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斷背山伯爵與黑礁商會
轉眼間已是黑夜，群星點綴于天空，火車上的乘客門大都已經睡着，發出粗魯幸福的鼾聲。在不遠處蘭尼斯特姐弟裹着同一個毯子恬淡的睡去，彼此的金發連接在了一起。
唐璜斜對面的德拉諾爾正在進行臨睡之前的祈禱，她雖然和其他淨世教會的神職者一樣，都将創世四神（混沌四神）作為一個整體來崇拜，但從情感中她偏好智慧之神。
蘿克珊無聊的剔着指甲，深淵者的身體素質高的驚人，唐璜就沒見她睡過覺。女大劍本人是相當空虛的，因為大劍是個不停殺戮的職業，她沒太多時間來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除了化妝與賣隊友除外。有許多用不到她戰鬥的場合，她都是呆呆的或站或立，像個沒生氣的人偶。
穿越者懷裏的丹特麗安扭動了兩下，說着含混不清的夢話，她小巧可愛，身上有着沁人心脾的香氣，讓唐璜有些心動。
哪怕知道對方的原型是所羅門役使的七十二柱魔神之一的但他林。
哪怕知道對方的年紀比他的曾曾曾祖母還要大。
話說回來，她是我的戰利品，年紀也夠成人.....似乎做點什麽也不會被人指責吧。
唐璜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黑暗的想法，這時車廂晃動了一下，讓原本倚着車窗的巴麻美一下子倒在了穿越者的肩膀上，從她紅紅的臉與抑制不住的急促呼吸來看，魔法少女其實是在裝睡。
算了，随她吧，唐璜作出了判斷。
在他看來，巴麻美是個表面成熟內心脆弱的孩子，在“黃毛”的影響下，她不自覺的把穿越者當成了依靠，是唐璜聚攏的棋子中可以信任的一枚。
在第二天的清晨，火車帶着睡眼惺忪的旅客們來到了德累斯頓。穿越者在當地找了個向導，除了得到了一份旅游規劃與适宜的落腳地點，他和通過向導聯系當地幫會處理了贓物，換來一筆錢。
不幸的是，當地幫會和向導看唐璜等人勢單力薄，又對隊伍中幾個漂亮姑娘起了不可描述的念頭，一番操作下來，最後他們反而全都變成了雪華绮晶的溫床。在這一過程中，穿越者的資本翻了兩倍，他挑選了一些不會被認出是贓物的戰利品，委托當地的拍賣行進行拍賣。
“先生，您的名帖呢？到時候我們會把支票郵寄到您的住所。”工作人員例行詢問。
“嗯，之前游歷其他城市的時候用完了。”
“是這樣嗎？那就請您在紙上寫一下您的地址吧。”
“哦，原來閣下是法國的斷背山伯爵。我地理不太好，請問斷背山在哪裏？”
“靠近西班牙的一座無人小島，我花錢買下了島的所有權，又給自己買了個爵位。我在德意志地區一路游歷，從黑森到巴伐利亞，又來到了薩克森。我準備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修養好之後就去普魯士轉一轉，我算了一下錢不太寬裕，只好把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玩意拿來換錢花。”
“原來如此。”
工人人員點頭不以為意，唐璜的謊言讓他們誤以為穿越者是個尋常可見又喜歡旅游的暴發戶。這年頭貴族的頭銜變得越來越不值錢，有錢人為了虛榮買個爵位的例子比比皆是，到處都是過不下去的窮鬼貴族賣祖産賣土地，最後甚至把主頭銜之外的爵位也賣出去。
在和幫會黑吃黑之前，唐璜順帶讓對方幫自己僞造了護照，出于交際的需要他還給自己僞造了爵位。一開始他想要叫基督山伯爵，可是想想這個時間《基督山伯爵》已經聞名歐洲了。
基督山，基督山，起一個類似的.....唐璜腦子一熱，就随口起了個“斷背山伯爵”。
天可憐見的，他當時根本就沒想起來斷背山所代表的意義。
在等待拍賣的日子裏，他帶着其他人好好游覽了德累斯頓的景觀：茨溫格宮、綠穹珍寶館、森帕歌劇院、金色騎士雕像、聖母大教堂，還有長達18公裏的易北河谷景觀。幾天玩下來，唐璜已經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動了，倒是剩下的幾個人興致頗高。穿越者囑咐蘿克珊盯緊一點，也就不再操心這件事了。
他翻了個身，丹特麗安坐在正對他床的椅子上，着迷的看着小說《霸道帝皇愛上我》，作者是戰帥荷魯斯。陽光的斑點打在她翻動書頁的蔥白手指上，金色的霧在女孩周圍升騰。
“你不和他們出去玩嗎？”唐璜問。
“如果我出去的時候，你會安心嗎？”
“我不會安心，但也不會阻攔你。”
“但你會派人監視我，對嗎？”丹特麗安擡起頭看了一眼穿越者，“笨蛋色猴子也只會這一個招數，男人可憐的占有欲面對我這樣漂亮的淑女時無限倍放大，絕對不會允許我跑開。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火車上做了什麽，人家坐在你腿上的時候你很興奮對吧，那個獵人小姑娘裝睡靠在你肩膀的時候你更興奮了對吧。”
“你怎麽知道......不對不對，原來你也在裝睡？你們一個兩個真是夠了！當時下火車的時候我感覺右臂和大腿都不是屬于自己的了。”
“哼，只有缺乏警戒心的笨蛋才能在火車上睡着，沒錯，我說的笨蛋也包括你。人們常說‘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不付出點代價，你還想白占兩個女孩子的便宜？”
唐璜沒有來得笑了起來，裹着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無禮的色猴子，沒人教你聽人把話說完的禮儀嗎？”
“抱歉抱歉，丹特麗安女士。”唐璜停止了滾動，直勾勾的看着丹特麗安，“只是聽見你‘兩個女孩子’的說法有點搞笑，你後代都繁衍了多少代了，而且你又喜歡附身到自己後代身上，想必會遇到你後代的丈夫想和你後代發生點什麽的時候，別告訴我你每一次遇到這種事都是TP回城哦，咦，這麽算下來你也算閱男無數了。”
“哪裏有這麽淫蕩的設定，你在诽謗一位處女的名譽！”
“我靠原來你的真名是瑪利亞嗎？”
丹特麗安啪的合上書本，站起來放在桌椅上，她一下子跳到床上，張嘴就要咬唐璜的鼻子，被穿越者扭頭躲開，撞到了枕頭上。唐璜順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亂動。黑之書姬不停地掙紮，唐璜在以不弄傷的前提下制服她也頗費體力，最後兩個人并排躺在床上，無聲的停戰了。
“為了防止你這個色猴子誤會，我還是解釋一下好了。當初生育後代時，是我借助契約者用幻書制造的格雷姆，模拟了我的體征。再後來往下繁衍的時候，我只在後代3歲到18歲之間控制她們，她們嫁人的時候我就離開了，直到下一代成長到三歲我再歸來。”
“哦，原來是這樣。”
“好了，該說說你的事了。”丹特麗安翻了個身看着唐璜的臉，“你不是有個野心勃勃的計劃，想去奧地利升官發財，這麽怠惰好嗎？成功不會降臨在什麽也不做的人身上。”
“我知道啊，所以我一直在準備啊。”
唐璜坐了起來，指了指床腳的書櫃：“喏，這幾天我一直在看當地的報紙，也從圖書館借了書。”
“相對你充滿妄想的計劃，這些準備不值一提吧。”
“因為我缺錢啊。女士，這是一個錢能決定一切的時代，沒錢我沒法打點關系，沒錢我沒法運作以後的計劃。第一桶金我可以去搶，去騙，去敲詐，但我想在社會上立足，之後賺取的錢都必須合法......至少給人以合法的印象才行。”
“你是在等拍賣行那邊？之後打算怎麽做？”
“秘密。”
等到黃昏時分，穿着擰花裙帶着遮陽帽的蘿克珊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的時候，唐璜已經橫躺在床上睡着了。在一邊，丹特麗安抱着枕頭，像貓一樣縮成小小的一團。
她丢下東西，俯下身來搖醒了唐璜。
“什麽事？”
“中午的時候，有個小姑娘攔下我們給了我們一張名帖，說讓我轉交給你。”
“我在這裏應該沒有熟人才對。”
“她應該和你一樣，是被神明們選中的人。”蘿克珊壓低聲音，湊到唐璜耳邊，“她帶着侍從，是一名大劍。”
“你知道那個大劍的身份嗎？”
“誰知道？”蘿克珊攤了攤手，“我是較早的批次，完全不知道後輩們有哪些人。”
“所以相對來說，對方知曉你身份的可能性相當大。”
“哎呀，這也是名人的煩惱。”
“除此之外，對方還說了什麽？”
“她說有時間，請拜會她名帖上寫的住址，她有要事相商。”
第二天，也就是1862年的4月11日，穿越者收到了來自拍賣行的銀行支票和繳稅證明，他随後來到市政廳，注冊了一家名為“黑礁”的商會。
隔了一天，4月13日，他租的馬車帶着他來到了名帖上的地址，通過門房通報，馬車很順利的駛入公館，見到了另一位穿越者。
一位熟悉的、而且完全沒想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