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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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袁聞天回過神來,淮安已經重新坐在了高背椅上,見他恢複了一點體力,冷哼一聲:“怎麽,一只腳也能讓你騷成這樣?都把我弄髒了!爬過來,給我舔幹淨!”
袁聞天舔了舔唇,乖順地四肢着地,慢慢爬到淮安腳下,用牙齒咬住那只沾滿自己液體的白襪,一點一點扯了下來,露出那只玉白色的腳。
淮安打小從未在生活起居上吃過丁點兒苦頭,這些年在白七爺的伺候下當真是錦衣玉食高床暖枕,生生養就一個粉雕玉琢的美人兒。美人兒無一處不精致,就是腳,也是骨肉勻稱,足弓飽滿,十根腳趾頭珍珠似的,趾甲上泛着淡淡粉色,放在手裏,堪堪完全掌握。袁聞天本就傾慕他至深,如今好容易接觸到他,更是恨不得把他整個兒吞下肚去。他先是雙手捧着這只小巧的腳,細細落下密密的吻,從腳背到足踝,連腳底也沒有放過。而後一點點吮吸每一寸肌膚,每一根腳趾都含入口中,仔細品嘗,連趾縫間敏感的一點兒皮膚也溫柔地舔過。淮安本是故意羞辱他,卻不想袁聞天壓根兒就不在乎,反而把這當成是難得的親近,好似主人給寵物的一點兒來之不易的溫存。他擰起細眉,正要一腳踢開他,門外卻響起一陣喧嘩,似乎有人正要過來,卻被侍從攔住了。
淮安雖是相同他為難,卻不願袁聞天真個鬧出什麽事來聲名掃地,趕緊抽回腳,踢了踢他:“快點把衣服穿上!”又去從裏面鎖緊了門,自個兒也自去把丢下的衣服一一穿上。袁聞天滿不情願站起身來,從小衣櫃裏找出備用衣飾換上,一壁追問:“主人,您先前說的話算不算數?以後我是不是就可以跟着你了?”
淮安輕瞥他一眼,淡淡道:“成啊!”他現在習慣了這些個糾纏不清的男男女女,倒是真無所謂,反正吃虧的決不會是他就是了。外面兒喧嘩聲愈來愈大,只聽得有人道:“......小安年輕不懂事,你們也不曉得攔一攔麽?就讓他來這地方.......”卻又有人笑道:“除了七爺您的話,小少爺幾時聽過咱們的?何況年輕人嘛,好奇心重那是正常的,小少爺平日裏就是太靜了,出來走動走動,開開眼界,倒也是好事。”又有人附和道:“這地兒是顧家二少的地盤兒,管得嚴,外人是不曉得的,還算幹淨,小少爺來這兒也不怕給人帶壞了。”卻有人反駁道:“小少爺多聰明的人,又乖巧,最聽七爺的話了,哪是能叫外人帶壞的。”七嘴八舌,一齊到了門前。
淮安這時收拾停當了,又見袁聞天已經穿好了衣服,便開了門,便見得門外一個三十上下的中年人,身後跟着一群下屬保镖,由顧德純引着往這兒來。他便揚聲招呼道:“七爺,您來了。”
來人正是白鶴軒白七爺,四九城裏首屈一指的人物。這年月,皇帝早沒了,更不用說什麽皇親國戚天潢貴胄,但掌天下數百年,要說家底兒,那是極豐厚的,珍寶古玩黃金白銀不用提,最主要的是人脈,祖祖輩輩織就的一張網,足夠叫不肖子孫們幾輩子享用不盡。是以白家現今兒可算是京城裏頭獨一份的人家,錢財權勢,樣樣不缺,家主白鶴軒又是個能幹人,把白家經營得愈發興盛。
可惜這白鶴軒什麽都好,就是沒個子嗣傳宗接代。白鶴軒是主家長房嫡傳的血脈,他要是沒個後人,只怕日後主家就要內讧,白家就要盛極而衰。白家那些個長老們着急上火,夜不能寐,不曉得想了多少法子,塞了多少女人給他,環肥燕瘦任憑挑選,便是他要個天仙,也能給他弄過來。可白鶴軒就是不肯應,送過去的女人又給原樣兒送回來了。
要說他是個好男色的,那也不是,沒人見過他親近什麽男人,便有人傳言這白家家主恐怕是個天閹,天生就不管用,那偌大的家業遲早要便宜旁支。但這也就是私下裏傳一傳,哪個敢當着他的面兒說?哪曉得五年前一天,白鶴軒領了個男孩兒回白家,說要養在膝下。這可不是當個貓兒狗兒喂口飯吃就算完事兒的,正正經經要記入族譜,排輩份兒,給安家置業娶媳婦兒,日後咽了氣兒指着他披麻戴孝摔盆守靈的。一時間,整個白家可算炸了鍋。多少人跳着腳罵,你白鶴軒要是缺兒子,族裏有的是肯喊你一聲爹的,便是分家裏去找,也算是白家的血脈,這會子領個不曉得哪兒冒出來的野孩子算個什麽事?
這事兒鬧得大,滿四九城都曉得了,圈子裏哪一家不在背後笑話呢。也有人講這娃兒莫不是白鶴軒養的私孩子,立時就有人道要真是這樣,白家豈不是要喜瘋了,哪會這麽生氣,再說多少人盯着呢,哪能一瞞這許多年。何況早就查出來了,這娃兒姓顧,叫淮安,确是打金陵那兒過來念大學的,母親祖上是金陵趙家的旁支,不過早斷了來往,父親在他出生前就過世了。不過這娃兒長得可真是俊俏,舉手投足也規矩大氣,真要有這麽個兒子,也算是上輩子積了福。
風風雨雨鬧了大半年,白家終究是拗不過,心不甘情不願點了頭,卻不提叫淮安去老宅認人的話。白鶴軒也不在乎,一心一意養着他。
顧德純聽下面人回報白鶴軒過來了,就心道不好。四九城裏都道白鶴軒養孩子跟養祖宗一樣,什麽吃的穿的都要最好的,他自個兒都舍不得用的珍奇古玩顧淮安屋子裏滿地兒都是,打個噴嚏都緊張得連聲喊醫生,一錯眼不見了人,就要滿四九城去找,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這活寶貝兒今兒個到了他這地界兒,顧德純能不膽戰心驚麽?他也算年輕一輩裏頭數得出的人物,到底不能跟白鶴軒比。人家偌大的名頭不是白闖出來,那是一刀一槍屍山血海裏拼出來的,要真叫他動了氣,顧家便是保住了他也要大傷元氣。
只不過以前淮安也不是沒來這兒玩,白鶴軒從來不說什麽,他也當白鶴軒是默認了,怎地今兒個卻過來了?但一細思,他又醒悟過來。白鶴軒那般做派,四九城裏頭哪個不是人精,早就明白了各種內情。說是養兒子,其實也是養了個小情人。但圈子裏這些個事兒多了去了,也不新鮮,大夥兒也就各自了然就是了。只不過淮安太過招人,平素玩玩還沒什麽,今兒個卻惹上了袁家的獨苗兒,白鶴軒能不心急?他倒是不怕,怕的是袁家尋自個兒寶貝兒的麻煩。
白鶴軒見到淮安,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來,一把将他摟進懷裏,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方才埋怨道:“小安,你今兒不是說會在家裏等着我麽,怎地跑這種地方來了,回來沒見到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淮安不以為意,但見他這般情态,心念他待自己之赤忱,也有些動容,便道:“沒你陪着,在家裏着實無趣得很,我便出來玩玩,以後會記得同你講一聲的。”又道,“這地方我常來,玩的倒好,你不要生氣。”他平素極少這般輕言細語,此時幹巴巴講了這兩句,倒教白鶴軒歡喜異常,柔聲道:“嗯,以後我定不會放你一個人在家了。你要是想出去玩,我帶你去便是。”竟把來時路上那些個心思消了大半,只暗想着小安也沒個人陪着,孤單單在家也是寂寞,擡擡手放過一兩個,只當是養了個貓貓狗狗,也能給小安解個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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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此念,他再看後面出來的袁聞天也就沒了起初的那點子氣恨,只點點頭,冷聲道:“你自個兒知道規矩,明兒過來。”淮安微一皺眉,卻只是輕哼一聲,撇過臉去。
袁聞天頓時心生喜悅,忙道:“是,七爺,明兒我一定準時登門拜訪。”
顧德純聽得吃驚,白鶴軒竟是默認了袁聞天,這等寵愛,也未免太過了,轉臉一看顧淮安,見他百無聊賴靠在白鶴軒懷裏發呆,眉眼低垂,眼角兒自帶一種風情,只看得人耳紅心跳,又覺得這般美人,便是再寵也是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