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當今皇上正當壯年,雖然皇後後位穩當,太子也已冊立,鐘鳴鼎食之家這會兒是不派自己的嫡出的姑娘進宮的,但是送進去庶出的姑娘進宮還是可以的,得寵自然是家門之幸,如果不得寵,一個庶出的姑娘也不算什麽,自家如果能出個得寵的妃子,也算臉上有光。
家底不太殷實的家族自然想攀上皇上,皇後之位他們根本沒有想過,如果得了皇上的青眼位列四妃也算他們祖宗墳上冒青煙了,當然,有了一個皇子,當然是更好的了。
所以,今年剛剛初春,選秀剛剛拉開了帷幕,京城的金銀首飾的鋪子全都熱鬧了起來,賣布料的鋪子也異常的火熱,大匹大匹的貴重的料子流水般賣了出去,各家的姑娘連宴會都不參加了,每個人都在老老實實的聽着家裏找來的老嬷嬷講解宮裏的規矩。
當今的皇後有太子傍身,自然得罪不起,純貴妃榮寵無限,作為皇上唯一賜予封號的妃子,又出身世家,自然也得罪不起,但是底下的妃位全都空着,就連九嫔之位現在也沒有一個人,這是多麽好的機會。
小姑娘們在家裏教導的很好,禮儀都沒有什麽大錯,但是高門貴女就是太過于傲氣,有才有貌的更是傲氣十足,老嬷嬷看着小姑娘一個個說的謙遜,但是眼底掩飾不住的自傲,在心裏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
論美貌,誰比得上清麗萬分的純貴妃,論學識,純貴妃也是衆人有所不及的,皇後娘娘親自承認貴妃娘娘學識遠高于她,論手腕,能讓皇上時時刻刻念着的貴妃娘娘也不差。
美貌,學識,家世,地位樣樣不缺的純貴妃就這樣走進了衆人的視線。
原先主要是這位貴妃娘娘實在是太過于低調了,很少聽到這位娘娘的事情,跟着家裏人參加宴會的小姑娘不敢光明正大的打量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現在參加選秀,腦子靈活的已經把未來的潛在敵人暗自的思量了一遍,純貴妃那裏被打上了一個重點的紅色圈圈。
喬疊錦絲毫不知道她已經被參加選秀的人定為了頭號敵人,她又想起了那件擱淺的了計劃----------編排歌舞,經過一冬天的沉澱,她覺得她的想法更加成熟了。
然後樂舞坊的老嬷嬷終于等到了貴妃娘娘的傳喚。
在去年喬疊錦因為江南水患的事情,也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就打發走了老嬷嬷,老嬷嬷以為攀上了貴妃娘娘,正在得意,沒想到最後居然半路夭折了,不由的喪氣的很,只是心裏保留着一絲念想,只是大半年都沒有消息傳過來,老嬷嬷徹底失望了,對那些小姑娘也沒有好臉色看,尤其是經過喬疊錦單獨召見的輕塵,老嬷嬷甚至覺得就是她觸怒了貴妃娘娘,才讓貴妃娘娘打消了計劃,對輕塵越發的沒有好臉色看,而輕塵也越發的沉默。
因為老嬷嬷明顯的不待見,其他察言觀色個的姑娘自然不介意踩上一腳讓老嬷嬷另眼相看,就算好過一點也是好的,所以,輕塵這半年的生活并不算好。
老嬷嬷聽到長樂宮傳來的消息,差點沒有回過神來,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貴妃娘娘居然還記得!
老嬷嬷眼睛大亮,忙客氣的招待那個來傳話的小姑娘。
而在場的小姑娘眼睛都是一閃,這是多好的機會,去過長樂宮的小姑娘看到長樂宮精致貴重的一切,再看看自己住的地方,若是沒有什麽不平衡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生了五皇子的史寶林原來不是還是宮女,現在還不是宮女太監一大堆,只要把握住機會,變成人上人不是不可能。
雖然有了野心,但是誰也不是傻子,老嬷嬷看着底下心思各異的小姑娘,冷哼一聲,彈了彈袖子,做了下來,自然有人給她端茶送水,老嬷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道:“貴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尖子,要是你們誰惹了貴妃娘娘不高興,惹得皇上遷怒,大家誰也不好過,去了長樂宮都小心着點。”
“要是那些想攀高枝的,也要想清楚,貴妃娘娘可是生在雲端上的人物,哪裏是你們比得上的,要是生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貴妃娘娘想捏死你們也是輕而易舉的,到時候可不要怪嬷嬷我沒有提醒你們。”
“嬷嬷我活的歲數大了,什麽事情沒見過,現在宮裏的主子娘娘誰沒有家室美貌,你們能跟主子們比麽?也不要怪嬷嬷我說的難聽,每年想要爬上皇上龍床上的人可是數不勝數,可是至今也就成功了一位。”當然是指史寶林了。
“要是你們誰自認為有那份大造化,嬷嬷也攔不住你們,但是要是誰敢在長樂宮放肆,可不要怪嬷嬷我很受無情了。”
說完,嬷嬷把杯子用力的看了一圈,往日稍顯渾濁的眼睛現在卻是意外的精明,所以接觸到了人全都不自覺的低下頭。
老嬷嬷滿意的道:“好了,都下去好好準備下,明日務必不要出錯。”
到了第二日,老嬷嬷帶着一群打扮靓麗的姑娘再次來到了長樂宮,幾乎是上次的全班人馬,再次看到長樂宮的一切,還是不少人露出驚豔,等看到坐在地上彈琴的喬疊錦之後,腦子裏全是老嬷嬷的那一句“貴妃娘娘可是生在雲端上的人物”。
喬疊錦現在已經17歲了,到了今年九月就要滿十八歲了,身形也張開了,臉上原先還帶着的嬰兒肥也全都沒了,每一個線條都好像是造物主精心的描繪,輪廓绮麗,讓人見之忘俗,清新脫俗。
老嬷嬷這樣在美人堆裏混慣了人,看到喬疊錦也忍不住多看上兩眼,上次她根本沒有見到喬疊錦,雖然聽說過貴妃貌美,但是現在看了更是驚嘆,心道,怪不得皇上寵愛萬分,這樣的美人确實讓人忍不住的駐足。
而喬疊錦的心智好像沒長大一樣,一颦一笑都帶着小姑娘一樣的青澀,只有偶爾眼波流轉之間才會帶着女人的妩媚,兩種氣質完全沒有違和感,而在她彈琴的時候,身體上就好像自顧自的起了一層薄膜,和世界隔絕起來。
春風襲來,衣袂飄飄,佩環叮咚,流水潺潺,竹色青翠,一景一物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樣。
進了長樂宮的齊安之也忍不住被迷惑了,他看了喬疊錦三年,但是這三年好像都沒有仔細看過一樣,一年一個模樣的長大,讓他怎麽都移不開眼睛,他的貴妃越發美貌,齊安之卻有些惶恐,似乎随着時間的流逝,他離她越來越遠,雖然偶爾喬疊錦還是會不避諱的給他說一些東西,但是齊安之卻覺得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就像是現在,齊安之迷戀喬疊錦做起事情專注的樣子,但是這把他完全抛到了腦後就不美了,齊安之微微挑了一下眉,止住了衆人行禮的動作,自顧自的走到喬疊錦身邊,笑道:“貴妃怎麽有興致出來彈琴了。”
喬疊錦手下一頓,一個音走了調,喬疊錦嘆了一口氣,幹脆的停下沒有演奏完的樂曲,她不知道齊安之是不是故意的,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打斷她彈琴了。
喬疊錦站起來對齊安之行禮,一旁傻住了的宮人的舞娘也全都跪下請安,齊安之叫了起,學着喬疊錦的樣子做了下來,地下鋪着厚厚的毯子,軟乎乎的,也不難受,喬疊錦站着看了齊安之一眼,然後沉默的坐了下來。
齊安之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下老嬷嬷身後的舞娘,笑道:“貴妃想看歌舞了?”他已經把去年的那件插曲給忘了,現在看到在早春裏還穿着單薄的舞娘甚為驚訝。
喬疊錦對綠意使了一個眼色,道:“把琴收起來。”說完之後才回答齊安之的話,道:“臣妾想排舞了。”
齊安之今天有些詭異的興奮,對着老嬷嬷揮了揮手手,道:“到一邊候着去,朕和貴妃說會話,等貴妃忙完再召見你們。”
老嬷嬷忙低頭行禮,領着一群小姑娘遠遠的退開了,周圍有幾個小太監看着,也沒人敢放肆,偶爾有幾個大膽的朝着遠處的一對璧人看過去。
齊安之今天确實有些興奮,卻不好把他興奮的原因宣之于口,咳了一聲,勉強找了一個話題道:“殺死樂陽公主獨子的那個人找到了。”
喬疊錦疑惑的看了齊安之一眼,這個和她有什麽關系,不過這總歸是個好消息,道:“那樂陽公主可以安心了。”
喬疊錦對樂陽公主的觀感不太好,但是這種事情她不至于落井下石,道:“那是誰做的?”
這件事可是轟轟烈烈的進行了一年,還有樂陽公主時不時的進宮做客,太後都忍不住的對皇上催促了幾句,樂陽公主實在是太煩人,這種锲而不舍的精神也實在是讓人跌破眼鏡。
齊安之微微一笑道:“是樂陽公主的獨子去逛青樓,沒有暴漏身份,然後跟人結了仇,被人砍死了,砍死的人因為殺了人害怕,趁夜就跑回家了,前段日子被查出家裏藏着樂陽公主獨子的飾物,這才破案。”
齊安之看着空無一物的桌子,道:“是江南薛家。”
喬疊錦哦了一聲,道:“那樂陽公主呢?”
齊安之嘴角卷了卷,風姿卓然:“去江南了。”
喬疊錦迷糊的看了齊安之一眼,她總覺得齊安之這兩句話很詭異,但是她想不出哪裏不對勁,案子結了,宮裏也算清淨了。
喬疊錦看桌子上空蕩蕩的,蹙了下眉,但是看着齊安之沒有起來的準備,就對綠意道:“端茶過來。”
齊安之興致來了:“貴妃要煮茶麽?”
喬疊錦:“不是。”
齊安之應了聲,看樣子有些失望,不過也沒有說什麽,他低着頭似乎在打量着桌子的花紋,道:“前幾天,突厥來了使者。”
喬疊錦:“臣妾聽說了,好像是索要貢品的?”
齊安之又笑了一下,今天他好像特別愛笑,好像是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寶物,興奮的不得了,道:“說是去年大雪,草原上牛羊死了不少,向朕求救。”打着求救的幌子來勒索罷了,前幾年簽訂的合約,中原獻給草原皇廷的金銀財寶還少?換到的不過是他們越來越大的胃口,他們就是一群永遠喂不飽的野獸,虎視眈眈的盯着中原這塊寶地。
齊安之笑容裏不自覺的帶着一絲的冷酷,喬疊錦下意識的多看了他一眼,這樣的齊安之讓她覺得難以親近,但是還是問道:“皇上怎麽答的?”
齊安之:“朕答應了。”
齊安之滿臉的的興奮突然消失了,帶上了一絲的郁氣,然後又笑道:“怎麽說起這個話題來了,這樣好的日子說起這樣不高興的日子,是朕的錯。”
想了想,對着喬疊錦道:“這樣好的天氣,貴妃想做些什麽?”
喬疊錦有些茫然的看了喬疊錦,不知道為什麽話題轉化的這麽快,不确定的道:“喝茶?”
齊安之:“貴妃整日不動也不好,朕雖然沒有看過醫書,但是基本的醫理還是知道的,多起來動動對身體有好處,不如去放紙鳶怎麽樣?”
喬疊錦先是一呆,然後蹙緊了眉頭,她天生愛靜,大跑大叫這樣的事情幾乎沒有出現過她生命裏,她怎麽也想不到齊安之會想起來這個,而且一個大男人放紙鳶她總覺得詭異。
而且,被索要走了打量的金銀,齊安之不是應該很沮喪麽,怎麽還有心情來跟她放紙鳶?
但是看着齊安之也不像是在開玩笑。遲疑道:“臣妾還沒有見她們。”伸出手指了指遠處的那些人站了好一會兒的小姑娘。
齊安之滿不在乎道:“讓她們等着就好了。”
喬疊錦又提出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長樂宮恐怕不适合放紙鳶。”到處是竹子,恐怕放不起來,就算放飛,也飛不了多久。
齊安之表示這些都不是問題,皇宮什麽都不缺,更不缺寬敞的地方,齊安之提出可以去外面之後,喬疊錦對齊安之意外的執着很苦惱,只是想不出什麽反對的理由,幹巴巴的道:“臣妾不會放。”
齊安之大手一揮:“沒關系,朕教你。”
聽到喬疊錦不會放,齊安之更加堅定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想個理由,難得的碰到一件喬疊錦不會的東西,齊安之覺得機不可失。
等齊安之幹脆利索的站了起來,喬疊錦只能不甘不願的站了起來,跟着齊安之一路走出了長樂宮,走了一段路,喬疊錦才發現她今天穿的衣裳很不合時宜。
喬疊錦猶豫了一下,腳步就停了下來,齊安之察覺到,也回過頭來了,正好看到喬疊錦有些苦惱的看着長長的裙擺。
她今天的穿的裙子很長,後面還拖着長長的裙擺,上面是精致絕倫的刺繡,銀色的絲線在陽光下隐隐發光,鳴叫的鳳鳥的眼睛上鑲嵌着閃亮的寶石,貴重而沉重,長長的絲縧也逶迤了一地,齊安之一看就知道喬疊錦的煩惱了,穿着這樣的裙子去放紙鳶,恐怕走了沒幾步就要絆倒了,挑眉一笑,這樣的裙子他甚少見喬疊錦穿,齊安之還發現她的袖子也是飄逸的長袖,垂下來把整只手都蓋在了下面。
齊安之不知道出于什麽樣的目的還是問道:“怎麽了?”
喬疊錦抿了下嘴角,秀氣的眉毛慢慢的向中間靠近,遲疑了一下,道:“臣妾這身衣服恐怕不太合适?”
齊安之煞有其事的道:“确實不太合适?”
喬疊錦正要說臣妾去換件衣裳吧,就聽到齊安之道:“禦花園花了開了,既然放不了紙鳶,不如一塊去禦花園看看吧。”
穿着這樣的衣裳累贅是累贅,但是真的很好看,齊安之暗自欣賞了好一會兒,只是很少看到喬疊錦穿成這樣。
不過高升遲疑了一下,對齊安之道:“皇上,禦花園現在好像不太方面賞玩?”
齊安之眯着眼睛看了眼高升,高升忙道:“今日的初選,皇後娘娘讓秀女都去了禦花園。”
到了複選皇上才會象征性的出席,一般這樣的事情都是皇後一手操辦的。
喬疊錦聽到選秀才恍然想起來今年是選秀之年,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之前一直沒有人在她耳邊說起這件事,現在聽到選秀有些恍惚,然後就是好奇了,她沒有參與過選秀,不知道選秀的流程,就問道:“初選是選什麽?”
高升看了一眼齊安之,齊安之往回走了幾步,停在喬疊錦跟前,伸手攬住她的腰,道:“這有什麽好看的,既然禦花園不好去,那就去別處看看吧。”
心裏倒是有些後悔說起這個話題,喬疊錦微微側了一□體沒有躲開,齊安之覺得喬疊錦又瘦了,最起碼這腰又細了幾分,道:“貴妃又消減了幾分,可有什麽事情?”
還是繼續往外走去,不過步子慢了幾分,順着喬疊錦的步伐往外走,喬疊錦答道:“可能是剛換下了棉衣了罷,哪裏有消減?”
齊安之笑着應了聲,皇宮裏多的是賞玩的地方,齊安之不愁沒地方去,只是他不想遇到秀女,上天總愛跟他開玩笑,比方說他現在和喬疊錦已經離禦花園夠遠了,還能遇到秀女,這個問題可就有意思。
齊安之皺着眉看着眼前兔子一樣的少女,喬疊錦漫不經心的看了眼,低下頭,非禮勿視,雖然同樣是姑娘,但是看到同性的身體讓習慣性裹得結結實實的喬疊錦有些不習慣,齊安之似笑非笑的道:“你是誰?難道不知道皇宮不能亂闖麽?”
小姑娘好似才反應過來眼前是誰,忙跪了下來,衣服濕漉漉的全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線,淩亂的頭發還往下滴着水,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也确實是剛從水裏撈出來,齊安之剛剛看到這個小姑娘從池塘裏爬了出來,慘白的手指還讓喬疊錦吓了一跳。
小姑娘低着頭道:“民女知錯,請皇上恕罪。”
齊安之不看她,也不叫起,問一邊的高升道:“這是哪家的?怎麽這麽不知規矩?”口氣裏帶着濃濃的不悅。
高升也白了臉,齊安之吩咐說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不要讓人靠近,結果跑出來一個小姑娘,這算是他失職了,聽到齊安之的話,忙道:“這不是秀女,是楊太妃的侄女,楊太妃前段日子讓這位小姐進宮陪她,不知道怎麽到了這裏?”
為了避諱禦花園裏的莺莺燕燕,齊安之特地找了一個清幽之地,離禦花園遠的很,基本上沒多少人會來這裏,齊安之聽到高升的提醒,才想到這裏離太妃們居住的宮殿很近。
齊安之:“那她怎麽到這裏的?”
高升額頭上冒着冷汗,他再能幹,也不知道這位小姐怎麽從池塘裏跑出來,着急了半天,高升專只好跪下道:“奴才不知。”
風吹了起來,池塘邊上的垂柳飄飄蕩蕩的飛了起來,喬疊錦分明看到這個小姑娘打了一個哆嗦,喬疊錦擡頭看了一眼齊安之的側臉,然後對一邊的綠意道:“給這位姑娘批上一件披風。”
齊安之挑眉看過來,喬疊錦解釋道:“未出閣的姑娘,總不好這樣。”
其實這個姑娘這樣被人看到,名節已經受損了,要是齊安之有點風度,應該扭過頭不再看才對,只是齊安之明顯沒有這種意識,而且周圍因為剛剛的事情,周圍圍過來好多的侍衛,在一堆男人面前衣衫不整,傳出來這個姑娘恐怕要有個好歸宿難了,而且齊安之聽到楊太妃之後臉色微微一冷,喬疊錦忍不住幫了她一點小忙。
那個小姑娘低着頭,道:“民女多謝貴妃娘娘。”
齊安之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怎麽掉水裏了?”又想起問這個幹嘛,揮了揮手手道:“算了,朕讓人送你回去。”
對着高升道:“送她回去,順便告訴楊太妃,她的人最好看緊了,再這樣亂闖,要是被當成刺客抓了就不妙了。”
高升趕緊應了聲是,偷偷抹了一把汗,也顧不得其他了,一把拽起了小姑娘道:“還不快起來。”
小姑娘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才站起來,踉踉跄跄的站起來走了。
齊安之正要讓人散了,喬疊錦确是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齊安之一頓,然後喬疊錦對着其他的人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傳出去。”
領頭的看了眼齊安之,見齊安之無奈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等他們下去之後,齊安之不以為然的道:“你這麽幫她做什麽?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喬疊錦道:“她不可能用這種辦法來耍計謀,姑娘家的清譽很重要的,也許她真的是不小心,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毀了她。”
要是這個小姑娘是秀女的話,喬疊錦也許不會這樣幫她,但是這個小姑娘不是,而且齊安之也對她似乎有些厭惡,看樣子這個小姑娘還不到十五歲,喬疊錦覺得她不應該因為這件事毀了清譽。
喬疊錦倒是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第二天特地來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