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只手毀靈玉,心魔促蘇醒
第8章 第八章:只手毀靈玉,心魔促蘇醒
這顆靈珠是兩年前五裏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但那時五裏笑還是三歲的模樣三歲的心智,他原以為五裏笑是不可能恢複原身,長大也不會記得三歲時候的事情,便在有人向他讨珠子的時候,沒作多想。
可是後來五裏雲戈尋到了讓五裏笑恢複原身的希望,又因為燕裴兮的出手而事半功倍,轉眼間五裏笑就恢複了原身,而他也把靈珠一事給忘了。
現在這珠子被五裏笑發現挂在別的女人脖子上,會引發什麽後果,封十愆不清楚。他只能僥幸的想,五裏笑對他的感情是與對五裏雲戈一樣的,即便十年前的五裏笑對他是有些特別,但後來的十年他們已經重新修正了關系,應該只是會生他幾天的氣而已。
紅衣女子被五裏笑的突然發難吓了一跳,除了驚詫他的行為,更恐于他的身手。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竟然能讓她在毫無察覺之下近身,若這少年手裏換成了一把刀,她有些不敢繼續想下去。
好在那少年只是為了她脖子上的靈玉,她撫摸着靈玉,心中已然篤定了五裏笑對封十愆的心思。鎮定心神後對五裏笑道:“這是怎麽了,小公子莫不是看上了這女兒家的玩意兒?不過別的東西倒是還行,這珠子,姐姐卻是要對不住了。”
五裏笑聽得好笑,姐姐?
女子柔情的靠在封十愆身上,接着道:“這珠子是你師叔給我的定情信物,自然是不能送你的,你給我說說住哪個院子,我找人挑些相似的送你如何?”
女子這話俨然已經将他當攀附封十愆而來的娈.童看待了,還是以一副後院主母的姿态。
五裏笑抿着嘴不語,只是看着他的師叔,希望他師叔能給他一個說法。
封十愆有些心亂,這局面太突然,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搪塞,只好道:“笑笑先回院子休息,我晚膳時再與你細說。”
五裏笑雖然不滿他師叔的态度卻也只能點點頭,想着師叔或許是有什麽苦衷,他願意等一等,等他師叔給他個滿意的解釋。
不知道是怎麽走出書房的,五裏笑有些胸悶,他捂着心口扶牆喘息,忍不住自嘲。沒想到他竟然也會碰上這麽“狗血”的“八點檔劇情”……
“你不回去看看嗎?現在回去,就會看到真相。”
突然傳來熟悉的說話聲,讓五裏笑一驚,他左右環顧,卻并沒有發現有人在,好半天才想起來,這個聲音與他在香爐時聽到的一樣。他用靈識掃過腦海,那團原本灰麻麻的東西似乎變亮了一點。
“你蘇醒了?”五裏笑問着,看起來像是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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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看看吧,去看看你師叔為什麽可以糟蹋你的心意。”
五裏笑轉頭看向書房,目光所及有一個拐角,恰好擋住了房內的景象。
“去看看吧,用瞬移,他們發現不了。”
像是被蠱惑,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自覺走到了可以窺探秘密的牆角。只是他是走過來的,而不是瞬移過來的。
“你不該貿然出現。”
封十愆的口氣十分冷淡,但紅衣對此似乎習以為常,她覆挂在封十愆身上,手指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游走,“我若是不來,你被別的狐媚子勾走了怎麽辦?”
“你多慮了。”封十愆身形不動,任由紅衣若有似無的撩撥。
紅衣嗤笑,“這個小公子……功夫不弱,聽他叫你師叔,是五裏宗的人?”
五裏宗規模不大,卻聲名遠外不論正負,但是五裏宗僅入室弟子如今就有五十名,紅衣自然猜不到這次來的是哪個,只是看剛剛的表現,應該不是為五裏宗傳話而來。
紅衣仔細想了想,那人也沒穿宗門專有的服飾,難道猜錯了?
封十愆将她輕輕向後推了推,“說吧,來此所謂何事?”
紅衣不怒反笑,又攀上他的脖子,“你讓人家回北蜀,人家舍不得,萬一我一走,你就看上了別人……你答應過我一定會娶我的。”
封十愆冷冷瞥她一眼,突然勾唇一笑,雖然俊得勾人,卻也讓人心底生寒:“我既然說了就會做,不然,你以為你為何還能留在這裏?”
紅衣不依不饒,微眯雙眼,突然向前一蹬,竟是在封十愆拉薄的雙唇上隔紗印了一吻:“奴家就知道十愆最疼奴家了。”
對紅衣的行為,封十愆一點也不意外,甚至是一種麻木。紅衣勾着他的脖子,柔軟的部位在他略薄的衣衫外蹭動,企圖擦出火花,可對他來說別說是火花,就連升溫都欠奉。
紅衣看他一如既往的沒有反應,自覺無趣,幹脆松開了人,摸出脖子上的珠子,似笑非笑地坐到了對面剛剛五裏笑坐過的位置,“當初要你這顆珠子,也不見你不肯,看那小公子的反應,似乎對這東西熟悉得很?”
封十愆冷漠的表情上終于有了動靜,只是一瞬蹙眉。
“這東西該不會是他送你的吧?”紅衣突然笑了起來,伸手摘掉面紗,勾魂的雙眼挑.逗着封十愆,“不過你既然願意把他送給我,想來對那少年也是無意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封十愆擡手自顧自的下棋,對紅衣的伎倆從容淡定,反正這麽些年也都那些花招,他只要冷着她,自然會消停。
牆角的五裏笑面無表情的聽着他們的談話,渾然不知自己的雙頰已經濕透。他看着窗戶縫裏那女人脖子上的珠子,念随心動,手指剛動了動,珠子就到了他的手中。
屋裏的女人身體突然僵住,只覺手上撚着的東西怎麽會一眨眼就不見了,徒留一根細繩,控制不住面色瞬間泛白。
“珠子……不見了?”紅衣既恐懼又帶疑惑的呢喃出聲。
“雖然城主不會來我的院子,但你的臉若是讓人看了去,恐怕他會生疑,你還是先回北蜀,天韞那邊總得有人盯着。”封十愆撚着棋子,心中牽挂大局,沒有注意紅衣的不對勁。
他口中的城主便是玄鷹門所在的蜀都城城主,而這紅衣女子正是城主李耀堂的獨女,與封十愆險些拜堂的未婚妻,只是世人都以為她已經被奸人害死在了那場婚禮之上,卻沒人知道其實那只是炸死。
就連李耀堂也不知道真相。
李昭雪雖然天生帶疾體弱多病,但封十愆為了讓她在暗中幫襯,費了不少心思,如今也有了些身手見識。更何況她是一城之主的女兒,什麽事情沒見過,有什麽能讓她突然露出這副驚慌的表情?
說話間一擡眸子,封十愆便看到臉□□煞白的李昭雪,目光移到她的脖間,露出冷笑。這女人又在耍花招讨自己的注意。
李昭雪對封十愆的話充耳不聞,她還沉浸在剛剛的恐懼之中,是什麽人才有這等本事,能把她手中的東西一下子變沒了?
……消失的是靈珠,難道是剛剛的那個少年?
不,這不可能……這是何等異術才能辦到的,那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怎麽可能有這等修為?
“十愆……珠子、消失了……”李昭雪伸手抓住封十愆的衣袖,求助的望着他。
封十愆頭也不擡的,“興許是掉地上了。”
李昭雪擺頭否認,突然沖出房門左右查看,卻沒有看到門外有多餘的人。
而就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牆拐角,五裏笑蹲在那裏握着珠子也是一陣呆愣。他的能力似乎……進步了?他現在離那女人的距離少說也有二十米,竟然只勾了勾手指就拿到了心裏想的東西,一點不費勁?
但是感受到珠子傳來的溫度,他又覺得十分惡心。這上面還有那個女人的熏香與體汗,真的、真的很惡心……
五裏笑厭惡的看了眼這東西,不自覺手中握力,晶瑩絕豔的靈珠便在他手中成了一撮粉末。但是看着這撮粉末,惡心的感覺非但不解還更甚了,只覺那些粉末太過細膩,似乎要透過他的手心傳進他的血液中一般。
他站起身緩了緩久蹲的酸麻,運起瞬移異能,不多時便回了小院。踹開房門,将手放入水盆中便是一陣猛搓,似乎要将皮搓下一層才肯罷休。
雙手已經被他搓得通紅,手背淺淺有出血的征兆,他這才清醒過來,不可置信的看着雙手,不知道自己在撒什麽氣,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因為撒氣而虐待自己。
但是想到那女人與他師叔的對話,他又覺得手其實并不是那麽痛的。
原來,他師叔對他的好,并沒有一絲其他的想法的,說不定一直以來都把他當一個孩子吧……
原來,他師叔已經答應要與別人成親了,都不告訴他……
原來,師叔要成親的對象不只有李昭雪一個……
是啊,師叔是玄鷹門門主,未來說不定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得有多少女子為之傾倒,死了一個李昭雪自然還有無數個李昭雪,而且……師叔的後院,也不會只有一人……
無力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突然覺得自己很愚笨,又不是所有人都如他父親如他爹爹那般喜歡男子的……
重新審視自己的這份一廂情願,他怎麽就忘了十年是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的,即便師叔十年前沒有喜歡的人,也不代表十年後沒有呀……
回想起這十年間,師叔雖然一如既往的疼愛他,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對小孩的照顧罷了,期間不也有好幾次傳言師叔要與別家姑娘成親的嗎,他還“阻撓”過不是?
“不,是那個女人勾引他的。”靈識中的聲音再次想起。
作者有話要說:
你猜:封十愆對五裏笑是什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