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鹿非鹿

第13章 chapter 13

三強争霸賽拉開了帷幕。

鄧布利多還告訴他，他身上的魔咒在逐漸消失，也許很快就會徹底解除了。

——

坩埚在咕嚕嚕地冒着氣泡，哈利低垂着頭，悶不吭聲地盯着自己的濃郁的淡藍色湯劑，斯內普在斯萊特林那邊微笑着指導馬爾福制作他的湯劑，那張臉上的笑容怎麽想象都知道不會好看，刻意的，圓滑的，令人厭惡的。

無時不刻讓他心煩，他需要心煩的可不止這點事情不是嗎？

前一個星期——

他莫名其妙地成了火焰杯的第四個勇士！

這很顯然更加值得他煩惱，而且确實煩人，讓他心情糟糕又沮喪。

但……每當一見到斯內普，他就不自覺地注意力飄忽。

又過去兩個星期了。他可以不再去的！他可以撕毀承諾……不對，他從來沒有承諾過什麽，沒有人能讓一頭鹿回答到底去還是不去。

可他還是傻傻地跑去見這個人，哈利知道這很危險，哈利感覺到了，他居然對斯內普有感情了，雖然——那只是單純從他的角度來講。

大概，斯內普知道了也不會有任何負擔，直截了當地，毫不猶豫地斷絕掉吧？

可哈利一直心神不定，不停地搖晃這攪拌棒的手也緩緩地變慢了，直到斯內普走到了他的身旁，哈利打了個冷顫，握着攪拌棒的手微微一緊。

“格蘭芬多扣十分，波特，你難道不知道該繼續動動你的手繼續攪拌麽，還是我的教導不足以讓你知道該怎麽去使藥劑變成純粹的藍色？”斯內普嫌棄刻薄的話語滑過哈利的耳旁，“還有，這藥劑的稀釋度明顯是不對的，格蘭芬多再扣十分，波特，如果你下課之前沒有把它弄成正确的樣子，格蘭芬多再扣十分。”

哈利悶不吭聲，繼續動手做斯內普所說的‘該做的事’。

但斯內普卻不想放過他，自從上個星期以來，他就成了斯內普眼中格外刺眼的釘子，哈利簡直懷疑，是因為他不小心‘當上了’霍格沃茲唯一特列的火焰杯勇士，而他并不是斯萊特林的，再加上，斯內普是那麽厭惡他！

“波特，”斯內普聲音冷涼，“我想你那張金貴的嘴巴，應該知道怎麽回答我的問題。”

“我知道了。”哈利低頭說。

“格蘭芬多再扣十分。”斯內普甩開袍子，壓根沒理會哈利，大步朝講臺走去。

哈利心裏哼了一聲，很想沖上去揍斯內普一頓，他努力壓制着那不切實際的妄想。

在下課之前，哈利勉強把手裏的藥劑給完成了，可那還是并不符合斯內普的要求，因為藥劑并不是純粹的藍色，他的藥劑看上有點淡色，斯內普擡頭瞧了眼他的藥劑，半個字都沒說，只是擺擺手讓他離開。

又是一個毫無疑問的不及格，哈利朝着羅恩走去，但羅恩扭頭沒有看他。

羅恩懷疑他。

哈利故作無所謂，兀自走到自己的桌子前把東西收拾好，再也沒有多看羅恩一眼，二話不說甩上背包就離開了教室，赫敏急急忙忙地跟在他身後，她看上去有點擔憂。

“哈利，你別生氣，羅恩總會想明白的，他肯定也明白，你不是偷偷自己把名字放進火焰杯裏的，我想他只是需要點時間……”

火焰杯，吐出了第四個名字——那就是他，哈利·波特。

他成了最可笑的第四個不該存在的勇士。

明明不是他把名字扔進去的，可誰都不信，就連羅恩也一樣！

“我知道。”哈利煩躁地回答。

此時的霍格沃茲充斥着興奮和新奇，人們似乎都只談論一個話題：三強争霸賽。謠言在學生中間迅速傳來傳去，像傳染性很強的細菌，霍格沃茨的勇士，哈利·波特瞞着衆人當上了勇士……争霸賽會有哪些項目，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與他們有什麽不同。

他該多多煩惱這些事情，而不是再去想斯內普。

路過的赫奇帕奇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哈利盡量不去再看他們，他能夠理解赫奇帕奇們的态度，盡管他并不喜歡。他們要支持自己的勇士嘛。

而斯萊特林們呢，他早就知道他們只會給他惡毒的侮辱——他在他們那裏極不受歡迎，一向就是這樣。而大多數的拉文克勞們，則似乎都以為他施展了詭計，哄騙火焰杯接收了他的名字，迫不及待地為自己賺取更多的名聲。

更何況，塞德裏克看上去确實比他更像一位勇士。

挺直的鼻子、烏黑的頭發、灰色的眼睛，這事模樣真是英俊過人。這些日子，在塞德裏克和威克多爾·克魯姆之間，很難說是誰獲得的贊美更多。一次吃午飯的時候，哈利确實看見那些曾經眼巴巴地想獲得克魯姆簽名的六年級女生，又苦苦哀求塞德裏克在她們的書包上簽名了。

與此同時，小天狼星那裏還是毫無音訊，特裏勞妮教授又在預言他的死亡了，言之鑿鑿，語氣比往常還要肯定。他在弗立維教授的課上學習飛來咒時，表現得一塌糊塗，結果教授給他布置了額外的家庭作業——除了納威，他是惟一被罰作業的人。

但他還是照常每個星期五會去湖邊找斯內普。

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煩惱着，這讓哈利即使變成了一頭鹿，也依舊有點煩躁不安。他走到禁林邊緣，斯內普正站在那裏，他直接沖了上去，就一口咬住斯內普的衣袖。

哈利把斯內普拖拉着走進了禁林裏，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們，即使未必有人能認出他是誰，但哈利還是會擔心的。

更何況學校裏多了很多布巴斯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也許會有誰因為好奇而四處亂逛，哈利根本不想被任何人撞見，或者說，他也不想見到任何‘外人’，此時對于哈利而言，除了眼前這個斯內普，其他人都是多餘的。

斯內普就這麽被牽引着跑進了禁林裏，哈利終于停了下來，他扭頭看看身後的斯內普，斯內普看上去并不生氣。

然而，就在哈利有點不安地擡頭看斯內普時，斯內普開口說話了，“霍格沃茲附近來了很多陌生人。”

“害怕？”他輕輕地摸了摸了哈利毛茸茸的腦袋，哈利扭頭不大自在，不忿地甩開斯內普搗亂的手，沒好氣地噴了噴鼻子。

斯內普擡手再次蹭了蹭他，只是這次，斯內普似乎并不是在摸他，指尖緩緩地沿着他的腦袋磨蹭着，那讓哈利癢得忍不住使勁晃腦袋。

“掉毛了。”斯內普低緩地輕聲說着，指尖戳在了他溫熱的肌膚上，這讓哈利縮着着腦袋使勁搖晃着甩開他的手，但他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只能不安地擡頭看斯內普。

斯內普的指尖再次戳到他的頭上，告訴他，“這裏，多了兩個洞。”

被斯內普輕輕點着的地方，開始發癢，讓哈利不斷扭頭躲開撫摸，而且他的腦袋上怎麽會多出兩個洞……

“你要長角了。”斯內普回答了他的疑問。

哈利才恍然，他擡了擡前腿，忍不住在地上跺了跺，可惜他沒有手能自己摸一下。斯內普的手指還在戳在他的頭頂上，哈利甩開斯內普的手，然而斯內普又把手探到他的腦袋上，繼續戳了起來。

那作惡的指尖，就一直對着他腦袋上的洞戳來按去的，斯內普似乎毫無所覺哈利的不情願，指尖迫使着哈利不斷地縮腦袋。

哈利怒瞪着作惡的斯內普，這讓斯內普輕戳的指尖微微加大着力度，弄得哈利的腦袋一點一點地搖來晃去。

哈利扭頭，不理他。

斯內普繼續伸手揉弄着他的腦袋，甚至用兩根手指夾住他頭頂的毛，捏着他的毛輕輕地拔了幾下，哈利撇頭努力把腦袋遠離他，斯內普撇見他的反應，“不可以摸嗎？”

“哼呦。”他哼聲，不可以。

斯內普并沒有在意他的生氣，手掌落在他的腦袋上，捂住了哈利的眼睛，揉弄他的腦袋，哈利氣呼呼地扭頭用屁股對着他，甩來甩去的尾巴仿佛在告訴斯內普，快點滾蛋你個混蛋。斯內普低頭看着那短尾巴，伸手就去摸。

哈利驚得尾巴猛地一甩，往前走了兩步，扭頭瞪大了眼睛看着斯內普。

他幹什麽？！——

斯內普見他扭頭，看了他兩眼，又伸手去捉他尾巴，這次他抓牢了，而且還握着尾巴在手心裏輕輕撫摸。

一股異樣從尾椎骨蔓延而上，哈利驚恐地扭頭盯着斯內普，四肢不安地擺動，可斯內普那只不安分的手還在撫摸着，酥麻的古怪感幾乎蔓延向哈利的全身，那感覺——就像被一個流氓抓握住屁股，手掌在上面摸來揉去。

哈利差點就想踹翻斯內普，可是他的尾巴，尾巴……又是渾身一酥，哈利差點腿軟。

斯內普扒拉起他的短尾巴，換句話來講……斯內普當面脫他褲子！哈利驚得惱羞窘迫，他的屁股光溜溜地對着斯內普，光，光溜溜……斯內普的目光盯着他的後面看了半晌，哈利渾身僵硬——住手！他的心裏在惱羞地怒吼。

但斯內普依舊過分地揉弄着尾巴，指尖甚至戳在了他的屁蛋上，可能只是無意的？哈利哄地腦袋亂糟糟地燒了起來，直到他氣惱地擡起後腿決定狠踹，斯內普才‘恰巧’适宜地松開了手。

哈利飛快地扭身，遠離了斯內普好幾步，渾身不自在地挪到灌木叢後面，忍不住露出腦袋，目光譴責憤怒地瞪圓了眼睛。

斯內普的臉色古怪，壓下的嘴角扯着奇怪的弧度，讓他神色變得越加奇怪，仿佛忍耐着笑意，他輕咳了一聲，走上前去，哈利縮起脖子躲進灌木，堅決告訴自己不要再理會這個混蛋！

“生氣？”斯內普根本不明白他在氣什麽，只當他不喜歡被人摸尾巴。

哈利哼了一聲，不從裏面出來。

“尾巴挺舒服的，很軟。”斯內普輕聲說着話，他的話說得滿不在乎，并不像是希望哈利聽得懂。然而，灌木從裏，哈利呆滞住了。

這話落在在哈利耳中，自動翻譯成，‘你的屁股挺好摸，很軟。’……哈利腿軟地晃了晃，斯內普摸了……他的屁股，不，是尾巴——哈利閃神地想，斯內普這是在調戲？

調戲——這個詞語在哈利的心頭崩裂。

他看着斯內普地眼光，變了。

斯內普那張死人臉，此刻額頭仿佛寫着一個巨大的詞語：變态！

教父！這裏有個變态老蝙蝠！

一定是梅林穿着貼身小短裙在跳探戈！

不，不，他還是頭鹿呢……所以，不對……對，就是這樣，可哈利卻不自覺地越想越歪……看着斯內普的眼神越變越奇怪……他悶頭一縮，躲在了灌木叢裏面。

然而斯內普也不走開，就站在他面前的灌木叢旁，也沒有再說話。

隔着灌木叢哈利只看得見斯內普的雙腳，最終他還是沒能抑制住羞恥感，縮在裏面不動了。

而斯內普就陪他站在外面一動不動。

直到良久，斯內普擡頭看了看天色，對着躲在裏面的小家夥說道，“我要走了。”

他才慢慢地越走越遠，哈利緩緩地坐在了地上，仿佛落在屁股上的撫摸感還徘徊在上面，異常濃郁的葉色遮蓋住了他的視線，哈利擡了擡手，盯着眼前模糊的指尖。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變了回來了。

怎麽就變回來了？哈利垂頭，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變身的時間真的開始縮短了。

幸好，他沒被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

斯內普真的不是變态。

作者(可能)也不是。

嗯.（深沉臉）你們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