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鹿非鹿

第17章 chapter 17

每當斯內普靠近到他的周圍，哈利的臉色就開始漸漸發白，慌張。

他立刻就被斯內普注意到了。

斯內普并沒有像哈利想象中的那樣得意洋洋，反而懷疑地不斷地掃視着他，甚至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在哈利的周圍徘徊。

斯內普目光陰沉，哈利手腳發軟，他偷偷擡頭，斯內普站在遠處，目光冷冷地盯着他一動不動，哈利立刻低下了頭。

但這并沒能讓哈利變得識相一點。

又過了十分鐘，斯內普再次掃了哈利一眼，哈利又在偷偷看他，立刻又慌張地移開了視線。

這讓斯內普即使隔了半個教室，懷疑地頻頻回頭看他。

斯內普陰測測地盯着哈利，哈利縮了縮脖子。但那并沒有讓斯內普的心情變好，他眉頭緊促，回憶着那雙驚惶的眼睛，繞着教室大步地來回走動，整個教室都處于低氣壓的狀态，徹底地寂靜無聲。

哈利埋頭攪拌着坩埚，斯內普終于走到他的面前，視線逼迫地牢盯着他。

沒錯，很古怪——但斯內普說不出什麽感覺，他懷疑地上下打量着哈利·波特，并企圖懷疑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本人，他對不上任何事情能讓一個波特變得奇怪的原因。最終，斯內普打斷了思緒，冷冷地收回視線，背過身去大步走向講臺。

一下課，哈利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教室，仿佛身後有只惡狼在盯着，不過……确實也沒錯，斯內普監視着哈利，直到他腳步慌亂地消失在門口。

在走廊裏，跟着跑出來的赫敏累得氣喘籲籲，她抓住了哈利不放，哈利還在急步往前走，赫敏幾乎沒能跟上他的步伐。

赫敏拉着哈利急忙說，“等等！哈利，你等等！”

“幹什麽？”哈利含糊地說着。

赫敏直接了當地問，“你喜歡的那個人，跟斯內普有關系？”

哈利僵硬住，他低頭繼續往前走，羅恩跟着抽了一口冷氣，他不可置信地提高了聲音，“哈利，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斯萊特林？！”

“閉嘴！”赫敏厲聲喝道，嚴厲地瞪着羅恩，羅恩緊緊地閉着嘴，小心地在走廊裏東張西望，唯恐有人聽見他的話。

哈利微微一僵，嘲諷地說，“很不可原諒對不對？”說完他沒再理會震驚不已的赫敏和羅恩，快步地甩開了兩人。

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那個人是斯內普，那大概不知道又會是怎樣？哈利下定決心不讓任何人知道，赫敏和羅恩的震驚讓他畏縮，他急匆匆地低着頭跑回宿舍，就連晚餐都沒有去吃。

晚上，羅恩回到宿舍，他給哈利帶晚餐了，哈利看得出來羅恩很擔心，但哈利不想跟他說話。

晚餐他只咬了幾口，他在羅恩小心翼翼的視線中，最終食不下咽，哈利并不想呆在格蘭芬多塔，因為不論是赫敏還是羅恩，他都不想見，哈利幾乎沒有多想就走出了格蘭芬多塔，走廊裏空蕩蕩的，他居然沒有遇到半個人。

不知不覺，哈利走到了校長辦公室的門口，兩只石獅子定定地守在門前，哈利看着它們發愣了一會兒，思緒飄忽地開始發呆，他不知道他可以去哪裏。

“哈利，找我有事嗎？”

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哈利轉過身，就看見鄧布利多正巧回來了，原來校長室裏沒人。

鄧布利多揮了揮手說，“恰好我沒什麽事情，要進來坐坐嗎？”兩只石獅子很快就跳開了，哈利擡腳就跟着走了進去。

“你怎麽了？”鄧布利多問，“看上去憂心仲仲？如果是因為比賽，我相信你能做到，只要你盡力就好了。”

“不，”哈利搖頭，“還好……”

“那是為什麽呢？”鄧布利多奇怪地問。

哈利緊緊地閉着嘴，良久，在鄧布利多奇異的目光中，他的指尖縮在衣角使勁地攥緊，身上冒起了一陣薄汗，他擡頭看着鄧布利多的目光無助又迷茫。

“我……我喜歡上了一個人。”哈利艱難地說着。

“噢，那也沒什麽……哈利，不必有太多的心理負擔。”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眨巴着眼睛，似有感嘆地說着，“年輕人的煩惱。”

“不……”哈利搖頭。

鄧布利多深深地看着他，輕聲說，“哈利，你是在擔心将來會死在伏地魔的手上……讓你愛着的人傷心嗎？”

“不，”哈利微微一愣，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低聲喃喃地說着，“我好像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鄧布利多聽着也是一愣，“那……我能知道是誰嗎？”

哈利的陰晴不定，擡頭看了眼鄧布利多關切的神色，他努力克制着幹澀的喉嚨，清晰地說，“我覺得我不太對勁……”

鄧布利多上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着，“我的孩子，說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我……我，”哈利張了張嘴，低頭幾乎不敢看鄧布利多，“如果我喜歡男的是不是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情？大家都喜歡女孩才對，我也是這麽覺得的，而且我覺得我該喜歡女孩——但是，但是……”

哈利心如亂麻，說道最後，聲音逐漸低落地消失。

鄧布利多眼裏掠過一抹恍然，然後突然笑了，他釋然地輕聲問着，“你喜歡上了一個人，但他是男的。”

哈利點頭，依舊不敢看鄧布利多。

“我親愛的孩子，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哈利猛地擡頭，鄧布利多笑意盈盈。

“可，可是……”哈利迷茫地看着鄧布利多，他跟大家并不一樣。

“愛一個人有錯嗎？”鄧布利多那雙深邃的藍眼睛溫和地看着他。

哈利愣愣地想了半晌，卻不知道該不該點頭，他想着藏在他心底的那個黑色的男人，到底……真的沒錯嗎？

鄧布利多輕輕地嘆氣，揉了揉他的頭發，微笑地說，“如果是出于愛，不論是男的女的，有什麽不一樣的呢？只是世人總會不太能理解超出常規的事情罷了，但不意味着永遠無法理解。哈利，真正愛你的人，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棄你而去的。”

哈利點頭，“我知道，赫敏和羅恩不會。”

“這不就對了。”鄧布利多眨了眨溫和的藍眼睛。

哈利還在遲疑，他張了張嘴，輕聲說，“可是——”

“不必在意你愛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哈利。”

“可是……”哈利搖頭，“我……”

“我曾經也愛過一個人，”鄧布利多輕聲嘆息，他的話讓哈利愣了愣，擡頭看向他。

哈利看見鄧布利多眼裏閃過懷念，鄧布利多眼裏帶着複雜，卻輕聲說着，“他是個很有才華的人。”

“他？”哈利沒發思考鄧布利多的話是什麽意思，因為他注意到了鄧布利多說的是‘他’，這讓哈利一下子震住了，他擡頭直直地看着鄧布利多，仿佛希望能得到點答案。

鄧布利多點頭，朝着哈利眨了眨眼睛，仿佛他們之間多了點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哈利張口結舌，“你和他在一起了？”

“并沒有。”鄧布利多輕聲說着。

哈利的眼裏閃過一絲黯淡，“我也覺得他不會喜歡我。”

“總有一天，你會遇到那個陪伴你一生的人的。”

“即使我去追求現在那個并不愛我的人？”哈利低頭問。

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大膽地說，“如果不試一下，誰會知道最後的結果呢？”

哈利渾身一震，他張了張嘴，最終咧嘴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

“我知道了。”哈利認真地說道，然後用手抓了紮頭發說，“謝謝您，教授。呃……我想我該回去了，星期三再來找您，那個，不知道我身上的魔咒什麽時候徹底解除？”

“就快了。”鄧布利多安慰他說，“會在這段時間之內，哈利，你要注意一點。”

哈利胡亂地點頭，直到他從校長室出來，回到格蘭芬多塔，依舊處于暈乎乎的喜悅之中。

羅恩和赫敏就擔憂地坐在休息室裏等着他，哈利咧嘴朝着他們笑了笑，這讓兩人面面相觑，羅恩嘀咕着說，“他是怎麽啦？難道遇到什麽好事了？還是他見到那個他喜歡的誰了？”

赫敏剛想上前問清楚，哈利就已經傻乎乎地笑着往宿舍樓梯上走去了，他完全把他們給忘記了，赫敏不得不沒好氣地嘆氣，又瞪了眼無辜的羅恩，也聳肩回宿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