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戲精也是總裁
顧雲譯坐在了淩堯的身邊,以保證,随時避免他跳車的情況出現,把淩堯的安全帶系好了,才說道,“開車。”
根本不理會淩堯看着他的幽怨眼神。
“那個女人,是不是爸爸派來的?”淩堯冷不丁地演着。
可惜,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顧雲譯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我就知道,我們的婚姻是不可能得到祝福的。”淩堯慘笑了一聲,“顧雲譯,我們離婚吧。”
演戲演得挺真,名字倒還都對上了,顧雲譯皺眉低聲說道,“淩堯,你夠了。”
“呵,男人果真是說變就變,從前你都是喊我堯堯,那個女人一出戲,你就直呼我的全名,果然是迫不及待想和她雙宿雙飛了。”淩堯說着将腦袋斜靠在椅背上,眼眶含淚地看着窗外川流不息地人群, 配上他這張輪廓,別說還真有電影的畫面感。
專心開車地向喆透過後視鏡,看着後面的精彩演出,心想着,這淩總入戲就算了,還挺會給自己加戲呢,一個沒憋住笑了出來,結果對上了顧雲譯警告的眼神,活生生把自己的笑憋了回去,收了回去目光。
向喆一時有些尴尬,摸索着打開了電臺,調到了一個音樂頻道。
他輕咳了兩聲,問道,“顧總,先送淩總回去嗎?”
顧雲譯點頭嗯了一聲。
這一句話立刻惹怒了旁邊還處在戲裏的淩堯,要不是安全帶控制住他,他登時就要跳起來,上身還是反應了一下,顧雲譯下意識地伸出手護在了他腦袋上的車頂。
滿臉幽怨地淩堯瞪着他,“送我回娘家,你就可以和那個狐貍精雙宿雙飛了嗎?”
電臺的主持人用着好聽的聲音說道,“網友品如123點了一首《無法原諒》送給自己的老公。”
“為所有愛執着的痛,為所有恨執着的傷,我已分不清愛與恨是否就這樣......”
在BGM的渲染下,劇情被推至了高潮,顧雲譯皺眉說道,“能不能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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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堯都快哭了,緊抿着嘴巴盯着他不說話。
向喆哪兒還敢在播放BGM,趕緊關上。
顧雲譯嘆了口氣,“那你想怎樣?”
“回家。”淩堯回答道。
“這不就是送你回家。”
“回我們家,不回娘家。”
顧雲譯無語凝噎,自己全款買的房子怎麽成他們兩個的了?還想反駁,但看淩堯這種狀态,真送他回去,恐怕是要在路上鬧翻天了,反正房間多得是,他同向喆說道,“直接回去吧。”
淩堯這下開心了,心滿意足地靠回椅背上。
自從工作後,顧雲譯便搬出來住了,在城南有一套別墅,距離公司大約半個小時車程,淩堯則選擇住在了顧雲譯的對角線,買房之前沒什麽別的要求,就是在位置地段舒适的情況下,離顧雲譯越遠越好。
這一句話,是淩堯咬着牙說的。
兩人從家裏搬出來之後,誰也沒去過彼此的住所。
晚上在酒局之上喝得确實有點多,他雖然理智尚在,可也頭暈的不行,加上被淩堯剛才鬧了那麽一出,此刻更是頭疼得不行。向喆也看出他的狀态不佳,故而盡量保持勻速駕駛,讓他能在此刻安靜的情況下閉目養神。
“顧總,到了。”向喆提醒道。
顧雲譯并未睡着,只是閉眼休息了會兒,再看旁邊的淩堯,腦袋抵着玻璃,睡得很香,嘴巴微張着,口水順着嘴角滴在了衣領上。
向喆為難地看了一眼淩堯,請示顧雲譯,“顧總,這?”
顧雲譯看了一眼淩堯,心情大好,與向喆說道,“拍下來。”
我們平日裏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要的淩總,如果看到自己這副模樣的照片,不知道會不會炸毛。
向喆會意,比了個OK的手勢,連聲音都沒敢發,生怕吵醒淩堯,悄悄掏出手機,多角度拍攝下淩堯的精彩瞬間,然後一鍵發給了顧雲譯。
他看着手機裏的照片,腦袋裏已經能預想到淩堯那副着急上牆的表情了。
心滿意足地用腳踢了踢淩堯的小腿,“到家了,醒醒。”
被踢了幾下的淩堯,迷茫地睜開了眼,雙眼無神地看着兩個人,一副并沒有認出他們的樣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哦了一聲,機械地推開了車門。
“顧總,淩總這是怎麽了?”向喆看着淩堯走下車,就往屋裏走,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顧雲譯倒是一點也不驚訝,答道,“沒睡醒。”
說罷緊跟着走下了車,跟在了淩堯的身後,門開了半扇,淩堯也沒有任何反應地往屋裏走。
“少爺,您回來了,淩,淩少爺?”王媽在顧家做保姆已經二十多年了,從他還小的時候就一直照顧他,後來搬出去之後,也跟着顧雲譯搬來了城南的別墅。
她聽見外面有聲音,琢磨着是顧雲譯回來了,便趕緊來開門,結果剛打開門,就差點撞上往裏走的淩堯,無比驚訝,在她的印象裏,自從十年前,顧雲譯和淩堯決裂,淩堯就再也沒與顧雲譯和諧共處過,這棟別墅,他更是一次也沒來過。
可,這回是怎麽回事?不但沒吵沒鬧,還跟被附了身一樣,她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的天爺。”
王媽不放心的走到顧雲譯身邊,小聲同顧雲譯說道,“少,少爺,您對淩少爺是下了藥嗎?少爺,就算你有心跟淩家的小少爺重歸于好,可這種事兒是違法的,咱可千萬不能做。”
“嗯?”顧雲譯心中疑惑,自己在王媽的心裏究竟是個什麽形象,還給人下藥?“王媽,你想多了。”
“那,那這是?”此刻的淩堯已經走向了二層的樓梯。
“喝多了,把這兒當自己家了。”顧雲譯回答道,“別管他,他自己找房間睡,王媽,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真,真沒下藥?”
“沒有沒有,你就放心吧。”顧雲譯已經不太明白王媽的腦洞了,猜測多半是肥皂劇害人。
不過王媽在顧家待了二十多年,他也早就将王媽當親人一般了。
王媽聽他這樣說,看着也不像是在撒謊,也知道拗不過顧雲譯,只能心裏默默祈禱,希望顧雲譯不要走彎路。
“廚房裏給你煮了醒酒湯,我給你盛一碗去。”王媽知道他晚上有飯局,擔心他在酒桌上喝多,就提前先備了醒酒湯。
不過他一進屋,這麽大的酒味兒,而且看他雙臉通紅,就知道一定沒少喝,顧雲譯沒反駁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淩堯,頭疼得要命。
喝了一碗醒酒湯緩解不少,王媽在他催促三四遍下才放心地回屋睡覺去了。
打開房門,就覺得頭又疼了,淩堯理直氣壯地霸占了他的整張床,連衣服也沒脫。
他走到床跟前看着小聲打呼的淩堯,也不只是是無奈還是什麽,“你倒是知道哪張床舒服。”
可床上的人一字不答,繼續睡得香。
顧雲譯也沒指望他能回答自己的話,将他的肩膀扳了過來,讓他能正常地躺好,又替他扒了外套,還要伸手去解上衣的扣子,手指碰到滾燙地皮膚,立刻彈開了,猶豫半晌就放棄了。
安置好淩堯,正準備去隔壁客房休息,走了幾步又扭頭回來,從床頭櫃裏摸索出一本相冊,将相冊随手塞進了衣櫃的深處,防止被淩堯發現。
如果他還是清醒的,又恰好打開了抽屜,又剛好看到了相冊,翻開相冊的第一頁,也許就能看到那張雙人照片。
照片上并肩站在一起的兩個少年,一個左手抱着書,一個咧嘴沖鏡頭右手比V,而他們挨着的那兩只手,交織在一起被定格進了相片裏。
那兩個十六歲的少年正是顧雲譯與淩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