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掉的小茶杯

第3章 章節

一會兒，將菜單還給服務員：“要一份牛排，三分熟，謝謝。”

猶帶血絲的牛排盛放到面前，格雷厄姆吸了吸鼻子，拿起刀叉，切下一塊肉，當他看到刀子滑過牛排時，從肉裏溢出的血液，嘴角不禁微微勾起，然後將肉放入口中，大嚼大咽。

對了，他今天還要去見他的醫生。希望那場夢不會影響他在漢尼拔面前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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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于 2013-6-2 01:47:10 | 顯示全部樓層

“威爾，你夢到了什麽？”

“一頭麋鹿，它高大、雄壯，堪稱壯麗。”格雷厄姆將身體陷進柔軟的座椅裏，神情恍惚地看著坐在對面的萊克特醫生，像是沉浸在對夢的回憶中，又似乎在想著其它事情。

“你做了什麽？”

“我跟蹤了它。”格雷厄姆回答，“在一條長得仿佛看不見盡頭的馬路上，我跟在它身後，亦步亦趨。”他停頓了片刻，蔚藍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安，而作為一名心理醫生，漢尼拔沒有理由錯過這個表情：“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威爾。”

格雷厄姆在醫生醇厚的嗓音下調整好情緒，繼續說道：“當我跟著它穿過一片枝葉繁茂的叢林後，它停下來，轉身看著我，兩只巨大的鹿角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它并沒有怪罪我不妥當的行為，與此相反，它友善的邀請我……”格雷厄姆嘆了口氣，以微小的幅度搖了搖頭，表示不認同自己在夢中的行為，“但我并沒有接受它的邀請，我走上去，攻擊它、折斷它的四肢，直到它毫無反抗能力地倒在我身下，輕輕喘息，脆弱的瞳孔中映出——”

“威爾。”萊克特打斷了格雷厄姆的描述。

格雷厄姆倏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離開了椅子，雙手撐在萊克特椅子的扶手上，身子向前彎曲，腦袋傾斜著接近醫生，近得能聞到對方的呼吸，觸目所及是兩汪幽深冰冷、見不到一絲漣漪的潭子，他大驚失色地直起身體并迅速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踢到身後的座椅。

只差一點他就要在現實中越界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格雷厄姆緊張地解釋道，他挪正椅子，同時視線仍忍不住在那對薄唇上打轉。

令格雷厄姆感到意外的是，萊克特看上去并不怎麼生氣，眼角甚至在見到他慌亂的表現後勾畫出幾條愉悅細紋。

“威爾，你不必過于憂慮這種行為。”萊克特示意格雷厄姆重新坐下。“病人對醫生產生依戀感在心理諮詢及治療中相當常見。”

格雷厄姆微微一怔，目光中寫滿了懷疑：“你說真的？”

“我不欺騙我的患者，”萊克特上身微微前傾，雙手交握著保證，“威爾，實際上，我為此感到高興，因為這證明你在向我敞開心胸，允許我走入你的內心，這對治療很有幫助。”

“好吧，”格雷厄姆幹巴巴地應道，“那麼，這種——”他心煩意亂地吐出“依戀”這個詞，“會持續多久？”

“這要看你自己，威爾，不過你的意志比你想像中要強大，說不定很快你就能將這種情緒導入正確的軌道。”萊克特看了眼時鐘，已經過了五點半，“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格雷厄姆贊同地點點頭，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剛才聽到的信息。

“下一次是周三的同一個時間。”萊克特站起身，眼睛瞥向一旁格雷厄姆帶來的裝在袋子裏的禮物盒。

“這是給阿比蓋爾的禮物？”

“不，”格雷厄姆不安地調整了一下坐姿，“這是給你的禮物。”

萊克特眼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驚訝：“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請便。”

醫生看起來頗為興致勃勃，他三下兩下便拆開了包裝紙，取出裏面的東西。“一套餐具，謝謝你的禮物，威爾。”

格雷厄姆走到萊克特面前，“不客氣，這是我欠你的。”

萊克特好奇地打量起格雷厄姆：“是什麽讓你覺得你欠了我一套餐具？”

格雷厄姆幾乎是立即就為自己的多嘴感到懊悔，他將視線移到窗簾上，思考如何才能迴避這個問題，幸運的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挽救了他。

站在門外的人是傑克·克勞福德，不等二人開口，他便急匆匆地說道：“抱歉我必須打斷你們，切薩皮克開膛手似乎又出來了。”

一小時後，一輛汽車穿過茂密的林子，停在黃線外頭，車上走下格雷厄姆、克勞福德，以及萊克特。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們打著手電筒走入犯罪現場，看見調查員們在照明設備下孜孜不倦地收集著現場證據。

剛靠近屍體，格雷厄姆就聞到一股臭味，不像屍體腐爛後發出的惡臭，更像他眼前放著一個大號的垃圾箱。格雷厄姆掩著鼻子繼續前進，湊近觀察屍體：這是一具男性的屍體，年齡在三十到四十之間，分岔的鹿角從後面貫穿了他的腹部，將他釘在樹上。

萊克特站在距離屍體稍遠的距離，看著屍體若有所思。

“被害者失去了肺、心臟和肝。”在見到三人後，調查員們開始逐一公佈他們的發現。

“地上有一段被壓扁的草叢，兇手應該是先將車停在附近，再把屍體從車裏拖到這來。”

“被害者腦後曾遭重擊，我在傷口處裏發現了這些磚頭碎片。”

“我在附近找到了一雙被丟棄的四十碼運動鞋，鞋底的泥土和這裏的一模一樣。”

“這不是切薩皮克開膛手幹的。”格雷厄姆忽然開口，眾人立即將視線投向他，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心理醫生，正一臉期待的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這是模仿案，”格雷厄姆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指向屍體傷口，“首先，被害者身體上的切口不如前幾次的乾淨利落，而且從落刀來看，這名兇手是個左撇子；其次，切薩克開膛手每次都只取一件內臟，不會因為一時心血來潮多取一件，這名模仿犯顯然是被新聞報紙誤導了。”

克勞福德靠近屍體，在燈光下瞇著眼睛觀察了一會兒，猛然發現：“這是上次那名發現奧布裏屍體的流浪漢！”

格雷厄姆沉思片刻，指出：“這次案件和奧布裏那次都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兇手除了是個左撇子外，還是名女性，她力氣足以拖起被害者并將其釘在樹上，但被害者雙腳卻離地面不過半米距離，說明她沒辦法將被害者釘在更高的地方；此外，運動鞋也透露了她的性別，過大的鞋子使她留在地上的腳印參差不齊。”

“光憑這兩條沒辦法證明兇手就是女性。”克勞福德說。

此時，一名警員舉起手來，得到允許後，他在克勞福德的目光下戰戰兢兢地說道：“之前，被害者曾提起自己在現場見過一名長發的女性。”

克勞福德愣了一秒，怒喝道：“那為什麽我沒有見過這條筆錄？”

警員不禁往後縮了一下，張口解釋：“因為被害者當時并不能清楚地說出那名女性的外貌特征，而且經過測試發現他體內酒精濃度偏高，推斷他只是酒後胡言亂語，所以沒有引起重視。”

克勞福德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下次不管報案人瘋了還是醉了，都要把對方的話給我全部記錄下來！”

“是，長官。”警員退了下去。

格雷厄姆對克勞福德點頭致意了一下，又與萊克特道了聲再見，轉身朝自己車子走去。

萊克特回頭望了一眼格雷厄姆的背影，走向克勞福德：“抱歉，我跟來了卻沒能幫上什麽忙。”

克勞福德笑了下：“不，醫生，你能接受我的提議過來真是太好了，這是我頭一次見到威爾在犯罪現場表現得那麼冷靜和自控，一定是因為有你在的緣故。”

聞言，漢尼拔·萊克特面上露出一絲微笑，並未發表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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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于 2013-6-3 22:33:57 | 顯示全部樓層

好像沒人看，那我就……隨便寫了

??(。′▽`。)??

接下來的幾天，格雷厄姆與萊克特相安無事，案情也沒有什麽重大的進展，自從流浪漢被殺害後，那名試圖將自己偽裝成男性的兇手便再也沒出現過。

格雷厄姆回到校園，在學員們求知的目光中講述案例，生活仿佛又歸於平靜，直到一天晚上。

那天正好是周三，他下午剛剛見過萊克特，後者再次安撫他病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