫻這回回來,很可能帶的至少上百萬時,眼睛都紅了:
“這個死丫頭,還真是想上天呢,這麽多錢,都不跟她老子我商量商量,她自己就敢做主?”
氣的家也不回了,罵罵咧咧的就往村公所那兒跑。秦寶玲和秦寶蓮也忙跟了上去。
和三人的氣勢洶洶相比,馬芹和秦豪無疑就有些猶豫——之前被秦櫻暴打的陰影還在,兩人明顯感覺到,現在的秦櫻和從前的秦櫻完全就是兩個人似的。
要說那個死丫頭就會聽秦長青的話,他們怎麽就有些不信呢?
可對金錢的貪欲,再有秦豪還有別的惡心的念頭,兩人終究跟了上去。
秦長青氣勢洶洶的就沖到了村公所那裏,一腳踹開門,沖着房間裏的秦櫻就嚷嚷了起來:
“秦櫻你個死丫頭,給我滾出來!”
按照往日的經驗,一般秦長青一瞪眼,秦櫻都會吓得腿都軟了,他這麽高聲訓斥的話,管保秦櫻魂兒都能吓飛了。
可沒想到房間裏的秦櫻穩穩坐在辦公椅上,動都沒有動,倒是秦志明,一臉的愠色:
“秦長青你知道這是哪裏嗎?這裏是村委辦公所!不是看在櫻櫻的面子上,踹壞的這扇門我非讓你賠不成!”
秦長青臉上就有些挂不住。
連帶的又有些惶恐——
他剛才只是被秦櫻帶了一百萬回來卻要丢到荒山上的消息給刺激的狠了,唯恐來晚一步,秦櫻真把合同給簽了,才會這麽激動,可是沒有一點兒故意和秦志明作對的意思。
正想着怎麽編個理由糊弄過去,秦櫻的聲音适時響起:
“志明叔您客氣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踹壞了門就得罰他,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志明叔您就照三倍的罰金去罰,看以後還沒有人敢跑到這裏耍威風。”
秦長青的神情頓時和見了鬼一樣——
一定是自己跑的太快,才産生了幻覺吧?秦櫻她,怎麽敢!
之前他看秦櫻一向就是和看灘爛泥似的,想怎麽踐踏就怎麽踐踏,現在爛泥竟然敢出言不遜,自覺威嚴被挑釁之下,秦長青臉色鐵青,上前一步,就想去踹秦櫻:
“死丫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句話剛出口,一個缽大的拳頭就挾着一股勁風就到了面門那裏。
秦長青驚得忙往後一跳,一下撞到門上,發出“咚”的一聲響,順着拳頭看過去,正撞上秦澈冰冷的視線。
那模樣,只要自己一句話說不對,秦澈的拳頭就會落在自己身上。
頓時吓得一哆嗦——
雖然說秦澈也是在秦長青的拳打腳踢下長大的,可并不是說,秦長青現在還能影響到秦澈。
而事實上,別看秦澈很瘦,力氣卻不是一般的大,十五歲那年,就能在秦長青打過去時,直接一拳把秦長青給砸倒,還拿了塊板磚,上去就想給秦長青開瓢。
不是秦長青躲得快,腦袋上非要弄個大窟窿不行。
那之後,秦長青再不敢到秦澈面前指手畫腳。
這會兒瞧着秦澈的拳頭在眼前晃來晃去,秦長青出了一身的虛汗,下意識的看向秦櫻,正撞上秦櫻的眼神,譏诮,厭憎,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秦長青神情頓時就有些猙獰,那種被低賤的東西給冒犯的感覺怎麽也揮不去。可有秦澈擋在那裏,秦長青自然不敢妄動。
緊跟在後邊的秦寶蓮和秦寶玲也趕了過來。一眼瞧見穩穩坐在房間裏,被秦志明奉若上賓的秦櫻,兩人心情頓時糟糕至極——
兩人從小受寵,早習慣了,家裏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就先緊着她們姊妹的日子。
沒想到馬芹後來又生了個秦豪,她們的需要就被放在了第二位。
如果說一開始還是物質上不能滿意,那等秦櫻長開後,兩人覺得精神上也受到了摧殘。
和從小到大都被誇“好看”的秦櫻相比,她們姊妹,得到的誇獎根本屈指可數。
兩人對秦櫻簡直嫉妒到發狂。
先是巴不得秦櫻被學校開除,等秦櫻進了娛樂圈,又義無反顧的成了秦櫻的黑粉,每日以辱罵秦櫻作為快樂源泉。
前段時間,有關秦櫻有好幾個金主的說法一出來,兩人舞的那叫一個狂。
還想着說不定過不了多久,秦櫻就會被罵的退圈,灰溜溜的回小崗村來。
誰想到秦櫻還真是回來了,卻是搖身一變成了什麽投資商。
即使再受寵,兩人一個月的零花錢也不過三四百罷了,結果據那些長舌婦的說法,秦櫻身上竟然有上百萬。
沒瞧見連一向嚴肅的村支書,平時見到她們姊妹都是理都不理的,這會兒對秦櫻那叫一個熱情。
瞧見秦櫻風光,簡直比讓她們兩個去死還難受。
秦寶蓮指着秦櫻就開始破口大罵: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會陪着男人睡嗎……”
秦寶玲也是唾沫橫飛:
“秦櫻你還要一點兒臉嗎,靠出賣身體得來的髒錢,你也好意思……”
本來還靜坐在那裏的秦櫻“霍”的站了起來,擡腳就往秦寶蓮和秦寶玲這邊過來。
秦寶蓮和秦寶玲卻是根本不怕,口中的辱罵也沒有停歇的意思:
“你就是爛人,女表子……”
瞧見秦櫻靠近,兩人擡手就想先發制人,篤定了秦櫻不敢還手之下,用的力氣那叫一個足。
卻怎麽也沒有想到下一刻,秦寶玲的腳踹到了秦寶蓮的小肚子上,秦寶蓮的拳頭,砸在了秦寶玲的眼眶上。
然後兩人還沒有站穩身形,秦櫻的兩巴掌就抽了下來。
也不知道瞧着瘦的一陣風似的秦櫻怎麽就那麽大的力氣,秦寶玲被抽的眼前金星直冒,踉跄着一頭撞在了門板上。
至于說秦寶蓮,更是一張嘴,就吐了一顆牙出來。
兩人都是欺負秦櫻慣了的,何嘗見過秦櫻這麽彪悍的一面?
一時全都吓呆了,哭叫着就往秦長青身後躲:
“爸,爸,秦櫻她打我……”
親眼瞧見秦櫻下死手對付兩個女兒,秦長青也是暴跳如雷,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就被秦澈探手卡住脖子,摁着頭推了出去:
“滾!”
秦志明也怒了——
作為村支書,他簡直做夢都想讓人過來投資。
這好不容易有人願意投資了,雖然說論起輩分來,秦櫻還是個晚輩,可依舊不能改變人家投資人的身份好不好?
結果這還啥都沒談呢,他秦長青倒好,就跑過來搗蛋了。
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對着還一臉不服的秦長青道:
“秦長青你是不是找抽啊!瞧瞧寶蓮和寶玲都讓你們兩口子教成什麽樣了!這紅口白牙的,連自己親姐姐都潑髒水,還真當你們一家人多厲害是吧?”
“這些年沒有櫻櫻幫襯着,你們一家說不定早就拉棍要飯去了!這麽好的閨女,你不說好好疼,還任由那兩個糟踐,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我現在把話放在這兒,這以後,要是你們家誰再敢胡吣,我就先大耳刮子扇過去了!”
“趕緊的,帶着你這倆閨女滾滾滾!”
別看在秦櫻面前威風的很,可村人那兒,尤其是秦志明這個小崗村的“最高領導人”面前,秦長青卻不是一般的慫。
即便這會兒被罵了個狗血噴頭,秦長青卻是一個字都不敢回。眼瞧着房門關上,又聽見秦志明殷殷詢問秦櫻有沒有被吓着,秦長青終于切身體會到,馬芹之前說秦櫻好像變了個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陰狠的視線透過窗戶,在房間中三人身上一一掃過,秦長青冷笑一聲:
“想包那座荒山,做夢還差不多!”
說着一跺腳,帶着捂着臉哭個不停的秦寶蓮和秦寶玲往回走。
一拐彎,卻瞧見了抱成一團縮在牆角那兒的馬芹和秦豪——
兩人和秦寶玲姐妹倆也就是前後腳,瞧見秦櫻發威的那一刻,身上的疼痛跟着無限制的放大,竟然想都沒想轉身就跑了。
這會兒瞧見臉色鐵青的秦長青和快要氣瘋了的秦寶蓮姊妹,馬芹才開始有些不自在:
“那個,他爸啊,就這麽讓那個死丫頭踩在咱們一家人的頭上?”
“做他娘的春秋大夢!”秦長青往地上狠狠的淬了口唾沫,“咱們先回家,我有法子治她!”
秦櫻她不是手裏有倆錢就張狂嗎?
可她那點兒錢相對于徐百萬算個屁!
人家徐百萬可是有上億的身家。
徐大貴之前可是說過,不希望秦櫻再出什麽風頭,只要自己把這個事跟他一說,保管徐大貴會出手。
秦櫻想要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做夢還差不多。
回到家裏,秦長青第一時間就給徐百萬把電話打了過去:
“……那丫頭翅膀硬了,還得親家你多教教啊……”
電話那邊的徐大貴果然就有些不高興:
“……你家這大丫頭還真是個不省心的……”
不是自己兒子死活就看上了她,倒貼錢都不會要。
“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我在縣裏也有幾分面子,那丫頭很快就會回去,到時候她手裏的錢,你記得都給她沒收了……丫頭片子,不說好好呆在家裏,成天胡折騰什麽!”
得了徐大貴的準話,秦長青一顆心頓時放到了肚子裏——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徐大貴的排場,來往的都是縣裏的主要領導,秦志明他一個小小的村支書算個屁!
而事情也果然如秦長青所料,那邊秦志明和秦櫻剛就小崗村後面荒山承包的事談了個大概,就接到了公社領導的電話:
“喂,志明嗎?聽說你們村的那座荒山要往外承包……你別管我聽誰說的……手續可是多着呢,比方說林業局那裏……而且你最好先別急着簽什麽合同……有大投資商看中了那裏……”
“上百萬那算錢嗎?那位大投資商人可是身價上億……”
直到挂斷了電話,秦志明還有些不在狀态,卻明顯察覺到,這件事有些不對,氣恨恨的罵了聲娘——
這都是那些生兒子沒屁、眼的混球幹的好事啊,什麽大投資商,總覺得像是忽悠自己。
可偏偏他還真沒辦法,畢竟手續什麽都是要上報的。
看秦澈和秦櫻還在眼巴巴的等着,秦志明揉了揉額頭:
“這樣,你們先等兩天,我總覺得這事兒吧,怕是不簡單……說不好是有人故意要針對你們……”
“阿澈你的人面熟,去打聽一下,到底是誰在背後出陰腳……”
“我這邊也趕緊打電話問問……”
“麻煩你了志明叔。”秦澈明顯也是這麽想的,聯想到之前和靳修的那點兒龃龉——
明明都已經把工程給他了,難道是還不肯善罷甘休?
這麽想着,頓時歉疚不已:
“櫻櫻你別急,我這就去縣裏一趟,找人問問……”
“對了櫻櫻你別回家,就去我哪兒住。”
這幾年秦澈靠着自己打工,好歹在當初和母親住的那間鐵皮房的基礎上,起了兩層樓,還特意給秦櫻留的有房間。
“我有朋友就在山下住着呢,叫程賀,我給他打個電話,叫他過來陪你……”
說是陪,其實是擔心他不在家,秦長青會欺負秦櫻。
“沒事兒,你去吧。”秦志明怎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