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塗長蘇瞳孔猛地收縮,無論他如何掙紮,身體都不能動彈分毫,就連妖力也被一股強大到恐怖的力量壓制着。
妖界內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人,哪怕是隐世大妖,也不可能籍籍無名,甚至連面孔都沒有出現過。
難道是其他界面的大能?
塗長蘇驚疑不定,而祁止卻心滿意足的撸夠了肚皮,又将罪惡的手伸向了九條在他眼皮子底下搖來晃去的小尾巴。
他虛握住其中一根,從頭撸到尾,那毛茸茸的手感,比上等的絲綢更為絲滑。
祁止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舒服,忍不住撸了一下又一下。
就是可憐了蘇哲,剛來異世先是被祁止從高空丢了出去,然後身體和靈魂都被禁锢在一只小狐貍崽子身體裏,更是被塗長蘇叼回攬月谷,本來就已經吓得要死,好不容易脫離了狐貍爪子,又落到祁止這個大魔頭手裏。
他就連開口罵人都做不到,氣到想哭。最可恨的是這具身體的本能,被祁止摸幾下,就連氣都撒不起,只能任由宰割。
小狐貍兩顆眼珠子水汪汪的,又是委屈又是氣憤。祁止倒吸一口冷氣,要不是還有一個塗長蘇要處理,他真想将臉埋在蘇哲毛茸茸的尾巴裏,不吸個夠本絕不離開。
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狐貍?
他到底顧及形象,心底惋惜的嘆口氣,然後才抱着蘇哲走向塗長蘇,只是手還握着尾巴不肯松開。
蘇哲生無可戀的趴着,張嘴想咬他,他拍拍蘇哲的小爪爪,“安分點,等會兒崩了你的牙可別哭。”
懷裏的小狐貍老實了,但卻将整個腦袋埋進了胸口裏,拒絕和他交流。
祁止悶笑幾聲,撫了撫他的脊背。
安撫完了小寵物,他已經走到了塗長蘇的跟前,後者警惕地瞪着他。
他輕笑道:“別那麽緊張,剛剛跟你開玩笑的。我還得靠你完成任務呢,怎麽舍得殺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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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到底想要怎樣?”
塗長蘇是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意欲何為。他若是要對付狐族和自己,其實早就在潛入青丘時就可以動手了,然而他卻沒有。可若真像他說的那樣只是來找寵物,無論是從行為舉止還是剛才那番話,都不像是那麽簡單。
還有他所說的與自己有關的任務,又是誰托付的?
祁止悶笑了一聲:“不怎麽樣。”只是要給你牽條紅線而已。
當然,最後那句他不會說出來。
塗長蘇抿緊了嘴唇,半晌才說:“閣下覺得我會信嗎?”
“你信不信與我何幹?”祁止語氣輕挑又傲慢,“我只是告訴你我需要你幫個忙而已。”
塗長蘇道:“我若是不答應呢?”
這人如此強勢,只怕不會給自己拒絕的機會。
果然,下一秒祁止就說:“這可由不得你。”
塗長蘇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難逃,但他仍想賭一把,他已經用血脈聯系了老祖宗,以老祖宗的實力,自己必定能脫險。
他算計了一下老祖宗從瓊落海到青丘最快也要一刻鐘,他必須要想盡辦法拖到老祖宗來。
他試探着問祁止:“既然我不能拒絕,那麽閣下能不能讓長蘇死個明白?是誰讓您來的?”
祁止自然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卻沒有戳破。他不回答,只和煦的笑着,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蘇哲的尾巴。
見他不答,塗長蘇回憶了一下跟自己有過節的妖,首當其沖想到的就是那條紅泥鳅。
他問道:“是敖焱那厮?”
聞言祁止擡了擡眼眸,眼神意味深長。
這狐貍似乎誤會了什麽,那就讓這個誤會更深一點吧。
祁止不懷好意的想着,在塗長蘇幾乎肯定的目光下微微點了點頭。
單純的塗長蘇果然信了,祁止自然是樂見其成。
懷裏的小狐貍動了動,小聲咕哝了聲,大概是又在罵他了。
他懲罰般捏了捏小狐貍耳朵,滿意的感受着懷裏的抖動。
“他想要幹什麽?”
塗長蘇氣得臉色發白,他不就是在妖界所有大妖面前拒了敖焱的婚約,那紅泥鳅居然找人對付他,可恨!
塗長蘇發誓,只要他能活着脫險,就是拼着死,也要抽了敖焱的龍筋扒了他的龍鱗!
祁止看他臉色越來越不對,心裏樂呵卻一句話都不解釋,甚至壞心眼的添了一把火:“哦,他說他想要只狐貍養着當寵物玩。”
塗長蘇長得非常漂亮,比司空煜有過之而無不及,聞言一雙美目微瞪,眼底泛着些火光,貝齒咬着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美人如此模樣,換作其他人肯定就心軟了,可惜祁止沒有這種優良品質。
他怕火燒得不夠旺,又添了一句:“別等你那老祖宗來救你了,現在整個青丘,沒有我允許誰都進不來。沒人能救得了你,乖乖跟我去龍域吧。”
塗長蘇手指微顫了下,這人竟連他這麽隐秘的動作都發現了。他不禁生出了疑心,如此厲害的人,敖焱真的能驅動得了嗎?
祁止不會告訴他答案,一縷金色的絲線從指尖溜出,然後竄入了塗長蘇的體內。
塗長蘇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從人形變成了一只幾米高的九尾狐,随着妖氣的抽空,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後變得和蘇哲現在的樣子一樣大。
塗長蘇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只幼崽,妖力全空了,随随便便來一只野獸都能将他撕碎。
他想跑,但他知道自己絕對跑不了,可能還會惹惱了祁止被殺掉。他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反正只是給敖焱做寵物,不過是受些屈辱罷了,總不會要了他的命。
只要活着,未嘗找不到辦法恢複正常。
“你倒是挺乖。”祁止有些詫異,還以為他會吵鬧,結果意外的冷靜。
兩相對比一下,祁止更覺得自家小寵物過于嬌縱,忍不住彈他腦門一下,道:“學着點 ,別一天天的悄悄罵我,真以為我不知道呢?”
蘇哲:“……”
你在說什麽?我只是一只普通小狐貍而已,聽不懂。
蘇哲在那裏裝傻,祁止也不跟他計較。
他手裏不知什麽時候提了個鐵籠子,隔空将塗長蘇扔了進去,後者居然全程沒有反抗。
他不由得對這只狐族少主有些另眼相看,這是只非常識時務的狐貍。
将鐵籠連同裏面的九尾狐變得只有一寸小,祁止随意地用腰間玉佩的流蘇綁住了籠子,然後離開了攬月谷。
同樣是狐貍,待遇卻相差很遠。塗長蘇被颠得七暈八素,而蘇哲卻被抱着,被迫享受着來自祁止大佬的愛撫。
如同來時一樣,青丘的狐貍們依舊沒有發現祁止的存在,更不知道自家少主就在老窩裏,衆狐眼皮子底下被擄走了。
狐族老祖宗匆匆趕回來時,哪裏還有祁止他們的身影?就連用血脈傳喚塗長蘇,也如同被什麽攔腰斬斷了一樣。
老祖宗發了一通大火,将狐族所有的成年狐貍都罰了,然後在攬月谷尋找線索。
塗長蘇天生聰慧,即使再緊急,也會留下一絲線索來。
可這次她卻是注定失望了,別說線索,連根狐貍毛都沒找到。
老祖宗蹙眉沉吟片刻,或許她該去找龍族幫忙,怎麽說長蘇與敖焱也是有婚約在身的,雖說前面鬧得不太愉快,可龍族總不可能不幫這個忙。
而與龍族有婚約的塗長蘇,此時正在被祁止帶着去龍域的路上。
祁止早已觊觎蘇哲那九條小尾巴很久了,離開青丘狐族的管轄範圍後,他就立馬找了一個相對繁華的市集,找了家裝修不錯的客棧住了下來。
拿到房間後,祁止先是将鐵籠子變回正常大小,然後叫小二上了幾只烤雞,給蘇哲和自己留了三只,剩下那只施舍般給了塗長蘇。
又為他留了一碗水免得他渴死,然後黑布一罩,就把塗長蘇丢在角落裏不管了。
等他回頭時,蘇哲正踩着凳子,兩只前爪扒着桌子邊沿,小鼻子在那不停地嗅來嗅去,哈喇子都快要流出來了。
因為腿短,他差點滑下來兩次,笨拙的靠着尾巴支撐身體,才沒摔到桌子底下去。
“小饞狐貍。”
祁止上前将他抱起摟在懷裏,蘇哲卻嗷嗷叫着要蹬出去,祁止又怎會讓他如意?手往他咯吱窩上一放就開始來回的撓,蘇哲掙紮得更厲害,但卻被他一只手臂禁锢着,只能像只被綁了腳的螞蚱,蹦噠不起來。
撓得他沒了力氣,祁止才肯放過他,可蘇哲也不知道是不是成了狐貍就變精了,竟留了點力氣在他停手那一刻,張口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阿!”
蘇哲慘叫一聲,兩只前爪爪捂着嘴巴,全身上下的絨毛都豎了起來,連着尾巴都糾成了一團麻花。
一顆小乳牙從他嘴裏崩了下來,咕咚咚的掉在了祁止的衣擺上。
他伸手撿起乳牙,放肆的笑着說:“早跟你說了別咬我,這回真牙崩了。”
蘇哲還捂着嘴,兩眼淚汪汪的瞪着他。
這老王八的殼是鋼筋做的嗎?怎麽會這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