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了這樣的事情,賈小赦突然就不想再在金陵呆着了,鬧心!磨着師父和師兄,把他們的師徒旅行的日期提前了。
徒钰本就事事依着他,何時啓程并不在意。玄元子被他鬧得頭疼,也應了他提前出發的提意。
于是第二天,師徒三人坐上了由玄元子提供的超低調又豪華的馬車,開始了他們邊走邊玩的旅行。
“師父,咱們這馬好漂亮啊,用它來拉車,可惜了。”
自從玄元子把一匹全身白得沒有一根雜**的漂亮大白馬放出來拉車,這一路上,周圍的人沒少因為這馬注意他們這一行人。
而且用這麽一匹極品好馬來拉車,以劉護衛為首的護衛們眼睛都紅了。這麽好的一匹馬,它應該馳騁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上,成為邊軍主帥的坐騎,為邊城的戰事立下汗馬之功。
甚至還能給它找幾匹同樣出色的母馬,生幾匹出色的小馬駒,哪裏能拉車呢?
也不知道玄先生是打哪裏找來這麽一匹極品寶馬的,眼饞吶!
玄元子輕笑:“不過是一匹凡馬,你師父我想要多少有多少。”
他語重心長的對兩個弟子道:“你二人也莫要将精力放在這些外物身上,修真修心修身,只有自身強大了,要什麽樣的東西沒有?再說了,咱們這樣的人,标配是靈禽仙獸,這等沒開靈智的凡獸,于我們并無多大作用。”
賈赦和徒钰對視一眼,起身恭恭敬敬的身師父行了一禮,受教了。
當下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那匹馬身上,只安心的按着玄元子的提點,一邊游山玩水,一邊努力修煉。
或許是眼界開了,又沒有多少外物的打擾,師兄弟兩個的修為突飛猛進,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從練氣期四層,升到了練氣七層,堪堪步入練氣後期。
玄元子是個護短的,把兩個徒弟護得緊緊的,又為他們将來能少些煩心事,在參考了紅樓劇情的前提下,不動聲色的為他們鋪路。
同樣的,忠心于自家徒弟的小厮長随護衛之類的,自然而然的也被玄元子列入到了自己人的行列。
當然了,那些心懷異心的,都已經被玄元子暗地裏處理了,至于留下來的這些人,也還沒有完全得到玄元子的全心信任,尚在觀察期,但在一些事情上,他還是可以指點指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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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劉護衛等人的武藝,就沒少得到玄元子的指點。
這日,一行人進入蒼州境,離着京城已經越來越近了。
蒼州自古以來民風剽悍,普遍習武,前朝末期戰亂紛紛,許多百姓活不下去,又不願意追随義軍造當朝的反,大多數的蒼州百姓都上了山,落草為寇,以劫道為生。尤其是近些年,因着大啓朝日漸繁盛,各地的商賈又開始了商業往來。
為了生存,這些賊寇時常下山**。其中就有一夥山匪,勢力最大,人數竟達四五百人,一直是蒼州這地方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為了不被朝廷清剿,這夥匪徒與蒼州官員勾結,以求得到保護。甚至那些被他們收買的官員中,有人官運亨通,步步高升,入京為官。
這夥匪人便順理成章的與京城的高官們搭上了線,行事再不顧忌。
凡是行經此地的商隊,這夥人心情好時,讓商隊留下足額的保護費,就會将人放走,若是遇到不聽話的,**奪寶這事,他們是經常做的。
也是因此,為了求個平安,除非不得已,需要從蒼州經過的商隊外,多數人寧願多繞些遠路也不願意從這裏過。
實在要經過蒼州的人,也都乖乖的交上足額,甚至更多的金銀財寶,以作保命之用。
只是如此一來,劫道所得和之前相比,自然是大大打了折扣的,這夥匪徒哪裏樂見這般境況?于是,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過往的百姓遭了殃,甚至連途經此地的官員也沒能幸免。
因着保護的傘足夠強,幾年下來,他們做下不少大案,卻依舊逍遙法外,就連朝廷派出軍隊圍剿都沒能成功,反倒被這一夥匪徒打得落花流水,這膽子就越來越大了。
這日,賈赦師徒行經蒼州,進了這夥匪徒的勢力範圍,于是,被用來拉車的絕世極品寶馬被匪首給看上了。能用得上這麽好的馬來拉車的人,身上的油水絕對不少。
可巧,下個月是萬壽節,他們搭上的那位大人,正想着要弄個好東西進獻給聖人賀壽呢,眼前這匹馬,可不就正合适?
幾個匪首摩拳擦掌,只想幹上這一票,相信他們幹完這一票,又可以逍遙很長一段時間了。
為了能夠一擊必殺,早在師徒三人踏進蒼州境內時,他們就做好了準備,早早的就選了一處必經之地埋伏好,就等着獵物上場了。
馬車坐久了,賈赦就想到外面透透氣去,坐到車架前,看着師父放出來的傀儡車夫駕車。
這只傀儡仿如真人,如果不是事先被告知了,賈赦壓根想像不到這麽個靈動的人,竟然是個假人。
此時,賈赦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正在一本正經駕馬車的傀儡看,小手還不老實的伸出去,在傀儡車夫的手上按了按,指間傳來柔軟又溫暖的觸感,瞬間瞪大了那雙桃花眼,頓時對師父所說的話産生了嚴重的懷疑。
他回頭大喊:“師父師父,這傀儡的皮竟然是熱的,是熱的!”
玄元子翻白眼,笑罵道:“小崽子少見多怪,這算什麽?等你修為更高了,你還能見到和真人一樣可以說話,能夠思考的傀儡。”
賈赦張大小嘴,滿臉驚奇,“好神奇。”
徒钰皺着眉從馬車廂裏走出來,一眼就看到賈赦那只不安份的指頭還在傀儡車夫的身上亂戳,頓時不樂意了。
上前抓住賈赦的手,輕斥道:“做什麽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
賈赦:……
賈赦沖師兄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乖乖的放下手,不敢再對傀儡車夫上下其手,他家師兄板起臉的時候,還是很吓人的。
打鬧中的師兄弟兩個,沒有注意到,當賈赦說出車夫是傀儡人時,劉護衛等人眼中閃過的驚詫。
他一賈赦一樣,完全想象不到,這個行動自如,皮膚極有彈性,和常人無異的車夫,竟然是個傀儡!
也不知道那位玄先生究竟是個什麽人,竟然能有這樣的神仙手段。這讓劉護衛本就對玄元子心有敬畏中,更是生出了懼意,這樣的一個人,若是真想要一個人的性命,只怕都不用親自出手吧?
再一想到這兩年來,玄元子在武藝上對他們的指點,本就因為賈赦是自家小主子而萬分上心的劉護衛,對賈赦師徒三人越發的恭敬了。同時暗下決心,待回京後,要争取讓國公爺同意讓他們繼續在世子爺身邊效力才是。
馬車經過一處山腳,忽然,打鬧中的師兄弟兩個似有所覺,不約而同的停下,同時看向前方某處。
兩個相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對方的想法,随後又若無其是的繼續鬧将起來,仿佛剛才的停頓不存在似的。
不多時,馬車行經方才他們二人注意的地方。
忽然從樹林中跳出十多個彪形大漢,其中為首之人手執長矛,指着賈赦一行人,大喊道:“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許音才落,馬車中突然傳出“噗”的一聲,像是有人把口中的水噴出去了似的。
賈赦和徒钰回身看向馬車車廂,都知道肯定是師父又把茶水噴出來了。玄元子表示很無語,為什麽所有攔路**的匪徒都喜歡在劫掠之前說這麽一句呢?顯示他們很有水平嗎?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劉護衛等人身負護衛榮國公世子和忠瑞王的重任,自是二話不說,挺身而出,攔在了馬車前。
“什麽人?!”
賈赦撇嘴:“你問的不是廢話嗎?瞧他們的樣子,想也知道是劫道的。”
為首那人笑道:“小公子果然聰明。既然知道哥幾個是幹什麽的,還不快把值錢的東西留下。爺還能饒你們一命。”
說到這裏,他的視線看向還拉着車的那匹大白馬,繼續道:“啧啧啧,這麽一匹神駿的好馬,竟被你們用來拉車,真是暴殄天物啊。既然你們懂珍惜,那便送與咱們兄弟吧。可憐的馬兒,真是受委屈了。”
旁邊一個獐頭鼠目的山匪猥瑣的笑了,露出一口黃板牙:“就是,這麽好的馬,就該成為大哥的坐騎,好馬配英雄!再适合不過。”
他的話得到一衆山匪的附和,也得到他口中大哥一個贊許的眼神,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