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放心了,黎華他媽這麽溫和的人,藍恬跟着她幹活,應該也不至于受委屈,而且黎華多少會把藍恬的情況跟她媽透露透露。他媽又是好心人,藍恬做事也細心,這麽安排挺合适。
然後我說:“我剛才給經紀公司打電話了,讓我下周去面試。”
黎華皺眉,下意識走到我旁邊,“你這麽着急幹什麽,身體還沒養好呢。”
我微微不悅地說,“我的身體沒什麽問題。”
這也就是仗着年輕,身體經得起折騰。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能吃能睡身上也有勁兒,沒黎華想的那麽誇張。
我說:“你和你媽都有自己的事兒,也不能一直圍着我打轉。我不着急,經紀公司也該急了,人家憑什麽一直等我,我是誰啊。”
黎華就不說話了,接了個電話,下樓去收了個快遞。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女人對包裹有天生的熱情,就直接去拆了包裝。
都是些吃的,準确的說差不多算是補品,土特産之類。我問黎華:“哪兒來的?”
他回了兩個字,“貴州。”
女人的敏感,促使我馬上去看了包裹外面的單子,雖然寄件人沒有寫自己的名字,但這一手漂亮的字,我曾經是有幸見過的。
我肚子裏的火蹭一下就竄上來了,揮手把這一大盒東西推到了地上。
☆、【我怒了】優優做錯什麽了?
寫到現在,我都不覺得優優有什麽錯。
優優這個人物,生活原型取材去摟住最好的閨蜜大F姐,她家的現實情況,基本是完全照搬。
現在我再一樣一樣地數一遍,優優為什麽有現在的心态,為什麽這麽倔。
1.優優父母離異,母親在離異後過的不好,優優對男人和家庭存在不信任,害怕被抛棄,害怕自己被抛棄以後,像自己的母親一樣悲慘。所以她強迫自己要堅強要獨立,這樣才能不管什麽情況下都不懼抛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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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華憑什麽必須愛優優一輩子,誰來保證,一個男人一定會愛一個女人一輩子。優優有過破碎的經歷,她害怕是應該的。
2.優優從小被後媽欺負,她懂得惹不過就忍,但也是因為這樣的忍耐,造成了她的不服輸。她總是在越挫越勇,失戀的時候不肯哭,在劇組被欺負了,也只是發發牢騷,但仍然堅持着,努力着,有機會就好好把握。我一點不認為這是差的品質。
3.優優不該混演藝圈。優優一個學表演出生的學生,現在又有演戲的機會,她本人有演戲這個愛好,她為什麽不能為了這個愛好去努力。她堅持自己的愛好,沒有破壞任何原則,沒有傷害任何人的利益。反而,要承受更多外人鄙夷的壓力,試想想,我們所有人,在真的面對理想的時候,有她這種堅持和堅定麽?
她還沒畢業,也許哪天她找到了別的理想和愛好,再換就是了。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怎麽去拒絕理想的可能性?
4.優優面對的生存壓力。她爸随時可能會被後媽蹬掉,自己手裏一分錢都沒有,她媽是個神經病,帶着個上小學的妹妹,以後父母有什麽問題,優優作為一個有家庭責任感的女兒,她願意擔負這些。所以她逼迫自己必須強大,只有她強大了,才能時刻準備好去照顧自己的家人。
6.優優現在一無所有,她不想單純的依附黎華,她不想在別人眼裏看來,自己配不上黎華。她也
7.不要這個孩子。我真心地問各位一句,假如在你21歲的時候,遇到這個情況,這個孩子你要不要,敢不敢要。21歲的女孩,明明有似錦前程擺在眼前的女孩兒,馬上放棄自己的願望,去做一個媽媽,優優沒有這個準備,也沒信心現在可以做好媽媽。
8.優優對黎華發脾氣。這完全都是沒有安全感造成的。俊男美女異地戀,大家能想象其中的複雜麽,黎華和優優都在受着各種誘惑,忍受寂寞的侵擾,有的時候發脾氣,就是為了多讨一點安慰和在乎。而黎華,就是個不愛用嘴巴表達感情的人,這是他性格的缺陷,優優偶爾爆發下,很客氣了。
9.優優幫助藍恬。為什麽不幫,藍恬都那樣了,幫助她是優優的善良。把藍恬放在熟人的公司,比把她放到社會其它的角落更加安全。藍恬還能再受什麽樣的刺激。
有人說,優優明明知道藍恬對黎華有意思,還允許他們走近。我想說,這樣認為的朋友,太小看優優,太小看黎華,更是太小看藍恬了!
優優并不小看藍恬和黎華,所以她可以坦坦蕩蕩地接受他們的接觸,她不認為自己的閨蜜還會傷害自己一次,不認為黎華可能再背叛自己,這是她對閨蜜和愛人的信任。這一點,這種信任,現實中我們大部分人根本都做不到。
但你做不到,不代表這是優優的錯誤,反而我覺得這是一種非常好的品質!
10.黎華的方面,番外會解釋。
最後,黎華如何會變成閨蜜的男人,絕不可能處于藍恬的勾引,藍恬錯過一次,已經嘗到了後悔的滋味,再幹一次,她上次的悔就白後了,專門去寫她的歉意,我也白寫了!
有首歌怎麽唱的,“情人總是分分合合……”一帆風順的愛情固然可貴,但這次,阿信追求的是刻骨銘心,是曲折之後的懂得,是緣分的拉扯,是情感的歷練。這不是一篇小打小鬧的言情,絕對不是!
我會給優優所有女主裏最美的結局,我覺得她和黎華值得擁有。
PS:我寫饒饒的時候,很多人說饒饒不去工作,依附于江北不對,于是有了另一種風格的優優,然後……所以,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106 任重道遠
(上一章後半段有大幅度修改,這一章也是接着修改內容走的。大家反饋的意見我都看到了,為優優叫屈之餘,阿信也做了番反省,确實是我前面的鋪墊不夠,幸好現在修改還來得及,耽誤大家的時間了,抱歉。)
我一直在做最壞的打算,做他媽媽不接受我職業的打算,可他媽非但沒有不接受,且表現出了非一般的熱情。
我說電視上現在應該沒有,她就問我網上能不能看,然後她開了電腦,我在網上找有我出演的電視劇的視頻。剛開始的鏡頭沒有我,她就一直在快進快進,然後找到我出演的那只小海妖。
特別激動的樣子,那感覺就跟自己的閨蜜一樣。
他媽點了暫停,說等會接着看,然後轉頭跟我說:“真不錯,我們家小華還能找個演員。”
我說:“阿姨您不覺得演員有點那個……”
“那個?”
我說:“不正經……黎華不想讓我做演員。”
他媽就瞪眼了,說:“為什麽不想啊,演員挺好的呀,上電視。”
我猶猶豫豫地說,“他可能覺得要到處拍戲,不放心吧。”
她媽特豁達地說,“嗨,這有什麽,年輕人不到處飛一飛轉一轉,等以後生了孩子想轉都轉不動了。”
又聊了幾句,他媽覺得時間有點晚了,就讓我回黎華的房間。
本來今天從見了黎華開始,我的心情就非常沉重,和她媽見面以後,這心情一下就敞亮了,好像所有的問題統統都不是問題了。
所以有的時候,長輩真的能在年輕人這裏起到非常重要的疏導作用,且先不說他媽講的話都有沒有道理,但肯定非常有分量。
我開心了,也不給黎華臉色看了,把一堆衣服放在床上,就去電腦桌前面摟黎華的脖子。黎華打游戲呢,沒工夫搭理我,就一動不動地給我摟着,手上的操作依然從容不迫。
我就有點不高興了,但我忍着,我說:“你媽人真好。”
“嗯。”他不輕不重地回應。
我說:“哎呀你別玩兒了,你陪我說話呢。”
他說:“馬上完了。”
唉我就有點不高興了,他今天從吃完飯就在打游戲沒理我,游戲真的比老婆還親麽。我一把把鍵盤推進去,差點夾了黎華的手。
他那邊屏幕馬上就黑下去了,他死了。
他轉頭有點不高興地問我,“你幹什麽。”
我怒,“你跟不跟我說話!”
他就皺眉,看着我,“跟我媽說什麽了?”
這還差不多。我說:“我跟你媽說我是演員,她挺高興的啊,這會兒正在屋裏看我演的電視劇呢。”
“沒了?”
“沒了。”
然後他轉過頭去,幽幽地把鍵盤拉出來,重新開局,繼續玩自己的。
哼!我生氣了,把衣服亂七八糟地塞進他的衣櫃裏,鑽進被子裏睡覺,還故意用身體把被子卷起來,不想睡就別睡了!
黎華得玩兒到深夜有一點,反正我睡了一覺都醒了,發現他在耐心地整理他媽給我買的衣服,該挂的挂起來,該疊的疊好,在自己的衣櫃裏專門給我騰出一個小空間。
瞟他一眼,我不理他。他媽說的沒錯,我們都還是小孩子,貪玩的孩子。
然後黎華滾上來睡覺,先是輕輕地做賊一樣偷我掖在身體下面的被子,我裝睡着就不跟他搶了。可他躺進來的時候,身體冰涼,這個時候W市已經停止供暖了,但晚上依然有些冷。
他伸手抱我,我把他的手推開,“涼。”
他就無奈地把手掌從我身上挪開,我們裝模作樣地睡了一會兒,黎華又不老實了,趴到我臉上來玩兒親親。
鬼要跟他親親,老娘都這樣了不能陪他親親。我背過身去,黎華死皮賴臉地貼上來抱我,我能感覺到他已經蓬勃起來的欲望,就用胳膊肘捅他一下,不準他繼續碰我。
我們已經差不多半個月沒見面了,所以黎華一跟我躺下,有點歪歪心思也正常。但我就是不想,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我特別讨厭男人那個闖禍的玩意兒。憋死他!
從他媽撂了話以後,關于孩子的問題我就不糾結了。其實最說服我的理由就是,我和黎華真的都還沒有準備好,沒準備好去當爸爸和媽媽,雖然有點自私,但還是應該慎重起見。
我去手術了,黎華陪我去的,做的條件最好的那種,我确實也沒吃什麽苦。反正這兩天身體都虛弱,這會兒還虛不虛,我也感覺不出來了。
針也不用打,就開了些消炎補血的藥,黎華帶我回家。
我不知道男人怎麽看待為自己打胎的女人,但女人對為他打過胎的男人,肯定有點特別的看法。好像自己在這個男人身上,正兒八經地付出過一回。
但我的心情,一點都不比打胎之前輕松,我覺得自己幹了件壞事,我生自己的氣,也生黎華的氣。并且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打過孩子的女人了,我很憂傷,也很擔心,如果以後黎華不要我了,我怎麽跟未來的老公交代。
還是就那麽瞞着一輩子。
所以我看着他的時候,總有種患得患失的情緒,黎華覺得特別對不起我,也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但我們患得患失的表現是不同的,我一患得患失起來,就不想看見他,他患得患失的時候,總忍不住要來抱抱我。
他說:“優優我以後一定會娶你。”
我問他什麽時候。
他說:“要先買房子,等我自己掙夠買房子的錢,我們就結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比如我堅持要演戲,而他堅持不肯動他爺爺和他媽媽的錢。W市一套房子少說幾十萬,黎華不可能委屈我,讓我陪他住小房子,而他現在的事業才剛剛起步,距離房子,似乎還任重而道遠。
他這話說得我鼻子一酸,不過沒哭。我只是感覺,明明這麽甜蜜的一句話,為什麽我心裏這麽迷茫呢,前面的路還太長了,我害怕,怕我們像很多人一樣,走着走着走散了。
黎華他媽每天給我炖老母雞湯喝,人家手藝還好,炖得油而不膩。我反應很明顯,從孩子沒了以後,再也沒有過想吐的感覺,每天按時吃藥,養得還不錯,下面基本都沒流過血。
這樣過了一個星期,我跟他媽也沒有太多交流,見面就是他媽進來送飯,然後把我們吃剩下的端走。他們盡量讓我在被窩裏躺着,省的見風。
确實是個好媽媽。
而這些天,黎華就飽受着女人在懷裏摟着,但是不能動的煎熬。為了回避這種尴尬,經常會打游戲到很晚才上來睡覺。
“家正把藍恬接過來了。”黎華對我說。
我不輕不重地,“嗯,我知道。”
藍恬也接受心理治療有一段時間了,該出來見見太陽了,在她決定從家裏真正走出來的時候,給我打過電話,狀态還不錯。
只是我病歪歪的,一直沒有機會見她。
出了打胎後的一個星期,黎華的媽媽就回公司上班去了,這次他們家算是盡心盡力,他媽專門請假在家照顧我。
沒風的時候,黎華就帶我出去走走,跟薛家正和藍恬見了一面。
藍恬暫時住在薛家正給安排的住所,前幾天找了個工作,這會兒又說是不想幹了。我問為什麽,藍恬說是不太适應。還是薛家正補充了一句,“那公司男的太多了。”
藍恬最大的災難,就在她那張臉上。她長得太惹眼了。這麽久過去,其實沒有人再會去注意,現在這個藍恬,是不是就是當初選秀的那個藍恬,老爺們大多也不看選秀。
而且藍恬在新公司用的是其他名字。
但現在什麽地方都那樣,只要來個漂亮姑娘,不出兩天必定有人會騷擾,什麽請吃飯啊求交往啊,有對象沒對象的,都紮堆兒往上貼。
藍恬現在哪招架得住這樣的麻煩。
我想了想,問黎華:“你不說能在你媽媽公司安排個工作麽?”
然後我看了眼藍恬,藍恬看了眼黎華,又看了眼我。大概覺得,讓黎華給自己安排工作有點尴尬。
我覺得其實也沒什麽。
縱然,藍恬喜歡過黎華,他倆甚至還好過。但現在我和黎華的關系已經相當穩定了,我不認為這是能夠被輕易撼動的,別的女人我大概會擔心,但藍恬,我對她有了解。
她就是個懦弱的小女生,當初終于為了感情勇敢一次,做了點缺德的事,但很快又以失敗告終了。藍恬絕對不是那種不知好歹貼臉硬上的人,她不會再糾纏黎華,一定一定。
而黎華,我還真不信他有那個臉去跟藍恬糾纏什麽。
他們兩個,一個是我的閨蜜,一個是我的愛人,我對他們很信任,我不懷疑他們有背叛我的可能。
如果這點信任都沒有,這聲閨蜜,這聲親愛的,都白叫了。
黎華給他媽打了電話,說他媽身邊正好缺個資料員的位置,其實就是個看辦公室的,黎華他媽愛亂跑,成天不在辦公室好好呆着。
我覺得挺好,黎華媽媽的公司,簡直就是一女兒國,把藍恬放在熟人手底下幹活,比放在外面讓我放心多了。
這事兒就被我們這麽說定了,藍恬處在一種被動選擇的狀态。被動就被動吧,誰讓她現在在大家眼裏就是個弱者。
☆、107 裂痕
後來薛家正問黎華,“你爺爺身家到底有多少?”
黎華淡淡地回應,“十幾個億吧。”
這種淡淡的回應,冷不丁給我吓了一跳。我知道他爺爺有錢,也知道這年頭的煤老板之類,身家都是過億的,但這麽說出來,還是讓人渾身發毛。十幾個億,那是什麽概念,那得是我坐吃等死上千年都花不完的吧。
那麽多錢,可怎麽花啊!
薛家正也是個有家底子的人物,但沒有老章家那麽殷實,不過人家有見識,這個數字吓不着。按照這個意思,等黎華他爺爺沒了,他跟他二叔兩個人分一分,黎華手裏分他五六個億總是不在話下的。
薛家正就來了句,“你爺爺什麽時候死?”
黎華沒說話,我瞪他一眼,“你怎麽說話呢!”
薛家正就也白我一眼。不回話了。
然後吃這頓飯的時候,我又惆悵起來了。在我進入藝校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有幸和這麽大的土豪厮混在一起,這個土豪還是我的男朋友。
誠然,我還認識個土豪,李拜天。李拜天現在的身家,應該就比以後的黎華只多不少,我真不知道這些人的錢都屯在什麽地方了,屯那麽多錢,又到底有什麽用。因為其實,我并沒有看出來他們比正常人快活多少。
李拜天還算快活的,只是一個人到了快三十歲還在折騰,身邊沒個靠譜的女人,何嘗不是另一種悲哀。
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其實錯誤不在男人和錢,而在于環境。黎華現在還只是一跑工地的小工頭,都能在村兒裏惹上個文鵑,等他真的成了個大老板,且還是個頗具姿色的大老板,還不得有千萬美少女搶着往上貼。
我真的沒有百分百的信心,黎華能抵抗住那些誘惑,眼睛裏永遠只有我一個人。
而我叢優,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姑娘,又有什麽東西,值得讓黎華一直喜歡,值得受到其它人的祝福。
我又一次感覺,我配不上他。準确地說,是配不上他的錢。
回來的時候,我們在小區保衛室取了個包裹,這個包裹來自貴州,起初黎華也沒告訴我是誰寄的,回家以後我看了包裹上的字。雖然沒有寫寄件人的名字,但這一手娟秀漂亮的字,我曾經有幸見過。
我瞪黎華一眼,把包裹撕開,裏面是些土特産之類的東西,不值什麽錢,但是滿滿的心意。
我問黎華,“她這什麽意思?”
黎華說:“不就寄點兒東西麽,看你這大驚小怪。”
“呵,不就寄點東西。”我把包裹摔在沙發上,轉身回了房間。過了很久黎華才進來,問我到底又怎麽了。
我說:“今天是寄包裹,明天就不知道寄什麽了,現在好了,連你家在什麽地方都知道了!”
黎華不高興了,他說:“叢優你這樣是不是也太小看人了。”
“我小看誰了,包裹都送過來了,你敢說不是你自己給她的地址?你敢說我走了以後,你們沒有再見過面?那麽願意跟她見面,你回去找她啊,把她和她爸接出來啊!”
黎華聽我嚷嚷,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摔了房門就走出去,一直到晚飯都沒理我。
我躺在床上憤怒且傷心。我承認,我是醋壇子翻了,我是說話不好聽,但我今天一點都不後悔。
我讨厭看黎華維護文鵑的樣子,文鵑明明白白就是喜歡黎華,那她就是我的敵人,黎華幫文鵑,讨厭!
我再想想,當我在這邊懷着孕不知所措的時候,黎華一邊跟我嚷嚷着很忙,一邊還能抽空和文鵑見面說上幾句,道個別什麽的,我心裏能不窩火麽,我肺都快氣炸了。
哪個女人翻醋壇子,不是因為在乎。我第一次翻的時候,黎華是一邊哄我一邊偷着樂,覺得我在乎他的樣子很可愛。現在時間長了,到底柔情是會改變的,就是黎華也一樣,聽多了就煩了。
遠香近臭這個道理,放在很多東西上都是一樣的。
我開始想,我是不是不該繼續在黎華這邊住下去了。我在這裏住着,他也不能出去工作,每天就是打游戲打游戲,而我因此鬧些沒必要的小情緒,根本原因就是,我們兩個都太閑了。
不在一起的時候,又感覺恨不得跟對方綁在一起,天天見面的時候,又覺得還不如距離産生美能舒服點。
反正我這身體也沒毛病了,于是氣消了以後,跟經紀公司那邊打了個電話,經紀公司讓我下周去面試。
關于這家公司,我已經拖了很久才回複,我又不是什麽大牌,我并不認為人家有要一直等我的必要。既然孩子已經沒了,那以後的生活,還是得按照原計劃,按部就班地進行。
我出去跟黎華彙報情況,他涼涼看我一眼,只問了一句,“你身體這樣能行麽?”
我不冷不熱地說:“我身體沒什麽問題。”
他就不發表意見了。
我們不聲不響地對着坐了一會兒,猶豫之後,我還是問了個問題,我說:“我就想問你一句,你對文鵑到底什麽感覺?”
黎華轉頭看着我,眼神意味不明,可能不知道我到底想表達什麽。
我就直說了,“你對她有沒有過好感?”
黎華微微一頓,我心裏就已經有數了,所以當他說出那個“有”字的時候,我的精神也不算很恍惚。
只是唇角邊綻開一味苦笑,“嗯,我知道了。”
“我不會再跟她聯系了。”黎華補充一句。
我依然點頭,“嗯,我知道。”
有人認為,黎華不應該能看上文鵑。其實沒有什麽應該不應該,在那個環境,那個小山村裏,黎華已經見不到女人了,眼前适齡的就只有文鵑一個,長得既不醜,人品也大方,最重要的是,年輕人都寂寞。
寂寞的時候找個伴,沒事兒聊聊天,經常聊一聊,聊出好感來很平常。
沒有文鵑,以後還會有張鵑李鵑,這都源于黎華太優秀了。對那些無可避免的騷擾,我怕,怎麽不怕,但只是怕也沒有用。
比如那些小朋友的家長,明明知道有些幼兒園作風不大好,可能會傷害孩子,孩子可能會和其它小朋友打架,然後惹出其它的危險來。但這樣就不讓自己的孩子上幼兒園了麽,就因為這個,就一直不允許他去跟小朋友們接觸了麽。
顯然不行,我們不能剝奪其他人,在人際交往中可能獲得的快樂。我們首先應該做的,就是活好自己的。
然後順其自然,不計得失。
我覺得我應該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我再也不想跟黎華計較文鵑的事情。但或許,我們的感情,從文鵑開始就已經有了裂痕。
而我打胎這件事,加深了裂痕。那時候我多希望黎華特爺們兒地甩給一句,“生,生下來是貓是狗我都養”,可惜這種霸氣的措辭,并不是他的風格。
我走了,去一個相對比較遙遠的城市,繼續追尋我的未來,黎華不回工地了,開始進入公司熟悉業務。
好在我們都是踏實的人,認準目标,腳踏實地。他沒有選擇直接拿了他爺爺的家産一步登天,我沒有使用炒作潛規則等手段,急于上位。
然後我們展開新一輪的異地戀。
這次分離,我已經開始不痛不癢了,如果以後我終究是會嫁給黎華的,這點分離也算不了什麽。
經紀公司沒有直接簽我,他們只給我提供了一次機會,推薦我去參演了一部為網絡游戲做宣傳的魔幻愛情短片女主角,然後投放市場,檢驗觀衆對我的接受能力。
這次和我對手戲的,正巧還是演員O。
于是我用打胎之後不足一個月的身體,跳進早春四月,并不溫暖的湖水裏,然後演員O再跳進水裏把我撈上來。
整個畫面後期制作出來是非常唯美的,我們只負責跳的部分就好。但自從貴州回來以後,我的免疫力就明顯下降,之後的幾天,一直是帶着重感冒完成拍攝。
唯一一場親親的畫面,演員O念在我是熒幕初吻,人家沒有要占我便宜的意思,直接跟導演申請借位拍攝。
之後開玩笑跟我說,是怕我把感冒傳染出去。我狠狠地打了個噴嚏,噴了他一臉的口水。演員O用手摸了把臉,咬牙切齒地說:“你是存心的!”
演員O,是我在這個圈子裏,第一個熟悉的大角,也算不上什麽一線男星,就是許多年輕觀衆,應該是熟悉這個人的。
感冒那幾天,我也沒打針,每天用快客撐着。黎華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能聽出我有很重的鼻音,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抱怨了。
做事情,想要回報,就得有付出,不過是感個冒而已。
黎華也不會再在口頭上表達那些沒完沒了地關心,我們并沒有之前那麽忙,之間的通話卻越來越短,短到有些時候,感覺無話可說。
這段感情已經到了倦怠期,只是仗着年輕,以為來日方長的我們,不急于去修補處理。
☆、108 一年的改變
短片,拍攝進程很快,但後期制作很麻煩,所以等市場回應,也得有段時間。說我是短片的女主角吧,也有點牽強,主要這次參演的人數,總共有六個,而我是其中唯一一個女人。網絡游戲麽,是男人的戰場,女人的出場次數并不多。主要就是起個露大腿博眼球的作用。
和攝制組吃散夥飯的時候,演員O問了我一個問題,“你後面到底是什麽人物?”
我微微不解,演員O給我透露了幾句,這次這個短片,屬于合作拍攝,演員O隸屬于一個電影制作公司,他的公司在和游戲公司合作,這次拍攝并沒有拿游戲方多少錢,因為之前主要在做電視劇這塊市場,這個短篇,也是在試水電影制作。
演員O等幾個演員,自然還是有片酬拿的,但是我來之前,沒人跟我提過片酬的事情,我等于是白幹,求露臉。
當然這次拍攝對我而言的價值,絕對是機會大于金錢的,所以我也沒打算計較。
演員O說,“籌備的時候,你這個角色定的是我們公司一姐。”然後又補充一句,“說是沒有檔期。”
我感覺演員O在跟我暗示什麽,這個短篇的拍攝過程總共就這麽幾天,如果說把一個人的戲份單獨抽出來,一天就足以拍完。因為不需要太多演技,大部分都是遠景,偶爾兩個特寫,再忙的藝人,一天時間總抽得出來吧。
我想意思很明顯,演員O覺得,我背後肯定有人在推我。而這個人,我想不到別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李拜天。
但我沒有去問李拜天,如果他沒做過呢。即便他做了,我說幾句感謝的話,意義也不大。還不如裝傻。
之後我回了W市,跟藍恬和薛家正一起吃了頓飯,快吃完的時候,黎華才匆匆趕過來。他已經吃完了,工作上的應酬。
這次我回來,黎華也沒有去機場接我。當然我也不需要他接,這裏是W市,我的老家,我最熟悉的地方,走不丢。我們也不再是剛熱戀的時候,急于在方方面面表現熱情。
黎華喝了點酒,到這邊以後就已經喝不下去了。我問了點藍恬的情況,感覺她适應得還不錯,然後薛家正送藍恬回家,我跟黎華去開房。
我現在暫時還是住學校,沒什麽原因,不好意思住去黎華的家,畢竟還有他媽。其實我曾經想過,我和黎華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可以考慮同居了,深入思考之後,我發現我并不想跟他同居。
我還是習慣并且喜歡一個人過,兩個人膩歪在一起,瑣碎的事情太多了,還容易吵架。
他喝了酒,也不願意跟我廢話,我們兩個也沒什麽好廢話的。各自去洗了個澡,躺倒床上去睡覺。
我躺下之後,黎華挪了挪身體,趴到我身上來,問我:“感冒好了麽?”
我點點頭,臉上沒什麽情緒。
他微微嘆口氣,說了句“頭疼”,然後開始親我。
從我離開貴州,我們就沒有愛愛過。現在我流産一個月的期限也過了,可以搞一搞了。說實話,我真沒大有興趣,但作為黎華的女朋友,為他解決點生理需求,這是我該做的。
我就照着往常一樣,該怎麽着怎麽着。
聽說大多數女人,在生完孩子或者流産以後,第一次愛愛,都會非常地疼,比破處還疼。我這是真的體會到了。
但現在我還沒那麽多常識,我只知道疼,并不知道為什麽會疼。
我感覺飽受煎熬,又不舍得把他推開,我說了一句疼,他也沒怎麽在意。我只能咬牙忍着,等他解決完,然後身體獲得了莫大的解脫。
之後他很快就睡得和死豬一樣了,我去了趟廁所,擦了擦下面流出來的一點點血絲。我想我的身體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這些改變,全部源自于黎華。
他徹頭徹尾地,把我這個少女,變成了一個女人。所以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覆蓋得了的。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要回家換衣服,然後去公司上班。我跟他一起起來,自己打車回學校。晚上再見面,住酒店,第二天再自己回自己該去的地方。
随着時間推移,戀愛變得越來越沒有勁頭,生活腳步的忙碌,讓我們再也沒時間去走那些閑閑的馬路,對生活品質的追求,也讓我們沒心情跑去夜市上,吃遍所有好吃的垃圾食品。他開始變得西裝革履,我越發地衣衫靓麗。
看似越來越登對的兩個人,心卻仿佛越來越疏遠。
我去北京參加游戲發布會,我并非這個游戲的代言人,就是被附帶上的。發布會在一個公司大樓裏,這個會場,是李拜天的地盤,來的時候我不知道。
作為短片中唯一的女性角色,我也得到了媒體的一定重視,第一次被人舉着話筒采訪,我想我表現得還算大方得體,因為媒體會問什麽問題,基本在場外的時候,就有人跟我溝通過了。
被采訪的時候,我看到遠處一身休閑裝扮,十分低調的李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