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四十三具就只剩下三具?”楚非年挑眉, 道:“那還不是最糟糕的。”
最怕的就是四十三具走屍最後只剩下一具,就像是養蠱一樣,剩下來的唯一那個勢必是最兇狠的。
不過, 跑走的那三具肯定也棘手就是了。
“這三具肯定也兇,小楚, 你要是發現有不對的,記得聯系我們。”楊大師擠過來半張臉, 朝楚非年叮囑。
楚非年應了一聲, 她正在排隊, 前面還有好幾個人,都等着吃甜筒,不遠處是一個游樂場, 門口有各種小吃,再對面是一個廣場,楚非年剛帶着胡娴從那邊電影院出來。
胡娴很喜歡自己的本體狀态,能不化成人形她就不化成人形,不過, 今天主要目的是出來陪着楚非年玩耍, 為了方便,她還是化出了人形, 就跟在楚非年身邊。
就在這時候, 楚非年餘光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轉頭看過去,發現确實就是上次見過的林景, 于是朝姜平那邊道:“我先挂了,有什麽問題随時聯系吧。”
說完她也沒等姜平那邊反應,直接挂斷了視頻。
倒是姜平那邊, 楊大師還在拼命把臉往手機上面湊。
姜平也不客氣,用手指勾着他的後衣領将他往後面拉,“已經挂了,你還在看什麽?”
“剛剛好像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楊大師被拉的站起來,臉上露出疑惑,一邊嘀咕着,一邊伸手想要找自己的手機。
姜平看着他轉頭到處摸索,問道:“你在找什麽?”
“找手機呢,我手機去哪了?明明剛剛還拿在手裏來着……”楊大師伸手摸了摸腦袋,“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太好了。”
姜平看看自己手裏的手機,這手機就是楊大師的,剛剛他過來伸手就拿走了,還搶占了楊大師的鏡頭。
“确實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平常沒事多吃點補腦的。”姜平把手機塞進他手裏。
楊大師連忙接過來,也顧不上和他扯皮,打開了微信群,在記錄裏面找到了一組照片,指着照片上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道:“剛剛我好像看見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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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林景?”姜平挑眉,“華家最有天賦也死得最早的那個老祖宗,你說你看見他了?”
“我也不确定。”楊大師摸腦袋,“就好像一晃而過,看見一雙眼睛挺像的,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頓了一下,他又道:“嗐,其實也不用擔心,如果真是這家夥,小楚也在那裏呢,他自己撞到了小楚的手上,可沒好果子吃,也給我們省了事。”
楊大師對于楚非年的能耐很有自信。
姜平看着照片上的青年,問道:“華家那邊還沒有确定好?”
楊大師:“什麽?”
“那些殘肢的身份,跑掉的那三個到底是哪三個也不知道?”
“還沒消息。”楊大師将聊天信息滑到最底下。
姜平皺着眉頭,突然轉身就往外面走。
楊大師擡頭看他,問道:“你去哪?不跟我們一起走了?”
他們現在還在華家這裏,剛剛和楚非年聯系,還是靠着那對雙胞胎房間裏的信號,雖然在找到那些殘肢之後,已經有一部分陸陸續續離開,他們也打算要走,只是姜越那邊還沒有處理完,還得再等等。
“我先去找楚非年。”姜平道。
楊大師聽着,也沒再多說什麽。
姜平一個人開着車離開了華家往A市去,在車上的時候,他瞥了一眼自己放在旁邊的手機,皺了一下眉,還是點開了微信,正打算邀請楚非年進入視頻聊天的時候,手機屏幕一黑,沒了反應。
姜平眉心一跳,緩緩擡起頭,從後視鏡裏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後座的男人。
男人懶散的靠在後座椅背上,雙手交握着擱置在膝蓋之間,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是你。”姜平勾唇笑了一下,神色依然溫和,可原本伸出去想要操控手機的手慢慢收了回去,扶住方向盤,另外一只手順着方向盤緩緩往下落。
“本君上次就說過。”男人慢慢開口,“你那些小手段只會惹人厭煩。”
姜平手一顫,臉上神情不變,“至少能讓閻君厭煩也算是我的本事了,多少人想見閻君一面都是奢侈。”
車子依舊在往前行駛着,走的還是下坡路,前面就是一個拐彎口,一邊是山壁,另外一邊是懸崖。
姜平扶着方向盤的手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可方向盤仍舊穩固不動。
在車子急速沖下懸崖的那一刻,後座上的男人身影漸漸消失不見,只留下輕描淡寫一句:“好好的老鼠你不做,偏要來挑戰本君的脾氣,那本君就成全你。”
懸崖底下,一聲轟鳴爆炸,一顆佛珠飛落出來,在地上滾動了一段距離後停下,裂開成了兩半。
此刻還在游樂場的楚非年,讓胡娴繼續在這裏排着隊等甜筒,而她離開了隊伍朝林景那邊走去,伸手在林景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林景?”
林景戴着口罩,聽見聲音的時候轉身看了過來,看見同樣戴着口罩的楚非年時,他也一眼認了出來,臉上露出笑,“楚非年,好巧啊。”
“是好巧。”楚非年看了看他的四周,發現他是一個人過來的,手上拿着的不再是那個保溫杯,而是一瓶礦泉水,那個小小的行李箱也不見了。
“你也來這裏玩?”楚非年問道。
林景搖了搖頭,有些羨慕的看了看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道:“我是來找工作的,聽說這裏有招聘,所以過來試試。”
他一邊說着話,一邊将另一只手裏握着的傳單遞給楚非年看。
楚非年把傳單接了過來,一邊看一邊問:“找工作?你之前不是說家裏人托人幫你在A市找了一份工作?”
“啊,是的。”林景點頭,伸手撓了撓頭,道:“但是我過去的時候,每天好多人來找我,圍着我拍照,還有人問我要不要當簽約當明星,我倒是沒什麽影響,但是已經影響到了其他同事,所以只能辭職離開了。”
頓了一下,他又道:“我在住的地方待了幾天才出來的,好像現在認識我的人已經沒有那麽多了,其他人也說,等再過段時間,大家就會徹底忘記我了。”
“既然有人找你簽約當明星,你沒答應啊?”楚非年問道,目光在傳單上面發現了一行挺有興趣的招聘,當即仔細看了起來。
林景搖頭,神色認真,“我覺得那個對我來說天虛無缥缈了,而且,我看了網上好多明星不管做什麽都被人盯着,去哪裏都還要帶着保镖,我不喜歡,我就想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就好了。”
楚非年點頭,将傳單還給他,問道:“你來面試哪個崗位的?我正好也想找工作。”
“還不知道呢,反正只要他們願意要我,幹什麽都可以。”林景笑了笑,因為戴着口罩的緣故,只能看見他的眼角微微彎了彎。
大概是因為生病身體不好的緣故,以前也常在家裏養病,林景的膚色很白很白,可他的眉眼又都黑沉沉的,眼睫毛也長,眼睛微微一彎笑起來的時候,還真的挺好看。
也有難怪之前郁星河拍了那張照片之後,網上那麽多網友嗷嗷喊着求他也出道了。
楚非年道:“我覺得這個工作不錯,我們一起去試試?”
她伸手,指尖在剛剛仔細看過的那一道上面指了指,擡眼看着林景。
片刻後,胡娴買了三個甜筒,楚非年拿了一個給林景,兩人朝工作人員打聽了一下,很快就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人很少,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姐姐問道:“你們都是來應聘的?”
“不……”林景剛想否認,他還以為只有楚非年和他一起來應聘的。
誰知道話還沒有說完,在路上已經聽楚非年說了的胡娴就積極舉手,點着腦袋,“是的,我們都是來應聘的!”
“行,你們先填一下表格。”小姐姐一邊說着,一邊抽出來三張表格遞給三個人。
正好這辦公室挺空曠的,也沒有什麽人,楚非年三個分開找了張桌子埋頭填寫了起來。
小姐姐貼心道:“只要填你們會填的就行了,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你們不用太擔心。”
第一個空格就是名字,楚非年刷刷就寫了上去,性別也很OK,民族也是,可到了要填寫出生日期的時候,她卡殼了。
于是擡頭看了看那邊的小姐姐,見小姐姐沒往這邊看,她立刻往旁邊挪了挪,挪到了林景的旁邊,正想看看他填的是哪一年,她照着填就好了,誰知道這一瞥,林景這一行也空着的。
“你這個怎麽不寫?”楚非年指着那一行小聲問道。
胡娴立刻把腦袋湊了過來,“哪裏哪裏?你們哪裏不會寫?問我!”
于是楚非年和林景很快就把腦袋探到了胡娴那裏,眼見着胡娴已經寫好了大半,兩人擡頭,朝胡娴露出一個“厲害”的眼神,胡娴得意的差點沒收住尾巴。
楚非年坐回去填出生年齡的時候,胡娴朝林景問道:“怎麽你也不會填啊?這個你就如實填就行。”
林景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其他的有點不太明白。”
“哦。”胡娴恍然,也沒有再多想。
很快的,三張表格交了上去,小姐姐大概看了看,擡頭笑道:“你們都是同一年同一個月出生的啊,1號2號3號,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嗎?這也太有緣了。”
楚非年三個齊齊點頭。
有緣啊,當然有緣,要不是她和林景機靈,估計小姐姐看見的就是三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了,那就更有緣了,說不定還能組個三胞胎。
“你們坐着等等,我把表格拿過去,很快就有人會來面試的。”小姐姐道,在往外面走的時候,她腳步頓了一下,伸手指了指臉,善意提醒:“待會兒面試的時候記得把這個取了哦。”
很快的,就有一個看起來年長一些的女人過來了,手裏拿着三張表格,“你們就是來面試鬼屋員工的嗎?”
原本背對着她的三個人齊齊轉身,點頭,“是的。”
女人一眼瞥見楚非年那張臉,腳步頓住了,不只是她,還有跟着她後面一起過來的小姐姐也是瞪大了眼睛。
片刻後,小姐姐和女人臉上都有難以掩飾的興奮和激動,但女人明顯要理智一點,輕咳了一聲,将三杯水分別推到楚非年三個面前,問道:“那個,年……楚非年,楚非年是吧,胡娴,林景?”
等三人點了頭。
女人問道:“你們确定是來應聘鬼屋員工的?你們知道要做什麽嗎?就是平常幫忙整理鬼屋布置,最主要的還是裝鬼吓人。”
“我們知道。”楚非年點頭,眼裏有着細碎的亮光,她朝女人道:“裝鬼吓人我最擅長了!”
“我也!”胡娴舉手。
旁邊的林景比較內斂,微微笑了一下,“我這臉色往暗處一站就挺吓人了。”
“別這樣說……”小姐姐激動地小聲反駁。
要不是還謹記着自己是在工作,她現在早就已經舉着手機瘋狂在姐妹群裏尖叫了。
年年說要找工作是真的!
更重要的是,她馬上就要和年年成為同事了!
她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小姐姐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疼得差點哭出來。
“那個,你們是認真地嗎?”女人似乎和小姐姐一樣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甚至還往三人背後看了看,道:“如果是在拍什麽節目,其實可以和我們事先商量的,我們不反對拍攝。”
“沒有節目。”楚非年道,“我們是真的來找工作的,聽說還包吃?那我們可以叫外賣嗎?”
頓了一下,她又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員工餐我不喜歡的話,我能申請自己叫外賣嗎?”
“當然可以。”女人笑着點頭,“公司這邊會給你們準備員工餐,如果你們不想在公司吃,每個月有五百塊的夥食報銷費用,記得申請就好。”
等雙方确定的差不多了,兩個人激動的心情也終于緩和了一點,女人看向林景,放輕了一點聲音,問道:“林景,你确定你的身體狀況,在鬼屋工作沒問題嗎?其實我們公司還招聘其他崗位的……”
“對對對!”後面的小姐姐立刻遞過來一張傳單,“這上面寫着的我們都還招人,你要是有哪個崗位不明白的,也可以直接問我們。”
楚非年看着這兩人對待林景的态度,倒是很能夠理解。
畢竟林景這病恹恹的樣子,看起來進了鬼屋雖然也能夠吓人,可是也非常讓人擔心他會不會也被吓出毛病來。
“沒關系的。”林景道,“如果有需要,我下次會帶一張體檢表過來。”
“那就再好不過了。”女人放心的點頭。
于是,三人的面試很容易就通過了,約定好下周一就能過來上班之後,在楚非年要起身離開之際,小姐姐提醒道:“下次記得帶一張寸照過來,或者下次過來的時候,也可以順便直接在我們游樂場那邊拍了,員工免費的。”
“好的,謝謝。”楚非年道謝,心裏感嘆小姐姐可真體貼。
已經提醒過他們好多地方了。
臨走前,楚非年順便還和她們合照了一張,留下了簽名,并且約定不要把這件事情給說出去了。
雖然找了工作,但楚非年也沒忘記在游樂場玩一圈,順便拉着林景一起,在将游樂場各種刺激的項目挑戰了一遍後,證明了林景的身體确實是沒有問題的。
而鬼屋被他們留在了最後,三個人站在鬼屋門口,發現人真的很少。
“怎麽人這麽少?”胡娴探頭看了看,嘀咕道。
正好旁邊有一個在玩手機一起等待的,聞言擡頭看過來,道:“鬼屋還不就是那些老把戲,沒有什麽新意,大家都玩膩了,也就是每年萬聖節的時候人稍微多一點,也好玩一點。”
那個時候,不只是游樂場鬼屋裏的鬼,整個游樂場都是鬼。
大部分都是游客化妝扮演的,有動漫裏的恐怖角色,也有電影裏的經典恐怖角色,僵屍也有,吸血鬼也有,總之十分好玩。
很快的,等楚非年三個進了鬼屋,沒多久,三個人從裏面出來,面面相觑,神情平靜且無聊。
“果然還是要靠我們啊!”胡娴叉腰,道:“大人,等下周我們工作了,保管吓得他們屁滾尿流!”
林景看了看楚非年,又看了看胡娴,也學着胡娴的樣子一叉腰,“屁滾尿流!”
林景已經有了手機,楚非年和他重新互換了聯系方式,約好下周一見面後就分開了各回各家。
楚非年和胡娴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郁星河也才剛回來了不久。
前幾天他去了隔壁市跑通告,這一次回來還帶了楚非年垂涎已久的一家馬卡龍。
那家甜品店每天上午十點才開門營業,而她家的馬卡龍又很是火爆,通常十一點過去就已經沒了,其他的面包和甜點,當天賣不完第二天就會打折出售。
楚非年自從吃過一次後就惦記了好久,這一次郁星河讓人去給她買了,順便給她帶了回來,每種口味都買了兩個,只有一兩種特別搶手的,去買的時候就只剩下一個了,于是也只買了一個。
“我下周就要去上班了。”楚非年一邊吃着馬卡龍。
她也不會覺得膩,配着苦茶一起吃,一口一個一口一個十分痛快,滿足的眼睛都微微彎了起來。
郁星河還沒來得及詢問,賀昭已經看了過來,一臉驚訝,“你真去找了工作啊?做什麽的?在哪裏上班?福利怎麽樣?你跟我說說,我讓人去打聽打聽,免得你被騙了。”
“在游樂場裝鬼!”胡娴道。
自從楚非年找回身體之後,她再也不用幫着楚非年處理食物了,沒有了那些功德,每次楚非年吃東西的時候,胡娴都覺得嘴巴格外寂寞。
她就是想念從前幫着楚非年處理那些食物的時候了。
等楚非年将她的新工作解釋了一遍之後,郁星河想起來了當初被吓到暈厥過去的楊遲,想了想,最終只是朝楚非年叮囑了一句:“悠着點,別把人給吓沒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楚非年道。
在這期間,楚非年得到了一張身份證,順便還和胡娴一起去做了個體檢。
她雖然活了這麽久,但該有的體溫呼吸都還是有的,實際上只要她不說,哪怕是去了醫院檢查,也根本查不出什麽異樣。
至于胡娴,一個障眼法就能夠解決的事情。
很快到了周一這一天,郁星河在昨天下午就離開了,說是接了一個綜藝,要去錄綜藝,雖然也是在本市,但明天一大早節目組就會直接抗着攝像來拍攝,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郁星河就連夜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住。
明天節目組也會直接去那邊找他。
楚非年和胡娴早上坐車去了游樂場,大早上,上班的點,不管是公交還是地鐵,人都不少,如果坐的士,路上車流擁擠,還是得堵車。
想了想,她們還是去坐了地鐵。
地鐵上人擠人。
胡娴小聲嘀咕:“早知道就變成狐貍走了。”
楚非年朝她看了一眼,沒說話。
“當然了,我絕不會抛下大人獨自走的!”胡娴立刻道。
從她們住的地方到游樂場,中間坐地鐵大概需要十分鐘左右。
沒有位置,楚非年就站在一邊,低頭玩手機,也不用抓着什麽,胡娴就在她旁邊看,在楚非年打出一張麻将,下一圈又給摸了回來的時候,她反應比楚非年還大,氣得跺腳。
可某一刻,她突然不動了。
“怎麽了?”楚非年剛好結束一把,她玩的是血流模式,就是要把牌摸完才算是結束,在把牌摸完之前,只要是有胡的那張牌就可以不停的重複胡牌。
楚非年前面一直在放炮,結果最後一張牌讓她來了個自摸,本來就是清一色單吊的一張牌,翻了十六番,自摸就翻到了三十二番,她摸到的又是最後一張牌,海底撈月再翻就是六十四番。
一張牌将其他三個人的豆豆全部贏了過來,楚非年出了口氣,心情正好,可本該歡呼的胡娴沒有動靜,她就注意到了不對,轉頭看了過去。
胡娴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有眼裏劃過一絲狡詐。
楚非年微微挑眉,往後面緩緩靠了一點,瞥見了那只貼在胡娴屁股後面的手,順着那只手往上面一看,看見一個長得還算周正的男人。
男人注意到楚非年的視線,朝她看了過來,沒有心虛也沒有驚慌,完全就是有恃無恐,甚至還朝楚非年挑釁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