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楚非年這一走, 半個月也沒回來,反倒是在這段時間裏,郁星河在賀導劇組也殺了青, 而警方那邊也被迫收了網。
那個組織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斷尾斷得幹脆, 警方抓到了不少人,可組織裏最重要的那兩個人還是跑了。
但當年帶走小柯的那個人算是找了出來, 再一問, 那位林太太就被招了出來。
“我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花錢讓我拐賣一個孩子的, 所以這件事情我印象很深刻,就算再過個十年二十年我也記得。”人販子坐在那裏道。
等警方将林太太的照片混在一堆照片裏面讓她辨認的時候,她很快就指認出了林太太, 手指還在林太太的額角那裏停留了一下,道:“她這裏有一顆痣,也算是個标志吧,我也一直記得。”
有了人販子的指認,警方很快去找到了林太太。
找到林太太的時候, 林太太和林子業正從醫院裏的婦産科出來, 兩人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喜色,林太太眼眶微紅, 依偎在林子業的懷裏, 道:“老公, 我們終于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嗯。”林子業也是一臉激動,道:“等孩子出生, 他就是咱們林家的寶貝……”
可他這句話話音都還沒有完全落下來,夫妻倆前面就攔了幾個人,為首的年輕人看了看手裏的照片, 問道:“是林子業林先生和林太太嗎?”
“我們是……”林子業皺着眉頭,似乎并不知道這些人找上來幹什麽。
而林太太臉上還帶着笑,在年輕人拿出證件後,她的臉色陡然就白了下來,眼裏有掩飾不住的慌亂。
一行刑警面對的罪犯不少,一眼看出她的慌亂,心裏便已經有了底,再加上人販子都已經指認,且曹家那邊也拿出了證據,證據确鑿,這位林太太脫不了罪。
年輕人身後立刻有女警走了出來,拿着手铐就往林太太的手上去。
林子業這才回過神來,激動地把林太太擋在了後面,怒道:“你們幹什麽?胡說八道什麽?我老婆怎麽可能做你們說的那種事情?!”
可不管他怎麽激動,林太太到底還是被帶回了警局裏。
而半個月的時間過去,郁星河沒等到楚非年回來,一直等到十月,他和楚非年一起拍的那本雜志發售,網上好評如潮,賀昭拿着手機一直在盯着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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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響,收到雜志方好消息的賀昭這才心滿意足放下手機,扭頭看向郁星河,道:“雖然知道星河粉很給力,但這一次雜志的銷量還是破了你以前的記錄,這功勞也有非……”
他聲音戛然而止,伸手摸了摸鼻尖,心裏暗罵自己嘴快。
“那個,非年說不定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她不是喜歡網上沖浪嗎?說不定這會兒也已經看見了網上的評價,或許她很快就會回來了。”賀昭看着臉上絲毫不見喜色的郁星河道。
郁星河低頭看着手機,手機頁面一直停留在他和楚非年的聊天界面,往上翻兩人其實很少用微信進行交流,對話屈指可數。
再往底下,從楚非年離開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郁星河倒是發了數不清的消息過去,可楚非年那邊一句消息都沒有回過,他甚至看過楚非年的游戲賬號和微博,知道她最近一次登錄還是她離開的那天。
也就是說,楚非年在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這些,說不定……連手機都沒有再看過一眼。
“上次拍雜志的那個尤小姐,我要見她。”郁星河收起手機站起來,朝賀昭說道。
從郁星河那邊離開的楚非年,直接去找了那個尤小姐,雖然上次見面的時候,那位尤小姐溜得還挺快,可她留下記號的動作更快。
這會兒既然決定去找自己的身體,楚非年就直接去找了那位尤小姐。
天黑的時候,她就到了位于郊區的一棟湖心別墅外。
原本漆黑一片的別墅在她往前走之際亮起了燈,大門也在她的面前打開。
“怎麽是你?”那位尤小姐從別墅裏探出頭,一眼看見楚非年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睛。
楚非年擡腳往裏面走,“我來找你的。”
尤小姐見她靠近,立刻往後退,飛快的退進了客廳裏,一臉警惕的看着她,“你來找我幹什麽?我可說好了,這張臉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讓人畫的,讓我換一張臉我不會幹的,要換你自己換!”
“這是我的臉。”楚非年嗤笑一聲,“你找誰畫的?”
尤小姐卻根本不信,得意道:“雖然你找的畫師也很厲害,确實一模一樣的,但我也不會告訴你我找的畫師是誰,我知道這張臉很好看,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嗎?別自欺欺鬼了,這張臉再好看,也不是你自己的,就像我,雖然我再喜歡這張臉,我也不會說這是我自己的……”
她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最後看着楚非年,一副教導不懂事後輩的語氣,“做鬼要誠實。”
“原來你是畫皮鬼啊。”楚非年直接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看了看四周,只有這位尤小姐在,她又往二樓看去,“樓上的那位不下來?”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二樓樓梯口出現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影影綽綽的,似乎只是一個影子,隐約還能看出來是一個穿着旗袍的女人。
尤小姐已經跑到了樓梯口,扶着樓梯欄杆朝那道影子道:“哎呀!她是故意詐你的!你怎麽這麽聽話啊!讓你出來你就出來,笨蛋笨蛋笨蛋……”
可旗袍女人已經一步步慢慢走了下來,走到尤小姐面前的時候,一把抓着她扔到了一邊,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沒見過你。”楚非年微微眯了眯眸子,眼底金芒漸漸浮現,在她的雙眼完全化成金色的時候,旗袍女人在她的眼裏,還是那道影子的樣子,看不真切。
女人似乎知道楚非年在幹什麽,走到她對面坐下,翹着二郎腿,細長的小腿在楚非年面前晃了晃,“別看了,就算你眼睛看瞎也看不透我的。”
“不是你拿走了我的身體。”楚非年篤定道,“但你見過,在哪?”
女人輕笑了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麽極其好笑的事情,她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那具身體就是她的啊?”尤小姐從後面趴在女人的沙發背上,探頭看着楚非年這邊,一臉震驚,“原來這真是你的臉啊?”
女人揚手就抓在她的臉上,一瞬間尤小姐的臉皮就被扯了下來,在失去了那一整張人皮之後,出現在楚非年面前的尤小姐,和旗袍女人是完全一樣的。
只不過,女人還勉強能夠看出來穿着一身旗袍,尤小姐身上看不出來有沒有穿着衣服,就只是一團黑乎乎的人形影子,要是往誰腳底下一躺,說她是影子,大概也沒什麽人會懷疑。
“你幹什麽啊?”身上的皮被扯了下來,尤小姐頓時尖叫一聲撲向旗袍女人。
可她實力不如對方,被旗袍女人揮手就打了出去,“看着礙眼。”
“怎麽就礙眼了?你知不知道我花費了多少心思找來的這張皮?”尤小姐從地上爬起來,氣呼呼道。
楚非年看着眼前的這一出鬧劇,思索着道:“兩個畫皮鬼,你們是死在同一個人手底下的?怨氣藏得挺好,受過指點?”
“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尤小姐支支吾吾道。
“我想早點回去。”楚非年嘆了口氣,神色有些無奈,“你們就不能配合一點嗎?”
旗袍女人依舊翹着腿坐在那裏,尤小姐走到女人的身後站定,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楚非年能感受到她的視線幽幽落了過來。
當蒼白業火從楚非年腳底下幽幽蔓延開的時候,旗袍女人到底服了軟,“我們可以告訴你是在哪裏見到的你的身體,但是不能保證你的身體還在那裏,畢竟那個人也不會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
“說吧。”楚非年坐在沙發上,身體斜斜靠着沙發扶手,一只手支着頭,臉上都是友善的笑。
可在她腳底下燃燒着的業火怎麽看都不算友善。
她在旗袍女人開口之前又加了一句:“別說謊,我很讨厭別人騙我。”
“可我們又不是人了。”尤小姐動了動,似乎做了一個吐舌頭的動作,小聲的嘟囔。
旗袍女人扭頭看了她一眼,趕在她動手之前,尤小姐一縮脖子,幹脆蹲在沙發後面不出聲了。
她才收回視線,朝楚非年道:“衡鼎山。”
“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啊。”楚非年笑了一下。
衡鼎山就是她當初睡覺的地方,她的身體肯定在那裏待過,可現在早就不在那裏了。
尤小姐偷偷探出一個頭,道:“可我們真的是在那裏見到你身體的,那個壞蛋把我們帶到那裏去,找到你的身體後就完全顧不上管我們了,我們就趁機跑了……”
“那個人是誰?”楚非年問道。
片刻後,得到答案的楚非年起身離開,往外面走的時候,旗袍女人喊住了她,“把你那些東西帶走!”
楚非年回頭看了一眼在沙發腳悄悄燃燒着的業火,懶散的笑了一下,“看來它很喜歡這裏,你們要好好相處啊。”
她的身形在原地消散不見,留下尤小姐和旗袍女人面對着一小簇業火。
“我們也跑吧?”尤小姐抱着她的手臂瑟瑟發抖。
旗袍女人握緊了手,突然抓着尤小姐就朝那一簇業火推了過去。
“你瘋了?”尤小姐一屁股坐在業火上面,一瞬間她疼得尖嘯起來,濃濃的怨氣再也壓制不住,眼睛的地方也變得血紅一片,聲音刺耳,“我們是一體的,你以為等我被燒完了,你就能逃過去嗎?我們分不開的!分不開的!”
“那就等你被燒完了再說。”旗袍女人冷笑着道。
離開這棟別墅的楚非年站在路口等了等,等來了剛打算收工回去的十一號鬼差。
“大人,您怎麽在這裏?”十一號鬼差磨磨蹭蹭走了過來。
楚非年盯着他,朝他笑了起來,“有件事情想找你幫忙。”
“什麽事?大人只管說。”十一號鬼差連忙道。
楚非年:“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等拿到了手機,楚非年将剛剛從旗袍女人那裏得到了名字輸入了搜索欄。
“廖珏?”十一號鬼差探頭探腦的看着。
等楚非年根據旗袍女人說的設置好篩選條件,很快的,手機上就只剩下了一個叫廖珏的人,資料也是被标了紅的。
那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女人,臉上帶着溫婉的笑意,挽着發,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
楚非年眉心一跳,默不吭聲的将女人的資料看完。
“是她啊。”十一號鬼差恍然,道:“這個女人本來早就死了,不過她躲過了前去收魂的鬼差,一直躲到現在,還犯了不少事,我們地府已經把她列為重犯了。”
“既然是重犯,那抓了好幾年了都還沒抓到?”楚非年看過去。
雖然一開始負責廖珏的并不是十一號鬼差,但自從廖珏被列為重犯之後,他就也有了抓捕廖珏的責任,當下楚非年看過來的時候,十一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道:“她很狡猾的,又是畫皮鬼,能給自己不停的換皮,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了隐藏怨氣的手段,只要披上人皮,鬼差碰上了也看不出來……”
“她還有幫手。”楚非年想到別墅裏的兩只畫皮鬼,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意,“追了這麽多年,連對方其實是兩只畫皮鬼都沒摸清楚?”
“啊?這不可能吧?”十一號鬼差愣住,也顧不上楚非年在生氣了,伸手就點開了廖珏死亡時間那裏。
和上次姜平的信息不同,這一次廖珏的死亡時間一點開,出現的不是感嘆號,而是一段視頻。
視頻雖然不長,但全都是快進的畫面。
畫面裏廖珏被人剝下皮,又被那個人将另外一張皮包裹在她的身上,在昨晚這一切的時候,廖珏都還殘存着一口氣沒死。
十一號鬼差道:“當時鬼差就是去這裏找她的,不過那時候廖珏已經跑了,而那個兇手也已經落網,現場只有她一個死者……”
“誰說只有她一個死者?”楚非年掀了掀眼皮子,“這張人皮是誰的?”
她伸手,指尖落在後來被包裹在了廖珏身上的那張人皮上面。
“這個……這個……等小的問問同事!”十一號鬼差道。
廖珏并不是他負責的鬼魂,所以當時的情況他也不清楚,反正因為廖珏逃竄的緣故,他才知道一些廖珏的死因,可那起案子裏,除了廖珏這一個死者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死者,這應該是負責那一塊區域的鬼差才清楚的了。
“要是有判官大人的手機在就方便多了,案子一查,案子牽涉多少人死者是誰,兇手是誰,全部能查得清清楚楚……”十一號鬼差一邊給同僚發信息詢問,一邊随口說道。
楚非年視線落在他身上,順着他的話問道:“他的手機能查得更詳細?”
“判官大人職位比我們高,權限也更高,手機功能也就更詳細了,包括能夠看見的東西……”十一號鬼差點頭。
楚非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閻君的手機豈不是權限更高?
雖然心裏有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楚非年并沒有真的去找閻君,等着十一號鬼差從同僚那裏打聽到了消息。
十一號鬼差道:“自從廖珏成為在逃重犯之後,她那件案子也被加了密,當時去抓捕廖珏的鬼差也只知道廖珏這一個,有沒有其他的也不清楚……”
言外之意,就是他們也不确定當時另外一張人皮到底是誰的。
而對于那位尤小姐,楚非年也不确定對方的名字,再加上篩查條件也沒有,她只能放棄,将手機還給十一號鬼差時,道:“如果我幫你們抓到了這個廖珏,有沒有什麽獎勵?”
“啊?”十一號鬼差愣愣的看着她。
楚非年道:“給警方提供有用消息都有獎勵,幫你們鬼差抓捕重犯沒有?”
十一號鬼差看着她,覺得如果他真的說沒有了,楚非年就要說他們地府小氣了。
雖然楚非年并不打算這麽說,但她真覺得地府挺小氣的。
“這個……小的要回去問問才知道。”十一號鬼差小心翼翼道。
楚非年輕哼了一聲,心想着果然是這樣,她擺了擺手,“回去問了記得告訴我。”
“哎!好!”十一號連忙應着,确定她沒有別的事情了,這才牽着身後的鬼魂忙不疊的跑了。
楚非年又在路口站了一會兒,這才回頭去那棟湖中別墅。
雖然發現自己似乎被廖珏給騙了,但楚非年并不急,她留下的業火不會讓廖珏輕易跑走,就算廖珏真跑了,她也能靠着業火追過去。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兩個畫皮鬼,扛着業火的燒灼竟然還能跑得這樣快!
楚非年光是追着這兩個畫皮鬼就跑了半個月,一直追到了衡鼎山附近的時候,她突然失去了業火的聯系。
緊接着,哪怕她将衡鼎山找遍了,也沒有再找到那兩個畫皮鬼的蹤跡。
楚非年站在一座已然破爛的山神廟前,冷眼看着山神廟裏面早就布滿青苔的石像,“你看見她們跑去哪裏了?”
石像沒有反應。
楚非年垂在身側的手收緊,在她舉起手來的那一刻,一只手攔在了她的手前。
“自己跟丢了,就拿我發火?”閻君神情無奈的看着她,“你這脾氣怎麽越來越古怪了?”
楚非年輕哼一聲,收回手,道:“反正這山神廟都已經荒廢了,留着也無用。”
“你毀了它就能解氣?”閻君問道,“那你毀了吧。”
說完也收回了手,還往旁邊退了一步,一副不再阻攔的樣子。
但楚非年也沒有真的再動手。
她直接扭頭要走。
閻君攔住她,道:“你不是想知道如果幫地府抓到重犯有什麽獎勵?”
“說吧。”楚非年停下來。
閻君道:“在你之前可從來沒有誰有膽子問地府要獎勵的,你這一次也算是一個特例,如果你能抓到廖珏,你可以向地府提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都行?”楚非年問道。
閻君點頭,“都行。”
“我要壽命也可以?”
閻君沒有立刻說話,他看着楚非年,神色莫辨,“你要這玩意兒幹什麽?”
她那一身功德和業障清算不清楚,不入輪回,當然也不需要什麽壽命,反正就一直以這種狀态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直到天道什麽時候想明白要怎麽和她清算了為止。
“你就說行不行。”楚非年不耐煩和他解釋。
閻君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笑了起來,“行,最多五年。”
得到肯定的答複,楚非年的身形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下閻君在原地站着,笑出幾分冷意來。
楚非年出了衡鼎山之後并沒有走遠,她就站在不遠處看着那邊。
衡鼎山也算是一座名山,山上也修了棧道,山頂還有一個道觀,傳聞這道觀求簽還挺靈的,所以不管是周末還是過年過節的時候,來這邊游玩的人都不少。
就算是平時,也會有人開着車往這邊走。
楚非年就在路邊上站着,她隐去了身形,路過的人也看不見她。
一直站到了天黑,衡鼎山那邊始終沒有什麽動靜,楚非年這才離開這裏。
失去了那兩個畫皮鬼的蹤跡,楚非年原本是想着回去找郁星河的,順便再想想辦法去找畫皮鬼,可等她要回去的時候,在衡鼎山附近見到了姜平。
姜平還是那身棉質的長衣長褲,只是鼻梁上多了一副無框的眼鏡,将他那種溫潤雅致的氣質愈加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像是特意在這裏等着楚非年的,看見她過來,笑了笑,“跟丢了?”
楚非年身側手收緊,抿着嘴沒說話。
這一個個的,全都像是來看她笑話的。
“當年讓你跟着我多學點東西,你不願意,一心急着殺我,要是都跟我學學,區區兩只畫皮鬼,能跟丢?”姜平跟在她身側走着,搖頭嘆氣。
楚非年眉心跳了跳,“你很閑?”
“是挺閑的。”姜平道,“咱們這麽久沒見了,一起吃個飯?要是這頓飯吃的高興了,或許我可以告訴你那兩個畫皮鬼的蹤跡。”
楚非年腳步沒停,嘲諷道:“吃飯?你就不怕吃死你?”
“那兩個畫皮鬼明顯是有人暗中幫忙。”姜平也不介意她說的話,仍舊在旁邊跟着,一邊走一邊道:“連你的業火都能抹消掉,出手幫忙的人可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