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鹿非鹿

第16章 chapter 16

哈利為自己可怕的想法感到寒顫。

但想想看，實際上又有什麽所謂呢？哈利暗自說服自己，反正他只是想想，沒有任何人會知道，更加不會變成現實。

就在哈利的胡思亂想中，學期的最後一星期快到了，學校裏一天比一天熱鬧、嘈雜。人們四處謠傳着關于聖誕舞會的消息，但其中大部分哈利都不相信——比如，鄧布利多從三把掃帚的羅斯默塔那裏買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不過，他預定古怪姐妹的事倒有可能是真的。

哈利最期待的是星期五，他恨不得早早離開城堡，但同樣的，斯內普的魔藥課也最讓他痛苦。

但一旦熬過魔藥課，哈利的心情就開始飛快地愉悅起來。

天氣很冷，而他能滞留的時間在變短，變身的時間大幅地不斷減短，但他還是飛一般地奔向約會地點。

總有一天，他會不能在出現在斯內普面前。

……斯內普也會慢慢地忘記他。

不知道斯內普會不會一直記得他？

跟斯內普鬧了一個徬晚，哈利比平常更早離開了，他在害怕，害怕在斯內普面前變回去。晚上回到宿舍，哈利發呆地躺在床上，直到夜逐漸深了，羅恩也躺上了床，打鼾的聲音在宿舍裏微微四起。

他望着往外漆黑的夜空，心裏突然發酸起來，突入起來的情緒簡直毫無又來，卻弄得哈利眼眶微微發濕，他擡手假裝不在意地捂住眼睛，假裝正在假寐，其實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因為已經關燈了，周圍一片黑暗。

直到深夜，哈利才迷迷糊糊地漸漸睡去……他夢見了斯內普。

他知道他在做夢，他的心在砰砰直跳……沖動地、迫不及待地、立刻上前就抓住斯內普不放，他焦急地聽見自己在說着話，心慌意亂地解釋着他是誰，可是他解釋不出來。

哈利惶恐，害怕斯內普不相信他，他很難受。

斯內普認不出他，神色冷淡。

哈利伸出手，緊緊地抱住斯內普不放。

但是——為什麽他要抱住他？哈利緊緊地皺着眉頭，卻更加用力地抓着斯內普不放。

緊緊地貼上去……雖然很失禮，甚至讓他害怕心慌……他從來沒有這樣接近過斯內普，哈利迷迷糊糊地再次陷入了黑暗當中，溫暖讓他逐漸脫離噩夢……就像浸泡在暖水當中，暖融融的感覺遍布了全身……他又見到了斯內普，而他，在他的懷裏。

他親昵地蹭了上去，然後……然後，斯內普伸手抱住了他，低頭蹭在了他的臉頰上，吻輕輕地蹭過臉頰……但是，不夠，哈利心裏輕輕喃喃……吻逐漸吮在了雙唇上，他張開嘴，羞愧地吻嘗着不屬于自己的柔軟舌尖……隐約地察覺到這是背德的。

但他不受控制，迫不及待地攀附這斯內普，纏緊着貼上去……

——然後，哈利茫然，愣愣地覺得不對，斯內普遠比他來得高大得多……似乎有什麽不對，斯內普俯身，他被摟抱着，胸膛被緊貼上，冰冷又溫熱的觸感讓哈利混亂，他親昵渴望地磨蹭上去……

哈利是被熱醒的，溫暖的被窩過度的火熱，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整個人蜷縮進了被子裏，怪不得呼吸困難。

下一秒，身下濕潤的感覺讓哈利突然清醒，尴尬地悄悄從心底爬起來，他左看右瞧，宿舍裏的人都沒醒來，哈利開始頭腦發麻，上湧的驚愕和害怕，夾雜着羞辱，不齒，在驚恐中欲望卻在逐漸攀升，哈利呼吸急促地夾緊了雙腿，尴尬僵硬。

他急匆匆地趴起身，趕緊跑去了浴室。

直到控制不住地洩掉，哈利才頭腦麻亂地清洗幹淨。

宿舍裏的人也都醒來了，回來的哈利假裝若無其事，心裏暗自羞愧，甚至心慌不安，不解在哈利在哈利的心裏積壓着，連續幾天，甚至就連跟羅恩說話，哈利都變得異常害怕他就好像突然闖進了一扇陌生的大門，唯恐被任何人發現這個秘密。

……他喜歡男人？哈利努力地想着秋·張的臉蛋……卻總不自覺地想起斯內普，哈利又想了想他跟羅恩……簡直不能想象，但哈利反過又來想，如果換成斯內普——

他臉紅了。

“哈利！你最近到底怎麽了？！”赫敏的聲音突然提高，哈利吓了一跳，終于回神。

他支吾着敷衍，“沒什麽……”

“哦……是嗎？”赫敏懷疑地盯着他，“哈利，你是喜歡上了誰吧？”

“怎，怎麽會？”哈利急急忙忙地否認，努力問，“你怎麽會這麽想？”

“噢，你看看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而且……”赫敏疑惑地仔細思索着，“總是突然就心情很好，然後又莫名其妙的低落……你知道嗎？偶爾你放空的眼神簡直……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像看到了什麽心愛的東西……還有，你總是在偷笑。”

哈利的聽着赫敏的解釋，臉上逐漸連變得通紅。

“不，不是……”他努力想要否認，臉頰燥熱，他懊惱地結巴。

一旁的羅恩驚異地盯着他，張口結舌地說，“哈利，你真的喜歡上誰了？你喜歡的是誰？”

“我，我……”哈利被問得臉上又白又紅，“沒有誰……”

“這樣很好啊，”羅恩突然說道，“這樣你就有舞伴的人選了吧？你要邀請她嗎？”

哈利臉色鐵黑，邀請斯內普……當他的舞伴？！

哈利想象了一秒鐘，頓時哆嗦，他簡直不能想象斯內普聽見他的請求時該是多麽可怕的臉色——

但哈利還忽略了一件事情，如果他真的邀請到了斯內普，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跳女步的呢，反正怎麽看都不可能是斯內普。

“不……不用。”他支吾地咬牙拒絕羅恩的破爛提議。

赫敏奇怪地問哈利，“那到底是怎麽啦？”

“……”哈利支吾了一下，臉頰乎白乎紅。

他左右看看，走廊周圍沒有人，他才小心地咬牙湊近，神神秘秘地姿态讓羅恩和赫敏都忍不住湊了上前去，豎着耳朵就等着答案。

“我是說……如果我喜歡的人不是女孩子……”哈利咬了咬牙，說到一半的話又咽了下去，赫敏和羅恩先是一愣，顯然沒有反映過來，然後就看見了哈利很是惶恐的表情。

赫敏急忙安慰他，“別擔心，你……呃，到底喜歡誰？”

哈利不說話，急匆匆地加快步伐往前走去，羅恩和赫敏趕忙跟上，羅恩回味了很久才回過味來，他呆呆地低聲說着，“哈利……你，為什麽不喜歡女孩子？你喜歡上……哪個，誰？”

“你喜歡的人是我們認識的？”赫敏小心地問，轉而又覺得不對，“你真的對女孩子沒有……感覺？”

“我不知道，”哈利低聲說，“是……你們認識的。”

“他是霍格沃茲的嗎？”赫敏問。

哈利咬了咬嘴唇，算是默認。

但羅恩和赫敏怎麽再三地問，他都不願意把名字告訴他們。

赫敏為此很是頭疼，但就這方面霍格沃茲可沒有什麽參考書籍可以借閱，這導致赫敏好一段時間都心不在焉，這些天來，她總寫作業寫到一半就開始發呆，要不就是在苦惱地咬嘴唇，偶爾連指甲都咬壞了還不知道。

羅恩似乎不太能理解到底怎麽了，只是對哈利的話感到異常迷惑，除此之外倒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他對着苦惱不已的赫敏說，“我沒感覺哈利哪裏不對，也許是他不小心想錯了也不一定，他看上去跟平常沒有太大的區別不是嗎？”

但他的話只讓赫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就再也沒理會他了，她轉頭就埋頭繼續努力奮戰地寫作業去了。

羅恩只能摸着鼻子聳肩。

過了幾天，赫敏就不情願繼續糾結這件事情了，因為她發現壓根沒用。

更何況哈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為哈利到了現在都還沒解開金蛋的謎題，那個從第一場比賽中獲得的蛋，就一直被哈利忽略到了現在！赫敏很嚴肅地警告總心不在焉的哈利，他不能總想着那些事情了！

哈利還是必須找一個女舞伴，而且他們還有霍格沃茲的課程要繼續呢。

聖誕舞會就将來臨，這讓所有人都心不在焉，這倒顯得哈利不那麽突出的異常。

只有赫敏和羅恩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不光光是哈利心不在焉，霍格沃茲裏的學生們沒幾個想認真上課，這讓哈利更加提不起精神努力聽講，即使赫敏很嚴厲地警告了他，羅恩卻嘀咕着，“有什麽關系呢，沒幾個人像她那樣拼命。”

對此，哈利深以為然，他可不想再聽見赫敏的耳提面命。

在一些課堂上，有些老師，臂如小個子的弗立維教授，看到同學們顯然都心不在焉，便索性不再講課了。他允許他們在星期三他的課上做游戲，自己則大部分時間都在跟哈利說話，談論哈利在三強争霸賽中的第一個項目裏使用的那個精彩的飛來咒。

哈利很努力地不讓自己走神再去想那件想破腦袋也解決不了的事情，即使弗立維教授叨叨絮絮地跟他說話，哈利還是克制不了地走神。

至于其他的課程，老師們可沒有這麽好說話。

賓斯教授還是繼續在他那堆妖精造反的筆記中艱難跋涉——同學們推測，賓斯教授既然沒有讓自己的死亡阻擋他繼續教書的道路，像聖誕節這樣的小事，根本就不可能使他分心。

說來真是奇怪，他居然能把血淋淋、驚心動魄的妖精造反講得像珀西的坩埚底報告那樣枯燥乏味。

麥格教授和穆迪也不讓學生們閑着，直到下課前的最後一秒鐘。

期內普就更不用說了，他寧願收養哈利當幹兒子，也不願讓同學們在課堂上做游戲。他目光陰沉地打量着全班同學，告訴他們說，他将在學期的最後一節課上測驗他們的解/毒/藥/劑。

這大概是所有課程裏學生們表現地最安分專心的課了，唯獨除了哈利依舊不太對勁，甚至不對勁得讓頻頻轉頭看他的赫敏，一眼就看出了他渾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