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團子大家族
經過多番努力，穿越者總算聚集起一個聯系脆弱又相對強力的小隊，用于他野心勃勃的計劃。既然是以摧毀節點數量的排名來決定各自的命運，那麽對應的思路有兩條：第一，殺掉其他穿越者排除競争對手；第二，以更高的效率摧毀節點。
在這個夢境碎片中，廣泛的德意志地區還包括捷克、斯洛伐克、奧地利、波蘭一部分和現在（1862年）仍屬于丹麥的石勒蘇益格公國與荷爾斯泰因公國，七個穿越者能如此寬廣的地域環境內聚集到一起的概率相當低，所以排除競争對手的選項直接略過。
那麽剩下的，只有如何提高摧毀節點的效率。單憑穿越者一個人單幹是不行的，因為這個時代鐵路與無線電只有在重要城市中普及，剩下的還要坐四輪馬車走質量全看臉的公路，光是移動就要浪費好多時間。
因此，穿越者想要提高效率就要升格團隊的層次，最高級別的團隊自然是國家機器，他們在這個時代掌握着最究極的暴力，女巫、異形或者其他什麽超自然力量，都要臣服在鋼鐵與火藥前面。
唐璜之所以選擇奧地利而非普魯士，是因為奧地利更加虛弱——優柔寡斷的皇帝、聲名在外的政治吉祥物皇後、愈演愈烈的民族獨立情緒、專制制度面臨的資産階級民主思潮的沖擊，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奧地利擁有歐洲第三多的人口與土地，卻始終是一個歐洲二流國家的水平。（注1）
虛弱的帝國讓野心家有機可趁。
如果以在奧地利發展作為考量，那麽唐璜必須要抑制普魯士這個可怕的對手。蘭尼斯特家的異端姐弟就是用來攪亂對方內政的棋子，而聚攏更多的好手則是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與計劃的推進。
所幸到這一步，他走的還算順利。
新的黎明到來，晨光點亮了地平線。穿越者意氣風發的對着他的同伴們喊道：“讓我們團子大家族出發。”
“等等，”蘿克珊說，“團子大家族是什麽鬼？”
“哦，我們的隊伍已經擴張到了7人，我想有必要給隊伍取個好名字來增強隊伍的凝聚力。”
“那和團子有什麽關系啊？”
“以前我看過一部作品涉及團子大家族，裏面有相親相愛的含義。”
“除了你我之間，每人都有仇恨的隊伍談什麽相親相愛？”
“唉，這你就不懂了吧。”唐璜嘆了口氣，“當然是我親你們你們親我，我愛你們你們愛我咯。大家都變成我的翅膀，自然就不會有矛盾了。”
“哎呀，何等自戀的發言，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蘿克珊與唐璜鬥嘴鬥的開心，其他人絲毫沒有加入對話的意思。女大劍說的很對，成員之間彼此存在着仇恨的隊伍根本談不上相親相愛，維系大家的紐帶是唐璜那野心勃勃的計劃。
“所以，你們的那位是怎麽一回事？”瑟曦皺着眉頭問丹特麗安，“昨夜遇到他的時候是個紳士，深夜時分變成了惡棍野心家，現在又變成了神經病，你們就這麽心甘情願在一個精神病手底下做事？
丹特麗安十分怕生，面對還是陌生人而且語氣不善的瑟曦，她向後躲了躲，然後搖了搖頭。
“你也是被脅迫的？”瑟曦锲而不舍的追問。
丹特麗安點頭。
“沒想過反抗？”
丹特麗安搖搖頭，指着抱槍的巴麻美，“如果我反抗的話，那邊的獵人小姐會開很開心的打爆我的腦袋。正因為齊格飛先生的介入，我才茍活至今。”
“你拿什麽做了交換？”
“齊格飛先生擁有支配我身體最深處秘密的權力。”
（唐璜提前告知丹特麗安與巴麻美，他的新名字是齊格飛。至于真名，等到了維也納安定之後再公布）
丹特麗安的表情一本正經，瑟曦卻把黑之書姬的話腦補成了糟糕的畫面。
“這個人渣，真是太無恥了！”
“你也要小心一點，”丹特麗安好心提醒對方，“他對心有所屬的女孩子，特別感興趣。”
這下，瑟曦望向唐璜眼神中的鄙夷成分更多了。
下午時分，團子大家族抵達了距離森林最近的一個小鎮，恰巧因為木材生意有通往德累斯頓的火車。穿越者當掉了異端姐弟從家裏偷出來的東西，拿到錢給大家買了火車票與一大堆吃喝。在把所有人送上火車之後，他一個折返下了月臺。
“喂，你去哪裏？”
蘿克珊把頭探出車窗。她的大嗓門與妖精般美麗的外貌招來不少人的關注。
“辦點私事，一會兒回來。”
穿越者微笑着擺了擺手。
回到小鎮上，已經饑餓難耐的雪華绮晶被釋放，在唐璜的縱容下，序列第七位的薔薇少女越發朝着惡的方向發展，她和西格闖入每一個看起來值得搶劫又不會引來太多麻煩的地方，掠取寶石、金銀飾品與流通貨幣,（主要是基于1857年維也納貨幣協議而發行的聯盟塔勒銀幣）。
至于這些財物原來的主人，都永遠沉睡在雪華绮晶的N之領域中了。
他在火車發車前急匆匆的趕了回來，坐在丹特麗安的身邊，蘿克珊的對面，與德拉諾爾斜對着。
“你去了哪裏？”德拉諾爾問。
“補充了一些子彈，還有備用的手槍。嗯，我還弄來了一張1860年制的地圖。”
“你的身上有犯罪的氣息。”
“要用你的概念武裝‘自省之藍鍵’審判我的罪行嗎？”
“我開玩笑的。”德拉諾爾聳了聳肩。
異端審問官最初表現的一臉正氣，但從她同意唐璜的仲裁交易來看，德拉諾爾本人具有着圓滑的內心，也就是說，正義并不是驅使她行動的唯一動力。她也會權衡，看看自己是否值得為管轄之外的事情和唐璜翻臉。
這個時代的火車稱得上簡陋，座位擁擠也沒什麽調節氣溫的的設備。巴麻美比較不幸，她旁邊做了一個窮酸漢子，他自顧自的掏出鲱魚罐頭配上劣質朗姆酒大口吃喝，半個車廂彌漫着刺鼻的臭味，而坐的很近的魔法少女更受不了。她猶豫了一下走過來，詢問唐璜能不能換座位。
擁擠的火車根本不可能有什麽空餘的座位，唐璜也很無奈，他只好把丹特麗安抱起來放在膝蓋上，總算給巴麻美騰了一個地方。魔法少女紅着臉，低聲說了句謝謝，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正在對着小圓鏡補妝的蘿克珊忽然笑了一下。
“父親，妻子、女兒，好嘛，一家三口出行。”她說。
丹特麗安沒有回答，而是用宛若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女大劍，心想自己雖然外表是位嬌小可愛的淑女，但內在的年歲比唐璜與巴麻美加起來還要大十倍。
“才不是這樣，對我和波拿巴....呃，齊格飛先生都太失禮了！”
巴麻美紅着臉反駁，一邊偷瞄唐璜的反應。她注意到唐璜并沒有太在意的樣子，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唐璜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抱正在專心閱讀小說《愛莉有個好爸爸》的丹特麗安，帶着稍稍懷戀的語氣與同伴們分享自己的過去。
“哈哈，我想起了大學時代，大家一起去旅行的時候也是這麽相互看玩笑的。”他說，“誰最漂亮，誰喜歡誰，誰在追誰，這個人和那個人傳出了緋聞，有時候很興奮的聊這些，很沒有意義，但也很快樂。”
“齊格飛先生原來是大學生啊。”
巴麻美豔羨的感慨道。雖然上大學的平民越來越多，但對于森林裏長大的女孩子來說，大學依舊是做夢一樣的體驗。
“嗯，不過不是什麽出名的大學，同學裏上進的很少，混吃等死的很多。”
“你在哪裏上的大學啊？”
“加裏敦大學物理系。”
“加裏敦？”丹特麗安翻過了一頁，“原來你是合衆國人啊。”
“你在森林裏宅了那麽多年，竟然知道合衆國？”
“這種說法太失禮了，笨蛋。”
丹特麗安猛地後仰撞擊唐璜，她的力氣很小，看上去反而像往唐璜懷裏拱了拱。
“很久之前我坐船去過那裏，正巧英國佬與法國佬在北邊打仗。我懷念那裏的新奧爾良龍蝦，空曠的田野，還有黑奴辛勤勞作的莊園。”
“呃，女士，你的消息有點滞後，實際上，圍繞蓄奴制的問題，合衆國正在陷入內戰中。”
“什麽時候的事？”
“他們是1861年開戰的。”
“哦，也不算太落後嘛，就相當于面包爐烤出來的面包稍微晾了一會兒。”
該說真不愧是靠紅衣.....小紅帽續了四百多年的長者，時間觀念和唐璜這個一百歲都未必能活到的完全不一樣。
注1：這時候的奧匈帝國還沒成立，奧地利在1859年的二次意大利獨立戰争中失去了北意大利所有的領土，又受到咄咄逼人的普魯士的挑戰。而國內，作為第二大民族的匈牙利人一直謀求獨立。所以，稱這時候的奧地利帝國為歐洲二流國家并不過分。
咦，我特喵的不是要寫輕松歡樂的吐槽向小說嗎？怎麽感覺內容越來越嚴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