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者有話要說:
“別回頭,什麽也別在意。”凱輕聲說,“我給你帶來了好壞兩攙的消息。好的,是森被派來協助你,不久你們就能見面了;壞的,朗也來了,我不知道他會以什麽身份出現,但他比你來得早,你要小心。”說完他驀然吻我。我“大驚”,猛力推開他,跑回咖啡座。
“愚人節快樂!”凱濁重的假音在背後叫。
坐回座位,肯尼望住我。
“怎麽?”
“你很吸引人。”他喝一口清茶,那是點了咖啡之後送上來的。
“愚人節的禮物嗎?”我終于發現今天四月一日。
“不。”肯尼站了起來,“陪我跳一曲。”
我們随着Elton John的悠揚樂曲輕輕跳舞。
“能不能在我這兒安頓下來?”
“你知道不可能,我和你完全不是同一類。我有通緝在案的案底,或許底特律不會有人來,但蘇格蘭場的人不會放過我,和我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
“我不介意!”肯尼說得堅定。
“肯尼。”我吃驚。
“我不介意你從底特律監獄逃出來,你的身份不重要。”
“我會傷到你。”
“不會,我不會那麽傻,到時我會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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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只怕到時身不由己。
“放心,待在我身邊的人,只有查清了才能留下,我相信你。”
我不相信!問題是。
“趴下!”
突然有人一把推倒我們,然而同時,也有一梭子彈打過來。
人群一陣亂,馬上有兩個人向肯尼奔過來。
“您沒事吧?”
“辛迪?!”肯尼卻看住我。
我卻立起身,去看推倒我們的人。他仆在那兒,看不到他的臉,他的肩部中了兩彈。
“亞斯、古烈,去看看他的傷。”肯尼挽住我。
當他們翻過他時,那張臉竟是——森!
我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森蓄了胡子,剃短了頭發,可我仍認得出來,他的身材不會變。
肯尼也沒動。
“他中了兩彈。”亞斯說。
“走吧,他不會死,一會兒警察就來了,我不想卷進去。”我不再去看森。
“亞斯、古烈,帶上他,把他帶回去。”肯尼拉我上了車。
我一路上都沒有開口,盡量不去想森,也不露一絲表情。
回到公寓天色還早,肯尼去派人叫醫生,森被擡進客房。不久醫生來了,關上門不知在裏面攪什麽。
“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把他帶回來?”肯尼走到我邊上。
我一直靠着牆,借以支撐自己的體重,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最不想面對的人就是森。
“辛迪,回答我。”
我看他一眼,如果我聰明或者足夠笨的話,我會愛上他,問題就是我既不聰明也不夠笨。他是個很得體的男人,販槍的生意,心狠手辣的性格并不影響他的出色。只可惜,我不是紐約的女孩。
“為什麽不說話?”他微微有些嗔怒。
“你要告訴我原因自然會告訴我,否則問也白問,所以我不問。我也不急于知道。”
“Cindy,你——”
“肯尼,你和我幾乎是同一類人,你該知道我們這種人最好不要深談。”
“可我也是人!”他看我。
“心狠手辣的人而已。”我也看他。
肯尼怔了怔。“我幾乎認為你愛我了。”
“我也幾乎認為你會殺了我。”我長嘆一聲。
“Cindy!”肯尼握住我的肩。
我側過頭,不去看他,我不了解他,就算熟記了他的個人資料後,我仍不了解他。
“看着我。”肯尼命令我。
我轉回頭,看住他,我至少了解男人的心态。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嗎?”
我沒出聲。
“是不是?”肯尼逼近些,口中的氣吹在我臉上。
“我不否認。”我笑了,“我知道你。在底特律,我的武器都是從你手裏買的,那些槍都是你販過去的。”
“你一直知道?”
“是。”
“為什麽不說?”
“我恪守一個信條:知道的多,死的不一定早,說的多,肯定早死。”
“現在你就不怕我殺你?”肯尼的唇已幾乎碰到我的了。
“你若要殺我,初見面時就殺了,也不必等到今天。何況我還有利用價值,又是個女人,殺了未免可惜。”我不介意他越湊越近的唇。
“是呀,你是個奇異的女人。”肯尼盯着我的唇,微笑着,“它們在邀請我。”
“你會發現你的判斷是錯誤的。”我也還他以微笑。
正當肯尼要吻我時,醫生開了門出來。
“嗯!嗯!”他哼了兩聲,“他沒事了,不過需要休息。”
“謝謝。”肯尼放開我,“亞斯,送醫生一下。”
我走進客房,看着森。他閉着眼,不知為什麽,從他臉上,我絲毫找不到我對他的愛,完全沒有!
“他吃了安定劑,晚上才會醒。”肯尼跟了進來。
“肯尼,你不要表現得如此體貼,我會上當。”
他笑,不理會我的話。
大約半個月後,森可以活動自如。
我們三個人坐在廳裏聊天。
肯尼大抵又把森調查個遍。可惜,就跟查我一樣,白費力氣,查不出什麽所以然。
有趣的是,迄今為止,我也沒碰到他們販槍的線索,擺明了是他,可我沒證據,他也不跟我提及。我只為Joe試過幾回槍,全是輕、重型機槍和各類型的殺傷武器,我也覺得不可操之過急,慢慢來嘛。
“Cindy,我們去旅行如何?”
“去哪兒?”
“波西米亞。”
我大搖其頭。波西米亞?!開玩笑!我才不去!
“森,你呢?”
森剃了胡子,看上去熟悉了許多,他沒什麽表情。“無所謂。”
“你們都這麽沒勁,那就算了。讓亞斯他們去吧,我們留在這兒。”
“這兒就象只爛蘋果,散發着惡臭!”我沖口而出。
肯尼幾乎把握在手裏的杯子扔掉,大笑不已。
“天!Cindy!我開始愛上你了,只有你才能這麽形象地形容東十一區。”他過來在我唇上啄了一下,讓我措手不及。
“肯尼,不要突然把你的唇部特寫出現在我眼前!”我生氣地叫。
他大笑。
三天後,我發現,亞斯和古烈都不在了,真的跑去波西米來“受難”了。
我沒問。很少和森講話,他也象不認識我一樣。
吃完晚餐,我上樓,看了一會無聊的肥皂劇,我決定洗澡睡覺。
泡進浴池,我看了一眼放在浴缸邊上伸手可及的柯爾特飛鷹式左輪手槍,自從發生了朗闖入浴室的事後,我連洗澡時也帶着槍。
我閉着眼,考慮今後該怎麽辦。和肯尼相處兩個月,幾乎毫無進展,又派來個森,天曉得,看來我必須先和森談談。
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我迅速拿起槍,對準進來的人,我明白地知道我不能讓歷史重演。
“Cindy,別開槍,是我,肯尼。”
我放下槍,我以為他會出去,但他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如果你不介意,可否出去一下。”我慶幸自己全身都浸在水中。
“不。”他站在那兒。
“好吧!”我看一眼挂在一邊的大浴巾,抓了下來,浸在水中把自己裹起來,然後自浴缸裏站起來,“人總能随機應變!”
浴巾由于浸過水,緊貼在身上,下角還在不斷滴水,我相信自己一定相當狼狽。
“我建議你還是換上衣服。”肯尼笑,“我不介意你赤身露體。”
是呀,你的确不介意,可是,我介意,我卻沒能力挽救局面。
“那你或者幫我一個忙。”我松開緊抓住浴巾的手看住他。
“什麽?”
“去把燈關了。”我看住他。
“好吧。”他點點頭。
我迅速在他去關燈時,擦幹水,套上一件米色或許是白色的長開司米外衣。
肯尼返回來。
“有什麽事,這麽晚還闖進來?”我問。
“監視器上顯示有人進來了。”
“那你還在這兒磨什麽?”我幾乎要發火了。
“我怕你出事。”
“哦!”我呻吟一聲,“肯,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婆媽?你擔心我什麽?被人殺了嗎?你認為你足可以保護我,而我手無縛雞之力?”
“自然不是。”
“那麽——快去找那個入侵者吧。”
“我算入侵者嗎?”一個聲音響起,同時,燈也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