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1
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卻又難上加難。
車頂暖色燈影暧昧不明，勾勒出男人深邃立體的五官，說是讓她主動些，他就真的一動不動，像是一個絕妙的獵手，好整以暇地注視着她，耐心等待她主動上鈎。
熾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即使車內開着冷氣，依舊抵擋不住皮膚上的燥熱，林沅見他一手搭在副駕駛上，姿勢悠閑，側首望着她時，嘴角挂了抹戲谑的笑意。
見她不行動，他擡手勾起一縷黑發，漫不經心地在手掌間把玩，似笑非笑地問她：“慫了？”
被嘲笑了！
也不是第一次親吻，可這種事情上，往往都是他占據主導地位，作為女人，她還是非常矜持的。
不過，被嘲笑的滋味兒也不大爽利，她這個人最讨厭輸了，濃密的羽睫微斂，思索了幾秒，林沅伸手搭在他肩上，明顯感覺到他肩部的肌肉收緊，原來，緊張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林沅覺得自己被稍稍安慰到了，她心一橫，直視着他的眼睛，靠近他，試探性地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淺淺的，淡淡的，像是被羽毛輕撫，姜以湛直勾勾地回望着她，烏黑的眼瞳裏閃爍着晦暗的欲望，就見她像小鳥一樣，一下一下輕啄着他的薄唇，并沒有深入的意思。
明明再激烈的事情都做過了，然而還是被她若有似無的觸碰，攪得心猿意馬，搭在副駕駛靠背上的手指，微微收緊，然後，被她探開了唇瓣，溫暖濕潤的舌尖緊随而來。
姜以湛的呼吸都亂了，眼眸的色澤逐步加深，林沅只看了一眼，立即閉眼，唇舌上沾染着屬于他的淡淡的煙味兒，她吻得很認真，可姜以湛卻像是故意作弄她一般，克制着回吻的沖動。
還不夠，想要更多一些。
林沅吻得好累，舌頭都開始發麻，男人卻一點都不配合，讓她微微着惱，她氣喘籲籲，稍微移開嘴唇，不滿地控訴：“你能不能有一點回應——唔——”
話音未落，她被提了起來，兩腿分開，跨坐在他膝頭。
她先是被吓了一跳，搭在他肩頭的雙手本能地環在他脖子上，被這羞恥的姿勢震得腦袋發懵。
伸手推了推他，聲音因為剛才很賣力的親吻，變得軟綿無力：“姜以湛，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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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為所動，學着她，一下一下輕啄她的紅唇，低啞哼笑：“如你所願，給你回應。”
單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壓低，他重新封緘住她的紅唇，吞噬掉她所有的抗議，手掌順着她的後背慢慢下滑，停留在她腰際，比劃了下，死死扣住，阻止她亂動。
林沅感覺到他的手指隔着薄紗，不輕不重地摩挲着她腰間的肌膚，漆黑如墨的眼瞳跳躍着兩簇火苗。
身下似乎也起了反應，她被吓到了，手忙腳亂地扣着他的手腕，躲開他的親吻，急急地朝他搖頭。
這裏是小區，雖然住的都以老年人居多，可被人瞧見了，她以後就真的沒臉出門了。
收到她眼底的訊號後，姜以湛飄飛的理智稍微拉回幾分，的确不适宜在這個地方，明明說過不會再強迫她，可是每次見到她，總是放縱得過了頭。
不急，夜還長，他還有充分的時間等待。
……
田蓉正在店裏試衣服，玻璃門叮咚作響間，見有客人上門，店員熱情地迎了上去，“歡迎光臨！”
田蓉放下衣服，見到來人，她親熱地叫道：“然然，你來了。”
程未然拎着幾只袋子，笑容溫婉可人：“田阿姨，讓您久等了。”
按照輩分，程未然原本該叫田蓉一聲“姜奶奶”，可田蓉最讨厭被人叫老，程未然也非常識趣，一直叫她田阿姨。
平時到姜家走動，又時常給田蓉帶禮物，田蓉對程未然倒是很親熱。除此之外，田蓉知道姜夔對待程家兄妹向來信任，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孰輕孰重。
“哪裏話，然然，你眼光好，幫阿姨瞧瞧這件裙子怎麽樣？會不會豔了點？你說我這一把年紀的，竟喜歡點年輕人的玩意兒——”
話是這麽說，語氣隐隐帶着得意。
程未然讨喜地挽着田蓉的手臂，嬌笑道：“您是越活越年輕，我的幾個閨蜜見到您後，天天纏着我讓我向您讨教保養秘訣呢。”
田蓉被誇得心花怒放，雖然知道話裏水分很多，可心底還是很開心。
“你這張小嘴真是甜死人，難怪老爺子喜歡你，巴不得你早點嫁入姜家。”
程未然臉上一熱，好似很害羞。
田蓉拉着程未然逛了一圈，沒什麽喜歡的，兩人相攜出了專賣店，路過78°cake，程未然對田蓉道：“田阿姨，您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買些蛋糕。”
田蓉笑着打趣她：“買給以湛的？”
程未然笑了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剛進門，瞧見林沅後，程未然腳下一頓，怔住了。坐在角落裏的女人，正專注地喝着奶茶，她穿了件鵝黃色碎花連衣裙，裙擺及膝，香肩微露，優雅又不失性感。
程未然對林沅印象深刻，隐約知道林沅跟姜以湛關系匪淺，哥哥又時不時跟她耳提面命，讓她不要在姜以湛身上浪費時間。可程未然覺得，努力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得到了姜夔的認可，絕不會輕易放棄。
田蓉瞧程未然笑容有點僵硬，不禁疑惑開口：“然然，你在看什麽？”
順着程未然的視線，瞧見林沅後，田蓉問：“認識的人？”
程未然忙回神，重新挂上恬靜的笑意：“算是。”
“不去打個招呼？”
程未然忙說：“不用了，只是見過一次面，不熟悉。人家興許根本不記得我。”
“哦，那行，那你在這裏買着，我去趟洗手間。”
程未然應了，等田蓉走遠了，她還在猶豫着要不要進去買蛋糕，她對林沅有很深的芥蒂，雖然不知道林沅還記不得她，不過，在這裏遇見，總歸是尴尬。
正打算打消買蛋糕的念頭，忽而瞅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程未然腳下一頓，放眼望去，就見男人按斷電話，走到女人身邊時，伸手扣在女人的腦後，親了上去。
程未然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
姜以湛從浴室出來，就見林沅正半跪在地毯上，她穿着他的襯衫，寬大的襯衫遮住了她姣好的曲線，卻擋不下襯衫下擺處，裸露在外的兩條細腿。
茶幾上擺放着幾瓶紅酒，兩只高腳水晶杯，幾塊草莓蛋糕，她已經将紅酒開啓，晃了晃，倒了兩杯出來。
姜以湛挑挑眉，随手将毛巾丢在沙發上，林沅聽到動靜，扭頭看他，有些心虛地問他：“要不要喝點紅酒？”
要求一起洗澡被拒，又不給親，反而擺出了紅酒。
看來，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慫。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像一個戀愛中的女孩子。
姜以湛輕笑一聲，也不拆穿她，很配合地答應了，“也好。”
林沅松了口氣，遞過去一杯紅酒，她對自己的酒量還算自信，心想着，即便是真的要主動，把他灌醉了，至少不會那麽尴尬。
“怎麽喝？”
姜以湛接過紅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林沅沒什麽底氣，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一飲而盡？”
“嗯哼。”
他聳聳肩，沒有異議，仰起頭，将紅酒一口悶了下去。
林沅有點傻眼，她其實只跟他喝過一次酒，但是那夜的酒局，他喝酒時斯文優雅，哪裏有現在這麽豪氣。
“我喝完了。”
酒杯朝下，姜以湛一臉無辜地朝她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童叟無欺，別提多麽純真。林沅也不矯情，學着他的樣子，将紅酒一飲而盡。
紅酒度數不高，但後勁大。
等幾瓶酒下去，林沅已經有了醉意，看他倚着沙發，單手撐着臉頰，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水晶杯，沖她直笑。
林沅甩甩頭，甩去眼前的重影，只覺得眼前的男人性感得要命，穿T恤時少年感十足，穿睡袍時，卻又很蠱惑。
繼續喝下去還是就此作罷？林沅進退兩難，但又不肯前功盡棄，目前還不到極限。
她又去拿紅酒，姜以湛卻在她起身時，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懷裏，牢牢扣住。
“林沅。”
他伸手捏了捏她微紅的耳垂，湊過去親了一口，林沅一陣顫栗，姜以湛沿着她耳後，輕輕舔吻，嗓音微啞，攜了抹若有似無的調侃：“你想灌醉我嗎？”
林沅僵了下，反正也瞞不住，索性大方承認：“……所以，你有沒有暈眩的感覺？”
“我可能忘記告訴你了。”
微涼的指掌從襯衫下擺摸上去，握着一側的柔軟，肆意作弄，林沅呼吸一滞，低頭咬着手指，不讓自己發出羞人的聲音。
“忘記……什……麽？”
聲音有些破碎。
“忘記告訴你，酒精對我……”
扳過她的臉頰，低頭咬上她的紅唇，在她劇烈喘息時，姜以湛目光灼灼，笑得放肆又玩味兒：“完全無效。”
林沅：“……”那你為什麽不早點說？！
她有些郁悶，不及争辯，已經被他拽了起來。
姜以湛耐心耗盡，微微俯身，在她還蒙圈的時候，單手将她扛在肩頭。
頭重腳輕的感覺，教林沅暈眩的感覺更甚，怕被摔下去，她連忙抱緊他，姜以湛扛着她上了二樓，踢開卧室的門，将她按在床上。
“等、等一下！”
他吻住她，開始解她的襯衫，嘴裏含糊不清地回道：“等不了。”
“？？”
“林沅，我想你想得快瘋了。”
他分神地解釋了一句，最後一顆紐扣已經被解開，說好的讓她掌控的呢？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
都這樣了，林沅索性放棄掙紮，雙手捂着眼睛，低低地提醒他：“關燈啊！”
“不可以。”
他捉住她的手腕，親了親，語帶笑意，“我怕黑。”
林沅：“…………”
目光觸及到襯衫下的蕾絲文胸，姜以湛明顯怔了下，動作稍停，林沅透過指縫悄悄觀察他，見他漂亮的眼睛裏滿是驚訝，林沅這會兒只想裝死。
“為我買的？”
他哼笑着問她，完全綻放的笑意，讓她以為又回到了少時。
重逢後，他總是心事重重，似乎很少見他毫無保留的笑意，能瞧見他這樣燦爛的笑容，林沅覺得偶爾放縱一下，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好看嗎？”
問出這個羞恥的問題，簡直要命。
他沒做聲，低頭吻上去，直接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
做了一回，腰快斷了，可他好像還沒盡興，将她翻來覆去，盡情作弄。
林沅趴在床上，腦子裏渾渾噩噩，剛想拿過枕頭咬住，就被他按了下去，随着下沉的動作，林沅簡直要不行了，只好咬住自己的手背，才能克制出不要發出丢人的聲音。
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的動作稍微頓了下，林沅急急忙忙地提醒他，“電話。”
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已經啞得不行。
姜以湛理也不理，單手掐着她的下巴，扳過來，堵住她嫣紅的唇，細密的汗珠從他額際滑落，滴在她手臂上。
他幾乎是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完全失控。
“林沅。”
邊吻她，他邊問她：“喜歡嗎？”
他喘息得厲害，胸口微微起伏。
“……”
見她不回答，他的動作越發重了。
林沅只好低低嗚咽，“……喜歡的。”
他輕笑出聲，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
手機停了片刻，不罷休地又響了起來，姜以湛被吵得心煩，并沒有放開她，帶着她一起，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是家裏打來的，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
姜以湛心下微沉，接通，老許的聲音自手機那頭傳來：“小姜總，您在哪裏？”
“嗯？怎麽了？”
變了調的沙啞嗓音教老許愣了愣，聽手機那頭隐隐帶着喘息，仔細聽，還能聽到女孩子嗚咽的聲音，老許一張老臉脹得通紅，差點拿不住電話。
老許咳了幾聲，這才道：“小姜總，老爺子身子不大舒服，您趕緊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
每次寫到這種戲份，我都想去死一死。
啊，溜了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