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袖?”
月黛不喜歡聽人這麽說他們,但此時能夠得到兩人的消息也顧不得什麽:“你看見他們了?”
其他人想起什麽,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紛紛閉口不言,最後還是那個哭包低聲說:“他們在中堂殿。”
月黛微微一愣。
他們一人一句,吐露出事情經過。
吳谏越入魔了,他挾持了周易與久機子兩人,在中堂殿內與其中一人厮殺,血灑滿了中堂殿。
月黛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看着吳谏越一身的傷,白袍被染成紅袍,手執一把渾身漆黑的長劍,矗立在中德殿正門前。
那劍必不是仙界的東西,通身都散發着魔氣,吳谏越自小修行仙法,手已經被魔氣灼燒受傷。
月黛擠在人群中,只遙遙的看見他一人,不見周易與久機子的身影。她詢問身邊的人,身邊是只妖,完全是來看戲的,迫不及待的跟月黛說:“在裏面啊!你是沒瞧見,啧啧啧那條大蛇渾身的鱗片都掉了,還在跟這個堕落的仙打。”
“那另一個呢?”
“哪一個啊?”
“就是……就是人類,他是個人類。”月黛心急如焚,她快哭出來了“和那條蛇一起的。”
這妖看她這樣,也不好意思再用看笑話的語氣和她說,指了指裏面:“血都流出來了,估計是死了。”
明明早上才見的面,還說了要幫他們雙宿雙飛,怎麽這會就說快死了呢。她想往前擠,想進去,想勸一勸吳谏越。可是人太多了,她連往前走一走都不行,這時手忽然被人輕輕抓住,帶着她往前走。
月黛順着手看去,是司晨。她忽然感覺百分百的安心,好像只要他出現了什麽困難都能解決了,接着是莫名其妙的委屈,她憋着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就落了下來。
司晨将她帶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在此不要亂跑,我去處理。”
月黛很想憋住眼淚,但她憋不住,連話都說不出來,只一個勁的點頭。
司晨似乎想說什麽,擡起手,遲疑了下,落在她頭上,無言的揉揉她的頭頂,然後轉身要走。
月黛抓住他的袖子:“你救救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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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追神少女
身邊的人在說些什麽已經聽不太真切,耳朵裏嗡鳴不斷讓外界的聲音聽起來模模糊糊,所看見的場景也是朦朦胧胧時而清晰。
“……谏越兄?谏越兄?吳谏越!你臉色怎麽這般難看?”
他清醒了點,靠在一棵樹前,盡量打起精神,但實在太難受了話都不想說,只擺擺手。擡眼看隊伍裏幾個精怪又打了起來,明明是招招致命的鬥毆,但落在他眼裏卻變了個味道。他忍受了足足兩日三夜,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非但不能合眼,睜眼也是這幅惡心人的場景,只覺一股惡意升起:你們怎麽還沒打死對方!
陡然發現自己竟然生出這樣的想法吳谏越登時驚出一身冷汗,但是擡眼又見這樣一幅場景又覺萬分疲憊,想扯了手腕上的絲帶向門中師尊尋求幫助。
但是不行……
同門師兄妹都是從凡間歷練,吃了不少苦頭才登得北府弟子這一名頭。但他卻是自小在北府長大,自幼習得一身術法,雖口上不說,但心底總有壓力,仿佛是家中長兄般,有責任有義務去照顧幫助師兄妹。不論什麽情況,不論什麽原因。
吳谏越使勁搓了搓額頭,混沌的腦子稍微清晰一點:“這個隊伍形在神散,不如暫時分頭行動,兩個時辰後在此彙合。”
周圍實在吵鬧,估計也就身邊幾位同門聽見,他又說:“我頭疼的厲害,勞煩魏兄傳達了。”
似乎事事要與他反着來,大地一陣顫抖之後,周遭的景象全變了,他這個法子行不通。
隊伍經過短暫的寂靜後又吵起來,吳谏越實在不堪重負,彎着身子蹲下來。身邊兩位同問擔憂詢問,他只覺得吵鬧,想遠離。
他甩掉了所有人,走到了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還是高估了自己。
正好走到一潭池水前,吳谏越迫不及待走了進去,将全身都淹沒其中。
世界終于清靜了,他站在水裏。聽見月黛在喊他,吳谏越尋聲望去,只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過來。
“這位仙人,可是遇見什麽難事了?”
吳谏越勉力後退幾步,看清面前的人:“詭灼。”他料想就是這個人從中作妖。
“正是在下,”他笑眯眯的,手搭在吳谏越肩上“我看這位仙人是中了情蠱,這蠱可厲害的緊,仙人可要的助仙人一臂之力。”
吳谏越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體內的無名火陡然竄高。
他再次确認,方圓十裏,一個活物都沒有。
詭灼看他不動,逼近一步,一手撩開黏在他臉上的發絲,笑的越發詭異。
吳谏越不動,六感又一次将周圍窺探了個遍,确認再無活物,連只精怪都沒有。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詭灼愣了下,只看原本低着頭用頭頂對着他的男子将頭擡了起來,且一臉笑意。有點不對勁,詭灼想。
吳谏越連着幾天沒睡好,面色着實不大好看,但頂不住五官長的好,經水光一照,有種蒼白病态的美感。
“魔君要怎麽幫我?”
不對勁。詭灼想,眯起眼睛看他。
不過有趣。
詭灼一只手緩緩下移,在他臉上暧昧的撫摸:“你想我怎麽幫?”
吳谏越往前走了兩步,兩人便鼻尖貼着鼻尖,身子貼着身子:“我想魔君來之前早早的就打算好了。”
……
胸口猶自起伏不停,忽然吳谏越察覺到除二人之外第三個活物的存在。他忽想大夢初醒般,眼神一凜,擡腳将在他身上的詭灼踢了出去:“你在幹什麽!”
怎變的如此快?詭灼不妨,被他踹到在地,坐在地上還在想吳谏越怎麽變的這麽快,不過轉念又想情蠱本就因人而異,何況他也算吃飽喝足了。便緩緩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吳谏越剛被從水裏撈起來,衣服緊貼着皮肉,墨發更稱膚色白皙,真真秀色可餐。詭灼忍不住離他近一點,彎腰捏着他的臉:“你在怪我?不不不,你應該怪那對斷袖,是他們讓你心神不安。難不成……你覺得是我叫你心神不安?”
情蠱要發揮作用,也需得個藥引,不然再厲害的蠱,人心中無鬼也是沒有作用的。不過……照吳谏越剛剛的表現來看,他心中的鬼不小啊,興許這蠱可以反複使用。
吳谏越似被羞辱,惱羞成怒:“滾!”
詭灼哼笑一聲,心想仙界果然都是群裝模作樣的東西,剛剛還熱情似火,這會又翻臉不認人,他非要讓他認清事實。詭灼低頭吻了上去。
吳谏越像是被電打的一樣,即刻掙紮起來。詭灼心中冷笑,咬破口齒,摁着他的腦袋迫使他的脖子揚起,将血喂了下去。
“考一考你,”詭灼呵氣如蘭,貼着吳谏越的耳邊“魔君的血有哪些作用?”
吳谏越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一動不動的望着他。
詭灼甚是滿意,松開了他,他便有失去靈魂般仰倒在草坪上。
直至許久。
月黛走遠了。
吳谏越眼睛一眨,回魂似的坐起來。周身的氣勢又變回之前那般,仿佛又中的情蠱一樣,風情萬種。
很不對勁。
一次不對勁,兩次不對勁,第三次可就不是不對勁了。詭灼心中警鈴大作,警惕的望着他。但心底畢竟不拿仙界一個小小弟子當一回事,所以當吳谏越欺身而上将其壓倒在地上,膝蓋抵着他脖子上的命脈時,詭灼,魔界一區之君才反應過來。
之前一直是他在上,此時被吳谏越俯視,見他臉上輕蔑之色詭灼才覺大事不好。
吳谏越歪了歪脖子,笑着問:“魔君,小仙有一事不明,若你喝下比你的血統更純正的魔血,會怎麽樣呢?”
詭灼的瞳孔猛的一縮。
他将會言聽計從。
……
月黛在原地焦灼的等待着,她覺得過去了很久,但擡頭看天上的太陽并無變化,似乎沒過去太久。
不行。
月黛咬牙,擡腳沖了出去。
底下還是擠滿了人,大殿裏黑洞洞的,像是怪物張大了嘴巴。
月黛提着裙子,頭也不回的往前沖,沿途有人扯住她:“裏面不能進去!”
“司晨上仙已經進去了!”
月黛恍若未聞,一路推開衆人,走到大殿的門檻前。後面的人不敢再上來拉扯她。月黛擡腳,走了進去。
迎面便是撲鼻的血腥氣,腳下踩到什麽滑膩膩的東西,月黛低頭看了一眼,忍着反胃繼續往裏走。
整個大殿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周易?”
“吳谏越?”
“久機子?”
“司晨上仙?”
她一路走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