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齊青玉想,有多久了,一直重複着做同一個夢?夢裏從A市坐汽車去源畔,車子爬過一座又一座的山,被暴曬的泥巴路上塵土飛揚,陽光從沒有窗簾的車窗湧進空氣混濁的車廂,汗水順着鬓角的頭發一點點淌下。在橋頭下車看着汽車一路颠簸,上坡,在山路間消失。沿着馬路直走,在岔路口的廟旁停下,側頭就能看見廟裏面目猙獰的神像。爸爸,爸爸,他轉頭看見他的毓秀在路口轉彎處的栗子樹前叫他,他開心地邁開步子要走到她面前牽她的手說我們回家,毓秀癟起嘴說爸爸好慢便擡腳轉身,他剛要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汗水沿着側臉淌下滴在滾燙的路面上,吧嗒一聲,瞬間蒸發,消失得毫無蹤跡。他喊毓秀,看着她的背影越來越遠。
反手拿出枕頭底下的手機,秦密陽看了下時間,淩晨三點。風吹得窗簾翻飛,她看着陽臺上齊青玉的背影,男人左手夾着的煙在黑暗裏紅色的一點明亮。
齊青玉抽完煙在陽臺上站了很久,擡手抹了把臉拉門進了房,他鑽進被子的時候秦密陽感覺到一股冷氣襲來,很明顯對方在外面站了不止一小段時間。
側着身子躺了也不知道多久,秦密陽沒睡着,莫名的出了一身汗,左邊膝蓋骨微微的疼,她想明天可能要變天了,呵,準确的說應該是今天,身後的呼吸并不平穩,她知道齊青玉也沒睡着。四月的天,可能被子蓋的太厚,秦密陽只覺得越躺越熱,連腦門上都出了一層汗,其實每次變天她就有點睡不着覺,睡着就覺得熱,不管什麽季節,但最近幾年似乎都沒有這樣過。
秦密陽躺着覺得連呼吸都有點困難的時候坐了起來,齊青玉沒睡着,感覺到身旁有動靜也坐了起來。
“怎麽了?”齊青玉擡手摸了摸秦密陽的額頭,手下一片潮濕的觸感,“做惡夢了?”他給她順了順頭發,将她額前汗濕的頭發撥開。
齊青玉低沉好聽的聲音帶着關心近在耳側,秦密陽覺得自己好像只聞到了對方滿身的煙味氣息,不是很濃可她覺得好像四周的空氣都只有這麽一個味道,連身後溫暖的胸膛和寬闊肩膀都想要逃離但又似乎更留戀和舍不得,最終她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齊青玉掀開被子一角起身去浴室擰了條熱毛巾,熱毛巾覆上額頭的瞬間秦密陽忽然覺得一口氣終于緩過來了,她看着男人将毛巾反面折好,然後替她擦了擦後頸還有頸背一部分皮膚。
“要不要喝點水,嗯?”齊青玉從浴室出來問。
秦密陽看着站在床邊的齊青玉搖了搖頭,這個男人即便是穿着睡衣神态疲憊頭發蓬亂也依舊性感得一塌糊塗。
齊青玉掀開被角看着坐在床上眼神有點呆楞的秦密陽說睡吧,他給她掖了掖被角,轉身,一夜無眠。
早上秦密陽醒來的時候發現身旁的人不在,一看時間,早上十點了,他早去上班了,她周六日一直都是不上班的,起床罩了件針織外套就下了樓,哈狼正趴地毯上養神,聽到聲響擡頭看了看這麽晚才睡醒的女主人又低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打算繼續睡。
“陳姨,早上吃的什麽?”秦密陽對着剛從花園裏澆完花的保姆問。
“你喜歡喝的燕麥南瓜粥,給溫着呢,我給你端去啊。”陳姨放下手裏的東西就要進廚房。
“您歇着我自己來。”秦密陽轉身就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邊走邊喝,她的确很餓了,走到沙發邊上的時候電話正好響了,“喂?”
“密陽,”打電話的是齊青玉,“是我,下午跟人約好了打球可能會一塊吃飯,晚飯就別等我了。”
“嗯。”換以前她也許會撒嬌讓他順路替她去市圖書館借些書或者買想吃的東西。
“剛起?吃早飯沒?”對方聽出了她有點沙啞的聲音。
“嗯,正在吃。”她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裏。
“靜安哥昨天去釣魚然後送了咱們幾條,中午要陳姨給你熬湯喝,嗯?”他心裏總是惦記着她,似乎什麽都沒變,她知道,其實什麽都不一樣了,所有。
“嗯。”想着魚湯似乎手裏的燕麥南瓜粥不那麽好喝了,“早點回來。”
另一端沉默了幾秒,“好。”
吃完午飯的時候,太陽正好,她給哈狼洗了個澡,阿拉斯加雪橇犬長得快不過最近幾年幾乎不怎麽長了,那麽一大只,給它清潔完吹幹毛發用了半個多小時。跟哈狼玩的時候自己衣服也濕了一大片索性上樓洗了個澡,出來就抱着筆記本上閣樓了。閣樓上鋪的木地板,秦密陽就趴在地板上看讀者的回複,開着窗戶,偶爾有風吹進來,很舒服。
秦密陽還做着出納的工作, A市分公司需要人她就申請回來了,她在A市上的大學,而且齊青玉在A市。然後她又遇到了齊青玉,再然後就結婚了。
更新了在寫的專欄,正百無聊賴的時候有SQ網站彈了出來,關掉的時候不小心進去了,進去了她也索性瞅一眼,之後卻是鬼使神差的下載了播放器點擊了一部電影,幾秒的緩沖時間後映入眼球的似乎是滿屏幕的白,沒有打馬賽克,男女袒露的XT充斥着她的眼球,沒有絲毫壓抑的甚至是放蕩的SY聲撞擊她的耳膜,她的手跟着影片撫上了自己的胸部,XT,KG襲來,腦海裏浮現的是齊青玉那張好看的臉。
GC過後的虛脫,她躺在地板上呼吸紊亂,平靜後羞恥感才随之而來,只是想着他的臉就能G,C對于這樣的自己她無可奈何。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