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地點:一處魚莊。
道具:釣竿,魚餌,水桶。
人物:吳開樂、時越、蘇轍、圖蕾。
一條魚都沒釣上來的蘇轍第一百零八次換手托腮,撇着嘴數落時越不釣魚想要坐享其成。時越冷哼,繼續抱着筆電幹活兒。吳開樂則是站在池塘邊用關懷傻子的眼神看蘇轍,手裏的釣竿卻猛地一沉,他擡了擡釣竿,魚線上升,一尾小黃魚破水而出,挂在魚鈎上搖擺身子。
蘇轍慘叫:“老板!你這兒的魚不喜歡太帥的人!”
時越吐槽:“你臉皮沉塘裏喂魚魚浮不上來了吧?”
蘇轍耍賴:“我不管!”
吳開樂從魚鈎上把魚解下來放到水桶裏,陰沉沉地說:“說好的全魚宴呢?”
蘇轍一指身後池塘,道:“看,全是魚!”
吳開樂突然揚起一抹笑,這笑容讓蘇轍心驚肉跳,背後一寒:“小樂樂你笑的太甜了,這樣我有點方!”
“早知道我就應該在百花村吃個夠本,梁姑娘烤魚手藝那麽好,人家還期待你再去呢,是不是啊蘇總?”
哎喲卧槽,這天然黑的也是不能好了。蘇轍可憐自己交友不慎,還不忘抱怨道:“阿時,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安靜的待在一旁看他們鬥嘴的圖蕾也憋不住笑了,“小吳哥就是警察呀。”
“……你是哪邊的?”
圖蕾抿嘴笑,她看了看時間,軟語勸道:“時間不早了,讓廚房把魚做了吧?別一會兒接個電話又吃不着。”
蘇轍一想也是,就讓人到廚房通知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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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莊的全魚宴特別有名,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他都能做。蘇轍讓人把他們釣的魚拿去處理,然後到訂好的房間喝茶唠嗑。蘇轍是個老饕,哪兒有好吃的哪兒就有他,和魚莊老板很熟,老板專門給他們騰了個清靜的包房,送了自家釀的甜酒。
蘇轍抽出煙盒的瞬間就見時越冷飕飕的目光,他硬生生地打了個彎把手放回大腿上,微笑。圖蕾抱着茶杯笑的眼睛都沒了,比訂婚當天還開心。
“酒別喝了,免得誤事。”
蘇轍對這個比較贊同:“那肯定。我可不想一覺醒來再背個鍋,要命。”
圖蕾把酒壇放到一旁,突然說道:“說不定醉了比較好呢。”
時越不以為然,“你不行的,別委屈自己。”
“是啊。”蘇轍夾起一塊魚餅塞嘴裏,含糊的轉移話題,“诶,聽說昨天樂樂見義勇為了,抓了個殺人犯?這事兒都上新聞了!”
“嗯,當場行兇,可惜人沒救回來。”
“中了七八刀,刀還□□,血崩,沒得救。”時越一針見血。
圖蕾皺了眉,“報道說,犯人是精神病人。這類人是不負刑事責任的吧?而且死的人是他妻子,目擊證人也說了當時他的情緒不對。如果家人堅持,他就是無罪。”
“他是不是精神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到的時候他根本沒犯病。”吳開樂平靜地說,“還能誣賴我呢,犯病?呵。可惜沒給我配槍。”
“人真有趣。”蘇轍突生感慨。
随着瞎聊的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菜也逐漸上齊,老板還給他們擺了個烤爐烤魚用,材料齊全,總算是了了吳開樂吃烤魚的夙願。因為魚是自己釣自己烤的,即使烤糊了都覺得特別香。
飯過八分飽,吳開樂出包房上洗手間,冷不丁就撞見了熟人。他急忙躲到一個小隔間,隔着一扇門偷聽。幸好現在沒什麽人,也幽靜,否則就要被當神經病了。外邊的兩人他都認識,譚宗晟與林嘉瑤。
林嘉瑤隐忍委屈的嗓音特別尖細,“你不幫我就算了,為什麽要這樣?”
“你想做什麽都與我無關,做之前想想自己的身份。”
林嘉瑤咬牙:“你別忘了我幫過你!”
“所以?”
“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我有哪裏不好?憑什麽是他不是我?!”
譚宗晟冷笑:“我最不喜歡聽別人的命令,林小姐,這裏雖然沒人但好歹是男廁,請你出去。”
“……你別後悔!”
吳開樂摒住呼吸支起耳朵聽,除了高跟鞋漸行漸遠外,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被發現了,吳開樂想。他硬着頭皮推開隔間的門,果然見譚宗晟冷着一張臉盯着自己看。吳開樂捂着胸口做一副驚吓狀,尴尬地扯着嘴角,“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見過你。”譚宗晟道,“你跟蹤我?”
“沒有。”之前是有,但現在不是。吳開樂的思緒跑馬一般飄遠,譚宗晟說見過他,估計是在蘇轍的訂婚宴上,可他已經相當低調了啊。這人不好糊弄的樣子,怎麽脫身?
“你……”
“小樂樂~你掉坑裏了?”蘇轍笑嘻嘻地走進來和譚宗晟打了個照面,愣了一下随後又道,“譚總,真巧啊!來談生意?”
“嗯。”譚宗晟的視線在吳開樂與蘇轍之間掃了一圈,道,“聽蘇總說這家店不錯,帶客戶來嘗嘗。”
“是吧!我也是帶朋友來。”蘇轍相當熱情,叽裏呱啦了幾句突覺不對,“哎呀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下次再詳談,先走。樂樂,魚糕做好了咱快回去吧,不然要沒了。”
吳開樂颔首,率先離開,蘇轍緊随其後。
回到包房的蘇轍神秘兮兮地靠近吳開樂,問他:“你幹了什麽被他逮住了?譚總很難纏的,跟蛇一樣,卷住了就吞。”
吳開樂也不隐瞞,把聽到的都說了。圖蕾和時越聽到林嘉瑤這名字都下意識停下筷子,擡頭看他們。圖蕾有點擔心地問:“嘉瑤?她也在這裏?”
“譚總帶了客戶,她必須在吧?不是助理嗎?”
圖蕾搖頭,“不久前嘉瑤被調任了,不是譚總助理,而是秘書助理,她沒必要見客戶。”
“這小姑娘也奇怪,自家企業不進跑別家幹活。”蘇轍對別人家的秘辛八卦相當感興趣,“聽說她是追着譚宗晟去的,林家沒意見嗎?”
圖蕾:“應該沒有吧,林三叔好像很喜歡譚總,聽爸爸說他們有聯姻的意思。”
“啊……譚總和林家。”蘇轍若有所思道,“可我看譚宗晟好像沒看上林嘉瑤啊。”
圖蕾點頭:“嘉瑤追的很辛苦呢。”
“呵。”時越突然笑了,喝了口茶道,“勸她放棄吧,等下輩子說不定有可能。”
“……阿時,好歹是人家小姐妹,你這話說的太無情了吧?”
時越不為所動,繼續道:“譚宗晟喜歡男人。”
“……”
“哈?咳咳。”蘇轍被口水嗆到,滿臉“你在逗我”地看向時越,“你你你……難道你和人家有過一腿?不然你怎麽知道?!”
時越對此只有四個字:“打過交道。”
“你真是,什麽交道啊連人家這種事情都知道?不是我說你阿時,你這交友範圍太廣泛了我有點害怕。”
“你的八卦能力才讓我害怕,別哪天因為知道太多讓我在解剖臺上見到你。”
“烏鴉嘴!”
吳開樂聽他們聊起譚宗晟,想問又不太好意思問,欲言又止地表情被圖蕾發現了。她笑眯眯地說:“小吳哥,你想說什麽?”
“小樂樂?”
吳開樂抿了抿嘴,問道:“根據你們的了解,譚宗晟他有沒有做不正當地生意?”
“比如販毒?”蘇轍直言不諱地問。
這個直球打的甚合吳開樂的心意,“嗯。最近局裏跟的案子和他有關。”
蘇轍捧臉,道:“到底有沒有我是不知道,不過譚宗晟這個人只認錢,做生意又不挑人,手腕鐵血,咦這麽說起來好像很有可能幹違法亂紀的事兒啊。”
看來這個譚宗晟還是有很大可能與毒枭有那方面的生意往來,吳開樂緊皺眉頭想。如果譚宗晟給毒枭打掩護,那麽他們做的部署大概要報廢一半。
“啊!”蘇轍又道,“我突然想起來了,如果是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販毒,譚宗晟絕對不會做。”
“為什麽?”
“五年前他親弟弟被綁架,綁匪拿了錢還給他弟注射了毒品,找到人的時候半死不活的,可惜戒毒時沒挺過去,自殺了。那小孩兒才十九歲。”蘇轍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那綁匪似乎是專業的,聲音和臉都沒露,至今都沒被抓到。”
“诶?”吳開樂好像抓住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抓住。
“所以啊,照他的性格,就算是殺人都不會沾毒。”
“……有區別嗎?斬首和淩遲處死。”
“死法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