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惡毒鄰居愛種田
“這天太涼, 把你凍着了是吧?”
曾念之明白了曾行之的意思後,頓時嘴角一抽,冷哼道。
“不凍, ”曾行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又将靴子略擡,讓曾念之再看清楚些,“這裏面可是兔毛, 怎麽可能會凍着?”
曾念之:……
走了走了, 聊不下去了。
曾念之拿起鬥笠就要走,曾行之穩坐着不動, 倒是姚奶奶在藥廬瞧見從堂屋出來的曾念之, “念之, 這是去哪兒啊?”
曾念之也不是真的走,只是想出去透透氣,被姚奶奶叫住, 也怕長輩以為他們兄弟吵架, 于是趕緊過去。
語氣帶着氣惱,将剛才曾行之向自己炫耀的事兒跟姚奶奶說了,姚奶奶聽完後笑呵呵的讓曾念之等着, 自己拄着拐轉起身走到藥櫃旁邊,等她轉身時,手裏便拿着一身厚實的棉襖。
曾念之愣在那,等姚奶奶将衣服給他的時候,他才回過神, 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給我的?”
“給你的,行之也彥兒都有, 你這還有雙靴子,是你伯母做的,至于彥兒和行之的靴子他們自己做了,來,試試。”
姚奶奶又轉身将靴子拿了過來,催促着曾念之試靴子。
“我、我馬上試,”曾念之垂着頭,抱着衣服和靴子往自己屋裏走,沒走上兩步,他又轉過身來到姚奶奶的身前,給姚奶奶行了個大禮。
這次轉身離開的速度比之前更快。
“這孩子。”
姚奶奶笑了笑,回到椅子上繼續打盹兒。
姚彥如廁回來便見曾念之穿着一身衣服和新靴正和姚母還有姚奶奶說話,而曾行之則是在一旁逗弄着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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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興吧?”
姚彥蹭到曾行之身邊,悄聲問道。
“高興,”曾行之回着,看着他,“我也高興。”
姚彥點頭。
曾行之見此又道,“我的高興比他多。”
“咳咳,我知道我知道,”姚彥順手抓住他的手,“咱們去外面走走?”
“好,”曾行之回房給姚彥拿上暖和的手套,兩人帶着大黑便出了門。
初二初三的時候,姚彥和曾行之則是去姚奶奶的娘家拜年,回來後,又挑了些禮給張叔送過去,張叔想過姚彥會來,但是沒想到曾行之會來。
“曾大夫,這是?”
見曾大夫去旁邊看雞,張叔将姚彥拉到一旁,疑惑問道。
“一家人一家人,”姚彥摸了摸鼻子,轉而提及晚上吃飯的事兒,“我奶請您今兒晚上過去吃飯。”
一想到除夕那天晚上,張叔放了一籠子的雞鴨在小竹林那邊,姚彥就忍不住想笑。
“我、我一定過去!”張叔激動得很,連連點頭。
晚上姚彥下廚,姚母看着柴火,姚奶奶和曾行之兄弟在藥廬邊說話,張叔挑的天黑後再過來,他為了不引人注意,居然是摸黑過來的。
好在對這一段路熟,所以即便是摸黑走也沒有摔跤。
他有些拘束的坐在曾念之身旁,曾念之提前就在姚奶奶那裏得知了晚上來的客人和他們之間的關系,所以見張叔有些放不開,便連忙提起酒壺給張叔滿上。
“張叔,我在家排行老五,您叫我曾五就成,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曾行之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姚彥将最後一個菜端上桌,曾行之連忙幫忙放菜,接着将人拉到自己旁邊坐下。
“辛苦了。”
曾行之握住姚彥的手,姚彥看了眼正與曾念之還有姚奶奶說完、并沒有注意這邊的張叔,低聲回着,“你不懂下廚人的快樂,給家人做飯,哪有什麽辛苦之說。”
“下次我幫你,你可不能在趕我走了。”原本曾行之要去給姚彥看柴火的,可姚彥和姚母都讓他出去,姚母更是搶了他的活。
“好好好,”姚彥拿起筷子,“快嘗嘗這紅燒雞,我覺得燒得極好,快嘗嘗。”
曾行之先給姚彥夾了一塊,接着再給自己夾,兩人甜甜蜜蜜的進食,那邊陪酒的曾念之看了一眼便急忙轉過頭。
呸,不稀罕!
姚母和張叔并沒有說什麽話,一直是姚奶奶和曾行之還有姚彥他們說話居多。
等時辰不早的時候,姚奶奶将姚母推了一把,“送送。”
張叔喝得并不多,他此時全身都紅了,急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姚彥要給他火,他也不要,非得和來時那般摸黑回去。
最後還是姚母給了他一把火把,曾念之把人送回去的,這樣即便有人瞧見了,也可以說張叔去找曾大夫。
“我覺得我娘的态度已經軟和了,”姚彥靠在曾行之懷裏,說起晚上的事兒,“你說以後我娘是去張叔那裏住,還是住咱們的新房子裏面呢?”
曾行之笑了笑,“怎麽都好,娘有個伴兒才是關鍵。”
“也是,”姚彥打了個哈欠,在曾行之懷裏拱了拱,“時候不早了,咱們睡吧。”
自那天後,張叔時不時就往這邊來,每次都是晚上過來,而且次次都不空手。
姚彥也學到了,每天都是大早上過去,不是送糕點,就是送旱煙啥的。
兩家的關系越發近了,眼看着就是開春,姚母和姚奶奶也搬回新家住了,而曾念之早在初八那天就回到了鎮上,現在已經出去跑镖了。
開春就得種莊稼,姚彥和曾行之去幫姚家種地,村裏人瞧見後十分驚訝。
不過曾行之卻淡然道,“我得學種地,以後好打理我那些良田,總不能一直請人種。”
而曾行之種地的姿勢一看就不是個在行的,加上兩家的關系确實近,所以村裏人并沒有懷疑,反而很酸。
就在下地的當天下午,張叔自己扛着鋤頭來到了姚家,直接在姚母身邊開始幹活兒,姚母紅着臉讓他走,張叔就當沒聽見。
這下曾行之幹活兒的事兒直接被張叔和姚母的事兒給蓋下去了。
“這姚彥他娘都那把年紀了,還想找啊?”
“怎麽不能找了,人家守了二十年的寡,本本分分的,現在孩子大了,她咋就不能找了?”
“哎,你們知道不知道,原本姚彥他娘和張家那個差點就成了,是後來……”
村裏好多人都記得當年那事兒,原本姚母和張叔就是被大家看好的一對兒,可是後來因為姚家招贅的事兒就吹了,現在二十年過去,兩人又能湊到一塊兒,對于那些看着他們長大的老人來說,是一種欣慰。
可張家人卻不覺得。
幾個兄弟都來找張叔。
“哥,你說老實話,”其中一個張家兄弟看着張叔,“姚家修房子,是不是你的出的銀子?”
這話讓大夥兒都靜下來了。
張叔看了他一眼,接着從地上拿起剛才劈柴的斧頭,一斧頭就往對方腦袋上砍去!
“大哥!”
“大哥你幹甚!”
張老四躲得快,卻也吓得冷汗連連。
其餘兄弟更是不敢相信張叔會動手。
張叔提着斧頭,冷笑一聲,看着他的兄弟們,“若她真要我的銀子,那當年我就能把她娶進門了,而不是苦苦等着,一直等了二十多年,以後你們和你們媳婦在編排她一句,別怪我這個做大哥的不是人!”
這事兒自然傳出去了。
姚彥逮到一個說姚母壞話的,當着多人的面兒開始吵,“我們家的事兒用得了你操心嗎?你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的男人,你怕是不知道你男人和隔壁村某人一起了吧!”
“你、你胡說!”
“我胡說?”姚彥雙手叉腰,一副潑辣樣兒,“我可不像你,嘴裏噴糞,只會自欺欺人!”
“吵什麽呢吵什麽呢?”
村長聞聲而來,連忙将兩人分開。
“她說我娘和張叔的壞話,被我逮了個正着,平日裏自家事兒不管,倒是一心管別人的事兒,”姚彥瞪着那老婦人,“虧你還是我長輩,有你這種長輩,我真為你家子孫憂心!”
那老婦人說不過,确實是自己編排那些事兒在先,被姚彥這一番指責下來,倒是有些結巴了,她只能找其他話說,“村長,他如今跟了曾大夫辦事兒,就像狗找了靠山似的,我一個長輩,他說罵就罵,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就你也配長輩二字?”
姚彥輕呵一聲,從村長身後探出一腦袋。
“你、村長你看啊!”
老婦人氣得跺腳不說,還抖了抖身體。
姚彥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都這把年紀了還沖村長發嗲?村長,我可真同情你。”
周圍圍觀的人發出悶笑聲。
老婦人氣急,村長也怕得很,呵斥對方,“你又不記教訓了?上個月編排王家的,把人家都氣病了,你賠的銀錢還不夠多是吧?”
一個時辰後,姚彥一臉得意的回了家。
曾行之正在給病人抓藥,姚彥洗了手過去幫忙。
“七天後,再帶過來我看看,”曾行之将藥交給那對夫婦,又摸了摸那孩子的腦袋,交代着。
“謝謝曾大夫。”
送走三人後,姚彥回到曾行之身旁,“我今兒可厲害了,吵贏了一個比我娘大十幾歲的人。”
“那一定是你有理在,”曾行之順手将人抓進懷裏抱住,“我說的對不對?”
“一半一半吧,”姚彥揚起下巴,“畢竟我口才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