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堕落

第3章

辦卡的老師大概是吃飯去了，辦公室沒有人，韓子舟和顧澤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老師才回來。辦好卡回教室的時候，午休的時間已經快結束了。

姚傑正和同桌打游戲，見兩人回來了邀請了一句：“澤哥要來一局嗎？”

段岳霖擡頭看了一眼韓子舟，“韓子舟同學，你打游戲嗎？”

姚傑立刻點點頭，“四個人正好，抓緊最後的時間來一把？”

“行啊。”韓子舟沒多想就同意了。

四人組了隊，湊在一起直接配合的還算默契，韓子舟看着最後屏幕上的“大吉大利，今晚吃雞”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

姚傑從手機中擡起頭，看着段岳霖，“老段你怎麽了，剛才不是手感挺好的，怎麽最後這一把小心翼翼地還差點挂了，還好澤哥救了你。”

段岳霖笑笑，“額，就是突然手感不對吧……”他能說第一次和澤哥打游戲有點慫嗎？但是澤哥游戲打得還挺好的……

馬上到了下午兩點，班長組織的大家去禮堂參加開學典禮。

班長是個帶着黑框眼鏡，有點瘦弱的男生，看着後排坐着的四個人還坐在座位上沒有動，扶了扶眼鏡別別扭扭的走到旁邊，“那個，同學，要去禮堂集合了。”

顧澤把手機收到口袋裏，擡頭看了班長一眼。

班長立刻閉上了嘴，又想了想自己作為班長還是要有責任意識，哆哆嗦嗦的開口，“顧澤同學，那個，不要玩手機了，該去禮堂集合了。”

顧澤點點頭，“好。”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來，“同桌，走了。”

班長像是松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韓子舟把手機收起來跟在顧澤後面出了教室。

禮堂人挺多的，但是他們四個來晚了，只能坐在最後的角落裏。

幾個人都不在意，姚傑更是開心。這種典禮除了講話就是講話，校長講完老師講，老師講完學生講，沒完沒了。坐在後面正好可以躲過老張的視線玩手機。

韓子舟百無聊賴的聽着講話，旁邊顧澤倒是不像平常一樣嘴欠，低着頭不知道給誰發消息呢。

韓子舟突然想起來還欠着顧澤的午飯錢，碰碰顧澤的胳膊，“你微信給我。”

顧澤看着他笑了笑，“沒問題，你澤哥就是這麽有魅力。”

韓子舟沒說話掃了顧澤的二維碼，微信名字就叫顧澤，頭像是只小懶貓趴在草叢裏。

韓子舟直接發了個八塊錢的紅包過去，紅包上寫着“午飯錢”。

顧澤沒收錢，對着韓子舟說，“明天中午刷你的卡就行了。”

韓子舟想了想，“也行。”

顧澤正低着頭給雷哥發消息呢，雷哥說店裏來了個有錢的富二代，開了輛寶馬要改裝，今天就急着要，問問顧澤有沒有時間去幫他個忙。

雷哥：你今天開學第一天，不上課？

顧澤：沒事，我等會兒就過去了，等着。

雷哥：要是讓你媽知道了，鐵定要連着我一起說，你還是不要來了。

雷哥和顧澤以前是鄰居，有這門手藝，開了個汽車改裝的店賺了錢幾年前搬家了。

顧澤和他做了十幾年的鄰居，從顧澤父親還在的時候兩家關系就很好，顧岚之前還經常叫小雷來家裏吃飯。嗯，顧澤喊雷哥，顧岚叫他小雷。

雷哥人挺不錯，知道顧澤感興趣，就把自己的手藝教給顧澤，這兩年俨然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架勢。雷哥知道顧岚一個人帶着顧澤不容易，顧澤在他這兒幫忙幹活，他就按照店裏學徒的工資給顧澤發工資。

顧澤拒絕了兩次他還依舊給顧澤發錢，顧澤知道顧岚不容易，也就不再推辭，只是每次有事的時候就立刻跑去幹活。他心裏清楚，不能讓雷哥白對他好。

顧岚知道顧澤就愛往店裏跑，擺弄那些汽車零件什麽的，她也不管，唯一的要求就是顧澤要好好上課，認真完成作業。

顧澤在顧岚女士的眼中還是挺聽話的。

開學典禮實在無聊，顧澤看了看旁邊，沒見到老張的人影，貓着身子從禮堂後門出去了。

一出禮堂直奔操場，操場周圍的一排樹後面可以直接□□出去，顧澤看周圍沒什麽人，胳膊一撐，踩着牆出去了。

韓子舟看見顧澤出了禮堂的門，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過了好久也沒見他回來。

直到禮堂裏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開學典禮結束了，顧澤也不見蹤影。

韓子舟随着人流往教室走，班上幾個女生走到了他旁邊。

一個女生笑着問：“韓子舟同學對吧？”

韓子舟點點頭，“嗯，是我。”

女生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你好，我叫白璐。”

韓子舟禮貌的打招呼，“你好。”

白璐是個挺幹練的女生，也不像其他女生一樣扭扭捏捏或者害羞，直直的看着韓子舟問，“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新同學我們還不了解，想多了解你一下。”

韓子舟沒在意，“問吧，沒什麽。”

白璐眨眨眼睛，“你有女朋友嗎？”

韓子舟搖搖頭，“沒有。”果然，大家最關心的只有八卦。

白璐朝着幾個女生揚了下頭，幾個女生笑作一團。

白璐攤開胳膊，“不是我要問的，我就是替廣大女同學問一下，現在你已經成為二中校草的強大競争者。”

韓子舟：？

白璐：“長得好看還單身，學校的萬千少女就喜歡你這樣的校草。你學習成績怎麽樣？”

韓子舟想了想，二中也是重點高中，不知道他們的實力如何，保守的說了一句：“還可以吧。”

白璐繼續說：“上屆校草是高三的一位學霸，大概女生也挺喜歡學霸教自己寫數學的感覺，就把票投給了他。”

韓子舟：？？？再次疑惑，這都是個什麽評比啊？還投票？

韓子舟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麽，“那還真是挺不錯的。”

白璐笑了笑，“你和澤哥什麽關系啊？是朋友嗎？之前認識啊？”

韓子舟心裏一陣疑惑，怎麽都問我和顧澤的關系？

“同桌吧，準确說今天才認識。你們怎麽總是很關心顧澤的樣子？”

白璐一副原來你還不知道的表情，“澤哥，二中大佬吧，大家基本上都認識他。據說打架很厲害，上學期的傳言是和隔壁技校的人一挑十。”

韓子舟想起被在巷子裏追着跑的顧澤，一挑十？嗤笑了一下，“假的吧。”

白璐一臉驚訝，“你怎麽知道？不過确實只是有人匿名在群裏說的，也沒什麽證據。”

韓子舟想了想：“我猜的。”

白璐茫然的點了點頭，“其實大家知道那個事之後，就有點怕澤哥，雖然澤哥今天除了在班裏睡覺也沒什麽其他表現。”

韓子舟想起睡懵了的顧澤，笑了笑，“不用怕他，其實他傻傻的。”

白璐點點頭，“知道了。”

韓子舟和白璐聊了一路，進了教室就各自分開了。

白璐火速在桌子下加入“相親相愛二中人”的火熱群聊中。

【匿名】小白：最新消息：韓子舟，今天是轉學到二中的第一天，和澤哥是同桌，單身可撩狀态，學習成績暫時不明，據說差不多。

【匿名】小白：偷拍照片一張，供大家舔屏。

【匿名】小白：【圖片.jpg】

起風了：舔屏照抱走，大家有沒有高清大圖啊，這個有點糊啊！

我愛學習：同求！高清大圖！

數理化：單身可撩劃重點！

絵飛ヾ的魚：姐妹們上啊！單身可撩啊！

。：看起來有點高冷，是我的錯覺嗎？

【匿名】小白：錯覺！絕對是錯覺！韓同學說起澤哥的時候還笑了，說澤哥“傻傻的”。

。：？？？？？！！！！！

雲雲：他說澤哥怎麽了？？我是不是瞎了？？？

我愛學習：我也瞎了，澤哥不會打人吧……血腥暴力場面已經在我腦海中出現了。

數理化：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二中人。我們熱愛和平，我們的口號是“愛與和平，love and peace”。

……

白璐悄咪咪的往後看了一眼，韓子舟正坐在座位上看書。啊，養眼！

顧澤從禮堂後門溜走之後就再也沒回來。下午還剩兩節課，老師還沒把班上的同學認清楚，根本沒發現顧澤不見了。

韓子舟看着空空的座位，翹課出去的感覺應該不錯，已經“樂不思蜀”了……

直到下午放學前的十分鐘，顧澤才出現在門口。

“報告。”

古板的政治老師看了一眼門口的男生，“怎麽現在才回來？幹什麽去了？”

“老師，我之前不舒服，去了醫務室。”顧澤裝模做樣的捂了下肚子。

韓子舟都看得出來顧澤虛假的演技，閱人無數有着豐富經驗的政治老師卻已經相信了，緩和了神色：“身體不舒服就要多注意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你快回到座位上吧。”

顧澤捂着肚子坐到座位上。

韓子舟扭過頭：“身體不适？”

嘴上說着關心的話，臉上的表情顯而易見：我知道你是裝的。

顧澤裝作痛苦的擰着眉毛，故作虛弱的說：“嗯，不舒服……”

虛弱的馬上就要倒下了，身子還往韓子舟這邊偏了偏，仿佛馬上就要靠到韓子舟的身上。

韓子舟淡淡的移開視線不再理他。

顧澤見韓子舟不再理他，乖乖坐好等着放學的鈴聲響起。

高二不強制要求住宿，走讀的同學也不用上晚自習。顧澤本打算直接回家，但是他沒帶書包，是回來取書包的。還要按照放學的時間準時回家，顧岚女士才不會懷疑。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