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親近的女子,易主的靈珠
第7章 第七章:親近的女子,易主的靈珠
一坐下,封十愆就看到了五裏笑額頭上的一片紅腫,将人轉向自己,溫熱的手指輕輕觸碰五裏笑的額頭,五裏笑擡眼便看到了那關切的眼神,心頭一暖,連面頰都紅了。
下棋的卧榻本來也不太大,五裏笑過來坐下的時候,封十愆還未為他多讓出空間,現在更是被封十愆突然湊近,五裏笑與他之間的間隙就變得極小,只需輕輕向前傾一點,他便能撲到他懷裏。
“怎麽弄的?”封十愆關切道。
五裏笑幹脆的就着身子坐下,撒嬌般的向封十愆的肩頭蹭了蹭,“沒什麽,不小心磕到的。”
坐在對面的唐月蟾不語,挑着眉看向五裏笑,一副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樣子。
大概是發覺了旁人的目光,封十愆稍稍向後挪動,與五裏笑拉開了些距離,對自己那不由自主的行為有些不滿。眼前的人可已經不再是月前那個五歲的小孩兒了……
五裏笑不以為意,只以為封十愆是為了讓他好好坐下。倒是旁觀的唐月蟾心思細膩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他勾了勾嘴角,沒說什麽。
段思召還在門口發愣,封十愆招呼人進來,詢問他有何要事。見房中另外二人,沒有一點想要回避反而有些興致勃勃的樣子,段思召猶猶豫豫的從懷裏掏出一張,有些陳舊但保存很好的紙條遞了過去。
封十愆沒有避諱五裏笑,大方的任他湊過來看,原來那是一張借條。
只看了一眼,五裏笑就明白了,咂舌段思召欠債的本事,不僅欠了他五裏爹爹債,連他師叔也被借了呀!這次過來難不成又要扮車夫還債?
對面的唐月蟾穩坐如山,只稍稍擡眼瞥見借條,便繼續自顧自的把玩棋子,似乎當真對這個人的事不再在意了。
段思召微微心酸,卻也暗道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封十愆磋磨着舊紙,似在斟酌,“如今天下局勢已易,王朝建立更是用人之際,但我也知道段兄對那些文人的事情不在行,我也不好為難你。”
段思召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封十愆似是認真考慮許久才道:“我将你安排至一個熟人身邊做影衛,你意下如何?”
說是詢問,但既然段思召是來還債的又怎麽會挑剔那麽多,他沒有遲疑便點了點頭,等着封十愆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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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十愆微微笑着點頭,手一擡便對段思召示意道:“如此你便跟在唐兄身邊吧,他曾經也是李耀堂的得意幕僚,只不過現在改投我門下,不過介于他與城主之間還有誤會未除,你易容手藝精湛,把他交給你我比較放心。而且你也知道魔教現在動向未名,這些未來的重要官員也會成為他們的目标。”
段思召在聽到封十愆指派他到唐月蟾身邊的時候,就已經懵了,後面的什麽什麽也沒細聽。他終于知道為什麽剛剛唐月蟾可以那麽冷靜的坐在這裏了,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
“可是……”段思召想拒絕,不單單是為了他原本想逃避唐月蟾的意圖,還有對他主人的交代。
封十愆好奇的看着他,想聽他說可是什麽,但是段思召随後只嘆了口氣,便不再多言。
唐月蟾目露得意,對封十愆感激一笑,把手中的棋子往盒子裏一放,便起身道了告辭。在經過段思召身邊的時候,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既然你是我的手下了,我便重新賜你一個名字,唔……你既然不想做人,那你以後就叫‘禽獸’怎麽樣?”
段思召知道他是在為“當被狗咬了”一事憤怒,雖然感激他沒有直接給他改了個‘狗’名,但這‘禽獸’一詞,作為名字也的确有些別扭。
煞有介事的思考了一番,段思召認真道:“不好聽。”
唐月蟾嘲諷一笑,“不好聽也給我受着!”
兩人離開後,五裏笑竊笑着撞了撞封十愆的肩,“我很好奇思召當年是怎麽欠下這麽多債的,你幫我想想他有沒有也欠我那麽大的債?”
“你想讓他給你做護衛還是做車夫?”
五裏笑搖搖頭,“不,是洗腳小厮。”
封十愆被他逗笑,連忙控制自己的表情,繼續扮演他一貫的嚴肅。暗自有些懊惱,多年來的習慣,讓他在五裏雲戈與五裏笑面前總是情不自禁放柔自己。
五裏笑坐到對面,看着未完的棋局,摸了顆棋子感嘆道:“阿三跑得真快,一會兒工夫就與你走了這麽多子,我們繼續?”
封十愆點頭正要落子,未閉上的門外突然走進一個紅色人影,步子沉穩,聲音溫柔甜美,人未到聲先至。
“十愆,你看我……”
對弈的二人聞聲擡頭,門口的女子也是一愣,聲音戛然而止。
紅衣女子,一手還捏着面紗的一角,似乎剛想把面紗拿下,又看到屋裏還有旁人在,又連忙把面紗遮上。五裏笑已經看清了這人的相貌,只是可惜他并不認識。
五裏笑打量着這位紅衣,他見過不少喜着紅衣的女子,卻沒有見過誰會穿這般豔麗刺目的血紅,紅得讓人心生寒意。這女子面上亦着了豔妝,明明是一張溫婉端莊的長相,勾勒的妝花卻偏偏那般妖豔,想來也不是個簡單的閨中女子。
他師叔是玄鷹門門主,手下有十位堂主,莫不是玄鷹門的什麽堂主?可他明明記得十位堂主皆是男子……
五裏笑在打量那女子,女子也在打量五裏笑,她見過不少俊美少年,卻沒有哪個有這般靈氣。
她跟在封十愆身邊多年,自然知道他平日對人頗為疏遠,連同對她也鮮少露出柔和的一面,但在這小少年面前,她卻能感覺得出他的溫柔,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傳言,也産生了一絲危機感。
女子柔柔給二人欠了欠身,然後走到封十愆身邊坐下,自顧自的俨然一副主人做派。
五裏笑看向他的師叔,那人雖然已恢複了在對外人時那種獨特的疏遠,渾身散發着不滿,卻沒有做任何動作。
難道這女子不是某堂主而是師叔的新歡?
五裏笑不解,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女子身上,仔細觀察着。
興許是來自女人直覺的不安,她輕輕倚靠向封十愆,“十愆,這位小公子看着好生面生。”目光中帶了幾份挑釁。
封十愆沒有躲讓,也沒有立刻回答,心中糾結着一件事情。
應該介紹這是他的師弟還是他的師侄?
不等封十愆思考出結果,便聽到五裏笑道:“師叔,不知這位是?”
封十愆擡眼掃過五裏笑的眸子,沒有來的有些心虛,“她是我門下的雪堂主。”
被稱作雪堂主的女子顯然對這個介紹很是不滿,但是她還沒弄清楚這個少年的身份,也不敢随意透底,只能認下,反正她的肢體動作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就看這少年有沒有眼色。
女子看了眼棋盤,想來對方與封十愆之間,眼下應該沒有要事,便打發道:“奴家此次前來是有要事相商,恐怕這位公子得擔待一些,還請回避。”
五裏笑的目光在他們二人間來回,心中微涼泛涼,又疑惑不解。他師叔喜歡的人不應該是那個已死的李昭雪嗎,這麽快就有新歡?而且看師叔對此人的态度……是這個女人自己靠過來的?
此刻雖然疑心他們二人是否真有“要事”,卻也不便久留,他要求證什麽也不該是現在。
把棋子放回盒子裏,笑着道:“既然師叔眼下有事,我也不便打擾,正好這幾日趕路有些累了,便先回院子休息,晚上得了閑再與師叔敘舊吧。”
五裏笑對着女子也點頭示意,卻在起身即将離開之際,突然頓住腳步,一個閃身就到了紅衣跟前,手也向那紅衣的脖子伸去。封十愆看到五裏笑的動作,沒來得及考慮多的,心念一動便抓住了五裏笑的手,眉間緊皺不解。
五裏笑驚疑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目中刺痛,這力道之大只怕師叔自己也沒察覺吧。
看來他師叔真的喜歡這個女子,竟這般相護……
“師叔……痛……”五裏笑僵硬地撤開最近,卻控制不住眼中泛紅,蒙上水霧的眸子打得封十愆的手上一顫,這才瞧清五裏笑只是抓住了女子脖子上的一個吊墜,并不是要掐她的脖子。
封十愆放開了手,五裏笑也松開了手,目光呆呆的看着那女子脖子上的靈珠,狠狠的忍住想蹦出眼眶的水霧。
興許是女子坐姿的問題,起先五裏笑并未察覺那女子的配飾,這一起身才被一道奇異又眼熟的靈光吸引,發現了女子脖子上別致不俗的配飾。
雖然這是單單挂着的一顆圓潤珠子,可珠子上的靈光卻是任何黃白寶玉都比不上的。
“師叔……”他有些哽咽,想問問他的師叔為何把他送給他的東西送給了別的女人,但是難受的情緒纏繞着他的喉嚨,竟是難以發聲。
封十愆順着那目光看去,終于明白了怎麽回事,心頭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
你猜:這個紅衣女子是什麽人?