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魚吃了大熊

第2章 (2)

“尤其是這雙眼睛……”

“奴……奴婢天生長着一張大衆臉，連小時候的鄰居劉大嬸都說，我長的像她三叔公二表舅家四姨婆五侄子三女兒的外甥女呢……”

“你很會編嘛……”

“哪裏，奴婢就是有九條命，也不敢欺瞞英明神武，睿智可親的大少爺，風家堡堡主啊！”

“我相信你……”陰霾的眸中有了笑意，令莫小魚松了一口氣，“想不到，你對我的評價會這麽好，那麽，你是萬分願意伺候我，做我的丫鬟了？”

我嘔，天啊，他還不是一般的自戀！忍住嘔吐的沖動，硬生生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莫小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是，能伺候大少爺，蒙您看中，是奴婢天大的榮幸！”

“那好，明天你就可以上任了！”

從此，就是她噩夢的開始……從上任的第一天開始，莫小魚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真懷念過去自由自在賺錢的日子啊！現在的她，跑也跑不了，躲又躲不開——每天頂着兩個大大的熊貓眼，起早貪黑，忙得連打瞌睡的時間都沒有！

是誰說風紹雄為人公私分明，一絲不茍的？是誰又說他體恤下人，寬以待人來着？簡直是個大騙子，欠扁的可以！在她莫小魚看來，風紹雄根本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僞君子，瘟神，惡魔！真不該昏了頭，混進風家堡做下人，更不該得罪風紹雄，當了他的婢女，弄得今日這半死不活，灰頭土臉的下場！

憤憤的使勁擦着無塵居卧房的欄杆，莫小魚嘆着氣，在心中再次哀悼自己的不幸，老天真是不長眼啊，再這樣下去，她真怕自己會累得未老先衰，要不就是被風紹雄這只大黑熊逼瘋！瞧瞧她現在過的日子，人家是為伊消得人憔悴，她恐怕是為熊消得人悲慘，該死的大黑熊狡猾的簡直就像一只笑面狐貍。莫小魚永遠也忘不了初進無塵居的情景，忘不了大熊盯着自己的詭異目光，雖然他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但憑着直覺，她就是知道大熊要算計她——因為，她自己也曾經出現過那樣的神情，尤其是在整人之前！

果不其然，大熊整人的手法真叫她這個高手刮目相看，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為她就是那個可憐的受害者，大笨蛋！等着瞧吧，莫小魚暗自盤算着，“大熊，我一定會報仇的！”（其實，莫小魚不知道的是，風紹雄只有在面對她時才會露出真性情，其他人想看還看不到哩！）

無塵居書房，風紹雄臨窗而立，凝望着卧房前那抹嬌俏的身影，冷峻的臉龐露出一絲輕笑，看呆了一旁前來商議大事的風紹傑。

多少年了，大哥臉上這會心的笑容，有多少年沒有看到了，今天要不是親眼所見，風紹傑真的無法相信那新來的丫鬟對大哥竟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哎，真是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其實，初次在飯廳見面，他就應該發覺大哥對那丫頭的古怪态度：身為一堡之主，平時日理萬機的他，竟會關注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而且，擺明了兩個人早就認識，尤其是大哥望她的眼神，有眷戀，有寵溺，如視珍寶……孤傲的大哥，終于要找到他相守的另一半了，他真是衷心的為大哥高興！

不過，看那小丫鬟對大哥的态度就有待于商榷了，尤其是她看見大哥時那驚恐詫異的眼神，那畏畏縮縮的樣子，想來兩個人真走到一起，結成一對，恐怕還要好長一段時間吧！而且，她好象對大哥有諸多不滿，瞧她現在幹活的樣子，咬牙切齒，嘴裏絮絮叨叨，恐怕正在咒罵大哥的霸道可惡，精明狡猾……他敢打賭，如果大哥是她手裏的那塊抹布，恐怕現在早被擰得稀八爛了！

“大哥，很可愛的小丫頭，你看中她了嗎？”風紹傑懼于兄長的威嚴，小心的詢問，拉回了風紹雄的思緒；他怔怔的望着弟弟，清了清喉嚨，掩飾着方才的失神與狼狽。

“紹傑，你在說什麽，我只是在欣賞風景罷了……”“是，”風紹傑低着頭，暗自竊笑着，“那小弟就下去了，兄長繼續觀賞美景吧！”說完轉身就走，下去的同時，還不忘回頭好心叮囑，“大哥，你若娶她，我舉雙手贊成……不過，看她對你的态度，恐怕有一陣好等喽！”

調侃完畢，風紹傑急步逃離書房，在聽到房裏那聲意料中的怒吼之後，再也止不住站在窗下哈哈大笑。天呀，看大哥失控的樣子還真好玩！看來，為了大哥的将來，他得去查查那丫鬟的底細了，雖然他直覺那丫鬟并沒有什麽惡意；不過，還是保險點好，畢竟現在是多事之秋，觊觎，窺伺風家財勢的敵人可不少……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相信在不久的将來，風家堡就會有好戲看了！回頭一定告訴妻子飄飄，這麽好玩有趣的事，他們怎能放過？一定要摻一腳！想一想，就先從那個叫桂花的小丫鬟身上下手吧，哈哈！

他喜歡，喜歡那個帶着忿忿不平的眼光注視着他的小女人，他喜歡“桂花”。

風紹雄在弟弟走後，坐在窗前，陷入了沉思：不知是什麽時候，那嬌俏的身影悄悄占據了他的心，是什麽時候呢？是大廳裏見到她時的震撼，亦或是這幾日相處的點點滴滴，捉弄得她灰頭土臉，還是在盼蝶居,初次望見那雙蒙着黑布之下的美麗眼睛？

他知道，“桂花”絕不僅僅是一個小丫鬟，甚至是藏着秘密的；心裏也不禁猜測她混進風家堡的真正目的……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無論是善是惡，他都不準備再放手了，因為她給風家堡，給他帶來了快樂——是在失去蝶兒之後，就不再擁有的快樂……蝶兒，他可憐的小妹，如果知道自己的大哥已找到了她日盼夜盼的新娘，一定會欣喜若狂吧！

再次凝望着莫小魚打掃的身影，風紹雄心中湧起滿足，又有些許無奈。唉，這惱人的小丫頭，古靈精怪，這幾日他挖空心思，百般挑剔，讓她幹盡雜活，就是要矬锉她的銳氣，可看着她每天那麽辛苦，自己還着實心疼！但是，在他看來，這小丫頭還很不服氣，這幾日絮絮叨叨，恐怕又有什麽陰謀，等着報複他，他一定得提防着點。

“不要背叛我，小人兒……”風紹雄嘆了一口氣，喃喃的說着，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啊——！”

清晨的風家堡，風家大少爺的無塵居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吓得早起打掃的衆家仆人紛紛側目，豎起耳朵傾聽；同時，西面的柴房裏，幾個長工，護院也開始紛紛下注，賭金一賠三，賭注是堡主輸，還是桂花失利……

這已經是半個月來的慣例,幾乎是每天必演的戲碼：大家已經對莫小魚不時的尖叫怒罵習以為常；倒是冷漠的堡主風紹熊跌破衆人眼鏡——想不到，平時嚴厲的一絲不茍的人也會開玩笑、捉弄人，而且還把人整得哇哇叫……鄉下廚娘桂花，平時無往不利的丫頭，這回可真是跌了個大跟頭，吃盡苦頭！

可憐嗎？和她平時捉弄別人比起來，大家只覺得好玩，反正也不會出什麽大事，所以也樂見其成，只當作每天茶餘飯後的笑料，開心果！——反正有笑話看，又有錢賺，何樂而不為？

“為什麽，為什麽受害的總是我？”莫小魚不只一次在心裏問自己，明明是自己想的惡作劇，為什麽到頭來被整的總是自己？

該死的大熊，背後好象長了眼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像今天，明明是自己昨晚在他房裏偷拉了繩子，想害他跌倒；怎麽今早繩子卻換了地方，害她一不留神端着臉盆栽過去，人摔夠戗不說，臉盆也失手落地，滿滿一盆水淋得自己全身濕透，活像個落湯雞；更別提大熊那狂妄放肆的笑聲，恐怕一裏以外的人大概都能聽得到！

洗衣房裏，莫小魚挽着袖子，正與一大盆髒衣服奮鬥，嘴裏咒罵着自己的厄運，“臭大熊，死大熊，欠扁的大熊，我擰死你，掐死你！”

滿腔的憤怒與委屈全發洩在了可憐的髒衣服上，撈起衣服，莫小魚使勁兒在搓板上搓着，罵着，渾然不覺自己釀成的大禍，直到怒氣稍稍平息，她才發現衣服已被搓出個大窟窿——天啊，這是大黑熊最喜歡的一件長衫！這下自己肯定完蛋了，沒準會被鞭屍！“風紹雄，我恨死你了！”

于是，我們的莫大小姐以堅持不懈之精神，再接再厲，展開了第二輪報複行動。比如，在飯菜裏放蟑螂，在茶水裏放瀉藥，在風紹雄卧房的床上放蛤蟆等等……然而，結果呢，全是慘敗而歸：

在飯菜裏動手腳的那天，風紹雄“剛巧”去酒樓談生意；在茶水裏下藥那天，“粗心”的大熊當着桂花的面不小心打翻茶碗，整碗的好料一滴不剩全奉獻給了地板，還濺了桂花一身；至于蛤蟆事件就更絕了，那晚風紹雄不巧商務繁忙，處理完後覺得太晚了，就在書房歇息，害得我們的小魚在屋裏與蛤蟆大眼瞪小眼，站崗站到大半夜……

“啦啦---啦----”這天，趁着大熊出外去視察生意，需要一天才能回來，莫小魚終于可以松口氣，過一天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也終于可以閑坐在蓮池邊享受一下吹吹涼風，曬曬太陽的感覺。

真的好舒服啊，莫小魚快樂的想大叫！雙手輕撩水面，欣賞着水中悠游的金色鯉魚，她不禁陷入沉思：什麽時候自己才能像它們一樣，徜徉于天地間？什麽時候才能逃離大熊的糾纏？逃嗎？其實說句實話，憑着自己以前偷溜的功夫，逃出風家堡，逃開大熊的身邊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在內心的一角，卻藏着一份對大熊的依戀讓她止步不前：雖然她受了大熊不少捉弄，也被整得哇哇大叫，可是，她永遠也忘不了盼蝶居中初見大熊的情景，忘不了那雙深邃的眼睛，忘不了大熊懷抱自己的那份溫柔！

“該死的大熊，可惡的大熊。”莫小魚輕聲叨念着，感覺自己好像有被虐狂，皺着眉頭，有些無奈與茫然。

想起前兩天在大街上見到丐幫弟子就更是生氣，出外買針線的她沒走幾步，就被角落裏又髒又臭的乞丐包圍，黝黑的髒手抹上了棉裙，缺了門牙的大嘴張着，出口的話幾乎令她抓狂。

“大小姐，霍家小姐因為你被歐陽家退婚了，她一個人殺到總壇，砸了您住的卧房，還威脅幫主在全國通緝你，交她處置；不然她就要向官府告密，說您前年曾經利用她，坑害當朝太後，用一個烤紅薯換了百兩黃金……”

“我要殺了她！”憤怒的嬌喝吓得一幫乞丐幾乎跌倒，早知道幫主的表妹這麽兇，打死也不要接這趟傳話的任務。

“說！你們幫主怎麽決定的？”拎住一個老乞丐的破衣領，莫小魚幾乎是咬牙切齒，早八百年前的事情竟然敢拿出來威脅她，也不想想自己也是共犯，當年那一百兩黃金她可是有份的！

“幫，幫主讓小姐萬事小心，現在最好安分些……”咽了口唾沫，老乞丐困難的開口，驚于莫小魚的兇悍。

“意思是，我現在只能在這裏呆着了，不能再随便瞎走？”

“是是，消息傳到，屬下告退！……”衆人幾乎是一窩蜂四散開去，以後更是很少出現在她面前……本來還納悶幽州的乞丐怎麽忽然變少了，後來她才知道，幽州分舵的舵主下了令：今後若是見到“錢娘子”，——莫大小姐莫小魚，所有乞丐必須退到三丈開外，以保安全——因為衆家乞丐永遠也忘不了，也怕了莫大小姐的淫威！

她有那麽可怕嗎？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不過，現在，能收容自己的地方看來只有風家堡了……哎，真想去賺錢呀！

“ 撲哧---”一聲輕笑令莫小魚驚慌的站起身，瞪大雙眼望着大樹後走出的美女，“二少奶奶！”

“叫我飄飄，”揚飄飄揚了揚好看的眉毛，眼波流轉，絲毫不介意地上的髒污，一屁股坐在莫小魚身邊。“坐呀！”右手一拉，就讓莫小魚重又坐在地上。看到莫小魚仍然呆呆的樣子，揚飄飄又忍不住哈哈大笑，想必是被自己驚世駭俗，毫無大家閨秀的樣子吓壞了。

不過，很快的輪到她吃驚了，因為她看見莫小魚也笑了，笑得好詭異：“二少奶奶，原來你也很會裝呀？”莫小魚調侃着，心中若有所悟，原來，又是一個與柔柔相似的人，就不知道和柔柔比起來，誰裝綿羊的功力更高深，更厲害？

暗笑自己的無聊，莫小魚狀似溫馴的打量着揚飄飄，靜待她的下文：向來只知幫夫家打理牧場生意的二少奶奶竟主動找她攀談，還如此爽快與熱情，一定有什麽特別的原因，甚至還關系到她，她一定得提防着點！

眨了眨眼，揚飄飄纖纖素手拍了拍莫小魚的肩頭，狀似心疼的皺着眉，開始了她編纂許久的開場白：“看你這陣子受的罪，我還真是心疼，同是女人，大哥如此對你，我真是感到不平！”

“哎，”一句話說到了莫小魚的心坎裏，雖然滿懷怒氣，她還是裝出一副無奈而幽怨的樣子，“大少爺實在太過分了，成天只想着欺負奴婢……嗚嗚……”莫小魚硬是擠出兩滴眼淚，輕掩口鼻，用袖子擋住自己的臉，從縫隙裏悄悄觀察揚飄飄的反應，兩人玩起了諜對諜的游戲。

“唉，”瞥了一眼莫小魚古怪的表情，揚飄飄不以為意，繼續喃喃的說着，“其實，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現在這樣，是有原因的……”

“原因？”

見莫小魚雙眼瞬時閃亮，揚飄飄狀似為難，預言又止，“唉，還是不說為罷，一說就是傷心呀！”

“少奶奶，您就說吧，求您了！”莫小魚被挑起了興趣，有些心急。見狀，揚飄飄繼續不緊不慢，“這都要怪那個叫蝶兒的女人！”

“蝶兒，是盼蝶居的那個蝶兒嗎？”莫小魚有些吃味的問。“還會是誰？她不但騙了大哥的心，還騙大哥的錢，最後更要要大哥的命，好陰險，好卑鄙的女人呦！”對不起了，蝶兒，親愛的小姑，為了大哥未來的幸福，只好暫時借你一用，犧牲你了。

“蝶兒，是大少爺的心上人嗎？”莫小魚心中翻騰着，酸溜溜的問。“可不是嘛，人長的天仙似的，卻心如蛇蠍，差點讓風家滅門！”“哼，世上竟有這等殘忍的女人，真該殺了她！後來呢，二少奶奶？”莫小魚在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死了。”飄飄狀似義憤填膺。

“真該讓她被千刀萬剮！”“對，桂花你說的太對了，”揚飄飄連忙附和着，“可是，你不要小看那個女人呦！”“難不成堡主現在還喜歡她？”小魚有些不是滋味的問。“可不是嘛，你以為盼蝶居是怎麽來的，還有那個舞翩翩又憑什麽住進風家堡？那是因為，她有一雙神似蝶兒的眼睛！”

見莫小魚臉上轉為憂色，揚飄飄連忙安慰，“你放心，大哥已經有好久沒上她那裏去了，一定是對她失去了興趣！”見她臉色稍有緩和，飄飄連忙囑咐，“記住，蝶兒是風家堡的禁忌，千萬不要在別人面前提起，尤其是大少爺！”心裏暗窘，笑話，如果讓你問了，知道了真相，我就沒戲唱了。

怨不得大熊對自己那麽兇，那麽惡整自己，原來是受過傷，不相信女人！心中的冰山塌了一角，莫小魚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對大熊好，一定要安慰他受創的心靈，改變他對女人的看法。對，憑她莫小魚的精明能幹，無往不利，超級無敵美少女，沒有辦不到的事！想到這裏，莫小魚忙道：“二少奶奶，您放心！”

“這就對了，桂花，你可要擔待着點大少爺。”揚飄飄暗嘆自己的高深，三言兩語就虎住了“桂花”，看着莫小魚臉上豐富的表情，她知道魚已上鈎了，畢竟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再精明也比不上她長久的江湖歷練。

“二少奶奶，多謝您的提點，桂花會銘記于心！”莫小魚拍着胸脯，心中計劃，“我一定要善待大熊！”“桂花，你真好，我們風家就全靠你了，以後我們就姐妹相稱！”揚飄飄滿懷感激的握緊小魚的手，雖然對二少奶奶的親熱有些不适應，莫小魚還是點點頭，沒有多想，兩人相視而笑。

樹枝上的夏蟬鳴叫着，日頭當空，揚飄飄用羅帕輕拭着額頭上的汗珠，望着莫小魚遠去的背影，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轉身偎入幕後策劃人——丈夫風紹傑的懷裏。

“阿傑，我演得好不好？”“好，簡直太出色了。”風紹傑捏了捏妻子的俏鼻，朗聲贊道。

“我們會不會太過分？”飄飄心中一急，拉住丈夫的袖子，“不會，如果事情成功了，我們可是他們的媒人呢！”風紹傑寵溺的輕笑。

“對啊，我真是糊塗！”揚飄飄暗罵自己的多事，挽着丈夫的手微笑着離去。心中仍想着剛才的那個小丫鬟，桂花的确不簡單，雖然稍顯稚嫩，但應對機靈，善于察言觀色，絕對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自己之所以能騙過她，只是利用了她內心的善良罷了。看到桂花，她就想到了六年前的自己，那時候，她初出江湖，身為揚天堡堡主最寵愛的女兒，古靈精怪，市儈狡詐，卻又悲天憫人，現在的桂花多像她呀，嘿！桂花，她喜歡！

原來，大熊這麽可憐，比自己還慘！唉，自己雖然在十二歲時就父母雙亡，可好歹還有一個溫馨的窩，還有一堆視如知己，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好姐妹，沒有識人不清！現在，她可不能讓他再受騙了，對了，她怎麽忘了，客房裏還住着一個舞翩翩，這陣子盡和大熊鬥法，又出不了無塵居，簡直快忘了那個壞女人，大仇人……原來是因為她長的像碟兒，大熊才會讓她住下，大熊不是真心喜歡她！走在花園中的小徑上，莫小魚的心中無來由的一陣喜悅……

正想着，忽聞花園中有女子凄厲的哭聲，連忙撥開花叢，就見負責客房打掃的好朋友小綠正坐在地上，兩眼紅腫，抹着眼淚。小綠見有人到來，慌張的站起，趕緊抹眼淚，一看是小魚，便一頭撲進她懷裏，號啕大哭：“桂花，你一定要幫我……幫我求求大少爺，我再也不要伺候那個壞女人……”

小綠嗚咽抽泣着，訴說着自己近兩個月的遭遇給莫小魚聽,舞翩翩怎樣吹毛求疵,怎樣奴役打罵她,稍有不快,就拿她出氣……聽着小綠的泣語,看着她手臂上指甲的掐痕,莫小魚的怒火升到了極點；憤憤的握緊拳頭,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兇什麽？不過是個下賤的妓女罷了，竟然如此猖狂？”

天生的正義感令她下了一個決定：“舞翩翩,咱們杠上了,不把你趕出風家堡,我莫小魚誓不為人！”

PS：在下一章裏，我們的莫小魚将與舞翩翩鬥法，使盡整人手段，她和大熊的感情也會有突飛猛進的發展，欲知詳情如何，盡請看《當小魚吃了大熊》第四章“魚舞翩翩”

☆、魚舞翩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