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胡鸠伸手抹了把臉, 臉頰凹陷不說,眼下一片青黑,眼裏還有紅血絲, 整個人都是萎靡不振的,他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說完他自己也一臉奇怪, “但是我最近工作也沒變多,反倒是上次那個業務跑完之後, 以為提早完成, 這幾天沒有新的業務交接, 我每天就坐在辦公室打盹,難道是睡得太多了?”
胡鸠想起以前大學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很愛睡, 胡媽媽還擔心他睡得太多把腦子睡壞了。
楚非年朝胡娴看了一眼,胡娴走到胡鸠身邊,一手搭在他肩頭,好哥倆的道:“正好我們今天辭職,也不知道以後什麽時候才能見了, 一起去吃個飯吧?”
胡鸠眼睛一亮, 難掩興奮,又偷偷去看楚非年, “可……可以嗎?”
“當然可以。”楚非年朝他笑了一下。
片刻後, 胡鸠看看坐在對面楚非年旁邊的郁星河, 又看看那邊的一個面生的青年,還有段少陽段影帝……
他悄悄伸手捂了捂心口, 總覺得有點頭暈。
其實楚非年也沒有想到這場飯局竟然會有這麽多人,她本來是跟郁星河約好的,結果等到了吃飯的地方, 又多出來了兩個人。
段少陽和詹禹是一起過來的。
“先吃飯吧。”胡娴已經拿起了菜單,“上次來吃的那個姜絲牛肉很不錯,還有那個芋兒雞……”
她一邊念叨着,手指在點菜的平板上面劃的飛快。
楚非年聽見這些都是自己想吃的,于是也就沒有再湊過去,她擡頭看向對面的胡鸠,問道:“你這段時間有沒有碰上什麽奇怪的事情?你這樣子,看起來就像是……”
“被吸幹了。”胡娴抽空插嘴。
胡鸠有些尴尬,連忙擺手,又漲紅了臉,“我……我單身!真的!除了我妹妹和我媽,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
“……她的意思是,你現在就像是被吸幹了生機。”楚非年道。
Advertisement
郁星河伸手,替楚非年将面前的餐具重新用開水燙了一遍,聞言也往胡鸠那邊看了看,道:“你是不是撞鬼了?還是碰上什麽髒東西了?”
“啊?”胡鸠完全沒想到這話能從郁星河嘴裏說出來,以至于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楚非年伸手拿過胡娴手裏的平板,看了看她點的東西,“你點這麽多幹什麽?”
“這麽多張嘴,我就想着多點點。”胡娴道,又嘿嘿笑了笑,“我算着的呢,正好把華林景的工資花了。”
楚非年一聽,沒意見了。
而胡娴看向對面的胡鸠,開始一本正經胡扯起來,“我說出來你可別被吓到了,其實呢,我會一點點那種東西,看在你跟我是一個本家的份上,我才多管閑事的,你說說,最近有沒有碰上什麽奇怪的事情。”
“或者說,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感覺做什麽都提不起勁兒,整個人都疲憊不堪,或者是以前明明游刃有餘的事情,突然就讓你很費勁……”郁星河脫口而出。
楚非年奇怪的看着他,用手肘輕輕撞了撞他,問道:“你還懂這些?”
郁星河恍惚了一下,神色有一瞬間的茫然,倒是旁邊的賀昭,道:“可能是看得多了吧,前段時間他對這些東西還挺好奇的,到處找相關資料看。”
楚非年回憶了一下,之前在華家的時候,郁星河還想學華家的驅鬼術來着。
可能就是那段時間,郁星河接觸了不少這種東西。
她也就沒有再深究,看向了胡鸠那邊。
胡鸠一愣一愣的聽完,又思索了起來。
一直到已經開始上菜了的時候,胡鸠才突然出聲道,“倒是真的有一件事情,我之前還想辭職來着。”
“嗯?”胡娴立刻看了過去。
胡鸠道:“就是周五那天下午我們公司組織了團建,然後當時有一項活動,就是自己親手給自己刻了一塊碑,寫上自己的名字,真實的出生日期,還有卒于哪一天……”
“這怎麽寫?你們公司還能知道自己哪天死啊?”段少陽一臉驚奇問道。
胡鸠搖頭,“死的時間就是寫我們團建的那天,然後再磕三個響頭,老板說這意味着我們告別了過去,從這一刻起開始了新的人生。”
在胡鸠說完這些之後,包間裏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當中。
胡娴動了動嘴,又重新給閉上了,大概是想要吐槽都不知道從何吐槽起。
“你們這是自己找死啊。”郁星河出聲道。
胡鸠嘆氣,“我當時還不想幹,但是公司規定每個人都要這麽幹,要不是這公司就這麽一兩次抽風行為,其他時候還是很不錯的,我真的想辭職不幹了。”
“那你們公司,除了你,還有誰變得和你一樣?”楚非年問道。
胡鸠回憶了一下,搖頭道:“沒有,就我一個,所以一開始你們問的時候,我也沒往這個事情上面去想,其實也不可能吧?畢竟公司那麽多人都這樣做了,但出事的只有我一個?”
“你們當時團建的地點是哪裏?”楚非年拿起筷子。
菜幾乎已經上齊了,大家紛紛拿起了筷子,在從胡鸠那裏得到了地點之後,楚非年就沒有再提起這個話題。
胡鸠也很快的就把這些事情抛在了腦後,興奮的和幾人聊着天。
段少陽和詹禹這次過來,還是為了那部戲。
“既然詹導這麽看重我們星河和非年,不如先說說這拍的到底是什麽戲?不然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能就這麽點頭應了啊。”賀昭道。
詹禹聽着,竟然真的拿出來了一份文件遞了過來,“這是大概的故事梗概,你們可以看看。”
郁星河伸手接了過去,只是一個故事梗概,很快就看完了,他遞給楚非年,眼神示意她要不要看看。
楚非年想着反正這段時間還沒想好要幹什麽,就把劇本接了過來,然而,只是看了幾行,她就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賀昭等人注意到她的反應,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出聲打擾她。
“你想讓我出演的是哪個角色?”楚非年很快擡眼看過去,定定的看着詹禹問道。
詹禹道:“山神。”
楚非年笑了一聲,“行。”
“你這是接下了?”賀昭問道,還有點着急,咱們好歹先看看合同呗。
楚非年道:“這劇本誰寫的?”
“我一個朋友寫的。”詹禹道,“不過裏面有一部分是我潤色過的。”
“能改嗎?”楚非年問的直接,“這裏面有些劇情也太扯了。”
好家夥,合同都還沒簽就先要求改劇本了,這要是傳出去,她楚非年耍大牌改劇本的事情可不得實錘。
胡鸠緊張的看了看四周,很擔心真的有人把這一幕傳出去,那他愛豆的名聲不就得毀了嗎?
“可以。”詹禹一臉的好脾氣,“你想怎麽改就怎麽改,只要你願意出演就行。”
楚非年看向賀昭,“合同的事情我不太懂,你跟他商量?”
之前拖了好久的事情,在今天這頓飯裏就塵埃落定了。
酒足飯飽的時候,段少陽打了個飽嗝,道:“早知道這麽簡單,上次你就該帶着劇本給他們看看。”
詹禹走在他旁邊,聞言笑了笑,将剛剛加上的楚非年和郁星河拉進了劇組群裏。
詹禹:詳細的劇本就在群文件裏,你們自己看看,有什麽意見盡管提。
最後那句話他艾特了楚非年,段少陽和郁星河都明白,這句有什麽意見盡管提只單單針對楚非年說的。
郁星河下午要去趕個通告,楚非年本來想着要去胡鸠團建的地方看看,後來得知郁星河趕通告的地方離那裏不遠,索性直接坐上了郁星河的車。
“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是聖誕節了。”郁星河道。
楚非年本來在打盹,聞言應了一聲,突然睜開眼,道:“之前賀導這部電影說是送去沖獎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原本電影節是在十一月初,發生了些意外耽擱了,推遲到了平安夜。”郁星河道,“你想去?”
賀導這部電影獲得了不少提名,但郁星河這個男二獨獨沒有提名,消息放出來的時候,網上黑粉就已經嘲諷了起來,也等着看唐導那部電影播出之後遭遇滑鐵盧。
楚非年這段時間沒有上微博,都沒注意到這個事情,這會兒拿起手機翻看的時候,事情熱度都已經過去了。
不過,聖納電影節臨近,又時不時的有黑粉和營銷號将郁星河給拉出來嘲諷一通,星河粉都懶得搭理了,由得他們蹦跶。
“不去。”楚非年得知郁星河沒有提名之後,當即搖了頭,“你不是也不去?”
郁星河确實推了邀請。
說話的時候,車子已經到了郊外。
今天下午郁星河是要拍一組照片,就在郊外取景,這邊有一片草地,天氣好的時候,經常會有人專門開車出來放風筝或者野餐。
但最近天氣冷了,來這邊的人很少很少,楚非年一下車,就忍不住輕啧了一聲,“胡鸠他們公司是怎麽想的?大冬天的跑到這裏來團建?”
關鍵是這裏寒風陣陣的,還搞那種團建活動。
人和人之間的腦回路果然是有差別的。
楚非年心想着,脖子上涼飕飕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她微微擡頭,看着站在面前正垂眸替她戴好圍巾的郁星河。
“別走遠了,或者在車裏等着,等我拍完了,陪你一起過去?”郁星河替她将圍巾攏好,低聲問道。
他站在她面前,正好将從那邊吹來的寒風給遮擋住了。
楚非年眼睫顫了顫,第一次想到,其實郁星河身形也是高大那一卦的,只要他想,也能将她完全籠罩住。
她含糊的應了一聲,越過他探頭往草地那邊看,道:“我就在這草地走走,沒事的,早點忙完早點回去。”
這風再繼續吹下去,楚非年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吹傻了。
郁星河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又走過來往她口袋裏塞了兩片暖寶寶。
楚非年捏着口袋裏的暖寶寶,在草地裏漫無目的的走。
這片草地很大,一邊是公路,另外一邊擡眼看過去能夠看見有建築,聽說那裏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已經廢棄有好幾年了,工廠廢棄之後,除去天氣好的時候,這邊幾乎就沒什麽人來了。
而這段時間天氣幹冷,楚非年從草地上走過去,越往工廠那邊走,腳邊的草就越高,起初還只是不到她的鞋面,後來漸漸到了她的腳踝、膝蓋……這邊踩着的泥土也明顯濕軟不少。
“喂!別往那邊走了!快回來!”後面傳來呼叫的聲音,被風吹着有點模糊。
再加上楚非年還戴着一頂針織帽,連耳朵都嚴嚴實實捂着,那聲音就更加模糊了。
她回身看過去,看見那邊有人朝自己招手呼喊,大概是郁星河合作的工作人員。
楚非年想了想,也打算回去,可在她要擡腳往回走的時候,一股涼意從她的腳腕上往上竄,她頓了一下,低頭看過去,只看見兩只青白的手正牢牢的抓着她的腳腕,在她低頭看過去的時候,那兩只手突然開始用力,想要将楚非年拉走。
然而……
兩只手用力到手背青白的皮膚都開裂了,青黑色的血液從傷口流出來,可楚非年還是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弄髒了我的鞋,我就殺了你。”楚非年垂眸看着,冷冷開口。
那兩只手“咻”的一下縮了回去,消失不見。
楚非年輕哼了一聲,正想要往那兩只手消失的方向追過去,郁星河的聲音傳了過來。
“非年!”
片刻後,楚非年回到了車子裏,身上的寒氣漸漸被驅散,郁星河坐在她旁邊,從保溫杯裏倒出來一杯熱水遞給她,“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
楚非年應了一聲,看見他身上妝都還沒卸,問道:“拍完了?”
“還有一點。”郁星河道。
他外面穿着一件長款的羊絨大衣,可內裏只有一件襯衣,襯衣的扣子還得解開,站在外面寒風裏拍,楚非年看着都冷。
現在他就是進來暖暖,過一會兒再出去接着拍。
楚非年接過熱水,自己沒喝,遞到了他嘴邊,“你嘴唇都紫了。”
郁星河怔怔的看了她一下,連忙伸手把水杯接了過去,自己一口氣喝了,還好保溫杯的水不是滾燙的開水,只是,不知道是在外面被風吹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他的耳尖都是通紅的。
“那個……”郁星河道:“胡娴是跟着你一起來的嗎?”
“沒有啊。”楚非年搖頭,“如果她跟着一起來了,不會在你面前隐形。”
都是熟人,沒必要。
郁星河聽着她的話卻愣了一下,緊接着臉色微微有點發白,“那剛剛跟你一起在那邊的女人是誰?”
“誰?”楚非年挑眉。
“一個跟胡娴差不多高,穿着紅裙子的女人,就站在你旁邊。”郁星河一邊說着一邊比劃,可在看清楚非年的表情後,他徹底沒有了聲音。
楚非年沒騙他,她明明是一個人過去的。
但郁星河也并沒有看錯,因為剛剛楚非年在長草區那邊的時候,身邊确實還有一個女人,只不過隔得太遠了,不少看見了的工作人員都沒有看清那個女人的臉。
郁星河道:“這麽冷的天,她就穿着一件紅色連衣裙,我以為是胡娴,畢竟她也不怕冷。”
楚非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她的腳腕上倒是沒有留下什麽痕跡,“風太大了,吹得我頭暈,但這裏肯定有東西,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胡鸠那邊有胡娴看着,到時候甕中捉鼈也是一樣的。”
胡娴今天下午之所以沒有跟着一起過來,就是因為楚非年讓她偷偷跟在了胡鸠身邊。
很快的,郁星河又下了車,去把剩下的都拍了。
在他們收拾了東西要離開的時候,負責服裝道具那邊卻出了問題。
“這誰塞進來的?”服裝助理手裏拎着一條紅色的裙子,出聲問道。
風一吹,血腥味就吹散開了,楚非年聞到空氣裏飄散的血腥味,還沒出聲,旁邊郁星河就握住了她的手,壓低了聲音道:“這好像就是那個女人身上的。”
就在這時候,之前最先出聲呼喊楚非年回來的工作人員也出聲道:“我好像見過,之前不知道是誰穿着這條裙子,和楚小姐一起在那邊,楚小姐應該知道那是誰吧?”
楚非年眼皮子跳了跳,應了一聲,道:“給我吧,我幫她帶回去。”
紅裙子有人認領,其他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找了個袋子裝起來,就遞給了楚非年。
楚非年拎着上了車,其他人也很快收拾好了,賀昭跟那些人打了招呼之後,就讓小高開車離開。
車子裏開着空調,溫度比外面要高,漸漸的,車裏就彌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賀昭伸手拿起小高放在車子前面的香氛,問道:“小高,這香氛是不是過期了?味道怎麽這麽難聞?”
“不會吧?”小高剛将車子開進市區,道:“這香氛我前幾天才剛換上的,日期還新着呢,要是真壞了,應該能拿去……”
她話還沒有說完,視線無意中在後視鏡一掃,下一刻,原本穩穩當當開着的車子突然就在路上漂移起來,将後面的車子都吓了一跳。
沒多久,車子停在路邊,郁星河戴上了口罩,賀昭陪着小高下了車配合交警調查,小高臉色發白,滿腦子都是剛剛從後視鏡裏看見的那個女人,但是又沒法說給交警聽,只能配合着做了酒駕測試等。
确定小高沒有酒駕,交警又查看了一下行車記錄儀,正在訓話的時候,楚非年突然從車子裏探出頭,手裏拎着一個紙袋,她晃了晃紙袋,朝交警道:“警官,我要報案。”
“報什麽案?”賀昭和小高猛地轉頭看向她。
楚非年神色沒變,“兇殺案。”
于是,本該開回住處的車子,在等來了警車之後,又掉頭開回了之前取景的地方。
來的還都是楚非年的熟面孔,當初小區那對祖孫倆的案子,是楚非年去報的案,那時候給了她一碗泡面的小民警已經進了刑警隊,後面因為跟楚非年幾次接觸,也算是知道了一些特殊案件。
這一次,因為楚非年提前找姜越說了事情,趕過來的警隊負責人就是當初那個小民警。
有小民警在,很多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至少楚非年不用解釋紅裙子哪裏來的,也不用解釋為什麽她會知道這草地裏埋着一具女屍。
楚非年将那件紅裙子交了出去,警犬嗅了嗅,在草地裏跑了一圈,很快就在一片地方停了下來,用爪子刨着地。
那裏離楚非年之前去的地方并不遠,大概就是那雙青白的手離開的方向。
其他人很快就跑了過去,根據警犬搜查到的位置挖了起來,沒多久,挖出來一個行李箱,行李箱中塞滿了殘肢。
楚非年跟着去了一趟警局,象征着做了一下筆錄,小民警送她出來的時候,小聲道:“楚小姐,如果有什麽別的線索,請聯系我們。”
“當然。”楚非年點頭。
郁星河一直等在外面,看見她出來立刻站了起來,遞給她一杯熱牛奶。
楚非年喝了一口,皺眉,“想喝冰的。”
片刻後,她捧着一杯冰可樂,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這才滿足的眯了眯眼睛。
“那片草地天氣好的時候,有不少人過去,野餐或者帶着寵物過去,如果那時候屍體就已經埋在那裏了,被狗翻出來的可能性很大。”郁星河思索道。
但一直都沒有被翻出來,再加上法醫那邊給的大概死亡時間,行李箱裏的受害人死亡時間應該就是天氣變冷後這段時間。
楚非年随手摸出一把松子,道:“行李箱裏可不止一具屍體。”
郁星河眉心一跳,“那胡鸠的事情……”
“這就得問她了。”楚非年把捏開口的松子放進郁星河手裏,往另一邊看了一眼。
穿着紅色裙子的女人漸漸顯現,似乎是有點怕楚非年,拼命往車門的方向縮。
楚非年看見了,輕嗤一聲,道:“現在知道怕了,怎麽之前那麽大膽子敢恐吓我們小高?”
前面開車的小高再次看見女人出現,也知道女人很可能是行李箱的受害人之一,或許也因為楚非年在,她也沒有那麽害怕了,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有點委屈。
吓得她差點出了車禍。
女人的五官秀美,頭發齊肩,發尾有着小小的弧度微卷,耳朵上還戴着一顆珍珠耳釘,哪怕她這會兒已經不是個活人,可還是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