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報複
過了幾天,天氣越發暖和起來了。
玉黎換了春衫,在廊下習字,一邊抄《大學》一邊背誦,也算是一舉兩得。正專注着,玉老夫人身邊的紅珠送了點心來。
紅珠見玉黎正埋首用功,不禁笑着道:“三少爺您如此用功,奴婢倒好去老太太跟前交差了。”
玉黎擡頭,沖她笑道:“怎麽,若是我不用功,紅珠姐姐還打算替我遮掩不成?”
“自然不是。”紅珠說着,将食盒交給一邊的碧笙,拿出帕子點了點自己唇角,道,“三少爺您是不知,以前大少爺讀書的時候,老太太也常叫我送東西去,不過奴婢去了總見到他不務正業,都不曉得怎麽跟老太太交差,說謊吧,顯得奴婢不忠心,說實話吧,老太太又要生氣,弄得兩頭不讨好,還是您好,也省的奴婢為難。”
說着,玉黎和碧笙都笑了。
碧笙道:“可不,少爺都不用人催,一天到晚就是讀書、看書、寫字,也不怕把眼睛看壞了。”
“好了好了,我停下來歇息一下行不行?”
“當然行!”
玉黎笑着搖了搖頭,停下筆來,接過碧扇手中的點心,吃起點心來:“今天的牛乳玫瑰糕又香又甜,不錯,紅珠姐姐替我謝謝祖母。”
“三少爺喜歡就好,老太太也高興。”紅珠說着,想起什麽似的,拿帕子掩着唇角,笑着道,“對了,現下老太太正和夫人商量府上的大事呢,三少爺,您知道麽?大少爺就要成親了!”
“哦?”玉黎跟着一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意緒,只是唇角的笑容沒有半分變化,“怎麽,他這樣的人,也有人家肯把女兒嫁給他?”
“嗐,三少爺瞧您說的!”紅珠笑着揮了揮手中的帕子,“咱們玉府雖然不是什麽頂頂富貴的人家,可也是朱門大戶,總有人削尖了腦袋想進來的,管他以前做過什麽腌臜事兒呢!”
玉黎聞言,也跟着譏诮地笑了:“也對,我怎麽忘了……”
玉玄再如何,總歸是當朝左丞相之子,總有人想使盡渾身解數攀附富貴的。
“不過此事倒是其次。”紅珠說着,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忍不住笑,“就是原本跟着秦氏的秋華如今甚是不高興呢!”
碧笙聽着,叫起來道:“哦,我記得她,一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模樣,還以為自己做定了少夫人,誰曾想主子一倒,她什麽東西都算不上,如今肯定憤憤不平呢!”
玉黎都快忘記這個人了,挑眉問道:“她?她還在府中嗎?”
“在啊,怎麽不在?”紅珠說道,“她是玉府的人,雖然秦氏倒了,她老子娘都倒黴死幹淨了,但她的賣身契還在咱們府裏呢,不過府裏人都瞧不上她,新夫人就更別說了,恨不得這些樹倒的猢狲都滾得遠遠兒的,所以她就被打發去洗衣服了。”
“那可真有意思……”玉黎想到什麽,唇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
夜深人靜。
玉黎坐在堂上,慢斯條理地喝茶,燭火映在他那俊俏的臉上,閃現出暧昧而懾人的風采。片刻,他将茶盞蓋子在茶盞上磕了磕,屋裏便發出清脆的瓷器碰撞的聲音。他望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對碧笙道:“我看她是不會醒了,你去打盆井水來,潑醒她。”
“是。”碧笙依言出去,很快回來,将一盆刺骨的夜井水潑在了地上女子的臉上。
地上的女子立刻被砭人肌骨的冷水凍醒了,她起初有些茫然,可在看清楚上方坐着的人,又發現自己雙手被綁時,面上猛然閃現出驚慌和憤怒的神色來:“是你!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玉黎低低一笑,擡眸看她:“我帶你來這,是來擡舉你的。”
秋華自知自己曾得罪過玉黎,他定然是要害自己,因此忍不住大叫起來:“我才不信!你定然是要害我,你要害我,救命啊,救命啊……”
碧笙忍不住蹲下身來掐住她的後頸,厲聲呵斥道:“你老實點!主子要是想弄死,你以為你還能醒過來?”
秋華果然鎮定了一點,但仍然難掩心虛地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麽!夫人都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還想怎麽樣?!”
玉黎将茶盞緩緩放在桌上,站起身來:“是啊,秦氏已經在千裏萬裏之外了,所以你的少夫人夢也破碎了……”
秋華見他那雙繡了祥雲的錦靴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本能地将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你,你……”
“別怕,我是來助你實現少夫人夢的。”玉黎笑着在她面前停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眸中是冷冷的輕蔑,“我幫你順利嫁給玉玄,不過,你要替我做事。”
“你定然是想讓我幫你害大少爺,我才不會如你的願,你這個賤人生的賤種,怎麽會有如此歹毒的心思!”秋華滿臉憤恨地罵道。
玉黎不怒反笑,只不過唇角的弧度十分冷凝,那一雙杏眸微微斂起,含着一抹淩厲的冷芒:“好啊,既然你對你的大少爺如此忠心,那我等下就送你回去,你便繼續去洗你的衣裳,被人打罵淩辱,然後看着你的大少爺娶得美嬌妻……”
秋華一下子噤了聲。
玉黎又說:“你要是肯答應我呢,就讓你做玉玄的姨娘,哪怕比不上少夫人,好歹也算半個主子……你到底是想默默愛你那大少爺,還是過風光的姨娘日子,随你選。”
秋華的眼裏閃過一絲算計,緩緩垂下了頭。
玉黎也不急,慢慢踱回了上首。
“好,我答應你。”秋華終于受不住誘惑,動搖了。
玉黎自然知道,這個女子,哪裏是什麽愛慕玉玄呢?不過是眼紅那富貴風光罷了!要她選擇回去洗衣服還是去做姨娘,她怎麽可能選擇回去洗衣服?他譏诮一笑,道:“不過我不是很相信你,為防你出爾反爾,還是控制在我手裏比較好。”
說着,對烏夜啼揚了揚臉,烏夜啼便取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顆藥丸出來,遞給秋華。
玉黎瞥她一眼,解釋道:“這是九曲噬魂丹,服下之後,每隔半月服一次解藥,服九次即可徹底解毒,不過若是一次不服,便會毒發身亡,你服下之後,若乖乖聽我的話,我便讓烏夜啼每隔半月給你送一次解藥,若是違背我的意思,當即死無葬身之地!”
秋華自然有些抗拒,但想了想,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取過藥丸仰頭吞下,說:“我已經吃了,你說吧,要我怎麽做?”
玉黎擡眸,正眼看她:“不必着急,我已有周密計劃,你先回去,明日我會派人通知你接下來該如何行動的。”
玉玄恨不得他死,可是他卻不會讓玉玄死,他要留着他的命,讓他在人世間茍延殘喘,活得豬狗不如……
小段子(從一位親的評論得到的靈感,農民獵戶攻X道士受):
“娘子!”元溝渠手裏拎着野雞,身後拖着一大捆柴,眉開眼笑興沖沖地打開柴門走了進來,“娘子,你看我今天得了什麽?”
正在竈頭做晚飯的年輕道士轉過身朝他走來,一邊紅着臉嗔道:“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娘子!讓人聽到可怎生了得!”
元溝渠嘻嘻笑着将野雞扔到一邊,走過來抱住他的腰在他身上蹭蹭:“這樣才像我們成親了嘛,叫你‘明月’一點都不親昵!”一壁說着一壁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哎呀娘子你身上好香啊,來讓我親一口……”
“哪裏就香了,還不是今天去給人家做法事留的香燭味道?”玉明月哭笑不得地辯駁着,但還是紅着臉給他親了一口。
兩人貼得很近,玉明月明顯感覺到了他懷裏有什麽東西在動,忍不住推開他,問道:“诶,你懷裏藏着什麽東西?怎麽動來動去的?”
元溝渠笑得猥瑣,一張沾滿了塵土的臉仍是十分俊美,一邊笑着一邊拿胯下頂他:“娘子你太香了,夫君的小兄弟在動呢……”
“登徒浪子!不要臉!”玉明月又羞又惱,背過身去不理他。
元溝渠立刻笑得一臉寵溺,伸手從懷裏抓出一小團白色毛絨,放到自家娘子面前:“你瞧!”
“小兔子?!”玉明月雙眼都亮了起來。
“嗯,母兔子被狼咬死了,就剩這一只被我瞧見了,就給帶來了,娘子你喜不喜歡?”元溝渠抱着他的腰,邀功似的把自己的臉在他面前晃。
“喜歡。”玉明月将小兔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裏,俊俏的小臉上滿臉歡喜,眼裏哪還有別的東西。
元溝渠就不樂意了:“吶,為夫都給你帶小兔子來了,你怎麽就這麽對待為夫呀?我要是不高興,就把這小東西煮了吃!”
玉明月被他氣笑了,踮起腳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別吃它,晚上吃我。”說完,紅着臉跑去做飯了。
元溝渠立刻心旌搖蕩,開心地摸不着北了。
晚上,玉明月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坐在燈下給自家男人補衣裳。
元溝渠洗完了澡進來,就看見心尖上的人抿着淺紅色的唇,一臉認真地拿着繡花針做針線活,他看得心癢癢,忍不住跑到他身邊在他身上摸來蹭去的吃豆腐:“娘子你做什麽呢?”
“天涼了,給你補秋衣呢,別動……你怎麽跟小孩子一樣,這麽黏人呢?!”
“那是因為娘子你太好看太香了,不能怪我呀!”元溝渠一邊裝模作樣的委屈,一邊利索地在他身上摸索,找自己最熟悉的敏感點,嘴巴還在那小巧的耳垂上呼出熱氣,用舌尖若有若無地觸碰。
玉明月的呼吸急促起來,惱道:“別動!我做正經事呢!”
元溝渠像一只大狗一樣,拿濕漉漉的眸子看他:“娘子你自己說不吃小兔子,你給我吃的,你不能食言啊!”
玉明月面紅耳赤:“可你的秋衣補不好了,過幾天天涼了看你穿什麽去……”
元溝渠一把抱起他:“沒事,明兒我自己補,娘子你別操那些心思,你給我操就行……”說着,猴急地将他放在床上,将自己虛壓在他身上。
“你混賬,說話沒個正經……”
“春宵苦短,娘子從了為夫吧!”
“你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