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牽着花座召奴的手說真田家的夫人倒是挺好說話,也介紹你們認識,他家有個少爺叫龍政,如果來了就介紹給你認識,也是十分出衆的人才。
花座召奴在那坐了一會,便告辭回了自己包廂。剛進門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天生快速反應讓他避過對準胸口的一刀,轉身一個飛踢将對方的武器踢開,對方一個踉跄被椅子絆倒,抄起椅子就想砸過來,花座召奴折扇一擋,靈巧轉身,避開攻擊,對準那人肩膀一腳踢了過去,那人半天在地上沒動彈。他走上前一手踩在他左手手腕上,輕微施力,只聽到咔擦一聲,顯然骨裂了。
“說,誰讓你來的。”花座召奴冷冷一笑,手指在他左手手肘關節處一捏,手肘脫臼,躺在地上的人臉色一下痛的發白,卻依然笑嘻嘻的,咧了一張嘴,目露兇光,像一條瘋狗。
心念一轉,剛才路過素家人的包廂,看到風随行,說素還真臨時被白無垢叫出去了,看來是出了什麽事。如此一想,他伸手掏出手機,通知素還真這件事。
等素還真和白無垢趕過來,就看到花座召奴坐在椅子上,一身東瀛裝扮,一柄折扇放在桌上,墨黑長發绾在腦後,正端起茶杯喝茶,長睫低垂,十分閑适。
忽略他腳下踩着的中年男人不說,襯着悠揚的琴音,美人獨坐窗前優雅品茗,這幅畫還是十分賞心悅目的。
“怎麽又是你。”白無垢皺眉,之前才被卷進綁架事件,這次又遇到兇殘神經病,這位東瀛朋友的體質看來也是個多事的,莫不是跟素還真在一起混久了沾染了事故體質。
花座召奴擡起頭,完全無視了站在一邊的白無垢,“素大哥,這是怎麽一回事?”
素還真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解釋了幾句,已經有人沖了過去,一把按住趴在地上的男人。中年男人的面目模糊,奮力掙紮,臉卻不是熟悉中天魔的樣子,白無垢冷笑,叼着煙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掏出一支什麽東西在他臉上抹了幾下,中年男人的面目漸漸清晰起來,露出一張眉目深刻的臉,天魔咬牙切齒,瞪着白無垢暗自咒罵,“白無垢!你陰我!”
“我陰你?”白無垢此時笑的邪魅,“分明是你自己自投羅網,早就告訴過你,琴魔有自己的生活,別過度幹涉,你幹涉也就算了,乖乖在療養院呆着就好,要做神經病還是正常人誰管得到你,偏偏想在我面前殺人,你說我該怎麽處理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以為你抓了我就能得到聖母了?”天魔陰笑,“這輩子你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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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垢幹淨利落的給了他一拳,打的他鼻血噴了出來,站起身掐滅煙頭,“自己的老婆看好,是男人就別拿女人來說事,帶回去,之後的事等我回去再說,注意不要引起別人注意。”
天魔掙紮着被人架起來,剛想大聲叫罵,跟在後面進來的傲神州陰沉着臉,直接從兜裏掏出一張膏藥啪的封住他的嘴。轉頭跟白無垢說星野殘紅的傷勢已經控制住了,所幸沒有太深,正在動手術,醫生說沒什麽問題。
拍拍手,白無垢示意跟在自己身後的人都出去。正在這當口,誰知道天魔突然狂性大發,猛的推開架住自己的人,朝着門口跑了過去。衆人追趕來不及,眼看要跑出去,這時候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表情有些茫然的人。正是來找素還真的葉小釵,風蓮說壓軸曲快開始了,得叫他回來。自己又懶得動,指使葉小釵倒是指使的很順手。
經過這邊聽到一陣混亂的腳步聲,有人低聲輕喊快追,剛在門口露面,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狼狽不堪的朝自己沖過來,面露兇相,還挂着鼻血的痕跡,臉上詭異的貼着一塊膏藥,左手不正常的低垂着,似乎已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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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熟悉聲音響起的同一瞬間,天魔從背後摸出短刀對着葉小釵揮過去,葉小釵根本沒來得及反應,眼前已經是白光撲面,長期習武的靈敏讓他躲開致命之處,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随即抓住那人持刀手腕,使出擒拿之術,一扭一摁,輕聲脆響,關節錯位。中年男人瞬間單膝跪倒在地上倒抽氣,跟在後面趕上的白無垢臉色陰沉的猶如山雨欲來,“天魔,這次琴魔也保不住你,再讓你過舒心日子我就把白無垢三個字倒過來寫。”
葉小釵呆呆的退後了幾步放開那個男人,他搞不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麽。
白無垢臨走前看了葉小釵一眼,又看了一眼素還真,身後還有一個花座召奴。哼了一聲,“你身邊高手倒是挺多。”
葉小釵還在愣着,直到那中年男人被嚴密押解下樓還沒反應過來,回過頭來就看到素還真看着自己,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擔心。伸手拂過脖子上的傷痕,手指上沾上一滴血珠,收回手舔了一下。難看的臉色這才漸漸恢複了過來。
“你怎麽突然來了。”素還真的語調十分平和,仿佛之前難看的臉色是一個錯覺,“還好傷不在臉上,不然就要左右對稱了。”
“這點小傷沒事的,只是劃破了。壓軸曲要開始了,風蓮讓我來找你。”葉小釵手背擦了擦臉,老老實實開口。
素還真低嘆一聲,拉着葉小釵剛想出門,衣袖被拉住,轉頭一看,花座召奴擡起眼看着自己。他神情間有些複雜,眼神閃動,比起平時冷然淩厲的的神色,倒是多了幾分讓人愛憐的感覺。
看了眼他的包廂,已經亂成一團,素還真心想不能這樣把他丢下,于是叫他跟自己回包廂。聽到這句話,花座召奴的眼神亮了一下,立刻跟着去了。于是素還真推開包廂門的時候,衆人的目光先是集中在他拉着葉小釵的手上,而後移到他身後那美豔出衆的人臉上,臉上神情不由得一愣。
葉小釵出去一趟脖子上帶着傷回來了,素還真出去一趟牽了個美人回來?衆人不由得在心裏發問,這裏面有幾個人是見過花座召奴的,便站起身來打招呼。風蓮跳了起來搬了椅子在他身邊,又給他倒了茶,笑嘻嘻的問美人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可曾婚配,被青陽子拎起來敲了幾下頭。
屈世途看了一眼葉小釵脖子上的傷,說不礙事,只是劃破了。素還真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風随行在花座召奴的身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看了一眼他可能是因為有些緊張放在桌下握緊扇柄的手。
靈嘯月眯起眼看着自家大哥坐在對面,正擡起水壺給茶杯回沖。左邊坐着花座召奴,正在低頭喝茶,右邊坐着葉小釵,正與他說些什麽。這畫面倒是出乎意料的和諧。莫非這兩人都……靈嘯月猛然打了個冷戰,背後的汗毛都要豎起來。搖搖頭把這種詭異的想法驅逐出大腦,還是喝茶吧。
此時一身褐衣的卧雲已經登臺,與琴魔分列兩側對坐。兩人相視一笑。琴魔起手,輕挑慢撚之間琴聲漂渺浮煙遠,溫柔入耳輕,這輕柔曲調的一片深情與相知相惜,又似乎包含着一些酸楚與求之不得。卧雲以琴聲應和,軟語低吟,音域溫柔寬廣,訴說一番衷腸,婉轉而下,令聽者心弦大為震動,幾乎要落下淚來。
兩人配合如同天作之合,另在場衆人都移不開眼。
正當琴聲漸漸低落下去,似要無聲之際,一方音調急轉,一改溫柔缱绻之色,竟是铮铮鐵骨之音,另一方緊追不舍,撥弦之手揮動間琴聲內含金石之鳴,隐隐約約散發着穿雲裂石之像,氣勢逼人。兩人擡眼間,眉目盡是眷戀之色,嘴角帶笑,彼此了然,以琴傳心,整個大廳在他們眼裏仿佛無人之境。
琴聲是無聲訴說的情聲,是深壓在心底的情書,是對視間彼此靈魂深處的癡纏。這琴聲穿越千年而來,終在此地相遇,如有生命一般纏繞盤旋向上,曼妙織就一張華麗大網,直至音調最高處,轟然碎裂。每一個曲調飄落,如輕煙霧雪,如春雨夏風,緩然飄落。
屈世途掏出手帕擦擦眼。素還真端着茶杯,望着在臺上已然忘我的兩人。陽春白雪覓蹊徑,高山流水遇知音。人這一世能有如此靈魂相交之人,也不枉此生。
葉小釵沉默不語,他雖是習武之人,對琴藝也只停留在欣賞階段,但這琴聲中深厚的情感如溺水一般讓人深陷,無法自拔。他悄悄擡起眼,看着坐在身側的素還真,自己為什麽會對這個人那麽在意呢?除了那匪夷所思的夢境之外,他眼眸中有一籠幽光,一叢火焰,深深的吸引着自己,想探究這個人更多的心思,揭開薄霧,直視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