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楚非年嗤笑了一聲, 慢慢收回視線,也沒吭聲。
她是戴着口罩的,胡娴沒帶。
那個男人見楚非年沒吭聲, 以為她和胡娴一樣都不敢說什麽,于是更加的大膽, 借着地鐵停下的時候,有人上車下車, 他順勢就往楚非年這邊靠了靠, 那只手往楚非年這邊伸了過來。
伸手的時候, 男人目視着前方,單看他的表情絕不會讓人發現他手底下在幹着什麽龌龊事。
男人的手往前伸了沒多遠,就碰到了一片柔軟的地方, 他眼裏流露出喜色,收攏手指抓捏了幾下,很快就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
手裏的柔軟确實軟乎,只是肉不多,他只稍微用力捏了捏就碰見了硬硬的骨頭, 但最奇怪的是, 觸手并不是溫熱的感覺,相反還是冰冷冷的。
男人摩挲了一下手指, 還濕漉漉的。
好奇怪。
他心裏思索着, 狀似不經意的往那邊看去, 結果這一看,就看見一張慘白浮腫的臉, 那張臉在他看過來的時候還朝他咧嘴笑了一下,笑出一口尖利黑乎乎的牙齒,牙齒間纏繞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細細長長的舌頭從那張臉的嘴裏伸出來, 纏上他的手指一路往上。
“啊!”撕心裂肺的一道尖叫沖破男人的喉嚨。
男人踉跄着往後退去,那只手還舉在面前,僵硬着不敢動彈,他嘴裏不停的發出驚恐叫聲,大喊着:“有鬼!有鬼!”
地鐵上人本來就不少,大家擠站在一起就已經不太美妙了,他這一下往後撞,撞的那一片人往旁邊挪,人撞人,還有站着的人被撞的趴進坐着的人懷裏。
“怎麽回事?”
“有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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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裏頓時一片罵罵咧咧的聲音。
而楚非年和胡娴站着的這邊,因為男人的倉惶後退,導致這一片空出了不少空間,甚至還有人因為男人指着這邊喊有鬼,也覺得後背發毛,往旁邊悄悄挪了挪。
楚非年和胡娴站在那裏巋然不動。
“哪裏有鬼啊?是不是發病了?”有人小聲議論。
而楚非年和胡娴已經施施然下了地鐵往出口去,後面男人被控制帶走也不是她們要管的事情了。
一出去,胡娴就嗤嗤笑出了聲。
楚非年瞥她一眼,“這麽開心?”
“還好。”胡娴道,但臉上笑可一點沒收住,要不是現在是人形,她的尾巴保管已經在身後晃悠起來了,她悄悄道:“我在他手上留了點東西。”
都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狐貍精的屁股就能随便摸了嗎?
胡娴得意的哼哼。
而等那個男人恢複平靜去到公司裏的時候,發現所有人在靠近他幾步遠的時候就會皺眉避開,還有人飛快的跑走嘔吐聲都憋不住的。
男人臉色鐵青,只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在和他作對,等他坐到自己的工位上,這種情況并沒有好轉,甚至于,他發現不少人在經過這邊的時候都會遠遠避開他的工位。
就好像……稍微靠近一點就會碰上什麽髒東西似的。
就連坐在他旁邊工位的同事都把椅子盡量往旁邊挪了。
“你們有完沒完?!”男人徹底忍不住,将文件夾一摔,怒吼道。
辦公室裏鴉雀無聲。
男人又罵了幾句,這才重新埋頭打算工作。
直到和他關系還算不錯的同事給他發來了消息。
“你也別太生氣了,就是你身上那味道實在是太重了,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記得你以前身上沒有那個味道的。”
“你什麽意思?什麽味道?”男人一頭霧水。
對方正在輸入顯示了好久,那邊才發過來兩個字。
“狐臭。”
終于,在上司都隐晦提醒他去處理一下這個事情之後,男人只能漲紅了臉匆匆跑去醫院,這一路上又挨了不少的嫌棄和冷眼。
等到了醫院,醫生一檢查,卻告訴他他沒有狐臭,至于那股味道,是來自于他的手。
男人瞪着自己手,早上在地鐵上揉捏那張臉的情景再一次在他眼前浮現,他好不容易努力忘卻的那些觸感和驚吓又洶湧而來。
“可能是你碰了什麽東西沾上的味道,可以試試回去用水或者肥皂洗一洗,不過,有些東西的氣味沒有那麽容易洗掉,多洗幾次就好了,或者等時間過去它就消失了。”醫生道。
可半個月後,男人沖進醫院,朝醫生哭喊着:“截肢!我要截肢!”
把這只手剁掉,那股味道就沒有了吧?
楚非年從胡娴那裏得知她幹了什麽後也只是挑了一下眉梢,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抛在了腦後。
她們在游樂場門口跟林景碰了頭,一起去到了鬼屋那邊報道。
鬼屋這邊早就接到通知,知道會有三個新員工來報道,确定了三人入職之後,就帶着他們去了化妝室那邊。
“以後你們就在這裏準備,道具什麽的這裏都有……”帶他們過來的人簡單說了一下就離開了。
因為是工作日的緣故,游樂場裏人并不多,鬼屋這邊尤其冷清。
除了楚非年三個人,鬼屋只有一個老員工在,老員工已經在換衣服了,楚非年三個走到化妝臺那邊,翻了翻那些化妝用的東西,楚非年道:“我就不用了。”
她就是懶得化完妝後卸妝。
“我也不用。”胡娴道。
林景笑了笑,道:“我這張臉往鬼屋裏面一站就挺吓人的。”
于是三人紛紛省了化妝這一步,跑去找了衣服穿上。
“這是鬼新娘的衣服,大人,您試試?”胡娴捧着一套鬼新娘的衣服遞給楚非年。
楚非年也不挑,很快就去換上了。
等老員工出來的時候,發現三個新人已經不在了,“動作這麽快?”老員工伸手撓了撓頭,嘀咕完就也往鬼屋那裏走了。
楚非年找到鬼新娘在的區域,往床上一坐,下一刻,她的魂魄就從身體裏走了出來,興味的笑了一下,往外面溜達去了。
楚非年剛走沒多久,就有一個女生舉着自拍杆走了進來,她是跟游樂場有合作的一個主播,平常播的主要也就是試膽之類的項目,包括但不限于去各地的鬼屋打卡。
游樂場這一次特意邀請她合作,就是想要讓她來鬼屋直播,假裝被吓到,然後吸引游客過來。
主播為了讓恰飯的效果不是那麽明顯,從進來開始,就一副什麽也不怕的樣子,甚至在老員工淌着血淚沖過來的時候,她還嘻嘻笑着伸手怼開了員工的臉,朝鏡頭前的觀衆道:“唉,其實鬼屋裏的項目都差不多,一樣的,我知道那是假的,沒意思,我都玩膩了。”
“+1!”
“+10086!”
“主播666~”
“……”
彈幕十分配合,甚至已經有觀衆催促她趕緊結束,好去市區外一棟鬼屋探險。
主播道:“別急啊,這不在走了嗎?前面這布景應該是鬼新娘了,我一看這布景就知道,鬼屋套路一樣,布景都差不多……等我帶你們去看看鬼新娘長得好不好啊。”
她一邊說着,一邊往鬼新娘那間房間走了進去。
楚非年察覺有人靠近她的身體,于是也溜達了回來,隐了身形跟在後面,瞅瞅女生,又瞅瞅她舉着的手機,恍然明白過來她是在直播。
就在這時候,女生已經看見了被床幔遮擋的鬼新娘。
“看看,鬼新娘就在那裏坐着呢,雖然知道是人假扮的,但我還是有點緊張,鬼新娘見過不少了,不知道這個好不好看……”主播一邊和彈幕插科打诨,一邊在心裏思索着也應該表現出受到驚吓的樣子了,希望這個鬼新娘給力一點。
這麽想着,她已經站在了床前,看了一眼彈幕,道:“準備好了嗎?我要拉開床簾了。”
“GKDGKD!”
彈幕不停催促着,主播将攝像頭一轉,轉向對着床那邊,她慢慢的伸手過去,在彈幕已經等得不耐煩那一刻,猛地一下拉開了床簾。
床裏布了燈光,紅色的光和紅色的床,落在楚非年的臉上有些模糊不清。
“還挺好看的!”
“這是我跟着大膽跑了這麽多鬼屋見過的最好看的鬼新娘!”
“我怎麽瞅着有點眼熟?”
“按慣例這鬼新娘是不是會突然睜開眼睛撲過來?”
“……”
雖然是工作日,但大膽的粉絲不少,再加上其中有不少是上班時間摸魚的社畜,打瞌睡容易被老板發現,不如偷偷看點刺激的直播,因而直播觀看人數還不少,破了十萬。
就在彈幕猜測着鬼新娘的反應時,鬼新娘卻遲遲沒有動作,仍舊挺直了身體坐在那裏,臉在紅光的照耀下有些詭谲,楚非年還抹了一下口紅,将嘴特意塗成了櫻桃小嘴的樣子。
主播都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準備,要等鬼新娘突然睜開眼的時候假裝被驚吓到了。
結果等了半天沒反應。
楚非年就隐身站在主播旁邊,興致盎然的看着彈幕,并沒有要回到身體裏去的打算。
“怎麽回事?難道是假人?”
“這燈光打的,看起來像真人又不像是真人。”
“大膽大膽上前去摸摸!”
“……”
有觀衆直接給了打賞,催促着主播大膽往前去看看到底是真人還是假人。
主播先道了謝,然後又将攝像頭轉換回來對準自己,而她背對着鬼新娘,舉着手機,這樣就能全都入鏡了。
“好怕鬼新娘在這時候突然睜開眼哈哈哈……”
主播一邊說着,一邊湊近了去看,“好像是真的?”
她嘀咕着,伸手摸了摸楚非年的臉,“好軟!是真的!就是沒什麽溫度?姐姐?小姐姐?嗨咯?請問你是睡着了嗎?”
“如果是睡着了那可就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彈幕嘻嘻哈哈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楚非年因為主播的輕推仰頭摔倒在床上,仍舊沒有動彈。
“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大膽,你快摸摸她的鼻息和心跳,可別真出了事情……”
“工作員工吧,能出什麽事啊?”
“……”
就在這時候,楚非年笑了一聲。
她慢悠悠走到主播的旁邊,在主播伸手去探她身體鼻息的那一刻,她打了個響指。
于是直播間的觀衆就看見主播的旁邊突然又多出一張臉,就只是一張臉,那張臉直視着攝像頭,朝直播間的觀衆粲然一笑。
“我草草草草!”這一時刻,各地某些偷偷摸魚的社畜或者學生都驚的叫出聲來,還有人差點将手機給扔了出去。
直播間的彈幕幾乎有半分鐘的靜止,楚非年笑了一下後就又隐去了身形,而主播對此一無所知,可她的驚吓并沒有比直播間的觀衆少。
“沒有呼吸?卧槽!身體都冷了!心跳也沒有!真出事了啊兄弟們!”主播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連正在直播的手機都顧不上了,連忙摸出另外一臺手機就要打急救電話。
而因為她的焦急而不斷晃動的攝像頭,也在這一刻拍攝到了床上原本悄無聲息躺着的鬼新娘,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睜着眼睛,露出方才直播間觀衆都見過的笑。
只是頂着那紅光,和方才的刺激下,這一下,陰森無比。
“炸了炸了!趕緊跑啊!大膽!”
坐在地上的主播也很快發覺了不對,抖着手,慢悠悠擡起頭,正對上楚非年幽幽的目光。
“啊!”主播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往外面跑。
慌不擇路之下,她沒有往自己進來的方向走去,而是往鬼屋最裏面跑動起來,一邊跑一邊大喊着:“救命!詐屍了!真的詐屍了!WTM……”
一連串的髒話伴随着尖叫聲脫口而出。
而監控室那邊,游樂場領導看着這一幕,滿意的點了點頭,“效果不錯,直播間反響怎麽樣?”
問了一句卻沒有得到回答,領導回頭一看,發現盯着直播的員工已經臉色慘白,手機都摔了出去,“領……領導,我們直播間真的鬧鬼了!”
他帶着哭腔喊完,扭頭狂奔出去。
楚非年把自己的身體繼續留在鬼新娘那邊,又跟着主播往前溜達,很快的,她就發現主播到了林景的地界。
林景選的好像是一個吸血鬼的副本,還別說,他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在換上吸血鬼的服裝之後,連化妝都省了,假牙一戴,效果特別好。
楚非年緊盯着彈幕,期待了起來。
彈幕在禁止了大概半分鐘後,終于有一兩條發了出來。
“兄弟們,剛剛你們看見了嗎?還是說就我一個人看見了?”
“那張臉!憑空出現的臉!”
“別說了別說了,我現在正轉頭四顧着,就怕自己腦袋後面也突然出現一張臉……”
“……”
主播驚慌失措的跑着,還不忘回頭去看,大概是見楚非年并沒有跟上來,她稍微喘了口氣。
而此時,她已經跑出了林景所在的那個副本,直接越過中間的副本,到了最後一個副本,眼看着,出口就在前方。
緊跟在後面的楚非年還有些遺憾,她覺得林景那個還挺吓人挺好玩的,竟然沒派上用場。
不過,胡娴這個也不錯。
主播歇了口氣,正打算直接出去,可明明出口就在前面,那麽大一個指路牌還亮着燈放在那裏,她一直走一直走,怎麽也沒走不到那邊去。
“我靠,大膽,你怎麽一直在原地走啊?前面就是出口了,感覺出去吧!”
“對對對!我真是受不住了,剛剛那張臉吓得我叫出聲,被上司發現了,被訓了一頓,我可受不住吓了。”
“……”
主播也已經發現了不對,她咽了咽口水,終于想起來去看直播間了,結果就發現好多彈幕都在提一張臉,于是忍不住問道:“什麽臉?你們在說些什麽?”
直播間的觀衆好心的沒有告訴她,只是讓她趕緊離開,一切等出去了再說。
主播忍不住翻了翻前面的彈幕,卻發現在前面的彈幕裏,有将近半分鐘的空白,好像就是這半分鐘的空白裏就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在這半分鐘過去之後,彈幕裏提到最多的就是一張臉。
什麽臉?彈幕也沒說清楚,就是後腦勺的臉?
看見這句彈幕的時候,主播頭皮發麻,她透過手機的鏡面反射看了看,确定自己的身後并沒有什麽存在,她才悄悄松了口氣,又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
結果等她收回視線時,瞬間瞪大了眼睛。
化作人形的胡娴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前面不到兩步遠的地方,臉上長出了一層狐貍毛,正朝她發出尖細的笑聲。
“嘻嘻嘻……”
“我受夠了!大膽,快離開這裏吧,我現在聽着這笑聲都覺得頭皮發麻!”
“什麽笑聲?還好我是靜音觀看。”
“……”
主播一眨眼,胡娴就消失不見了。
她吓得臉都白了,也不敢再回頭去看,生怕自己再一回頭,那張長滿紅毛的臉就直接怼到自己臉上來了。
而且,出口就在前面。
主播一咬牙,往前面沖去,要一口氣沖出去。
這一次她終于沖進了出口的那扇門。
然而,想象之中的光亮并沒有出現,她的眼前還是那扇有出口牌子的門,而她正站在她剛剛站着的地方,一回頭,是她一路跑來的地方。
“我……我剛剛沒跑嗎?”主播喘着氣問道,她的心髒跳得很快。
彈幕卻比她還要疑惑。
“剛剛是我的錯覺嗎?我看見大膽跑了啊。”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知道大膽跑了起來,今天晃了晃,然後被什麽擋了一下,屏幕黑了,緊接着又變成現在這樣了。”
“要不是大膽說的話和之前不一樣,我都要懷疑大膽在回放剛剛的記錄。”
“……”
主播已經不敢去看彈幕了,越看她就越害怕,心想着你們鬼屋明明已經能夠做到這個程度了,為什麽還要請主播,這麽刺激,就不信不能火!
在她再一次穿過那道門,卻還是再次回到這個位置後,她再也受不了了,心理崩潰,背靠着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嗚嗚嗚我要出去!救命……我要出去!”
這是大膽直播這一年多以來,第一次哭着認輸,可直播間沒有一個人嘲笑出聲,倒是有剛剛進來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的,此刻也只是不停地發出問號。
可沒有一個人回答。
楚非年搖頭嘆氣,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很快的,她和林景一起往這邊走來。
過來的時候,主播還在尖叫,朝胡娴大喊着:“別過來!”
胡娴站在那裏神情無辜,看見楚非年過來了連忙跑過來,道:“我還沒來得及放出大招呢,她就吓成這樣了。”
而那個主播,在看見楚非年的時候叫得更加大聲了。
楚非年找了紙巾擦了擦口紅,朝她道:“別叫了別叫了,我們是工作人員,你不是要出去嗎?我們送你出去。”
“真……真的?”主播抽噎着問道。
雖然名字叫大膽,但其實也是個外表柔弱的小女生,這麽眼淚汪汪看過來,還挺讓人心軟的。
等被楚非年三個送出鬼屋那一刻,外面已經等着不少工作人員了。
那個領導也混在其中,輕咳了一聲,朝楚非年三個問道:“你們是新來的?”
“是。”楚非年點頭。
她剛剛随意擦了擦嘴上的口紅,這口紅擦得她嘴周都是,留下印記抹也抹不掉,大概要卸妝水才能卸掉了。
胡娴臉上的毛都收了起來,林景也沒有化妝,他們身上還穿着道具服,老員工踉踉跄跄從後面跑出來,看看楚非年三個,眉頭一皺,“你們怎麽妝也不化?”
“挺好的。”領導道。
老員工認出了領導,于是也不吭聲了,只是疑惑怎麽都在這裏等着。
他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楚非年三個已經走了,他也沒來得及把有個主播要過來的事情告訴他們,心裏很擔心事情搞砸了。
而主播這時候也已經緩過神來了,淚眼朦胧看着楚非年三個,尤其是楚非年,問道:“那你之前是怎麽回事?我摸你的時候真的沒有體溫也沒有呼吸,連心跳都沒了。”
“裝出來的。”楚非年一本正經道,“再加上那燈光還有氣氛,你自己也害怕吧,一緊張感覺出錯很正常。”
“不信你現在過來試試,看看我又沒有體溫和心跳。”楚非年又加了一句。
正好彈幕也緩過來了,因為對着主播的緣故,沒有看見楚非年,于是也紛紛要求主播過去試試,還想看看那個鬼新娘在白天下到底是什麽樣子。
主播緩了口氣,心想着游樂場這邊是請她過來的,知道她主播的身份,也就沒有詢問楚非年介不介意她在直播,直接舉着手機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