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間桐雁夜讨厭言峰绮禮。
這與他對時臣那種如同天敵效應、又摻雜了複雜個人情感的厭惡不同。對于言峰绮禮這個人,他只是單純的厭惡而已。
所有參戰者都有必須取勝的理由與殺人和被人殺死的覺悟。所以,即便言峰绮禮欺騙、利用過自己,也并非不可理解。就算是眼下擁有足夠力量的自己,也早就在心中鎖定了幾位打算親手抹殺的敵人。
但是,那個能從“陷害他人”中獲得比“贏取聖杯”更多樂趣的家夥,真的會有像樣的戰鬥理由嗎?甚至,對方所有作為,都令人難以搞清真實意圖。
通過魔使的眼睛看到言峰绮禮毫無表情的平靜臉孔,雁夜不禁想起了前世與對方在屋頂交談的那次。
那是兩人唯一一次正式見面,而初次見到言峰绮禮的自己根本就無法相信對方。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對方又以時臣作為交換條件的話,自己多半不會答應合作的。
說起來,認真考慮某個分明毫無章法的敵人如何行事,自己到底是有多無聊啊。
這樣想着的間桐雁夜打算回房。突然之間,從使魔那裏傳來的畫面令雁夜停住了腳步。
戰争的序幕被人拉開了。
即便心存抵觸,但雁夜不得不承認,用作偵察的蟲術的确相當好用。這一世擁有足夠力量的他,在召喚出從者之後便放出了數量驚人的使魔,用于鎖定其他幾組對手。眼下,除了将整座大廈改造為魔術工房的肯尼斯使魔無法接近,其他master都在他的監控之下。
身着黑色西裝的saber與那個艾因茲貝倫家的年輕白發女人,原本正在冬木市的繁華街道穿行游覽;此刻,二人卻被由魔力波動引起的狂風所指引,向着魔力的源頭趕了過去。
“入海口那邊的倉庫街嗎。還真是一模一樣。”
間桐雁夜站起身來,打算前往記憶中的戰場。
這一世,他沒有加入混戰的打算。當初他一心想着将宿敵首先逐出戰局而冒失出手,但事實上,對自己與berserker來說,時臣和Archer幾乎是無法戰勝的。自己若是加入戰局正面戰鬥,只能無謂地損耗魔力。
不過,如果那幾位英靈戰至你死我活的地步,自己也不介意撿個便宜。
當間桐雁夜到達戰場附近、并在擁擠的工廠大樓之間掩藏好自己時,兩位英靈的争鬥已近白熱化。現形的巨劍在看似嬌小無力的少女手中狂舞,而攻防敏捷的槍兵也亮出了他的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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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 saber掉入了lancer的陷阱,受了被詛咒的、無法愈合的傷。
間桐雁夜皺了下眉。
與前世一樣的發展,然而對自己沒什麽意義。
即便saber暫時無法使用那最為強大的一擊縱斬,自己也不可能在這時候讓berserker與對方交戰。對舊主感情複雜、又被咒語狂化的蘭斯洛特見到騎士王後會發生什麽,沒人能夠預測。而自己也已經用承諾換得了騎士的忠心,不可能使用令咒強迫對方乘人之危、擊殺saber。
在那之後,如同記憶中一般,rider乘着華麗的戰車從天而降,以頗為豪爽卻過于天真的言語激怒了兩位高傲的英靈;而響應rider呼喚——亦或是挑釁——的英雄王也降臨于此,将寶具的榮光與憤怒的戰意在其他英靈面前展現。
“時臣那個笨蛋,召喚出無法掌控的從者到底是為了什麽啊……”吐槽了一句自己的宿敵,間桐雁夜不再監視戰場,而是将視線轉向了其他暗處的觀戰者。
同屬saber陣營的、全副武裝埋伏着的一男一女依舊靜靜蟄伏。
憑借魔術禮裝掩藏身形的肯尼斯站在屋頂。看似毫不設防,實則從魔術意味上無懈可擊。
Assassin如同靈巧的貓咪一般停在高遠的塔尖之上,同樣監視着戰局。而assassin的主人,言峰绮禮,則依舊在教會之內與時臣以魔法交流;在這段時間內,言峰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