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涼了,讓顧氏破産吧
第二日,天朗氣清,清風和煦,旭日正當空,照在玻璃後淩氏CEO鐵青的臉上。
白竹端着一杯溫熱的咖啡走進總裁辦公室,看着淩堯那張帶着恨意的側臉,吞了一口口水,小心地将咖啡放在桌子上,“總裁,咖啡給您放在桌子上了。”
她小聲地說一句,腳底抹油一般就想開溜。
“天涼了。”淩堯望着對面的大樓,毫不意外的開場白。
“呵呵,您注意保暖。”白竹假裝聽不懂地接話道。
淩堯頭也沒回,喃喃地說了一句,“讓顧氏破産吧。”
這話的語氣比平日更多了幾分狠戾,白竹不禁都吓了個哆嗦,“要不您換一個更容易實現的小目标?”
“五千萬,找人做掉顧雲譯。”
白竹擡頭瞟了一眼,別說,此時的淩總,穿着筆挺地黑色西服,雙手插袋,被自然日光打出的臉部輪廓,還真有幾分黑道太子的意思。
五千萬?做掉顧雲譯?真是張口就來,法治社會說什麽胡話呢,但白竹畢竟是在淩氏待了六年的老人,看着淩堯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是憋着火的,滿口的吐槽一句也不敢說出來,只能憋在心底,說道,“淩總,您喝杯咖啡冷靜冷靜。”
“你出去吧。”淩堯看了一眼毫不配合演出的秘書,冷漠地說道。
“好嘞。”白竹趕緊以最快地速度離開現場,生怕他一時後悔再把自己叫回來。
出了門才松口氣,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氣。
路過的同事看到這一幕,好奇又關切地問道,“白姐,您這是怎麽了?”
這人是總裁辦公室新來的實習生,入職不到1個月,但對淩總與顧總之間的愛恨情仇已經摸透了,抱着一堆複印的資料剛回辦公室,就撞到了白竹。
白竹眼神掃了一眼淩堯的辦公室,向她說道,“我剛從淩總辦公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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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長音哦了一聲,一副吃瓜地表情,“怎麽樣?淩總今天是不是表情很臭?”
“何止是臭?”白竹拉着她的胳膊,湊到耳邊小聲說,“就差提着刀沖進顧氏大樓了。”
實習生聽到這兒,略有些擔憂地說道,“淩總一會兒還要和項目組開會,這可怎麽辦?”
“提醒各個項目組的經理,小心伺候着點,不然容易...”白竹比劃了一個砍頭的手勢,彌補了後面沒說完的幾個字,死翹翹。
實習生如臨危受命般鄭重點頭,“我回去告訴大家今天出行都小心點。”
實習生走了之後,白竹不覺搖頭嘆氣,這都攤了什麽事兒?今日一早,在兩家員工的見證下,淩堯從顧雲譯的車上走了下來,擺着一副臭臉,将車門重重地甩了回去,然後顧雲譯風輕雲淡地回了自家公司。
在樓上目睹這一切的白竹當時心內就一涼,完了,完了,淩氏要完了,不對,是他們在座的各位員工要完了。
沒人清楚今早究竟發生了什麽,只有淩堯發狠地捏着手裏的杯子,幾乎要将它捏碎,咬牙狠狠地念出了他的名字,“顧!雲!譯!”
他淩堯以今天早上喝過的牛奶發誓,一定要讓顧雲譯為昨晚和今早的事情付出代價。
時針往前調那麽幾個小時,淩堯從一張陌生的床上蘇醒,身上穿得還是昨天的衣服,他摸了摸身下的被子,又趕緊看了看自己周圍和自己的衣服,還是完整的,不由松了口氣。
緊接着,宿醉的疼痛從太陽穴鑽了出來,讓他擰眉捂住了腦袋,再接着,昨日的事情一件一件浮現。
人最痛苦的不是喝醉了胡鬧,最痛苦的是,胡鬧之後,全然記得。
所以,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縫隙灑在地毯上的時候,他,淩氏的當家人,記起了昨天發生的一切,包括賴着顧雲譯不走,甚至跑來人家的家裏的故事。
登時,臉頰微紅,又帶着微怒,這事兒該不該顧雲譯背鍋,令他左右搖擺,最終達成共識,要不是顧雲譯瞞着自己和大表哥有事兒,他也不會非要跟去,也不會喝多,也不會耍酒瘋,也不會跑來他家裏,還,還發生了那種事故。
“呵男人果然都是這樣。”“我們離婚吧。”“你變了你以前都叫我堯堯的。”這些由自己親口說出的羞恥臺詞,此刻如噴泉一般,一瀉而出,淩堯雙手捂住了臉。
真的丢死總裁人了。
他望了一眼右側的房門,産生了從窗戶跳出去跑路的沖動。
這樣想着真就跳下了床,光着腳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草坪,顧家的管家忙着照料花圃,好似感覺到了視線,擡起頭,正對上淩堯的視線,熱情地喊道,“淩家小少爺,您醒了?下來吃早餐吧。”
這一句話成功地阻斷了淩堯想跳窗跑路的念頭。
緊接着不到一分鐘,門就被推開了,“醒了就趕緊下去吃早飯吧。”
推門的正是顧雲譯,淩堯轉過頭正對上顧雲譯的視線,昨晚的羞恥臺詞再次向他襲擊,看着顧雲譯仿佛自帶彈幕,“我不要回娘家。”“回我們家。”
“你,你,你,幹嘛不敲門。”淩堯結結巴巴地指着顧雲譯說道,只覺着雙頰滾燙。
顧雲譯攤手無辜地說道,“這是我的房間,為什麽要敲門。”
淩堯又宕機了,所以昨天不知說了那些臺詞,還睡了顧雲譯的房間,顧雲譯的床,顧雲譯的被子和他的味道?他睡在這裏,那顧雲譯呢?
“放心,我昨天睡的客房。”顧雲譯誠實地說道。
他松了口氣,不對,顧雲譯跟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他難道以為自己是在擔心他們之間發生什麽嗎?
擡頭就見顧雲譯笑得那麽不自然,像個反派一般,聲音如同游絲地說道,“是吧,堯堯。”
那聲堯堯好似故意逗他一樣,咬字特別重。
淩堯臉色鐵青,“顧雲譯!我殺了你!......”
一枕頭拍在了及時關閉的房門上。
如果買兇殺人,今早下單,晚上人能死嗎?淩堯陰沉着臉地想道。
※
顧氏大樓二十三層,顧雲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審閱着手裏的文件,右手邊的咖啡冒着熱氣。
向喆敲了門進來,向他彙報道,“顧總,和葉菲菲合作的事情已經讓廣告部推進了。”
他嗯了一句,頭也沒擡,繼續翻閱手底下的東西,正在這時,一道紅外線閃過,最終落在了顧雲譯的右手上。
就在那麽一瞬間,向喆腦子裏閃過無數電影畫面,紅點瞄準鏡?有誰要殺顧總!他趕緊沖擋在顧雲譯前面,要去關上窗簾,“顧總小心。”
“沒事,不用關。”顧雲譯仿佛已經知道了怎麽回事兒,臉上卻沒有一點不悅,低聲喃了一句,“幼稚。”
“什麽?”向喆一臉疑惑。
顧雲譯眼神瞥了一眼窗外對面的大樓,向喆立刻了然,怪不得顧總說幼稚呢,合着是對面的淩總搞鬼。
不知從哪裏搞來了一個紅外線激光燈,向顧雲譯一頓掃射,一會兒瞄着顧雲譯的手,一會兒瞄着他的腦袋,再過了一會兒就盯上了他的電腦屏幕。
顧雲譯也不慌張,掏出手機,吧嗒吧嗒一會兒不知道在幹啥。
遠處拿着望遠鏡的淩堯不覺好奇,試圖看到他屏幕裏在幹什麽,可一無所獲,結果就在顧雲譯放下手機的一瞬間,淩堯的手機響了。
收到一條來自顧雲譯的消息,沒有過多的內容,只有一張圖片。
圖上的人斜靠在窗戶邊上,留着哈喇子,表情十分難看,這個人正是昨天晚上的淩堯。
淩堯看了一眼手機,幾近暴走,要不還是買兇殺人吧。
哼着小曲兒的淩凡晃晃悠悠地走進了淩氏集團的大樓,淩凡也算是淩氏的挂名員工,占着個閑職啥也不幹,三五天不來一次公司,偶爾來一次,必然是走路帶風。
“大表哥好呀。”“大表哥好呀。”公司的員工見到他都很開心地打招呼,只因為淩凡雖然是淩家的少爺,但平日裏為人随和,又不管事,和底下的員工相處得十分融洽,大家都愛這位淩家的大表哥。
“小白,你這是噴了什麽香水,這麽香。”
白竹抿嘴笑道,“大表哥別拿我開玩笑了,哪兒是什麽香水,大概是沐浴露的味道。”淩堯最讨厭香水,所以白竹工作日的時候從來不噴香水,她也知道這位大表哥,平日總是一副纨绔的樣子,愛跟公司的小姑娘開玩笑,也把他這話沒當真。
“你們淩總在嗎?”淩凡問道。
“樓下開會去了。”白竹如實回答道,她看了一眼表,早上十點鐘的會議,如今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快結束了,大表哥要不在會客廳等會兒?”
他點點頭,“行。”
他剛點頭,就看到一個小姑娘哭着跑了上來,肩膀一抽一抽的。
“怎麽了?這是?”淩凡和白竹面面相觑,幾乎是同時問道。
小姑娘還抽泣着,磕磕絆絆地解釋道,“今天,開會,我,我忘記準備,準備把資料帶下去了,淩總讓我上來取。”
“不就是忘了拿了嘛,怎麽還哭了?”淩凡以為是多大點事兒呢,說道。
小姑娘哭的更傷心了,白竹大概猜到了原因,向淩凡解釋道,“大表哥你不知道,今天淩總心情不好。”
“怎麽心情不好?”淩凡更納悶兒了,最近淩氏的股票一路走高,馬上又到購物節,營業收入鐵定是要翻上一番,不是應該開心的事情嗎?
“今天早上,淩總是和顧總一起來的公司。”
小姑娘喪氣地說道,“淩總已經罵哭好幾個經理了。”
“我先走了,就當我沒來過。”淩凡像逃命一般迅速逃離淩氏集團的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