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的手動了動,明明思維還很清晰,身體卻漸漸不受思維控制了。
周揚慢慢回過頭,塔耳塔洛斯此時正因為沒有“擊中”目标,稍微擡起了頭,這讓兩人之間又空了一些距離,這距離足以能讓周揚将塔耳塔洛斯每一毫的情緒變化看在眼裏。周揚看着他,忽的半眯起眼,唇角帶笑地輕輕開口問道:“你要吻我?”
不是。塔耳塔洛斯想這麽回答。事實也确實如此,但看着周揚這樣的笑容,聽着他那樣的語調,塔耳塔洛斯很是恍惚,這陣恍惚竟讓他模糊了他原來的意圖。
“喝喝……”周揚淡笑出聲,緩慢而不容拒絕地擡手壓下了塔耳塔洛斯的後腦勺,湊到塔耳塔洛斯的耳邊,溫柔缱绻地問着最危險的問題:“知道為這樣的想法,你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作者君回來啦。作者準備在考試之前嘗試日更,如果實在不行就隔日更。順便離我最近的兩場筆試大概是14號和22號,大家可以估摸估摸着,在考試前兩三天應該是更不了的。
另:陛下,祝我早點考上吧,考上了我就可以安心更文了,阿門!
☆、賜我一個情人吧(六)
周揚的畫風變得太快,前一刻還狂霸酷拽的塔耳塔洛斯懵逼了。理智是拒絕兩人此刻的距離的,但身體根本不由自己控制。
周揚所表現出來的柔情太具吸引力,偏偏這柔情還蟄伏着淩厲。塔耳塔洛斯喉嚨發幹,定定地注視了周揚許久,鬼使神差地問道:“什麽代價?”
周揚早已料到一般,臉部線條更加柔和,放置塔耳塔洛斯後腦勺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了撫,好似在安撫受驚的情人一般。當然,塔耳塔洛斯可不是周揚的情人,所以周揚手上雖然這麽做着,心中卻平靜地很。
“試試,如何?”周揚啓唇,笑道。
塔耳塔洛斯一怔,眼中好不容易聚攏的理智又是一陣渙散,變得毫無焦距。答應還是不答應,塔耳塔洛斯說不出口,但是按着周揚肩膀的手上過重的力道已經出賣了他。周揚幾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猛然翻身将覆在自己身上的塔耳塔洛斯壓在身下,慢慢低下頭去。随着距離的愈加靠近,周揚僞裝的溫柔消失殆盡,只留下讓人無法直視的冷漠。
塔耳塔洛斯不是一點沒感覺到周揚的變化的,但是走到這一步,他竟然做不出拒絕的舉動來。他頗有些自暴自棄地等待着周揚的唇貼上來,直到周揚的唇真的貼上來後,塔耳塔洛斯已然沒有了任何抗拒的意識,他默默地想:冰涼的,就像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氣勢一樣,冷到骨子裏。
一開始塔耳塔洛斯還有閑工夫去想這些有的沒的,随着周揚吻的深入,這些想法一下子被炸得支離破碎。倒不是周揚的吻如何如何纏綿悱恻,讓塔耳塔洛斯沉浸愛意不可自拔,而是周揚這根本就不是吻啊!
沒錯,這根本就不是吻。周揚從一開始的目的就很明确,和塔耳塔洛斯一開始想做的別無二致。他在吸收塔耳塔洛斯的深淵之力。
塔耳塔洛斯臉色煞白,第一反應是呵斥周揚的膽大妄為,随後回憶起來,自己在不久前也是想将對方的力量占為己有的,突然就洩了幾分怒氣。
現在別人所做的,正是自己之前想做的,他如何去理直氣壯地指責別人?塔耳塔洛斯任命地哀嘆一聲,想着不過是周揚先他一步得手了而已,又想雖然周揚的力量強悍,但畢竟不會是創世神,承受不來自己身為創世神的全部力量。由此,塔耳塔洛斯也接受了周揚的汲取。左右不過自己損失些力量,休歇些年歲總會恢複的。
想通了的塔耳塔洛斯也沒那麽在意從自己身體裏不斷流逝的力量,擡手抱住了周揚的肩,将這場汲取當做了名副其實的熱吻。
周揚有些意外塔耳塔洛斯的舉動,不過不管怎麽說,沒有見塔耳塔洛斯有掙紮,他還是愉悅的。雖然他也不是壓制不住塔耳塔洛斯,但塔耳塔洛斯畢竟是創世神,威力也是不可小觑的,若是全力和他抗争起來也是麻煩。周揚發自內心的扯開了笑容,汲取的動作也輕柔的許多。
動作雖然溫軟,速度卻是不慢的。周揚感受着自己體內的黑暗之力越來越充盈,這種充盈讓他覺得每一絲的感官都清晰無比,無論是靈魂還是肉+體都聚滿了力量。有那麽一瞬間,周揚甚至覺得自己觸手就可以擺脫控制,擺脫世界法則的控制,擺脫系統的控制。周揚是感覺良好了,塔耳塔洛斯那邊可一點都不樂觀。塔耳塔洛斯是真的沒想到,周揚能夠同時吸取那麽多深淵之力,還顯得一點不适都沒有。
體內的力量眼看要虧空,塔耳塔洛斯現下虛弱地很,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此刻更加恐怖了。他無力地垂下手,搭在周揚的肩上,推了推。
“夠了,不要得寸進尺。”塔耳塔洛斯是想警告周揚的,但因為自身失力過多,聽起來倒像無奈地勸說。
“夠不夠現在你說得可不算。”周揚笑笑道,伸手撥了撥塔耳塔洛斯頰邊的幾根發絲,細細地打量着塔耳塔洛斯的面貌。說實話,雖然塔耳塔洛斯氣質陰郁,膚色病态,但這些都不可否認他出色的面貌。若是将他放到現代,想必也是會受到不少小姑娘熱愛的人物。當然,塔耳塔洛斯面貌再出色也比不上路西法。想到這兒,周揚的笑容不由深了,也多了幾分真誠。
塔耳塔洛斯一愣,就聽周揚接着道:“塔耳塔洛斯也是個美人呢,最為讓人流連的當屬這只屬于塔耳塔洛斯的氣息。”說着,還假意在塔耳塔洛斯唇角嗅了嗅。
所謂吸引人的氣息不過是周揚對力量的渴望,此刻,塔耳塔洛斯比誰都明白。
“我可舍不得‘夠’。”周揚故意曲解着,暧昧非常地說道,眸光牽引着塔耳塔洛斯注意兩人微妙的距離,同時正大光明地準備去将塔耳塔洛斯最後一絲底蘊據為己有。
“別!”塔耳塔洛斯下意識拒絕出聲,并且手腳齊用,想要将食髓知味的周揚給推離自己的範圍。只可惜,已經被纏食了大半力量的塔耳塔洛斯哪裏能夠一下就将周揚轟開?
周揚三兩下壓制住塔耳塔洛斯,一鼓作氣地垂下頭,還沒等他碰到塔耳塔洛斯的肌膚,腦後驀然被什麽拍打了一下。那下拍打占地面積不大,還有些軟乎乎的,卻帶着不可估量的力量,只把沒有防備的周揚拍得一磕,一腦袋就撞上了塔耳塔洛斯的前額。
塔耳塔洛斯被周揚整的虛弱得很,被周揚這麽一磕竟然暈了過去。周揚怔愣地瞥了一眼昏過去的塔耳塔洛斯,抵抗着暈乎乎的感覺轉過頭看去。
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力量強大的人,這個人可以是個男人,也可能是個女人,這個人可能長得很美,也可能很醜,這人可能是個滿臉皺紋的老人,也可能是個外表稚嫩的年輕人。但是,他絕對沒想到他竟然會看到……
昏倒前,他忍着體內突然開始混戰的兩方力量帶來的不适,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默默地想着: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竟然被這麽一個玩意兒給拍暈了!最好讓他把這段記憶給抹去吧,沒有顏面見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路西:呵呵,膽肥了,竟然敢親別人,回來跪鍵盤!
周揚(打了個寒顫):我什麽都沒聽見。
謝謝“節操跟垃圾桶私奔了”的地雷,麽麽噠~以及謝謝各位的祝福,作者會努力的~(づ??????)づ
☆、賜我一個情人吧(七)
意識回籠的時候,周揚沒有立即睜開眼睛。昏倒之前所作所為不受他的意識控制,但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啊!他竟然調戲了一個男人,還把人壓在床上強吻了!這個認知讓他有點臉黑,順便心中十分變扭。再一想,自己暈倒的原因,周揚的神色更加不好了。
如果他昏倒前沒看錯的話,那拍暈他的東西是一只喵吧?雖然那只喵全身黑亮,一雙眼睛也是他從沒在喵身上見過的黑瞳,但這如何都不能改變他是一只只有周揚兩個巴掌大的喵!回想那時拍上來的觸感,明明就是小只又綿軟的,自己怎麽就會被拍成那樣?
周揚心虛加尴尬地緩緩睜開眼,歪頭一看,一眼就瞧見了窩在自己一臂之外的枕頭上睡覺的黑喵。黑喵睡姿優雅,鼻翼微顫,唇線自帶惑人的弧線。周揚怔了怔,從黑喵身上拉回注意力,去尋找這深淵的主人。沒用多久,周揚就在注意到了隔床老遠的地面上蜷縮的人。
不用多想,這裏除了周揚和塔耳塔洛斯,根本找不到別的人或者神了,那人自然是塔耳塔洛斯。周揚下床走過去,想去喚醒塔耳塔洛斯,伸出去的手卻在目視到塔耳塔洛斯□□在外面的肌膚上時頓住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周揚分明記得自己昏倒前雖然“強吻”了他,卻沒有對他造成生理上的傷害,但此時塔耳塔洛斯暴露出來的肌膚上,明明白白多出了三三兩兩的幾道血痕。
怎麽會有這些傷口?而且……昏倒前兩人都是在床上的,為什麽一醒過來只有自己在床上?周揚想到了一個聽上去挺荒唐的可能,他收回半伸出去的手,眉頭微蹙地轉過頭去看床上睡覺的黑喵。
這一看倒把周揚吓了一跳,那只原本安安靜靜睡覺的黑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無聲地站在床邊,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看着周揚,似乎帶着一些嫌棄?周揚一噎,這麽人性化的表情,簡直像在洗腦式告訴周揚——“這只黑喵不一般!”
這只黑喵不一般,好吧,這只黑喵确實不一般。若是一般的黑喵能把人一爪子拍暈?打死周揚都不會承認一般的黑喵有這樣的威力。最最重要的是,這深淵沒有別人了,除了這只黑喵還能是誰将塔耳塔洛斯扔下床,順便制造出這些傷痕?
……傷痕。
說道傷痕,所以塔耳塔洛斯身上的這些血痕是貓爪子撓出來的吧?周揚莫名地有些同情躺在地上一無所知的塔耳塔洛斯。如此,周揚不由回頭用眼神可憐了一下比他凄慘多了的塔耳塔洛斯。
周揚想将塔耳塔洛斯重新扶到床上去,剛彎下腰,伸出手就無聲無息地又挨了一爪子。這一次的周揚雖然已經随着意識的“清醒”而失去了對黑暗力量的控制,但竟然沒被這一爪子拍動分毫。周揚只是懵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擡手去按住後腦勺的東西。
出乎周揚意料的,入手絲綢一般順滑的毛皮下的小東西沒有掙脫的意思,順着他這麽一抓,竟是慵懶地窩在了周揚的手腕上,特高貴冷豔地賞了周揚一個淡然的眼神。
周揚詫異,眨了眨眼,看看手腕上屹然如山窩着的黑喵,又看看倒地不起的塔耳塔洛斯,想了想,不敢确信地開口問道:“你是不想我碰他?”
黑喵的這番表現确實挺像,不受意識控制的自己要去強吻塔耳塔洛斯時被拍暈了,現在自己想去扶起塔耳塔洛斯又被拍了一下,之前自己昏倒時,這只黑喵還把塔耳塔洛斯弄到了這裏。周揚咬了咬唇角,但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奇怪了吧?
黑喵聞言,眯了眯眼,躍上了周揚的肩頭,什麽動靜都沒有發出來。這番無聲在周揚看來就像默認了一般,周揚聳了聳肩,撓了撓臉頰,頗有些為難地說道:“雖然我也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但是,他看上去也挺可憐的。而且,我總要讓他放我回到人間的啊,任務還沒做完呢。”
也不知道周揚的哪句話觸動了黑喵,本眯成一條線的雙眼忽而睜了開來,色澤震人的瞳仁一動不動地倒映着周揚的側臉。
這樣解釋着,周揚并沒有真想去得到一只喵的肯定,他重新蹲下身,不想這次還沒來得及伸手就又被賜了一爪子。很顯然,這一爪子比之剛剛力道重了許多,周揚差點沒站穩一歪身撲到塔耳塔洛斯身上。
周揚無奈地轉臉,肩上的小家夥仍是那副高貴淡然樣,活像剛剛出爪子的不是它一樣。
将黑喵從自己肩上抱下來,周揚假裝嚴肅着一張臉,戳了戳黑喵的腦袋,威脅道:“小家夥,雖然你是一只了不起的貓,但貓畢竟是貓,你要有身為貓的自覺!你要是再搗亂的話,等我找到你的主人就讓他好好教訓你一頓。當然,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可以考慮給你小魚幹吃哦!”
周揚這番軟硬兼施的話沒有得到良好的效果,反而換來了黑喵鄙視的眼神。他戳着黑喵的手僵了僵,耳邊仿佛響起這眼神的配音——媽的,智障。
周揚無力地垂下戳着黑喵的手,單手抱着黑喵,嘆了口氣。什麽身為貓的自覺,這只貓怎麽看都不會有這種東西,就連軟萌萌的“喵喵”都沒聽見一聲。
正無奈着,地上躺屍的人有了些動靜,周揚低頭看去,塔耳塔洛斯頂着一張被抓痕修飾了的俊臉,悠悠轉醒。
許是也察覺到了身體的異狀,塔耳塔洛斯的眉頭越皺越深,爬起身來,掃了一眼自身的狀況,轉而,用那種生澀難懂的眼神注視着周揚。周揚猛然有意識到自己不久前的“強吻”,尴尬地垂了垂眉頭,退後了半步,轉移注意地問道:“你醒了?我正準備将你搬到床上來着。”
塔耳塔洛斯不似周揚那麽好奇自己位置的變動,順着周揚的動作無意地瞥到了他懷裏的黑喵,瞳孔驀然一縮,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出了什麽。
周揚垂着眼,沒注意到塔耳塔洛斯神色的變化,自顧自地想着自己該怎麽在“不能自已”地得罪塔耳塔洛斯後,讓他将自己送回人間。
“咳咳——”周揚清咳了一聲,氣勢不足道:“塔耳塔洛斯,我覺得你該将我送回去,我不應該留在這裏。”
☆、賜我一個情人吧(八)
塔耳塔洛斯沒有再強硬地留下周揚的意思,但同樣沒有送他回去的意思。他也不欲在周揚眼前多留,一句話沒說轉身出了房間,周揚還想拉住他再磨一磨,懷裏的黑喵一爪子淩空一揮,門關了起來,正好将剛踏出門的塔耳塔洛斯關在了門外。
周揚:“……”
低頭瞧了懶懶眯着眼睛,心安理得地躺着的黑喵,周揚神色凜然地将它抱到床邊,放在床上,也不管它是不是真的聽得懂,說道:“我不管你是神是魔,也不管你怎麽會突然出現,重點在于我有我需要做的事,我要離開這裏了,也不能帶着你。你能出現在這裏,自然也能自己找到你的主人什麽的吧?就這樣,我走了。”
說完,周揚不看黑喵一眼,轉身往門走去。
擡手,握住門柄。
“回頭。”忽而,從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周揚不再動作。
這聲音不慌不忙,慵懶惑人又不失威嚴。周揚詫異地微張着嘴,被蠱惑了一樣機械地放開搭在門把上手,轉過身。
床上的人一只手臂撐在了床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床沿。他側卧着,黑色的衣袍罩在身上,大半的衣襟是敞開的,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膛,以及線條流暢的腹肌。筆直修長的雙腿微蜷着,腦袋倚在半張肩上。
還未注意到那人的臉,周揚已然被他驚豔到了。手一顫,周揚幾乎迫不及待地将視線停在那人的面孔上。
像是感受到了周揚視線的落點,那人悠悠擡起臉,睫毛随着眼皮的動作掀了掀,黑如寶石的雙眸首先沖擊着周揚。随後,眼形、鼻子、嘴唇、下巴,整體的面貌掃描似的刻入周揚的腦海。
完美。周揚倒吸了一口氣,默默地說道。
許是早已習慣了別人如此的目光,那人相當自在地攏起衣襟,坐了起來,靠在一邊斜了周揚一眼,明知故問道:“你要去做任務?”
周揚眨眨眼,往那人靠近,直到走到那人面前才停下,不答反問,“你是那只貓?你是貓妖?”
“呵……”他啓唇冷笑了一聲,瞥了周揚一眼,忽然擡手摸上周揚的左耳。周揚吓了一跳,反手抓去,正握住捏着他耳釘的那只手。入手觸感出奇地好,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周揚嚴重懷疑這人的肌膚上是不是塗了什麽讓人上瘾的□□。
他沒理會周揚,将耳釘捏下來,抽出了手,舉着耳釘在兩人眼前轉了轉。周揚不明所以,驀地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地接過耳釘,半是猜測半是肯定地說道:“你是路西法。”
路西法默認了。
周揚卻更加迷糊了,冰涼的耳釘此時在手中似是滾燙不已。在那之前,周揚看着這耳釘還可以說是誰照着神話刻畫出來的想象中的魔王,但現在看來,這顆耳釘中的雕塑和路西法本人一模一樣,分明就是有人照着路西法本人雕刻出來的。也就是說雕刻者和路西法很熟悉,而這顆耳釘莫名地出現在周揚手中,自己卻對它一點記憶都沒有,這是為何?
“我們是不是認識?”周揚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
路西法一挑眉,站起身來,反問道:“你覺得呢?”
周揚抿了抿唇,腦子一團亂。路西法這反應分明就是在說他們是認識的,但對此,他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
現在有兩種可能:一,這個人在騙他。二,他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周揚很難想象眼前這人會開口偏別人,倒不是說周揚一眼看下來就覺得路西法品性多好,只是他本能地覺得路西法不屑于說謊。最為讓人信服的是這顆耳釘,這顆在路西法出現之前就出現了的耳釘。
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
這樣的結論不難讓他聯想到那個聲音,那個他體內明明屬于自己卻讓他陌生的聲音,還有自己偶爾身體不受控制的狀況。
所以,他的身體裏其實住了兩個人格,認識路西法的是另一個人格?
不,不對。若是這樣有很多地方都說不通。
比如,明明那個人格做事的時候他都能知道,那為什麽他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認識了路西法了?還有,就算是兩個人格,那也是同一個人啊,自己可是在這個世界之前才參與了實驗,來回于異世界,怎麽會有機會認識神話世界的魔王?
心中的糾結一不小心就表現在了面上,路西法鄙視地斜了一眼周揚,輕不可聞道:“太弱了。”
“什麽?”周揚正一團亂,沒注意到路西法說什麽,只是依稀聽到一些聲音,下意識開口問道。
路西法不願再重複,将周揚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說道:“你想知道的你自己找回來,沒有誰能幫得了你。”
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咀嚼路西法話裏的意思,被路西法打量得緊張不已的周揚怔怔地應道:“嗯。”
雖然現在的周揚弱得厲害,但路西法難得見到這麽單純聽話的周揚,不由笑了笑,只是一笑之下,又突然想起周揚這般的單純聽話惹來的禍,臉色又冷了下來。
周揚不知道眼前的美人在想什麽,他只知道美人一笑,天地失色,即便美人旋即就收了笑容,也擋不住漫天的閃耀光芒。周揚還沉浸在美化了的世界,下一刻美人的臉突然在眼前放大,周揚瞳孔縮了縮,身體僵硬地不敢随便動做。
“還有,下次不準碰別人或者讓別人碰你。”路西法當魔王的這輩子加上當熾天使長的那輩子,沒有哪一輩子對哪個生靈說出過這麽占有欲十足的話。在目睹周揚親別人之前,路西法也從沒想過自己會産生這樣的想法,但既然已經産生了,他也不屑于去遮遮掩掩。
他盯着周揚唇的眼神就恨不得将它從裏到外洗禮一遍。
聽路西法這麽說,周揚驚恐地意識到自己好像和這個魔王關系很暧昧?不過,在此之前,自己的冤屈一定要洗刷,“我沒有想去碰他,那不是……”我的想法。
話沒說完,熟悉的狀态侵襲而來,周揚木愣愣地感覺到自己邪笑着一把摟住了眼前的魔王,垂首将自己的唇湊到對方唇上,輕緩着語調調侃道:“路西要幫我洗幹淨嗎?”
我去,什麽鬼!為什麽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我真的真的不是登徒子啊!我明明就是個根紅苗正,愛國愛黨,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我好冤!
【去你大爺的根紅苗正。】
莫名地有些耳熟的對話,周揚無力地想。
☆、賜我一個情人吧(九)
周揚蜻蜓點水地親了親路西法的嘴角,瞧見路西法因為他的動作不悅地擰起了眉,也不在意,調戲似的對着他微張的嘴吹了一口氣,笑眯眯道:“怎麽,嫌棄我哦?”
不待路西法回答,周揚按住路西法的腦袋,強硬地貼上去,啃咬着他的唇瓣,侵襲着他的口腔。路西法一方面厭棄着周揚的無節操,另一方面又不可自控地漸漸迷失在他的吻中。那是屬于周揚的味道,霸道兇狠又潛藏着溫柔,路西法最終放棄了抵抗,眯着眼回抱住周揚。
由吻開始的情動一發不可收拾,或許是久別重逢,也或許是兩人相遇夾雜着難言的變故,這場火一旦點燃了,就再也無法撲滅。
不知多久,周揚才放開了微喘的路西法,抽開了他腰間的緞帶。松松散散的袍子立馬垂落于身側,裏面不着一縷,景色宜人,熏染地空氣都忍不住灼熱起來。周揚翻手勾着路西法的肌膚,由腹部自上,止于喉結處。他笑着點了點路西法喉結最突出的部分,低下頭埋上去,讓開手,舔了舔,又吸了吸,鬧得路西法難受地不行,不得不撇開頭,躲閃着周揚的戲弄。
周揚由着他的閃避,鼻翼抵着他的側頸悶悶地笑了好幾聲,才軟糯糯地問道:“嗯?怎麽不回答?”
明明已經恢複了大尾巴狼的本質,卻還裝個小白兔,路西法将周揚推開了一些距離,斜了他一眼,淡定地回道:“知道的話以後就別做這種事。”
“這種事是哪種事?”周揚明知故問,摟着路西法,擡起頭對着路西法熠熠生輝的眸子,舔了舔唇角,神色不善地啄了一口他的唇,“這種?”又低下頭去咬了一口他胸口的紅櫻,接着問道:“還是這種?”
路西法被他連續的動作驚得身子一顫,一時不查被他含住了敏感處,悶哼了一聲,不自覺地收緊了圈住周揚雙肩的手。
周揚愉悅于路西法的反應,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抓住了路西法的雙臂,将他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往身後的床上一推。觀賞着床上的人因為自己的戲弄而惱怒的神情,周揚點點眼角,一手撐着床沿附上身去,一手彈了彈路西法的隐蔽之處,問道:“亦或者是這種?”
路西法是真有點氣了,擡手拍開周揚不規矩的手,力道之大,讓周揚的手背立馬紅了一圈。
周揚挑挑眉,晾起自己的手盯了盯。路西法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他發紅的手背,冷冷道:“每一種。”
周揚一聳肩,放下手,撐在路西法身側,說道:“好吧,只要路西把我喂飽了,自然不會發生這樣那樣的事。”
“呵,心真大。”路西法雖然這樣說,卻還是拉下了周揚,讓他整個人貼在自己身上。
周揚笑容燦爛,摸了摸路西法的臉,眼波多情,“不大,裝下你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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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周揚渾身的氣場都洋溢着滿足。懷中的人閉眼淺眠,果露在薄被外的肌膚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具是一片青青紫紫,可見這具身體真是被人折騰狠了。
周揚垂首看着那些印記,收了收摟着路西法的手臂,空閑的另一只手爬上路西法的肩頭,在那些印記上撫摸着。睡夢中的人感受到周揚的小動作,不耐地蹙眉讓了讓身子,卻被周揚一把又撈了回來。路西法本就是在淺睡,如此一來怎麽可能還睡得着?他睜眼,斥責似的瞪了周揚一眼,開口道:“還鬧什麽?”
路西法的聲音還沾着□□散去後的沙啞,性感入骨,竄入人心。周揚心口一跳,将路西法往自己身上緊緊地壓了壓,似是讓路西法感受自己灼熱的體溫,也似是為了壓制自己的沖動。路西法被他突然又上來的□□驚了一驚,臉色白了白,沒敢動一下,安安靜靜地半趴在周揚身上。
等了一會兒,感到周揚氣息平息了之後,路西法這才将自己從周揚懷裏抽離出來,陳述着現實,“你該去接替阿斯蒙蒂斯的位置了。”
周揚笑笑,不置可否。事實上他可不敢再和路西法談論什麽情+欲相關的話題了,實踐告訴他,如果繼續這麽情+色下去,他得米青盡人亡了。
“對了,路西怎麽會變成貓出現在這裏?”周揚适時地扯開話題,盡量忽視着觸手可及的身體。
“我和你的聯系被人為阻斷了。”路西法沒有直接回答周揚的問題,反而說了句看上去與周揚的問題毫不相關的話。周揚也不急,耐心地等待着。果不其然,路西法只停了一下,就接着道:“那股力量同樣在阻斷着我步入你的世界,後來不知為何,那股力量變得雜亂不堪,但我仍不能循着你的氣息進入你所在的世界,直到我壓制了部分力量,變為了之前的樣子,才讓他失去了對我的防備。”
路西法這話一說,周揚立馬沉默了。路西法這樣的說法看來,系統或者系統背後的人,他在……
“那股力量在戒備着我,他害怕我和接近,為什麽?”路西法補全了周揚心中所想,并且問出了令他不解的問題。
如若那股環繞着周揚的力量不願他和周揚接近,又為什麽不在一開始就戒備呢?路西法這樣自己問着自己,擡眼望着周揚,眉頭緊了又松:也許他害怕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那個讓自己陌生,也對他陌生的周揚被壓制?
想到此處,路西法不由開口問道:“之前的你是怎麽回事,我感覺得到,那也确實是你。”
被問到此處,周揚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是微妙,一副不想提的樣子,這倒引起了路西法的好奇。
路西法是好奇了,周揚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嘴來來回回張了好幾次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終,周揚嘆了一口氣,将路西法往懷裏一摟,将他的頭按到自己肩窩裏,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唉!別問了,你只要知道他确實是我就好。”察覺到路西法動了動,周揚安撫地順了順他的長發,接着道:“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什麽都會解決的,不管是那個糟心的一面還是……某些癡心妄想的人。”
卻見周揚不會再開口了,路西法将這一茬記在心裏,先不和他多做口舌之争,正事要緊,“那股力量詭異的很,也很強勁,你有把握?”
“以前或許沒有,現在,”周揚故意說了一半停了下來,直到路西法耐不住掙脫他的手,擡起頭,不滿地瞪了瞪他,才哈哈一笑,補全前面的話,“現在,但求一試。”
☆、賜我一個情人吧(十)
在周揚還沒搞明白的情況下,他已經回到了地面上,并且懷裏踹了一只睡着覺黑貓。不知道這只黑貓能變成人那是一回事,知道了後又是另一回事了!更讓周揚感到尴尬的是,自己還和這只可以變成人的黑貓滾床單了。
滾床單了,滾床單了……這四個字就像魔咒一樣,在自己腦海裏不停地回旋,随着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廣,周揚的臉黑了白,白了紅,好不精彩。不過兩個巴掌大的黑貓,此時仿佛是一顆燙手的山芋,扔了不是,抱着也不是。
周揚的四肢僵硬地跟個木頭似的,路西法躺着覺得很不舒服,翻了翻身子,不适感并沒有得到緩解,不得不睜開眼,風輕雲淡地掃過去一眼。
路西法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只是單純地想讓周揚放松身體。但耐不住周揚自己做賊心虛啊,對上路西法那雙眼,“刷”一下爆紅了臉頰,不受控制地一收雙手,将路西法摟緊了一些。
周揚緊張地盯着路西法,咬了咬唇角,結結巴巴地開口,“雖然那……那不是我的想法,但畢竟是我的身體做出來的!我……我……”
周揚“我”了半天沒說個所以然,路西法不耐地調過頭,不去管他。倒是這一舉動給了周揚勇氣一般,半閉起眼,大聲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路西法一怔,驚奇于竟然能從周揚嘴裏聽到這種話,随之不以為然地趴了下去。周揚喊出來後,過了一會兒才敢去看路西法,不見路西法有反應,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莫名地失落。
雖然路西法沒有回答他,但他就當他默認了好了。所以,從現在起,自己也是有媳婦兒的人呢?一旦帶入這種設定,似乎很美妙呢!唯一不美妙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