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迷信真的是要不得诶, 還佛子。我真無語子。我念大悲咒都快要形成肌肉記憶了,別說,這個比心經好念, 我熟啊。
忽然想要知道京極夏彥是怎麽忽悠老首領的, 有點想學。想勸他一個好端端的黑手黨組織最高話事人, 居然迷信, 這像話嗎?
結果我發現, 港口黑手黨迷信的人好像還挺多。希望我能給他們講講經的人自從我給老首領念完經之後, 變得越來越多。
在講佛經小故事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我很疑惑, 我很不解。
我只能說服我自己,只要從這裏走出去, 就沒有人知道我變成了神棍。
就是這樣,我暫時留在了港口黑手黨裏。希望能夠在春假結束之前回去。
……
下午臨近五點,門可羅雀的橫濱水族館鎖上了大門,鑰匙被挂到了貓貓館長的脖子上。
“請問一下, 你是貓館長的飼主嗎?”快要到下班時間了, 織田作之助終于等來了一個活人出現在水族館的門口。
下午5點整,正式下班。
都已經三月份了,來的人卻仿佛還活在冬季。
“我不是, 我只是負責來接人……貓。”蘭波低頭和摘下館長徽章的滾地錦對視,異色的雙瞳如同森林和大海互相輝映。
“那貓館長的的飼主呢?”織田作之助不會做飯,只能在中午的時候給滾地錦開了一個放在館長辦公室裏的罐頭。
他有點愧疚自己沒能照顧好滾地錦, 而且還沒能讓它多喝點水。喂了滾地錦小半瓶礦泉水的織田作之助顯得憂心忡忡,想着是不是喂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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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去當神棍去了。”蘭波哆哆嗦嗦地說。
“啊……那可真是了不起的工作。”織田作之助發出了感慨。
居然沒有感到詫異。
夜鬥招來的助理也很了不得啊。
蘭波下班來接第一天打卡上班的滾地錦貓貓, 單膝跪地伸手, “要到我這邊來嗎?”
“喵。”滾地錦貓貓繞過去了, 決定自己回家。民宿離水族館不超過兩百米,對于一天的運動量可以到達十多公裏的貓咪來說,真的只是散步。
被拒絕了的蘭波不無遺憾地垂眸,抱不到暖乎乎的貓貓了。啊,人生,真的是充滿了寒冷。
“話說,那家夥真的被夜鬥撺掇着去給人念經去了啊。”不遠處,绫辻行人提着剛買好的點心饅頭不緊不慢地走來。只見滾地錦一個小助跑馬上就跳到了绫辻行人的身上。
運動神經反射出色的绫辻行人随手便接住了奔跑時毛發像一朵炸開了的花似的滾地錦。
“诶?”織田作之助微微一怔,“那孩子不是說不能讓十二歲以上的兒童接觸嗎?”難道說绫辻行人其實只有十二歲。
“水族館裏的規則只需要在水族館裏面遵守。”绫辻行人挑了一下眉頭,這個被夜鬥比大拇指誇的紅發少年,和他們同歲,甚至要更小一點,但是不會随意地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也不會對水族館規則表示異議。确實很合适水族館。
绫辻行人低頭看見有海鷗飛到了水族館大門,悠閑地踱着步。
“真希望這些海鷗可以聰明一點,不要随便跑到水族館裏面。”
織田作之助不明所以地看着海鷗,是讓他看着一點,不要讓強盜海鷗跑進水族館裏面嗎?
“應該有和你說過的吧,不用管水族館裏面的海鷗。”绫辻行人确認了一下滾地錦今天有好好的喝水後,又和織田作之助說了一句。
“是的。”織田作之助幹巴巴地說,不過他今天也沒有看見有海鷗飛進來。
“如果過幾天忽然多了幾名穿着白衣服的員工也不必驚訝,把他們當成海鷗就可以了。”绫辻行人露出了一個令人驚豔的笑,但是織田作之助卻覺得那有點像是小孩子看見有趣的玩具般的笑容。
似乎是個很有童心的少年。織田作之助想。
被人評價為很有童心的绫辻行人并不擔心在港口黑手黨的我,畢竟我在橫濱會随身攜帶小魚,更能随時召喚夜鬥來殺個七進七出。
加之我要去給老首領念經這件事,大家也都聽了一耳朵。只是沒想到我真的過去了。
我也沒有想到:)
去給老首領念經這種生日禮物我真的不想要——實際上京極夏彥是說我可以去見一次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無論做什麽,都可以試着去做,不用擔心後果。
這種時候他可真像那種開明放養式的家長,我在心裏狠狠地吐槽。若不是京極夏彥這只“大老虎”着實難以從暗處趕出來,并且連根拔起,我倒是可以更輕松一點。
話說,提防超級反派這種事情應該不是我的工作才對吧。為什麽好像變成了我的責任?
我仰仰頭按了一下有點酸痛的脖子,光是坐在那裏坐一個下午,脖子就好酸啊。雖然港口黑手黨并沒有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只需要每天下午一點半的時候去給老首領念念經,哪怕我早上賴床到中午十二點,都會有人把早餐送到我的床頭。
不過即使可以起得比平時晚,但因為睡得比較早,早上自然醒的時間也比較早。分明是休假,但是生物鐘卻還是自然把我叫醒了。
“春和先生,早上好。”
“春和先生,這是從藍和屋買來的點心,請務必收下。”
洗漱完畢,我照例出去走走散散步,路上遇見了不少的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們。他們就不會覺得叫一個中學生先生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嗎?
我手上提溜着出門一趟就多了一個的點心盒子,我對這種裝點心的盒子還是蠻喜歡的。各種盒子,只要漂亮還有一定實用性,我都喜歡。
“日安,春和殿下。”
來了,來了,有個敬語更誇張的女孩子過來了。
尾崎紅葉穿着粉色的小振袖,低首行禮的一舉一動都帶着雅致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就收到了點心,尾崎桑願意幫我分擔一部分嗎?如果沒有茶的話,我其實不怎麽擅長吃甜的。”我想着要不要分一點看着就很甜的和果子出去,雖然長得很好看,但是這些幹脆用糖分堆砌起來的高級點心真的實在是甜到發齁。
“……是,請春和殿跟我來吧。”不知道尾崎紅葉領會到了什麽,她把到帶到了一處類似後花園的地方。
正值春季,櫻花還未全部衰敗,零落的櫻花雨随風起舞。
穿着和服的尾崎紅葉手法娴熟地做抹茶……對不起,我吃不來這個。
稍微制止了一下想要為我展示茶道的尾崎紅葉,我舉手說簡單地泡一壺茶就好。
“春天果然還是要喝綠茶。”港口黑手黨這邊在知道我愛喝茶之後,準備了很多的茶,我略過了紅茶,挑出了裝有雨前龍井的小茶罐。
“這個還是我叫人跑到種花街專門的店裏去買的,不然容易被騙。”
尾崎紅葉沉默地看反過來是我在泡茶。
第一遍是洗茶,第二壺才是正式喝的。
我也不是白白叫小姑娘來陪我喝茶,誰叫戀愛中的小姑娘,身上有時會有遮不住愛意。在單身狗中分外明顯。
小小年紀的,談什麽戀愛,學習才是正經事啊。尤其是那個戀愛的對象似乎年紀不小。真的沒有被騙嗎?我有點擔心這個小姑娘。
誰都瞞得死緊,卻還是不小心在聽我念經的時候露出馬腳的尾崎紅葉得體地謝過我倒的茶。
在小小的茶會上,我說出了困擾我許久的問題。為什麽港口黑手黨裏突然就生起了一個春和教的團體。人有信仰宗教自由的權利,但至少不應該把我拖下水。
“竟然已經傳到您的耳朵裏面了嗎?”尾崎紅葉心裏唾罵辦事不得力的下屬,居然讓風聲傳到了我的耳朵裏,然而她的面上依舊是如秋葉般靜美的微笑。
秀美的女孩子擡袖掩唇,輕輕皺起眉頭便讓人不忍心追問起來。
“但是,不行哦。”我揚起微笑,彎起了眉眼,因為面對的是女孩子所以不能失禮地按住對方的頭,讓對方低頭認錯。有點可惜。
“是,謹遵您的意志。”被那道空靈的視線一掃,尾崎紅葉馬上低頭。
我:……我應該只是念經,而不是給他們洗腦了吧?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港口黑手黨裏悄然流傳起了一部輕,的名字我還和熟悉。如果我知道的話,那就明白了——
有內鬼,終止交易。
“我真的沒有做什麽,更不是你們臆想的聖人佛子,這個時代的‘再世佛陀’還在上學呢。”我一看他們那種看佛看神般仰望,就是不把我當人看的眼神。我就覺得頭疼,島國人人均中二是吧。
“随侍在您的左右,仿佛如沐春風是做不得假的。”聽我念經的人曾不止一次表示感覺心靈受到的淨化,身體都輕松了不少。
我:我回去就把金丹喂給小魚去。
金丹幾乎不再往外逸散藥效了,因此我認為那些人就是在碰瓷,你們黑手黨每天閑下來幾個小時什麽都不幹,也不幹髒活,來個心靈馬殺雞當然會感覺到輕松。
心情輕松了,身體自然會輕松不少。
心理健康能動地影響身體健康,我沒想到我還有一天會複習以前的思政知識點,悅納自己,那一章裏。
橫濱現在需要一個腦子稍微靈光一點,脾氣平和一點的黑夜守護者,尤其是在橫濱新港正打算大力發展和各國的海運貿易的關鍵時刻。
所以我來這裏給人念念經沒有關系,單純來當參觀另一種生态環境好了。我倒是希望這裏的人能更有眼色一點,在知道我不想久留之後,就不要來靠近我了。
然而妖術師真正送出的生日禮物才剛送到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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