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演用的房間在下一層,是個極寬闊的大廳,鋪着波斯手工地毯,四面環繞着數層看臺,看臺上圍着雕花欄杆,裏面還有包廂,供貴賓使用。
顧德純帶着顧齊光等人在二樓正對面尋了個好位置,侍者又為他們準備了點心和好酒,方才退下。顧齊光饒有興致地看了看桌上包裝精美的潤滑油、biyun套等物事,道:“服務也忒周到了些,這些個玩意兒在這兒也能用上麽?”陳錦鵬聞言笑道:“看別個表演是用不上,但今兒個不是淮安要上場嘛,他一鞭子下去,就是個女人也能硬起來。”
這話說得,顧齊光越發好奇,陳家三少爺也是風月場上老手,能叫他這般推崇備至,那淮安到底是甚樣角色?
先上來的是個年過而立的男人,只穿一條棉麻長褲,上身□□,緩步走入場中,肅然站定。縱以顧齊光的眼界來看,這男人也是個難得一見的極品。肩寬背直,腰細腿長,往那兒一站,自有一種沉穩如山的大将風範,更不用說那張臉,長眉入鬓,一雙鳳眸,幾如寒星,仿佛刀鋒出鞘,又似野火焚燒,冷厲、深沉,卻又帶着幾許瘋狂。
周圍響起了竊竊私語:“淮安果真厲害,連袁聞天也弄到手了,還能叫他出場,上回秦嘉儀去勾搭他,差點送了命。”
“哎,那秦家什麽反應?”
“什麽反應,屁事兒沒有,袁聞天活得好好兒的,聽說這位身世可不一般,是袁家那位當初瞞着家裏頭養在外面的,這會子那位去了,袁家可不就只剩下這根獨苗苗了嘛,能不好好兒寶貝着?”
“咳,那正宮娘娘可不得氣瘋了?她把持着袁家十幾年,恨不得貓貓狗狗都是公的,結果養出個私生子來,這臉打的,啧啧。”
“誰叫她沒個動靜呢,袁家一脈單傳,又沒個旁支幫襯着,她嫁過去十幾年,連個女娃都沒生出來,到時候袁家偌大的家業給誰個?當初那位去的急,三言兩語都沒留下來,袁家老太君老太爺都哭得暈過去了,斷了香火,誰受得了,沒成想還有個根兒在,簡直要喜瘋了去。再說人家外頭混到如今聲名,可不是什麽善茬兒。”
“那淮安怎麽搭上這位爺的?袁家看他跟眼珠子似的,還能準他玩這個?連面具都不帶,也不怕傳出去。”
“哪個敢傳出去?再說了,淮安帶出來的金貴主兒還少了?白七爺、柳大少、孔老三,哪個不是說一不二的主兒?還不是乖乖兒上了場,由着他使喚?”
“咳,也是,淮安就是有這本事.....”
這袁聞天顧齊光是打過交道的,那會子他們各占一方,帶着一幫子弟兄們,拿刀子互砍,扛着□□對射,當面笑吟吟,轉身就捅刀子下黑手,這樣的硬骨頭也能被啃下來,那淮安可真是好牙口。
正議論着,通道裏一個人影走出來,身邊簇擁着三五人,但顧齊光只看到他一個,他心底裏想起曾經看到的一句詩-------“秉絕代姿容,具稀世俊美”,這少年人雖還稚嫩,但這風情,已經展露無遺。
他穿一身軍裝,身子筆挺,肩章、绶帶、腰帶、胸章,一應俱全,甚至還佩了一把軍刀。戴着白手套的手,修長纖細,把玩着一根馬鞭。他的神情該如何形容?有着些許陰郁,還有些許漫不經心和倦怠,似乎少年并非這塵世中人,與這萬丈紅塵格格不入,游離于喧嚣之外,令人忍不住想用一切将他供奉,又想把他從雲端之上一把拽下,狠狠鎖入懷中。
這就是淮安,希音苑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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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也不看衆人,擡手止住身邊那幾個随從,踱到袁聞天跟前,上下打量了一陣子,嗤笑一聲,擡了擡下巴,道:“跪下。”
嘩,臺上衆人都是一驚,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祖宗,這話可不是說的玩的,袁聞天多剛強冷厲的人,叫他在這大庭廣衆下跪下來,說不得就要翻臉。
哪知袁聞天毫不猶豫,雙膝一屈,直接就朝着小少年跪了下去,黑眸依舊盯着他看,見小少年眉峰微微一動,清淡眼眸泛起一抹訝異,心底便是一喜。他纏了淮安這許久,只怕淮安早就煩得很了,想趁着這次狠狠折騰他,叫他知難而退。可只要能跟着淮安,下跪算什麽,他能把那點子不值錢的傲氣自尊扯下來扔到地上喂狗。他袁聞天本就不是什麽大家子弟出身,前面二十幾年都是街頭巷尾混飯吃的野孩子,就算僥幸賺了一點子家業出來,也買了豪車豪宅,出入上流宴會,甚至一朝認祖歸宗,也改不了骨子裏的狠辣瘋狂。他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為着這個,他能把已經擁有的一切都壓上去作籌碼。只要今兒個撐過這一場,淮安再怎麽冷清,多少也會有些許愧疚憐惜,趁着這十天半月,他再伏低做小纏一纏,說不得淮安也就将錯就錯默認了。
淮安是極聰明的一個人,知道他打的什麽鬼主意,但見他果真放低身段,卻又難免心中生愧,允了吧,又不甘心,索性下了狠手,一鞭子抽上去。他那馬鞭乃是白七爺特特尋摸來的,頓時就一道血痕浮現。淮安卻不停手,連續幾鞭子,或在挺得筆直的脊背上,或在□□裸毫無遮掩的胸膛上,鞭痕極長,從肩頭直到胯骨,宛轉沒入長褲中,映襯着男人麥色的肌膚,別有一種淩虐的美感。男人仰着臉望着少年冷峻的神情,薄唇微張,輕輕喘着氣,發出一聲聲若有若無的低吟。這疼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當初混跡街頭乃至而今幫派火并,重傷垂死的時候都有過,那會子都忍下來了,何況現在。對他而言,淮安給的一切,哪怕是疼痛,都是寶貝,是快樂的源泉。但是他知道淮安喜歡看他受不了求饒的樣子,便演出來給寶貝淮安看。
淮安注視着袁聞天,他一手提着鞭子,另一只手在男人背上輕輕撫摸着。他的手,從男人肩上順着鞭痕向下滑,一直來到男人腰部。他的動作毫無暧昧,甚至還惡意地加重了力道,迫使男人微微蹙起了眉峰。他的眼神坦然清澈,純真無邪,充滿孩童般的好奇和打量。但這漫不經心的撫摸,卻讓觀衆感覺那雙手,似乎是在自個兒身上游移,冰涼、柔軟,痛楚和愉悅交織,随着那雙手燃起灼熱的qing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