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叮當的愛情史
丁叮當說：“那我怎麽會知道？除非你告訴我。”
“告訴你就告訴你，我這套房子裏養的女人就是……”淩子峰說了一半，忽然停下來
不說了。
“喂！”丁叮當不滿地說：“你賣什麽關子啊？愛說就說。不說拉倒，我又不認識，吊我胃口做什麽！”
淩總的嘴角彎了上來：“我不是吊你胃口。而是因為這個女人我也不認識。”
“什麽？”叮當反應過來：“也就是還沒找到吧？我就覺得這房子好像沒有女主人的樣子。”
停了停，她又說：“為什麽不學你在別的地方一樣。為這套房子找個女主人呢？”
“我也想啊。”淩總嘆口氣：“找不到啊！”
“是你要求太高吧！”
“我哪有什麽要求！算了，不說這個，說說你吧！”
“說我什麽？”
“什麽都行。比如你的家人，你的愛情，反正就是聊天。總不能就這樣悶悶地喝酒吧。邊喝酒，邊吃菜，邊聊天。很有情調哦。”
“我的家人沒什麽好說的。爸爸死了。媽媽改嫁了，又沒有兄弟姐妹。現在就我一個孤家寡人！愛情，”她搖搖頭：“好像有過一次。”
“為什麽說好像？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好像是怎麽回事？”淩總深感奇怪。
“我鬧不明白嘛，那時候還小。什麽也不懂，哪裏知道是不是愛情！”
“他什麽樣子？”
叮當仰着頭回憶：“臉胖乎乎的，身材沒有你高，比你瘦，反正長得還是好看。”她咧嘴一笑。
“有我好看嗎？”淩總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不知道！”叮當搖搖頭。
“怎麽會不知道？”
“我又沒有看過你。”
“你現在不是在看我嗎？”
“我看不到你的眼睛，他最漂亮的就是他的眼睛，我又不知道你的眼睛什麽樣，哪裏知道你有沒有他好看。”她又嘟起了嘴。
“哦。”淩總半晌沒有言語。
叮當卻是忍不住了：“淩總……”欲言又止。
“怎麽？”淩總看着她。
“我……沒什麽。”她吃菜去了。
“怎麽不說了？”
“我怕你生氣。”
淩總沉吟片刻，似乎料到她會問什麽：“你說吧，我今天不生氣。”
“真的？”叮當馬上問道：“我就是想問你，為什麽你要一直戴着這個墨鏡？連在自己的家裏也不取下來，這裏面有什麽……”
“我不生氣，但是并不表示我要回答你，”他看着叮當：“我戴着它當然有我的理由，但是現在我不想提它。”
“哦。”叮當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呗。”
過了一會兒，淩總的語氣緩和了，說：“也許以後我會告訴你，那得看我們的關系發展到哪一步！”
“不告訴我也沒關系，”叮當笑靥如花地說：“我不好奇！”
“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淩總轉過話題：“你和那男孩談戀愛那時候多大？”
“十多歲吧，沒有談戀愛，只是他給我說過喜歡我。”
叮當的臉忽地抹上了一抹豔紅，她害羞了。
淩總看着她紅豔豔的臉：“你趕緊同意了！”
“什麽啊？我才不會同意呢。”她噘着嘴。
“為什麽？你不喜歡他？”
“喜歡啊，可是我那時候才十五歲呢，還在讀書，怎麽可能嘛！”
“所以你就拒絕他了？”
“嗯。”她點頭。
“那你長大後呢？他沒有等你嗎？”淩總今天特別羅嗦，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的愛情這麽好奇過，一直刨根問底。
“哎！等我長大了，就不見了。”
“他不見了？”
“他不見了，我也不見了！”
淩總思忖：這個叫什麽？這個顯然不能叫戀愛，只是青春期一種朦胧的情愫而已。
他再問：“他親過你嗎？”
叮當的臉剎時紅得像天邊的晚霞，白了他一眼：“淩總，你好過份哦！”
淩總笑起來：“閑聊嘛，什麽都可以說的對不對？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他親過你，或者抱過你，你可以承認，也可以不承認，又不會送你上法庭。”
“如果他真的親過我或者抱過我，那我就直說了，可是他又沒有，你何必問這些呢？我不和你說了！”她嘟起嘴巴，表示她生氣了。
“那就不說他，說你後面的吧。”
“後面的什麽？”
“後來你還和哪些談過戀愛啊？你不可能只有這麽一次吧！”
“沒有了！”
“沒有了？”
“沒有了！”
“怎麽可能沒有了？總有人喜歡過你吧？”
叮當一只手支着腮幫，一只手端着酒杯，酒杯在手上轉來轉去，偏着腦袋就在那兒認真地想。
想啊想啊，想了半天，她一聲長嘆：“唉！真是可憐！有沒有人真的喜歡過我，我不知道。”
“什麽叫‘有沒有人真的喜歡過’你？”淩總很奇怪她的措詞。
“嗯——”她嘟着嘴說：“他們是跟我說過喜歡我啊，可是我壓根兒就不相信他們是真的喜歡我！”
“為什麽你不相信？”
“因為——”她的眼睛看着杯裏的酒，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我長得又不漂亮，腦袋也不聰明，又沒有什麽本事，也沒有多少錢，他們憑什麽喜歡我啊！我覺得他們是因為暫時沒有女朋友，覺得無聊才會來找我的，所以我不相信！”
她嘴一噘：“哼！他們肯定看我笨笨的，覺得我好欺負！我才不會上他們的當呢！”
淩子峰笑起來：“你覺得你笨嗎？”
“你覺得我不笨嗎？”她看着他，用了一個反問句。
淩子峰笑笑：“不笨，我覺得你很聰明。”
“哦，謝謝誇獎，哎！”她的嘴角向右歪一歪，很調皮地說：“被人誇的感覺真的好好！來！”
她舉起杯：“為你言不由衷的誇獎，幹杯！”
淩子峰搖搖頭：“我是真的誇你，沒有言不由衷，你看起來不是不自信的人，可是這會兒聽你說話，你的自卑感好像很重。”
她眉毛挑挑：“嘿嘿，我本來是很自信的，哪知道見了你就自卑了！”
“那是為什麽？”
“不為什麽。”
“到底為什麽？”
“因為，”她忽然大笑起來：“因為你是剝削階級，而我是被剝削階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