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 (18)
性的角度去好好考慮。我現在就是需要一個男朋友,翻遍我認識的所有人裏面,袁澤是最合适的那一刻。
不作不鬧,對未來有完整的計劃以及實現他的能力,我們倆認識多年,知根知底兒,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懷疑和打聽。
我知道他什麽樣的人,他知道我什麽樣的人,而且我們都是比較理性的人,相處起來,問題也不大。
唯一的問題是,太熟了,不知道怎麽開始。
袁澤看得很開,依然是那句來日方長。我們倆一起出去吃了頓飯,李拜天這臭小子放了我們的鴿子,袁澤把我送到小區,上電梯,然後到我家門口。
這已經是晚上了,李拜天房間裏沒動靜,大概還沒回來。
我說:“你要不進來坐會兒?”
袁澤攤了下手,“不用了,我明天還得訓練。”
我沖他笑笑,關門的瞬間,從門縫看了袁澤一眼,他依然用淡淡的目光看着這裏,似乎要确定我安全到家了,他才會走。
于是關門之後,我從門鏡裏又看了一眼,看到袁澤轉身,走到電梯口那邊,然後我就看不到了。
有一個情況是,每次和袁澤相處,包括分開之後,都會讓人心裏很平靜,很安穩,甚至不需要開任何玩笑,心情都是愉悅的。
還不到睡覺的時間,我愉悅地在家看碟片,是一整套電視劇,日版流星花園。
我以前真不看偶像劇,我覺得有點兒腦殘,但看了以後才開始理解,為什麽偶像劇還能有那麽多媽媽奶奶粉,因為這個東西很從女性心理角度出發啊,甭管你什麽年紀,只要看進去了,就能找到少女懷春的感覺。
我喜歡花澤類,喜歡淡然憂郁的氣質,不喜歡道明寺,我覺得他太作了,和李拜天一個熊樣的。
但花澤類這個演員啊,他和袁澤長的還真有那麽點兒相似。就是低頭不經意一笑,和微微擡起頭來沉默的時候。
唉呀媽呀,太有範兒了,看得我心裏都砰砰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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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還做夢了,夢見自己和花澤類談戀愛,但我不是杉菜,我就是我,我還跟花澤類說杉菜壞話了呢。夢裏畫面一閃,花澤類就變成了袁澤,李拜天幽幽登場,摟着杉菜對袁澤得意地笑。
袁澤很失落的樣子,然後李拜天走了,我跑上去跟袁澤說,“杉菜和李拜天好了,沒關系,你還有我。你不是一直喜歡我麽?”
這個夢把我個驚醒了,醒了以後我都不敢回憶夢裏的畫面,媽呀,我這是怎麽了,我怎麽可以在夢裏和袁澤說這樣的話……
我好糾結,糾結了一會兒,想着不就是個夢,又睡着了。
最近老朋友很多啊,王美麗也吭哧吭哧地殺到北京來了,我問她為什麽,她說:“我不想在Z市找對象,Z市的男人都沒出息。”
王美麗沒什麽學識,只有一張花瓶連,因為生活在小城市,縱使那張花瓶臉,也不顯得多麽精致。
在北京的第一份工作,是個服裝店的售貨員,但是她做得很踏實,不跟我這種白領比,因為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王美麗讓我給她找對象,我上哪給他弄對象去,我自己都沒有。王美麗說,“不管不管,只要有男人接觸就行,你總不能讓我到了這兒,連個男人都見不着吧。哎喲我在那邊賣衣服,天天看那些事兒逼巴拉的女人,我覺得我都寂寞難耐了。”
于是我帶王美麗去袁澤所在的俱樂部看他們訓練,看吧看吧,這裏都是精壯精壯的男子,玩兒體育的一身熱血的男子。
☆、051 王美麗
最近老朋友很多啊,王美麗也吭哧吭哧地殺到北京來了,我問她為什麽,她說:“我不想在Z市找對象,Z市的男人都沒出息。”
王美麗沒什麽學識,只有一張花瓶連,因為生活在小城市,縱使那張花瓶臉,也不顯得多麽精致。
在北京的第一份工作,是個服裝店的售貨員,但是她做得很踏實,不跟我這種白領比,因為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男人和男人住在一起別扭,但女人不會,反而覺得有個人陪自己挺好。所以王美麗直接住到了我這邊。因為王美麗和李拜天聯系不多,而且王美麗是在跟我打電話的時候,産生這個想法說來就來的,所以在我把王美麗接回家之前,一直沒有通知李拜天。
我覺得也不是非要跟他打聲招呼。
他倆正式朋友那天,李拜天是以浴巾造成登場的。當時我正在房間裏收拾東西,聽見敲門的聲音,讓王美麗去看看。
王美麗對着外面喊,“誰啊?”
“查水表。”外面聲音匆忙。
我一聽就知道是李拜天,他經常這麽叫門,于是允許王美麗開門。
“唉呀媽呀!”王美麗一開門,先是發出一聲驚呼,然後看着眼前這個半裸1體的男人,傻眼了。
李拜天就圍了條泰迪熊圖案的土黃色浴巾,歪着頭站在門口,腦袋上還有泡沫,還滴着水,那水滴從他皮膚上劃過,還是有些香豔味道的。
王美麗呆,李拜天也呆,“你怎麽在這兒,快快讓我進去。”
李拜天也不管王美麗了,歪着頭就往裏面沖,直接沖進廁所裏,關門前說了句,“我那邊熱水器壞了,哎呀冷死我了。”
顯然,李拜天是洗澡沒熱水了,跑我這邊來接着洗,王美麗對這事兒有意見,過來找我說:“雪兒,你倆就這麽住一塊兒能行麽,幸虧我來了。”
我一笑,“那人家不收我房租,我連個澡都不讓洗了呀。”
王美麗朝洗手間嫌棄地看一眼。
王美麗看不上李拜天,覺得李拜天就是一爛茄子,跟什麽樣的女人都能搞到一塊兒去。這些年要不是因為兩個人都跟我有聯系,王美麗估計早就忘了李拜天這麽個人了。
李拜天還在裏面洗澡,王美麗跟我小聲嘀咕,“他跟劉舒雨就再沒聯系了?”
我說:“應該吧。”
王美麗,“難怪呢。”
“什麽難怪?”
王美麗壓低聲音說,“我也是聽說的,劉舒雨現在好像在Z市區坐1臺呢。”
“啊?”我表示非常意外,“不會吧,她走的時候,李拜天給她錢了呀。”
王美麗搖搖頭,“多少錢扛不住悶頭花啊,我反正是聽來的,沒真見着。她以前就總跟一幫小姐混一塊兒,現在都那樣了,Z市誰不知道,誰還能要她啊,也不知道她以後打算怎麽辦。”
我朝洗手間看一眼,內心在考慮這個消息要不要告訴李拜天,想起他之前做的那個夢,我又覺得還是不要說了比較好。
李拜天這人管閑事兒的心特別重,當初劉舒雨跟已婚男勾搭,他倆就該徹底斷了聯系,李拜天就是欠,還專門去勸她,勸出事兒來了。現在劉舒雨繼續破罐子破摔,還去當小姐了,李拜天還能去勸?
我覺得不該去勸,劉舒雨這個樣子,已經是誰都勸不回來的了。我們是希望別人過的好,希望全人類都過的好,可是有些人壓根兒不想好,我們又不是上帝不是聖母,管不過來的。
但李拜天不去勸,我估計他心裏也得有點小疙瘩,畢竟同床共枕過那麽多次。
李拜天洗完澡出來,依然光着屁股圍着條小熊浴巾,浴巾的顏色和膚色很像,猛一看過去,他就跟沒穿衣服似得。
王美麗嫌棄地看他一眼,李拜天用我的毛巾擦着頭發,也嫌棄了王美麗一眼,看見房間裏新添的王美麗的東西,問我:“什麽情況,她怎麽來了?”
我說:“美麗想在北京工作,先住我這兒呗。”
李拜天又嫌棄地看王美麗一眼,“誰讓她來的。”
“你什麽意思啊。”王美麗感覺李拜天想攆自己,挺不服地說。
李拜天用特不爽地态度對王美麗說,“什麽意思?這是我的房子,你得交房租!聽見沒有!”
王美麗還想說點什麽,李拜天拿着我的毛巾轉身走了,把門關上以後。王美麗說:“嘁,交他大爺。”
我笑了笑。我想我知道李拜天在不爽什麽,因為以前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住,搭夥過日子那種,還是很和諧的。吃飯經常就是在他那邊吃,然後晚上一起學習,看個電影什麽的。
現在王美麗來了,一切都變了。我也不喜歡生活有改變,但改變是遲早的事情,王美麗要來,作為朋友我也不可能不答應。
李拜天出去後大概二十秒,開始砸我這邊的房門。
王美麗從門鏡裏看一眼,不打算理他。我想去開門,王美麗不讓,提高嗓子問外面,“什麽事兒啊,沒水了都被你用光了。”
李拜天,“開門!”
王美麗依然堵着門,李拜天在外面喊,“我操我忘拿鑰匙了,周問雪把你備用鑰匙和給我。”
王美麗咯咯地笑,命令我,“你不能給他,敢讓我交房租?”
李拜天在外面被關了半個小時,剛開始還咋呼,後來就不吭聲了,陪着我們耗。反正我們倆總得有出門的時候吧。
後來又開始敲,喊的是,“你大爺我要尿尿!”
我終于還是把鑰匙送出去了,李拜天沒空說什麽,夾着雙腿開了門就跑進去。王美麗特得意,覺得自己打了一勝仗。
王美麗很快就找好工作了,因為聽說大北京城開銷很大,雖然我們是好姐妹,但不好意思總蹭我的。
李拜天還是會開着保時捷來接我下班,自從王美麗來了以後,這是我們每天僅有的相處時光。這個習慣,他暫時可能還沒打算改。
那天我讓李拜天把我送去王美麗上班的商場,我說:“美麗今天早班,下班早,我們約了晚上去逛逛。”
李拜天黑着臉,挺不高興的樣子,把我扔在王美麗上班的商場門口,一腳油門揚長而去。本來之前我們說好了,每周都要抽一天,我陪他去德雲社聽相聲的。
王美麗一上早班就是半個月,她剛來北京,我肯定不能不關她,起碼帶着她把地鐵坐熟了先。
所以這半個月,李拜天都沒什麽機會和我相處,後來我幹脆打電話,告訴他我晚上有安排,就不用來接我下班了。李拜天微微嘆口氣,“嗯。”
“不高興啊?”
“沒有。”
他終于還是問了句,“王美麗打算在北京呆多久?”
“這次,怎麽也得到過年吧。”
李拜天好像很不開心,“行,那你們玩兒吧。”
我不想讓他不開心,“唉,上次給你布置的作業,那五十個短句,背會了沒有?”
“嗯,背了,周老師。”
“乖乖的,我有空去檢查作業。”
“嘁。”
李拜天果然是在因為王美麗的到來而不适應,我也有點兒不适應,只是我每天有王美麗陪着,不會有太強烈的感覺。
我和王美麗去在街邊溜達着吃小吃,她看到街邊玩兒親親秀恩愛的年輕男女,不爽了。
“我要找對象,我要男人。”王美麗說。
“好啊那你找啊。”
王美麗繼續委屈,“你給我介紹。”
王美麗讓我給她介紹對象,我上哪給他弄對象去,我自己都沒有。王美麗說,“不管不管,只要有男人接觸就行,你總不能讓我到了這兒,連個男人都見不着吧。哎喲我在那邊賣衣服,天天看那些事兒逼巴拉的女人,我都饑渴難耐了。”
我考慮了下,要是能給王美麗照着一男人,把她打發出去也好,這樣就有人陪她了,我就可以有時間陪李拜天了……
于是我帶王美麗去袁澤所在的俱樂部看他們訓練,看吧看吧,這裏都是精壯精壯的男子,玩兒體育的一身熱血的男子。
從王美麗過來,就完全打亂了我的生活計劃,這姑娘特粘人,什麽事兒都要我陪。所以袁澤這邊,我也沒過來過。
我拉着王美麗坐在第三排看他們打球,王美麗對打球沒興趣,想看男人,又看不清,非拉着我去了第一排。
然後那球沒撒住,忽然朝我們坐的方向飛過來。吓得我心裏一驚,王美麗直接尖叫出來了,袁澤幾步追過來,把籃球抱住,以一個特別漫畫的姿勢聽下。
轉頭問我,“你們沒事兒吧?”
我把王美麗還在尖叫的嘴巴捂住,笑着說,“沒事兒,你們繼續。”
袁澤也就對我笑了笑,手上很自然地做着拍球的動作,一邊轉身,一邊帶着求走。到線邊的時候,順手把球抛出去,轉頭又對我笑一下,繼續到場上訓練。
王美麗就被鎮住了,盯着袁澤看啊看,嗓子眼兒裏擠出花癡的聲音,“他怎麽這麽帥啊,我記得他以前沒這麽帥啊,啊啊啊,好帥啊……”
王美麗搖我的胳膊,激動得像要哭了似得,“怎麽辦雪兒,我喜歡他。”
☆、052 花癡
王美麗不是沒見過袁澤,上次見袁澤的時候,袁澤還沒去日本。而且上次袁澤喝多了,跟李拜天打一架,還被李拜天抽了腰帶,特沒氣質。
如今的袁澤,是比以前帥了,那也不到把人帥哭的地步啊。我可能還是不夠花癡,挺難理解王美麗此時內心的激動的。激動之餘還有一絲糾結,她簡直覺得袁澤就是男神,就是自己踮起腳來都觸及不到的男神。
高高在上,玉樹臨風。
之後王美麗一直在看袁澤,眼睛都直了,我恨不得給她片兒紙巾,讓她把下巴兜住,口水別流出來了。
王美麗是拿一種看偶像的态度在看袁澤的,袁澤訓練結束,過來跟我們說話的時候,她都激動得連招呼都不知道怎麽打了。
袁澤自認跟王美麗不熟,只是好奇,問我:“你朋友怎麽了呀。”
“她……”我真的打算直說的,我想說她被你帥瞎了。但是王美麗在旁邊偷偷拉我的胳膊,不準我說出來,我只能說,“你忘了麽,王美麗啊,咱們一起吃過飯的。”
袁澤認真看了躲在我背後的王美麗一眼,想起來了,就對王美麗笑一下,王美麗也勉強對她笑一下,捏着嗓子說,“你好……”
“啊,你好。”袁澤可能讓王美麗這個嬌滴滴的嗓音給驚住了。
然後袁澤問我,“就你們倆,天兒呢?”
因為王美麗,我都好幾天沒見李拜天了,誰知道他幹嘛呢,于是随口說,“工作室吧,一塊兒吃飯啊。”
我主動提出吃飯,袁澤好像蠻高興的,笑得十分自然,“行,我先去換衣服,等我。”
我點頭,袁澤穿着褲衩背心去後場更衣室,王美麗看着他的背影,還是那麽句話,“好帥啊,怎麽這麽帥啊……”
“幹嘛,你要追他?”我問。
王美麗咽下花癡的口水,特委屈地說,“雪兒,我不敢,人家一看就看不上我。”我看她這麽可憐兮兮的樣子,想安慰她一下,她接着說,“他肯定喜歡你……”
然後發出兩聲痛苦的哼哼。
我就納悶兒了,她咋看出來袁澤喜歡我的呢,但是她這麽一說,我心虛啊,沒錯,袁澤就是喜歡我,但是現在她喜歡袁澤,我怎麽有種搶姐妹兒東西的感覺呢。
王美麗特別傷心。後來我琢磨過來,她不是看出來袁澤喜歡我了,而是花癡的一種自卑心态,總覺得眼前的男神,喜歡的是其他人,而且先有了這種心态,就算是一種自我安慰,男神不喜歡自己,也可以接受。
不過,把袁澤配給王美麗,我怎麽有點兒不舍得呢。看來女人都有這麽個毛病,就是喜歡自己的人,就會隐隐感覺他就是屬于自己的,這樣不好。
但我是個還算大方的女人,這種感覺并不強烈。随緣咯。
我們三個去吃飯,依然選個環境比較優雅,方便聊天的地方。袁澤坐在我們對面,王美麗坐在我的旁邊。
這時候倒是沒剛開始那麽緊張了,但王美麗的內心一定還花癡着。關鍵袁澤,是一無死角氣質帥哥。有些男人你覺得他帥,只是某個瞬間帥,比方打球的時候,渾身那股揮汗如雨的力量,讓人覺得特爺們兒特漢子,但可能他脫了球衣,換上普通人的裝扮,就沒有感覺了。
可是袁澤呢,穿不穿球衣都帥,因為強大的運動細胞下,是內斂的氣質。
“十月一你還回家麽?”袁澤問。
我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嗯?看怎麽放假吧,主要路上太擠了,你回麽?”
袁澤點頭。我又轉頭問王美麗,“你呢?”
王美麗才跑出來沒兩天,我估計是沒有回去的打算,她的工作不像我們,我們正經工作都是有雙休和節假日的。賣衣服,越是假期越是忙,請不下假來。
王美麗心裏也有數,失望地搖了搖頭,無所謂地說,“反正我媽也不想我,我在身邊的時候,恨不得給我踢出來。”
兒女大了,也是遠香近臭啊。前兩天中秋節我就沒回去,其實北京距離Z市不是非常遠,但那時候沒高鐵,Z市沒機場,火車得坐上十個小時。
袁澤看看我,說:“那要不,我幫你訂上票吧,30號晚上的,白天到。”
“行。”
然後我們又胡扯了點兒別的,我挺專注于吃東西,也多給王美麗點機會和他男神聊天。王美麗就在那裏問啊,你們打球的怎麽怎麽樣。
“好帥啊,我以前上學的時候都特別喜歡看男生打球,不過那都太小兒科了,你一下能跳多高啊?”王美麗問。
袁澤淡然而簡單地回答,“一米吧。”
“哇,好高啊。”她繼續花癡。
袁澤就只能幹笑了。
“那你們訓練辛苦麽?”
袁澤笑,“還行。”
“會受傷麽?”
“有時候會。”
“嚴重麽?”
“看情況吧。”
說着,袁澤看我一眼,對我說,“我上次小腿拉傷現在還沒好。”
“啊,還沒好啊?”在日本的時候,袁澤跟我說過,自己之前受了點小傷。
袁澤笑着埋怨我,“你也太不關心我了。”
我歪頭笑一下,表示抱歉。
王美麗又插嘴,“那一只不好怎麽辦啊?會不會永遠都不好了?”
“靜養半年就沒事了。”袁澤說。
“可是你們每天都在訓練啊……”
這頓飯大概就是這麽吃的,王美麗一直在問問題,袁澤還算有耐心地回答,然後找着機會就跟我說話,然後王美麗很快就把話頭搶過去,繼續問袁澤問題。
我,很沉默。
回家以後,王美麗終于不花癡了,冷靜了,搖頭對我說:“完了,我要愛上他了。”
我說:“你可以了王美麗,被你愛上過的人還少麽?”
“那都不算,跟袁澤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我要是當年知道他會變這麽帥,我,我早就下手了。”王美麗十分堅決地說。
王美麗啊,在我們Z市那個小城市,絕對算是美女了,只是北京美女太多,最開始我帶她出去逛街時候,她還感嘆來着。後來自己去賣衣服了,美女肯定見得比我還多,但是美女往往也不一定能碰上帥哥。
帥哥身邊的,也不見得就是美女。
用她的形容,“好漢無好妻,賴漢配花枝。(特別鳴謝MISS南瓜)”
王美麗忽然覺得自己太平凡了,我說:“你要是喜歡就追麽,有什麽的,大家不都是Z市出來的,袁澤也就一人,沒你想的那麽高大上。”
王美麗深受鼓舞,握着拳頭說,“對對,你說的對,行不行追了才知道。”
然後他就問我要了袁澤的電話號碼,給袁澤發短信去了。我在旁邊看着心裏犯嘀咕,這王美麗要是真給袁澤拿下來,誠然,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會祝福他們的,不過我少了一備胎。
呸呸呸,說誰是備胎呢,不能侮辱袁澤。
袁澤跟王美麗回短信,并不算很熱情,只是比較禮貌的那種。但是袁澤不傻,才見一面王美麗就這樣,很明顯是對自己有意思。
面對袁澤的冷淡,王美麗有點不快樂,把手機放下,“他就是不喜歡我。”然後去洗臉了。
那天睡覺之前我接到袁澤的電話,我怕王美麗多想,跑到客廳去接的。
我說:“你那兒怎麽那麽吵啊?”
他說:“火車站,排隊買票呢。”
我深受感動,他說:“軟卧可能不好買了。”
“沒事兒,能回去就行,辛苦你啦。”
“那你不得請我幹點什麽?”
“幹點兒什麽?”
“比如看個電影什麽的?”
我了然一笑,“好吧,這兩天我約你。”
不是我不懂禮貌,不理解袁澤是想單獨和我看電影,但這會兒王美麗還花癡着袁澤,我單獨跟袁澤去看電影,我有點心虛。
于是看電影這事兒,還是通知王美麗了。我先下班,到那邊接到了王美麗,打算直接去電影院的,想起來好久沒搭理李拜天了,索性把他叫出來一起看得了。
我給李拜天打電話,這個可憐蟲在家裏打噴嚏,他說,“我發燒了,三十八度二。”
我說:“怎麽會生病呢?”
“不知道,昨天開車經過一趟二院,是不是被傳染了。”
我說:“非典都過了,你該不會是漏網之魚吧。”
李拜天“哼”了一聲,“行行行,你管你的王美麗去吧,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呸,見色忘義!”
我讓他說笑了,聽着李拜天那麽重的鼻音,有點心疼,我說:“你想吃什麽,我給帶回去。”
“我想喝羊肉湯。XX胡同那一家。”
“成。”
把王美麗送到電影院,我放了袁澤鴿子,算我幫王美麗一忙,給他們制造個約會?然後去買羊肉湯,敲門的時候,李拜天紅着鼻子滿臉憔悴,特委屈地看我一眼,用紙巾擰了把鼻涕。
我往後躲了躲,“你離我遠點兒,別傳染了。”
李拜天真病了,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一句擡杠的話都不想說。
我去熱羊肉湯,李拜天裹着被子坐在沙發上,旁邊的垃圾桶裏已經一簍衛生紙。房間裏很暗,只開了電視櫃旁邊的燈,我想去開燈,李拜天不幹,說看見燈光就想打噴嚏。
我說:“不開燈你怎麽吃啊。”
“我又不會塞到鼻子裏。”
☆、053 也曾渾渾噩噩 (35555票加更)
他不想開燈就不開吧。
李拜天坐在沙發上喝湯,我看了下眼前的白加黑,已經少了好幾粒,看來感冒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幫他把房間簡單收拾了下,髒衣服收一收扔進洗衣機,沒什麽事兒,就也坐在沙發上,點了遙控器,看剛才暫停的片子。
我現在已經不讓李拜天看動畫片了,看些歐美字幕版的電影,這樣起碼他看得下去。
是個文藝片,畫面大多昏昏沉沉的,很有質感的感覺。房間裏燈光太暗,也是昏昏沉沉的,只有李拜天喝湯的聲音。
這碗湯喝下去,感冒暫時就壓下去一些了,我問李拜天要不要去床上躺着,他說不要。我問為什麽,他倒是很實在,他說:“為了防止一會兒想起床尿尿。”
我就笑了。
李拜天跟一尊大佛似得縮在被子裏,問我:“工作怎麽樣?”
我說:“都還好,挺适應的。就是無聊了一點點。”
我的工作因為太簡單,所以有些無趣,沒什麽挑戰力可言。總經理助理,因為不涉及業務,競争方面并不激烈,給經理安排行程,這些事情我做得得心應手,翻譯文件更是不在話下。
所以沒必要的話,我很少加班,因為在工作時間,該處理的都會處理掉。
李拜天看我一眼,想了點什麽,似乎糾結了很久才說出來,他說:“雪兒,你不說要考研麽,最近王美麗一來,也沒聽你說這事兒了。”
以前我啃書,都是在李拜天這邊啃,這不王美麗粘人麽,我就不經常到李拜天這邊過來了。我家裏倒是有些書,但說實話,王美麗話太多,有她打擾着我也看不進去。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答,李拜天說:“等王美麗穩定下來了,你自己也該有點數,碰見事兒多走走心,有什麽困難就跟我說,可別跟她一塊兒渾渾噩噩的,你倆不一樣。”
我想問哪兒不一樣,但又咽下去了。我應該大概能理解李拜天的意思,非讓他說明白了沒意思。
李拜天這麽一告誡我,我心裏挺受感動的,想起來最近真的有些渾渾噩噩,忽然生了點罪惡感。
我笑,裝若無其事,“你怎麽突然跟我說這個啊,交代遺言似得。”
李拜天仰頭,一個噴嚏沒打出來,咽下去了,眯着眼睛說,“這不好久沒跟你好好說說話了麽。”
“怎麽,想我啦?”
李拜天裝不屑地看我一眼,可能本來想反駁的,想想算了,說:“你坐那麽遠幹什麽,過來點兒。”
我是坐得距離他有些遠,主要是他這邊客廳大,沙發也大,沙發和沙發之間的距離很開闊。我沒想什麽,直接一屁股挪到李拜天坐的那張沙發上,這個位置也比較方便看電視。
影片裏的兩個洋鬼子還在談情說愛,畫面唯美至極,看了兩眼,李拜天打了個哈哈,我讓他吃過藥,吃藥以後他就困了。
但他還是不想上床,就直接躺在我腿上,閉着眼睛睡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幹脆轉身摟住我的腰,臉埋在我肚子上接着睡。
被子很輕薄但也很溫暖,他像個大蠶蛹一樣把自己裹在裏面,就露出一個腦袋。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有一層薄薄的汗意。
電視裏的畫面還在一直閃一直閃,李拜天已經睡着了,我把電視聲音關掉,容它那樣閃爍着,忽然想到一句詞,“琴瑟在禦,歲月靜好”。
這一刻我忽然希望我們就一直這樣年輕下去,不用面對時間會帶來的分離,所有人,我和李拜天,我和王美麗,我和袁澤,就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就挺好。
李拜天起來上了個廁所,然後我扶他回了房間,他躺到床上乖乖睡覺,頑皮地看我一眼,眨眨眼睛繼續睡。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再發燒了,然後倒了杯水放在他的床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王美麗已經回來了,情緒不大高漲的樣子。
我簡單收拾,問她約會怎麽樣,王美麗憤怒地看我一眼,說:“小雪兒你太不夠意思了,你居然把我和袁澤丢下就走了。”
我說:“這不是你希望的麽?”
王美麗把臉扭到一邊,想了想說,“明明是你約的袁澤,結果你放人家鴿子,你想過人家袁澤怎麽想的麽?李拜天感個冒又不會死,這事兒你幹的太不地道!”
我忽然反應過來,王美麗說的有幾分道理唉,正常情況下,如果我臨時有事,明明可以跟袁澤打電話取消這次約會,等下次有機會再說,說李拜天感冒了,人家不是不能理解。我把王美麗扔下,然後毫無負擔地走掉,是做得不對。
看來李拜天說的沒錯,我最近做事情很不走心。
我問王美麗,“袁澤說什麽了麽?”
“沒有,哎呀他跟我哪有話說啊,人家明明想約的是你。”王美麗也是個敏感的女人,大約看出來袁澤惦記的人是我,念在自己前兩天花癡袁澤,有點沒面子,于是打算暫時結束這個話題。
弄了半天,我怎麽覺得我哪兒哪兒都是錯。
但這幾個朋友,确實提醒了我一件事情,我最近的精神狀态不對,沒有鬥志,安于現狀。俗話說有壓力才會有動力,在學校的時候,有學習的壓力,所以我學起來特別賣力,到了社會上,本應該有生存的壓力,但因為我從畢業到現在都太順風順水了,所以沒感覺到壓力。
李唯姐給我推薦的好工作,李拜天給我住的好房子,這些資源條件,本是給我提供了更自在的發展空間,我卻把它當成了絕對的安身之所,在安樂中喪失了發憤圖強的欲望,這樣不好不好。
于是第二天早上,我定了鬧鐘起來,穿着運動裝出去跑步。很久沒有運動了,跆拳道也快荒廢了,跑了半個小時,就累得不行了。
買了早點回來,敲敲李拜天的門,沒有人回應。以為他還沒睡醒,就沒打擾,早飯拿回家裏去,王美麗倒了晚班,現在還在睡懶覺。
簡單收拾,洗漱化妝,我換上職業裝準備出門。出門前再敲李拜天的門,還是沒人回應,可惜這邊房子的備用鑰匙,上次給了李拜天以後,我一直還沒拿回來。
在路上給李拜天打了個電話,他很快就接起來了,還是有很重的鼻音。
我說:“你沒在家?”
李拜天:“到香山取晨景來了。”
“那你幾點起的啊?”
“四點多就出門了。”
我說:“感冒了就別這麽拼,別忘了吃藥。”
“嗯,有數,忙去了。”
挂了電話以後,我被李拜天這種工作精神震撼住了,再反觀我自己,簡直是在退步。我對得起以前熬夜啃的書麽,對得起這六百度近視麽,對得起當初信誓旦旦對李拜天說的話麽?
好的學歷,好的成績,并不僅僅是為了以後能找個好的工作。而是利用知識,培養盡可能正确的價值觀,然後去經營好的人生。
進辦公室之前,我心中暗暗握拳,每天都是全新的開始,今天開始好好幹。但助理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