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星期二最後一節。要進行全校大掃除。勞動委員安排人員清掃。
一部分同學負責清掃學校劃分的清潔區,一部分是掃教室,擦窗,拖走廊。
“學委,裴賜。”勞動委員走到裴賜那桌,“你們長得高,能負責這個風扇嗎?”
他們頭頂旁邊的大風扇。
“我可以。”裴賜說,看向簡行,尾音上翹,似笑非笑,“不過要說長得高……”
簡行冷着臉:“你他媽是不是欠揍!”
雖然知道自己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年紀小了點,比他要矮一兩厘米正常,但是心情就是不好。
見他們這樣,想到上次他們當面吵架的事 ,勞動委員不禁瑟瑟發抖。
裴賜說:“本來我就比你長得高,這是事實,學霸,沒事,矮點可愛,現在的女生都喜歡奶裏奶氣的小奶狗。”
“奶你他個屁,”簡行說,“要是我到了你這個年紀,還那麽矮,我直接撞牆死了算了。”
勞動委員聽着,忍不住低頭憋笑。哇靠,學委原來除了那張正經的臉,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嗎。
前邊的汪智和卓昭也是瘋狂憋笑。周圍的人也紛紛看向他們。
原來他這麽在意身高,難怪每天都見他喝牛奶。
裴賜也跟着笑:“我尋思我一米八也不算矮,我才十六歲啊,你能長我不能長?”
“我十五歲。”簡行冷說。
“原來真是小朋友啊,”裴賜沒想到他比自己小一歲,說,“是哥哥小氣了,哥哥給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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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簡行說,反應過來了,他跟他計較這些簡直就是瘋了,對于這種時間可以證明一切的東西,他跟他這個黑能說成白的混子狡辯什麽。
裴賜閉上嘴巴,表情無辜的眨了一下眼。簡行沒看他,恢複過來,對勞動委員說:“可以。”
“啊,”勞動委員一時沒反應過來,“好的。”
不禁感慨,才十五歲就這麽優秀了,那要讓他們這些十七歲的人怎麽活。
要把風扇上邊的灰塵和污垢清理一遍。
“學霸,我們等下課後再搞,現在太多人了。”裴賜說。
簡行沒說話,不過當是默認。
兩個整理好自己桌子上的東西,教室裏邊因為打掃粉塵飛揚,他們走了出去,靠在中廳的走廊上。
裴賜靠着欄杆,低着頭,用校服遮掩着手機,開始玩着,消遣時間。簡行瞥他一眼,低頭看着教學樓下,桂花還在開,灑滿了地面,有學生在下面清掃。
“那學霸,你什麽時候才十六歲啊?”裴賜突然擡頭。
簡行聽到他的話,原本不想說,最後黑對上他的臉,裴賜也恰好看他,四目相對,簡行移開,淡道:“小年。”
“這麽巧啊,”剛好是節日,裴賜笑說,“那你過生日還挺熱鬧的。”
簡行眉目微微斂了一下沒回他。裴賜看他突然淡下去的臉,便沒再問。
兩人一直站到最後一節課下,教室裏面的人漸漸離開,不少桌子上還立着凳子。
“賜哥,要我等你嗎?”汪智說。
“不用了,你先回去。”裴賜把今晚要帶的課本遞給他。汪智裝課本進書包裏邊,背在肩上,“行吧,那我先走了,賜哥,學霸,再見。”
等他離開,教室只剩下他們兩個,裴賜說:“學霸,我上去擦,你扶我怎麽樣?”
簡行點了一下頭。兩人拿起黑板頭上的抹布到廁所裏洗了一遍。風扇對着的不是他們的位置,而是兩個女生的桌子。
他們放下上邊的凳子,把桌面上的書本搬到一邊,裴賜說:“要不要墊張報紙踩上去?”
他倒沒有多講究,就是怕踩上去,萬一被女生惦記,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有損他偉岸帥氣的形象。
簡行皺了一下眉,從黑板上拿起班級訂.閱的報紙,鋪到桌子上。
“學霸,謝了啊。”裴賜說,站到桌子上,這風扇頂挺高的,他拿起抹布,看着扇葉,落了一層一層的灰,就差長黴了,即使他沒有什麽潔癖,看着也還是覺得不适應,挺惡心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清潔過了。
“學霸,讓一下。”裴賜說。
看着粉塵飛揚,簡行往後面退幾步。裴賜擦靠近自己的扇葉,只擦了四分之一,整個抹布就全黑了,他擡腳跳下去,手心全是灰,攤到他跟前:“學霸,多虧有我,不然我估計你能一年都不經過這裏。”
“那謝謝你了。”簡行冷說,“滾。”
“學霸弟弟,奶兇奶兇的哦。”裴賜臉揚了揚,湊近他說。
“弟弟你他個屁。”簡行說,“去洗你的抹布。”
裴賜笑了笑,轉身離開教室,到廁所裏邊洗幹淨抹布和手,穿着校服外套有些熱,他看到衣角上落着的灰,眉輕輕蹙了一下。
“學霸,幫個手,”裴賜站到他跟前說,“幫我扯一下袖子,我要把它脫了。”
“就你他媽事多。”簡行說,給他捏住了袖子,裴賜縮手出來,過了會,脫完衣服,裴賜再次踏上桌子,擦着扇葉。
窗外的陽光灑落,小鳥在樹枝上吱吱喳喳的叫着,簡行塞他的校服回桌子上,看他認真的擦扇葉。這人混是混,但幹起活來沒有平常那股慵懶勁。
“學霸,我就是長得帥,你也不用看我那麽久吧。”裴賜偏頭看他。
簡行斂回眉,沒搭理他。擦完,裴賜下來,給桌子挪了一個地方,再度爬上去。
桌子晃悠,簡行扶住桌子。裴賜抖了抖的灰塵,餘光瞄到教室外邊,“學霸,你家那位又來探班了。”
簡行聽到他的話偏頭,就看見鐵蛋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沒理它。
鐵蛋走到他褲腳邊,爪子抓住他的褲腳,簡行低頭:“走,沒空理你。”
鐵蛋腦袋在上邊蹭了幾蹭,然後跳上椅子,躍到桌子上。
裴賜低頭看它,它猛地一撲,裴賜猝不及防,身體被一吓,整個人一懵,往後面一仰。
“我靠,操。”
簡行反應快速地拖住他,裴賜也伸手拉住他想要穩住,背部在桌角的棱角摩擦而過,格外的疼痛,眼淚瞬間就不受控制地從眼角給冒出來。
簡行被他拉着,往前摁着他,兩個人臉對臉貼在一起。裴賜本來就夠疼了,被他一撞,悶哼一聲。淚眼婆娑之時,覺得嘴唇碰到一個極其軟的東西。
什麽鬼東西,這麽軟。裴賜推了一下簡行,把他摁開:“學霸,你壓死我了。”
簡行離開,站起來。裴賜抹了一把眼。眼睛清亮起來,整個人完全恢複起來,就他媽後背疼得要死,骨椎感覺都要斷,他看向那貓,捏住他的後頸:“你這玩意兒,害我幾次了,看我不抽死你,小王八蛋兒,差點就得去體驗醫院的WIFi了。”
“沒事吧。”簡行說。
“不是什麽大事。”裴賜放下貓說,“先把上面的風扇清掃幹淨再說吧。”
簡行看他生龍活虎的,沒再說話,低下頭把散落的課本和椅子整理好。
裴賜繼續擦着,等擦幹淨了,跳下來。
也許因為知道自己闖禍了,貓乖乖地躺在簡行的桌子上,舔着爪子看他們。
洗完手,上完廁所。晾好抹布,恢複原狀,裴賜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回到教室,簡行站在位置旁邊,裴賜坐會椅子,背碰到椅子,猛地一疼,他咧了一下嘴,眉頭一皺,差點忘了,他身上好像還有傷。
簡行注意到他的反應,偏頭看他:“怎麽了?”
“背傷着了。”裴賜也不遮遮掩掩,“我桌子好像還有藥,學霸,你幫我上一下。”
他說着,低頭從桌子裏面掏出藥膏,遞給他,接着,側身直接撩起白色的體恤。
簡行望向他的背,身形精瘦,上面有一道紅痕。
“傷口怎麽樣?”裴賜回頭說。
“死不了。”簡行說,拿起桌面上的藥膏,擰開蓋子,擠出一些在手上,給他抹上去,藥膏自帶着一股涼意。
本是應該應該清涼的,但裴賜莫名覺得有些熱,可能是他手指的溫度太燙了,又透着些癢,那癢意從背部直直透到心尖上。他坐不住了:“可以了沒?”
簡行沒說話。
“學霸。”裴賜回頭,見他愣着,頭一回見他走神,稀奇,“怎麽了?”
簡行回神,微斂下來,低下頭,眸子從他的背部移開,淡道:“沒什麽。”
裴賜放下衣角,從他手裏拿過藥膏,察看着他的臉色,覺得不對勁,“學霸,我尋思我沒招惹你吧。”
“沒有。”簡行坐好,偏離他,淡着臉說。貓見機跳進他懷裏。
看他那樣,裴賜挑了一下眉,沒再問他,把藥膏塞回桌子裏邊。拿起校服,穿回身上,想到什麽。
“剛才你摔我身上,我嘴碰到的東西挺軟的,那是什麽?”
簡行摸着貓的手一頓,冷道:“誰他媽知道。”
裴賜抓了一把頭發:“是你的臉,還是……”
“閉嘴。”簡行冷冷的說。
我去,不會是。裴賜摸了一下唇。這麽一想還是有可能的:“學霸,別介啊,嘴碰一下沒啥,反正大家都一樣,都是大老爺們有啥好介意的。”
“你他媽閉嘴!”簡行真就想揍他一頓。
“行,行。”裴賜笑。簡行懶得理他。
“簡行。”裴賜正經下來。簡行擡頭看他。
裴賜說:“我決定,不偷偷摸摸的玩游戲了。”
簡行頓了一下,淡淡的“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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